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俗事

中秋前一天,靜竹說她弟弟要回來,父母也要我們去吃個飯團圓團圓。自從在她父母家行了那苟且之事,我很少去那裏,靜竹的孩子也偶爾來住,都是靜竹送他回去。什麽結都要解開,這也是個機會。

節日那天,我們采購了大量禮品,大都是給老人孩子的。特別是孩子要好好溝通溝通,以後還要一起生活呢。唉,不知思錦和紫春怎麽過節了,想起來心似針紮,手心手背都是肉。有時候會恨恨地想:你這個害死人的靜竹,為什麽要出現我的生活中,幹什麽演員,不然我也不會遇見你,也沒這麽多煩惱。想想真自私,靜竹多無辜呀。

晚上到家後,一大家人都在。靜宇和她愛人是第一次見我,都不免一怔。

“哎,靜宇回來啦,常聽爸媽說起你,把你誇的跟朵花似的。”我打破了寧靜,想和靜竹家人都近乎近乎。看看他愛人,有一絲眼熟,實在記不起來,也許在哪兒見過也說不定。

“姐夫,你好,真是年輕有為,聽爸媽說你是正處,不簡單。”靜宇個子不高,氣質像他父親,典型的職業軍人,臉上帶著不冷不熱的病情,有一種幹部家庭的子女骨子裏的傲氣。我特看不上這一點,如不是你爸,說不定在哪個黑磚窯當“包身工”呢。

說話的當隙,靜蘭用一種冷冷又帶有嘲弄的眼神掃著我,仿佛在說:老流氓,你就使勁裝逼吧,想想你在床上的賣力表演,笑死姐姐我了。

靜宇愛人也和我禮貌性的打了個招呼,“姐夫,你好呀,我是劉暢。”隻是眼裏有一種複雜的表情,嫉妒,嘲笑,驚詫,仿佛都有,好像認識我似的。小姑子和兒媳婦永遠是對頭,看著大姑子嫁了一個比自己丈夫又年輕又帥氣的丈夫,心裏肯定有那麽一點點地不是滋味。

我好像記起劉暢是誰了,噢,好像我剛到北京沒幾年的時候,處裏一位劉大姐介紹過的一女孩,父親好像是什麽部辦公廳主任。那時我正狂戀著靜竹,礙麵子見了一麵。好像那時劉暢很牛比哄哄,*常委,委員好像都是她們家親戚一樣,在中國沒有她們家幹不成的事,“長青藤”大學都不去,說還是呆在國內舒服。那張正宗的銀盆大臉看的我實在受不了,愛誰誰,撇下她就走了,臨走時好像還說了一句:對不起劉郡主,俺祖宗八代都是農民,見過最大的官也就是鄉長了,我還真伺候不了您,麻煩您把咖啡錢結一下,我的錢都借我哥買媳婦了,來時沒帶錢。從那就再沒見過,沒想到她竟成了靜竹葦媳婦,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

思緒(靜竹的兒子)歡快地喊著我爸爸,把我從回憶中拉了回來。為這孩子我沒少費功夫,我深知我對他好比對他媽媽好還要重要。凡是他喜歡的玩具,書不管多貴我都買。為了溝通感情,我苦練什麽《cs》、《傳奇》、《夢幻西遊》、《生化危機》等遊戲,任天堂、x-box、psp遊戲機買了一堆,終於和小家夥打的火熱,爸爸,爸爸叫起來那叫一個甜。

我知道靜竹的媽媽心裏還有疙瘩,也真為難她老人家。

“媽,咱們去做飯吧,我今兒獻獻醜,由我主勺,給你們做正宗杭幫菜。”我拚命地討好老太太,想起第一次到她家來,我就恬不知恥地要幫人家做飯,想起來都無地自容。

“不用,你和靜宇他們聊聊吧,我們幾個女同誌足夠了。”

“媽,沒事,有的是時間。”我反客為主。

老人家坳不過讓我去了,靜蘭自告奮勇的打下手,這娘們,也不分個時間地點。

我很用心的做了幾個菜,什麽排骨炒年糕,杭椒炒牛柳,西湖醋魚,song嫂魚羹,南瓜炒鹹蛋黃,手剝筍。靜蘭不時地掐一把捏一把,弄的我火燒火燎的,真想把她摁在灶台上。

一頓飯吃的一家人直叫好,麵子終於找回來一點。

吃過飯和靜竹葦聊起來,靜宇對軍事和體育感興趣,我們從蘇—30聊到宙斯盾,從阿龍索聊到薩芬,從因紮吉聊到梅西,從君特·格拉斯聊到帕慕克。靜宇最後說:“姐夫,你的知識麵太寬了,真的很佩服,有時間我一定好好請教。”看來我在靜竹她們家的印象逐漸好轉。

聊了一會後,我又對老太太厚顏無恥地說:“媽,我陪您聊聊家常吧,您給我說說靜竹小時候的時期吧,我特想知道。”

“瞎拍什麽嗎屁,媽,別給他說。”靜竹有些不滿。

“哎喲,是不是你小時候還有什麽溴事,怕我知道,沒事,我不在乎。”我開著玩笑。

我和老太太說了會話,她對我態度明顯好多了。

“媽,我給您買了件雲錦,您試試,靜竹還嫌貴不讓買,我說給咱媽買多貴我都舍的。”我拿出一件衣服。

老太太穿上試了試,甭說,鮮亮華貴的雲錦配上老太太雍容大方的儀態,還真有派。 “媽,您老年輕時肯定是一美女,您看您這麽一倒飾還真有點老年王人美的意思,我回頭給少紅說說,新版《紅樓夢》的賈母非您莫屬。”我一臉奴才樣地獻著媚,真他媽賤到家了。連靜竹也看不過去了,直拉我,“甭丟人了,都看你啦。”

“說什麽呀,我和咱媽親近親近不行,平時忙,好不容易逮一機會。”我一看,全家都看我,特別是靜宇愛人和靜蘭帶著不屑、譏諷的眼神。不敢再表演了,心想,我還不是為了媳婦你嗎,你以為我願意賤。

告別時靜蘭看著我給她姐買的新車,又看看我,眼裏全是怨恨,嚇的我也沒敢看她,灰溜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