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種畸戀,心失落

播下畸戀種,收獲失落心

自以為人不知鬼不覺,在我麵前還信誓旦旦,殊不知,別人早就洞察一切,隻是沒有挑明而已,他還滿心歡喜,其實人家都要指向自己的背脊了,隻有他還是象皇帝的新衣一樣,可我早就受不了。

也怪自己立場不堅定,當玉蓮從大山中走出來,依賴的固然是老頭子,但這也不能全怪自己,作為一個一心想躍出農門的山裏人來講,碰上聲名顯赫的一把手,都以為是高香燒到家了,原來別人是心有怪胎,早就在打人家的主意了,自己卻渾然不覺。

從一個山上的幼稚少女搖身一變而成為人人敬仰的吃皇糧的公家人,不說玉蓮全家,就是冷水的所有人,都會對這樣的恩人感恩戴德,在巨大的恩惠麵前,玉蓮唯有一心撲在工作上,將滿腔的熱情投入到火熱的現實之中,她單純地認為,隻有這樣,才對得起慧眼識珠的曹書記.也才對得起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

玉蓮剛來機關上班時,凡見到一個男人,言必稱叔叔,隻要是女的就是大姑,過了一段時間,書記召開了一個幹部民主生活會,在會上,書記講了一大堆民主的話,話鋒一轉,直接指向玉蓮。

在今後,我們這個集體裏,一律都是平等的,都應該稱同誌,一些老同誌,別人不懂,未必你還不知道,都工作幾十年了,連這一點黨性原則也缺乏.成天在老輩子的日子裏混,成何體統.玉蓮同誌剛來,還是一個新同誌,什麽都不懂,所以就要求大家多幫助她一點,讓她早日成熟,早日成為真正的革命戰士。

現在我宣布:從今天開始,再不要讓玉蓮同誌叫大家大叔大姨了,大家試想,在一個團結和睦平等的大家庭裏,既有高度的紀律性,又有豐富的民主生活範疇,這不是大家所期待的嗎?

副書記黃國才聽曹書記講到這裏,激動地插話:“誰說我們的冷水不民主,曹書記的話講到我們的心坎上了,以前我也是糊裏糊塗,還認為小張同誌叫我黃叔是對我的尊稱,現在看來,是大錯特錯了,我們的幹部還跟封建主義殘渣攪在一起,從今天開始,一切以曹書記所講為主題,開展一次自我糾查的批評運動。”黃國才拿來雞毛當令箭,他緊跟書記的步伐。

曹書記本是別有用心的話,沒想到被個黃國才弄個上綱上線,他心裏隻有好笑,去搞你那一套形式主義罷,一幫無用的東西。

長輩的關懷,使玉蓮一下子就把感受提到了一個高度,書記高瞻遠矚,是和別人不一樣,從此她幹起工作來硬是順風順水,漸漸地玉蓮成了工作中的強者,更成了曹書記所依重的紅人,大家都知道書記在培育這顆政治新星。

玉蓮知恩圖報,以一個女人的心理,她開始關心起曹書記工作以外的事來,曹書記總是拒人千裏之外,這又讓玉蓮更加感動,覺得書記是一個正直無私的人,她想別人私下對書記說三道四,這是不公平的,書記的為人是多麽高尚。

一個沒有月色的夜晚,是書記當班,當時和書記一起值班的團委書記因事到外地出差,正好玉蓮在家,遂填補團委書記所留下的空缺,玉蓮看了一會兒的小說,在無聊之中,她想到了當班的曹書記,就來到書記的寢室,書記給她講了一通如何才能把工作做得又快又好的道理,玉蓮聽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覺時間就匆匆地溜走了。

玉蓮抬腕一看,已經是子夜時分.曹書記見在這夜深人靜的大院裏連一點聲響都沒有.就送玉蓮回她的臥室,玉蓮開門之後,卻怎麽也開不了自己房間的燈,書記隻好跨進玉蓮的門,他讓玉蓮給他照亮,幫她修檢電器的故障.修了半天,燈還是沒有亮起來。

書記站在一個獨凳子上,可能是線路老化的原故,始終無法修複,也許是站的時間過久,書記竟然有些站立不穩,搖搖欲墜,眼看就要從凳子上摔下來。玉蓮心裏一急,一下就把從凳子上摔下來的書記抱住,隨著下墜的慣力,書記和玉蓮一起摔倒在玉蓮的床上,報恩的心讓玉蓮衝動地將處女的吻獻給了書記。

老曹本能地掙紮了一下,在玉蓮白白嫩嫩的胸脯上,他自是不能自拔,他一邊品嚐著身下的獵物,口中喃喃地說,玉蓮,你讓我犯錯誤,玉蓮悠悠地說,我願意。

帶著占有者的,捕獲了久違的意願,書記忙碌了好一陣,象一隻守候了許久才終有斬獲的老狼,他最後一次顫抖結束之後,讓身下的玉蓮在甜蜜的遐想中回過神來,在潔白的床單上,除了老狼留下的一灘穢物之外,還有玉蓮的落紅。

從此以後,玉蓮這個過來人,常常得到書記大人的恩典,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一直保持到今天。玉蓮見年齡一年一年地往上竄,就想擺脫老家夥的控製,但就是一次也沒有成功。

沒有人的時候,玉蓮常常長籲短歎,對著鏡子裏發現開始不再豔光四射的容顏,玉蓮恨自己當初是如此的賤,也怪自己愛慕浮華,耽誤了青春。雖然自己如願坐到了副主任的位子,她還是心有不甘。

一次縣三幹會上,一位熱心的老大姐在會議的休息時間找到玉蓮,要為她當紅娘,玉蓮心頭一熱,微紅著臉聽老大姐把話說完。

大姐所介紹的意中人是她的老弟,小夥子大學畢業後,分在縣工商局工作,由於心高氣傲,一晃就到了大齡青年的地步,朋友也談了幾個,不是他嫌人家就是人家看不上他。回想起來,真是一腳不慎,步步皆輸.大小夥子眼見別人一個個在出門的時候,臂彎裏都有一個千嬌百媚的人兒,這才心頭慌亂起來,這婚姻大事卻不是兒戲,大小夥雖然條件比別人出眾,無奈總是有緣無份,多次碰壁之後,心一下就涼到了冰點。

在老大姐的精心安排下,玉蓮和‘工商’見了麵,老大姐刻意讓兩人單獨相處在一起,使他們有充足的時間來了解對方.通過接觸之後,雙方都比較滿意,並約定,下次抽時間再會。

會議結束後,玉蓮把喜悅埋在深深的心底,隻是在一次和最要好的姐妹閑談中透出了一點風聲,這下可壞了大事,也怪自己太相信人了,她的好姐妹,卻是一個工於心計的人。當麵好姐妹一再保證,決不走漏半點消息,一轉眼就把這擋事傳給了曹英,曹英為玉蓮找到好的歸屬而羨慕不已。

在家裏曹英和媽媽談到此事,老媽責怪老頭子也不象玉蓮一樣,讓英子去城裏過上晴天不打傘,雨天不濕鞋的好日子。書記聽了,你個山裏人,也不在鏡子前照照自己,你是什麽東西,盡想好事。

在一個適當的時候,老頭子把玉蓮叫到跟前,鄭重地對她說:“隻要我在位一天,你就好好安心工作一天,別的事想多了,頭會很痛的,反正我是接近退休的人了,一切都可以不在乎,可你卻還很年輕,一個最重要的名譽,我是什麽都可以不管的,還有兩三年,等我徹底下來之後,你再展翅高飛,我一點也不擋你的路,相反我還會積極給你參謀劃策的。我們之間這麽多年來,雖說政策不許,沒讓我們成為法律上的夫妻,而事實上,你說呢!等一等不是啥都很好嗎!

在老頭子的棍棒和胡蘿卜相加之下,玉蓮又一次屈服了,她投鼠藥忌器,權衡再三,找個時間回了老大姐的話,婚事自然擱淺。

玉蓮給老大姐打完電話,回到寢室,拉上被子罩在頭上嚶嚶哭泣。她哀歎世界千回百轉間,訴說人生曲直無常。

問世上最鍾情的人是什麽,是情聖,情聖的最高境界則是偷情而非真情。玉蓮想到這一句無因無果的話時.她的腮邊掛著滿是傷心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