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變成可能
“方老師！”隨著一聲吆喝，一個中年男人快步走進了方怡的辦公室。山海中學就是大氣，連教師的辦公室都是單間設置，不象丁劍老家的中學，好幾個老師擠在一個辦公室裏辦公。方怡抬頭一看，原來是教初二年級代數的數學老師郭達，這可是有二十年教齡的老園丁了趕忙站起來打招呼：“郭老師。”
郭達手裏拿著一張試卷，臉上全是驚訝：“方老師，這個董偉是怎麽回事兒？怎麽成績會提高的這麽快？沒有一道錯題，這……太不可思議了……”
“方老師……”又一聲吆喝。進來的是物理老師，手裏也拿著一張試卷，問的和郭達同一個問題。都在質疑董偉是否在考場做了弊。方怡苦笑了一笑，還沒來得及回答，門外又走進兩位老師，邊走還在看著手裏的試卷。
“張老師王老師，你們也是為了董偉的成績而來的吧？”方怡苦笑著問道，幾位老師同時點頭。方怡秀氣的眉毛輕輕挑了幾下，說道：“不僅你們懷疑，我也是不太相信。可是你們看……”她順手把董偉的試卷放到辦公桌上。
“也是滿分……”幾位老師抬起頭來交換了個眼色，都在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難以置信。
“若不是我親眼看著他把所有的題做完，我也會懷疑他在作弊。其實我當時真的也是這麽認為的，本想把他叫來辦公室，誰知他……”方怡便把丁劍在課堂上的話語那原本本講述了一遍。聽得眾位老師直吸涼氣：這麽不給老師麵子、敢據理以爭得學生，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郭達推推鼻梁上的老花鏡：“難道他真的是胸有成竹、問心無愧？”
“我也感覺是這樣，可是他說這次有驚喜等著方老師，我感覺他話裏有話，他哪來的這麽大的自信？會不會是他事先知道了考題？”發話的是年輕的物理老師，和方怡同時從東山大學分配來的同學高雲。
“嗯？絕對不會！”郭達那花白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地。眾人想想也深以為然，雖說這次是摸底考試，保密性並不是多麽嚴格，可是泄露出去的可能性很小。為什麽？因為這次隻是測驗，也就是說這次的成績沒什麽重要性。
“那會是怎麽回事兒？如果這是他的真實成績，這可絕對是個好苗子啊！”這話還是郭達說的。
“可是他原先的成績……”
“高老師！我們不能主觀臆斷，更不能抱著先入為主的有色眼鏡對待同學。董偉有句話說得很有道理，難道學習成績差的同學就永遠沒有進步的可能了嗎？這話問的好啊！我們應該給他一個機會的嘛。”郭達做了接近二十年的老園丁，並不希望一個好苗子就此埋葬在自己這些人手裏。
“我倒有個辦法可以檢查董偉成績的真實性……”方怡忽然有了個自認為絕妙的主意。待到眾人把目光投來，慌忙說道：“那就是我們同時再出幾道題，讓董偉當著我們的麵回答……”
“好主意！”郭達首先帶頭說好。眾人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說幹就幹，眾人開始忙活著出題的事情。
丁劍並沒有想到意識的興奮會給自己招來了麻煩，此時的她正興致勃勃的跟宋明智聊天呢。
“董偉，你今天可是真牛逼哄哄放光彩啊！原先你小子壞是壞了點，可也沒這麽頂撞過方老師啊？是不是昨晚上吃錯藥了？”宋明智說著眼睛盯著丁劍，好像想從丁劍臉上看出點什麽似地。
“草！老子這叫一鳴驚人，懂不懂？”丁劍盡力模仿著董偉說話的口氣。
“不對！你到底是誰？”宋明智忽然來了這麽句話。丁劍心裏一驚，難道漏了破綻？不可能啊！自己可是完全按照董偉交代做的，特別是這個董偉的死黨宋明智，她跟董偉可沒少費了心思。他扭頭看著董偉罵道：“你個死胖子，眼睛瘸了？我不是董偉那還是董倩啊？”
“這是怎麽回事兒？”被丁劍這麽一馬，宋明智不禁搔搔後腦勺。這口氣明顯是董偉的，可是今天自己為什麽看董偉這麽古怪呢？好像個頭也稍微矮了一點……
“你幹什麽？”丁劍一把打開了宋明智伸過來的手。宋明智咂嘴說道：“沒有帶人皮麵具，看來你是真的了。”
“草，還人皮麵具？你丫的武俠小說看迷瞪了吧。我要是有人皮麵具，也得弄張董倩那樣的啊……”
“嗯……不錯，這更是老董經常說的話。”宋明智連連點頭，這些話是她跟董偉經常交流的，丁劍的回答毫無破綻，他頓時疑心盡去。丁劍也是暗自鬆了口氣，幸好自己演得不錯，終於糊弄過去了。
“喂！董偉……”兩人身後傳來一聲吆喝。宋明智肥嘟嘟的胖臉猛的一哆嗦，小眼睛眨巴眨巴的四處踅摸，好像很驚恐的樣子。丁劍回過頭去，隻見三個少年晃晃蕩蕩地走了過來。看他們然的五顏六色的頭發、手裏捏著的煙卷，不用問也知道是不良少年哪一類的。可是這些人是什麽人？為什麽來找自己？董偉為什麽沒有說過這些人？看宋明智的表情就知道這些人跟董偉有過節，可……關鍵是自己不認識這些人啊！這要是被宋明智察覺，自己這戲還怎麽演下去啊？丁劍正在故作鎮定，宋明智一句話便讓他心頭大定。隻聽宋明智顫抖著聲音說道：“老董，咱還是跑吧，孫大勇這小子最不是東西了……”
原來是孫大勇啊！丁劍立即想起董偉曾經提過這人，還是董偉打不過的人。
“媽的！你倆小子是龍了還是啞巴了。大勇哥說話都不回答，欠扁了吧？”一個留著雞冠頭的跟麻杆似地精瘦少年對著丁劍兩人高聲叫囂。
宋明智嚇得一哆嗦，轉身陪著笑說道：“哪能呢？大勇哥的麵子我們哪敢不給……”
“別他媽廢話，錢帶來了沒有？”孫大勇頭發很長，長的都能跟董倩相比較了，說話的時候還瀟灑的把頭一甩，長長的頭發瞬間便飄到腦後，還真挺酷的。
丁劍一摸鼻子，看了看宋明智，忽然問道：“死胖子，幹嘛牽著狗出來嚇人啊？”
“啊？”宋明智不明白丁劍說的是什麽意思，小眼睛眨得更厲害了。看他不懂的配合，丁劍接著罵道：“還他媽是長毛狗……”
“你媽了彼得，找死了是吧……”孫大勇聽出丁劍是在罵自己，忍不住一聲大吼，挽挽袖子就要動手。
“董偉，咱們怎麽辦？”宋明智兩條腿直打顫，小臉兒嚇的刷白。丁劍一撇嘴：“草！能咋辦？涼拌！”說著就要迎過去。宋明智趕忙一把拉住了他：“老董，你忘了，你打不過他的？”
“草！打不過也不能讓人罵著玩兒啊？再說昨天打不過就不證明我今天也打不過不是？”
“你……咋這麽有信心了？”宋明智那兩隻小眼又瞪圓了。丁劍咧嘴一笑：“老子向來就這麽自信！”
“媽的！忘記上次是誰跪在大勇哥麵前討饒了……”那個小麻杆撇嘴冷笑。丁劍一瞪眼：“你他媽滾一邊去，有種給老子過來……”
“大勇哥，這小崽子太狂了，趕緊過去教訓教訓他。”麻杆那裏有跟丁劍動手的膽量，隻好去竄對孫大勇。孫大勇當然不會讓他失望：“放心，今天要不打的這小逼崽子喊我老爸，我就跟他的姓……”
“草！老子才沒有你這麽大的兒子呢。”丁劍一句話就堵了回去。氣的孫大勇哇哇大叫，舉著拳頭就衝了過來。丁劍毫不示弱，這就要拔腳向前衝，可是那腳剛剛抬起，又立馬放下了。
“大勇哥，這小逼崽子嚇慫了，狠狠揍他，讓他知道知道咱們海沙幫的厲害……”麻杆起勁兒的大聲吆喝。
“孫大勇，你想幹什麽？”一個清脆的聲音驀然響起。聽到這個聲音，原本氣勢洶洶的孫大勇猛地打了寒顫，立即停下了腳步。剛才還上躥下跳的麻杆也麽了精神，耷拉著腦袋不敢看來人。
丁劍看著跑過來的董倩，心裏不由奇怪不已。為什麽孫大勇竟然害怕董倩？難道這小子在追去董倩？
“董姐，我在跟董偉鬧玩兒呢？”孫大勇訕訕的對董倩說道。董倩小臉繃得很緊，陰沉的有些嚇人：“別喊我董姐……”隨即又對丁劍說道：“董偉！方老師找你，讓你馬上去他辦公室！”
“好的！”丁劍回答的很幹脆，可是看著孫大勇的眼睛全是挑釁，氣的這小子直哼哼，可是在董倩麵前他不敢有絲毫放肆，隻能是暗暗咬牙。丁劍懶得搭理他，對董倩微微一笑：“謝謝班長大老遠的跑來通知我，我馬上過去。”
“哎，你等等我……”董倩喊著追了過去。
“這……”丁劍董倩身後，留下了一地驚愕的眼神。
“董偉，這次你的成績怎麽提高的這麽快？”董倩小聲問了一句。丁劍忽的止住腳步，扭頭看向董倩，目光很是森冷：“你不相信我？”說完這話，丁劍立即意識到不妥，這口氣怎麽好像自己跟董倩很熟似的？確切來說像是小兩口之間才能用的語氣。董倩也是一愣，雪白的小臉上突然蕩起一抹紅暈，
“咕咚！”丁劍咽了口唾沫。董倩害羞的表情太美了，美得簡直讓人流口水。
“董偉，我隻是感覺有點不可能……”董倩看來本性善良，不好意思說出打擊丁劍的話、
“不可能？什麽不可能？是認為我你可能考出這麽好的成績來嗎？哼！若是我猜得不錯，方老師這次會讓所有老師共同出題來驗證我成績的真實性，我會讓不可能變成可能的！你等著吧！”丁劍說完再不理會董倩，大步向著方怡的辦公樓走去。
“我為什麽會這樣？他說那樣的話我都沒有生氣？”看著丁劍大步遠去，董倩心底泛出這種奇怪的念頭。可是……他的話說的好有性格啊！原先我怎麽從來都沒有發現？唉！我都亂想什麽啊？董倩粉臉倏地一紅，心虛的看看四周，趕忙向教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