第九十五章 靈位之前
“跟我有關係？秦婉如，你確定沒有弄錯？”
很顯然，秦婉如的這番話讓皇甫默一頭霧水，不過他也想到，第一次在飄雨樓見到韓夫人的時候，的確有種很是熟悉的感覺，對於這樣的想法，當時因為情況所限，皇甫默並沒有多想，如今，被秦婉如突然提起，焉能不讓皇甫默好奇無比。
然而，秦婉如將皇甫默的好奇心挑逗起來之後沒有絲毫解惑的意思，反倒是莞爾一笑，輕轉身姿朝著後花園的一扇門跑了過去，見狀，皇甫默稍加猶豫隻能緊隨秦婉如身後，也不知道穿過了多少類似這樣的院門，兩人終於來到了一個看起來極為肅穆的地方。
此時此刻，秦婉如一掃剛才臉上的笑意，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凝重表情，就見她歎了口氣道：“皇甫默，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麽？”
“我說婉如姑娘，我可是第一次進到銀月城的這座宮殿，那裏會知道這是什麽地方？還有，這裏好像陰沉沉的，某非是陰宅不成？”
別說，皇甫默還真沒猜錯，就見秦婉如點了點頭道：“你說的差不多，這裏其實是安葬我母親的地方。”說著，秦婉如也不顧皇甫默的反應，率先邁步走了進去，反倒是皇甫默，撓了撓頭最終也跟了進去。
沒走幾步，一個類似祠堂的建築出現在了皇甫默的眼前，而在祠堂的周圍，則種著一棵棵挺拔蔥鬱的青鬆，就見秦婉如輕輕地推開祠堂的大門，仿佛生恐驚動裏麵的亡魂一樣，緊接著，秦婉如邁步走到一個墊子跟前一下子就跪在了那裏，對著祠堂中間擺放著的靈位雙手合十小聲說些什麽。
對此，皇甫默依舊顯得有些猶豫，輕輕地站在了秦婉如的身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喃喃自語的秦婉如重新睜開雙眼道：“這個地方是我父親專門為我母親建立的，隻是因為父親和大哥，二哥每天都在為銀月城的事務繁忙，很少來這裏看我的母親，也就是我，在銀月城的時候，經常會來這裏跟母親說說話，否則，母親她老人家一定會寂寞的。”
說到這裏，秦婉如回頭看了一眼皇甫默笑著道：“怎麽，難倒你就不肯跟我一起拜祭一下我的母親麽？”
“婉如姑娘，敢問一句，我是以什麽身份來拜祭你的母親？要知道，這個問題很關鍵，如果你不能夠確定你給出的答案是出自內心的，恐怕……”說到這裏，皇甫默戛然而止，而秦婉如也能夠知道接下來皇甫默要說些什麽。
很顯然，皇甫默的這個問題問到了點子上，對此，秦婉如稍微猶豫了一下再次開口道：“皇甫默，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覺得呢？”
聽到秦婉如將問題又重新踢給了自己，皇甫默笑著道：“其實，你真的不用勉強自己，而且，剛才在大殿上你不是也問了我一個問題麽？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的確是見到了一個女子，她的名字叫唐菱紗，至於她的身份，嗬嗬，說出來你恐怕不相信，她是我的妻子，而且，我跟她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隻是很可惜，因為一場變故，我跟她還有我們的女兒徹底分開，甚至這輩子都未必有能夠重逢的那一天。”
“哦，是麽？這件事兒我怎麽不知道？不過看你剛才說話的樣子，應該不是騙我，隻是你現在跟我說這些究竟什麽意思？”
“其實很簡單，我想說的是，就算是你我走在了一起，可是在我心裏最重要的那個位置，終究是屬於唐菱紗的，這一點，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當然，你或許可以不介意，不過我還想要說一點，就算是真的要成親，我也會先跟月兒，至於你，隻能排在月兒的後麵。”
說到這裏，皇甫默看到秦婉如臉色一變想要說些什麽，於是搖了搖頭繼續道：“是不是覺得我剛才的話很矛盾？沒錯，我自己都這麽覺得，一邊心裏記掛著唐菱紗，一邊還要跟月兒成親，不過你應該知道，若是沒有月兒的話，我皇甫默恐怕也活不到今日，而且，她也是我母親臨終遺言定下的未過門妻子，同時在出來之前我也答應了月兒，等到回去之後，就將他娶進門。”
聽到皇甫默的這番話，秦婉如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就見她苦笑道：“皇甫默，你知不知道說這話的時候你真的很無恥，沒錯，在這風雪大陸上，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在每個女人的心裏，都希望有一個男人自始至終愛著自己一人，不過，你既然參加了招親儀式，而且最終還取得了勝利，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成為銀月城女婿的事情恐怕已經傳揚出去，要是你真的不肯娶我的話，不但我父親不會放過你，而我也會淪落為天下人嘴裏的笑柄。”
對於秦婉如的說辭，皇甫默不可否認的確是事實，可是他對秦婉如的關係暫時根本就談不上有任何的感情，的確，秦婉如的樣貌，身材，乃至她銀月城主女兒的身份，絕對會讓無數人趨之若鶩，這一點，從招親儀式那麽多人來參與就已經很能說明，隻是，皇甫默一時之間還真的邁不過這道心坎，而且秦婉如究竟對自己的感覺如何他也不清楚，一時間，兩人就這樣沉默在了當場。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秦婉如幽幽的歎息了一聲率先打破了沉默道：“皇甫默，我不管你究竟怎麽想的，可是你我之間的婚約已經成為了事實，假如你真的不願娶我的話，我也不會勉強，同時也會在父親麵前為你求情，不過，當真要是走到這一步的話，你我再次見麵的時候，恐怕將成為敵人。”
“秦婉如，你這是在逼我。”
“就算是逼你又怎麽樣，我一個女兒身已經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難倒你一個男人就一點擔當都沒有麽？別忘了，我母親如今也在看著你，所以，我想讓你鄭重的告訴我，究竟你會如何選擇？”
聽到秦婉如把話說到這種地步，皇甫默都覺得自己有點裝B的嫌疑，不過一想到剛才秦婉如說的那番話，皇甫默心中暗道：“沒錯，我一個大男人還怕什麽，不就是多娶一個老婆麽？而且，這不也正是自己師父所期待的麽？”
想到這裏，皇甫默開口道：“秦婉如，我可以娶你，不過還是剛才我所說的那些，就算是成親，也必須在月兒之後，同時，我還有一事需要說明，那就是一旦你嫁給我了，那麽以後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你都必須要站在我這一邊，哪怕有一天我跟你父親發生了衝突，也不希望你在我和你父親之間搖擺不定，當然，這種說法對於你而言委實有些殘酷，但是，如期在發生這種事情的時候再做糾纏不如現在就說個明白。”
“皇甫默，你當真會跟我父親發生衝突麽？你可別忘了，我父親可是秦泊天，當今風雪大陸最大一股勢力的掌控者，沒有之一。”
“秦婉如，多謝你的提醒，這一點我自然清楚，當然了，這種事情也未必會一定發生，我是說如果，你明白麽？”
對於皇甫默的解釋，秦婉如笑著道：“皇甫默，其實你我心裏都明白，這絕對不是如果，而是一定會發生的事情，雖然我搞不清楚你從幽幻森林回來之後為何會發生這樣的改變，但是我知道，你隱忍了這麽多年，若非是想要做些什麽，恐怕會繼續像以前那樣給人一種混吃等死的樣子，可是你既然做出了選擇，那麽勢必會做出一些驚天動地的事情，到那時，我的父親恐怕會是攔在你麵前的絆腳石，你若是不將他搬開，又如何實現你心中所想的那些抱負？”
聽著秦婉如所言，皇甫默笑了笑，的確，秦婉如夠聰明，分析的也差不多正確，隻是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此時的皇甫默靈魂早已改變，早已不是以前那個混吃等死的皇甫默了。
就聽秦婉如又道：“皇甫默，我其實已經做出了選擇，而你也能夠感覺得到，現在，是不是該你做出最終選擇的時候了？”
“秦婉如，你要知道，這很有可能是一條不歸路，而且異常凶險，你當真考慮好了？”
麵對皇甫默再一次的確認，秦婉如雙手合十對著自己母親靈位道：“我秦婉如從今天起，生生世世是皇甫默的妻子，哪怕是未來千辛萬苦，我也會對皇甫默不離不棄，若是有違此誓，我秦婉如感受萬箭穿心之死。”
秦婉如說完這句話，皇甫默也不再猶豫，隻見他伸手一撩長袍，直接跪在了秦婉如母親的靈位麵前道：“我皇甫默願意娶秦婉如為妻，無論任何情況下，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秦婉如，除非，踩著我的屍體過去。”
說罷，皇甫默恭恭敬敬的在秦婉如母親的靈位麵前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拱手道：“小婿皇甫默，拜過嶽母大人……”
第九十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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