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如何保持愛情 (1)

ＢｏｏｋⅡＰａｒｔＨｏｗｔｏｍａｉｎｔａｉｎｌｏｖｅ

１．他的任務

唱“伊奧·拜盎！”呀，再唱一遍“伊奧·拜盎！”呀。我所追求的獵物已經投入我的網羅中了。歡樂的情人，把一個綠色的月桂冠戴在了我的頭上，又將我舉到阿斯克拉的老人和梅奧尼阿的盲人之上。正如那失掉了尚武精神的阿米克萊城，順利地將東道主的妻子帶走了的泊裏阿摩思的兒子一樣；就像希苞達米亞，把你載在勝利的車上，將你帶到異國去的人一樣。青年人你為什麽如此地性急啊？你的船還在大海的中央，離我要帶你去的港口還很遠啊。我的詩還不能達到把你所愛的人兒放在你懷裏的目的：我的藝術使你取得她，我的藝術也應當使你長久擁有她。得到勝利和保持勝利是同樣需要才能的：還有一點要靠機會，另外一點則完全靠我的藝術了。

現在，豈帶拉的女神和你的兒子，請你們幫助我吧。現在，你，愛拉陀，也請你幫助我啊，因為你的名字是從愛情來的。我正計劃著一個大的事業，我將告訴人們用哪一種藝術，可以固定阿謨爾，那個不停地在宇宙中飛翔著的浮躁的孩子。他是輕盈的，他有一雙能使他脫逃的翅膀；不讓他飛翔是很困難的事情。米諾思為了防止他的賓客逃走，在所有的路上都設下防備，可是這客人卻用翅膀開辟了一條新路。當代達魯思把那個犯罪母親的愛情果子，半人半牛的怪物關起來以後，便對米諾思說：“米諾思啊，你是凡人中最公正的，請你讓我回去吧；讓我的骨灰葬在我的故土中吧！做了不公正命運的犧牲者，我不能生活在我的鄉土中，至少請你準許我死在那裏。假如那老人不能夠得到你的恩準，那麽就請準許我的兒子回去吧；假如你不肯赦免這個孩子，那末就請你赦免老人吧。”他這樣說，可是盡管他說了千遍萬遍，但是米諾思始終不允許他回去。

知道懇求是無濟於事的，他心裏想：“代達魯思，一個顯示你身手的機會來了。米諾思是陸上的主人，水上的主人；陸和水是我們都無法脫逃的。隻剩下空間這一條路了；我應當從哪裏開辟我的路呢。統治諸天的裘比德啊，請赦免我的企圖。我並不奢望升到你的天宮上去，可是要逃離我的暴君，除了你的領域沒有第二條路啊。假如司底克思可以給我們一條路，我們早就穿過司底克思的水了。然而既然是無路可走，我便不得不變換我的本能了。”才能常常是被不幸所喚醒的。誰會相信人可以在空中旅行呢？可是代達魯思卻用翎羽製造了翼翅，用麻線綁縛住；又用熔蠟膠固了底部。於是那個新的機械就製作完畢了。那個孩子歡樂地用手轉著羽毛和蠟，不知道這個家夥是為他準備的。他的父親對他說：“這就是送我們回去的唯一的船；這是我們逃離米諾思的唯一方法。他即使是斷了我們的一切歸路，他總不能斷了我們空間的路；我們還有空間啊。用我的發明衝破那空間。

可是你不能看代格阿的處女和鮑沃代思的伴侶，拿著劍的奧裏雍跟著我飛。我將飛在你前麵，由我帶領著，你就可以平安無事了。假如在飛行的時候我們升得太高，靠近了太陽，蠟是不耐熱的；假如降得太低，靠近了大海，我們的翅膀又會被打濕而不能活動了。要飛在兩者之間，而且還應當留心風。我的兒子：你必須順著它的方向飛去。”他一邊教導，一邊把翅膀綁在他兒子的身上，又教他如何拍動，就像老鳥在教小鳥一樣，隨後把自己的翅膀綁在肩上，小心翼翼地飄蕩在他所開辟的新路上。在要飛行之前，他把他的兒子吻了許多次，而那眼淚還是忍不住，在他的臉頰上肆意的流淌。在那不遠的地方有一座山岡，雖然比山低，卻要高出平原。他們便在那裏開始她們冒險的逃亡。代達魯思一邊拍著翅膀，一邊回頭看他兒子的翅膀，可是卻一點也沒有耽擱他的空間旅行。他們路上見到的新奇已經蠱惑住他們了。不久伊迦魯思就什麽恐慌也沒有了，他越飛越起勁。

一個用細弱的蘆杆釣魚的漁夫看見了他們，把釣到的魚兒都丟下了。他們已經在左邊過了刹摩斯（拿克若斯、巴羅斯和為克拉裏烏思所愛的代羅斯都落在他們後麵了），在他們的右邊已經飛過了萊班托斯、布滿森林的加林奈和有很多魚的阿思底巴拉艾，忽然那個膽大的青年人向很高的天上飛去，離開了他的父親。他翅膀的連接處鬆了，蠟在飛近太陽的時候熔化了，他徒勞地搖動著他的手臂，他無法在稀薄的空中把持住自己的身體。他在高天充滿恐懼地望著大海，那使他戰栗的恐怖用黑暗把他的眼睛蒙住了。蠟已經完全熔化了。他拍動著空空的兩臂，他震顫著卻又無可依托，便墜了下來。在他墜下去的時候，他高喊著：“我的爸爸啊，我的爸爸啊，我被拖下去了。”當他說這話的時候，綠波把他的嘴掩住了。這時他可憐的父親（啊，他從此不再是人父了）喊著：“伊迦魯思！伊迦魯思！你在哪兒，你飛到哪裏去了？”當他看見羽毛飄浮在海水上時，他還喊著“伊迦魯思”。大地已經接受了伊迦魯思的遺骸，大海保留著他的名字。

２．你的心靈需要禮物

米諾思不能禁止一個凡人憑借翼翅逃走，而我卻要縛住一個飛翔的神祇！想借海木尼阿的法術或者是用那從小馬頭上割下來的東西的人實在是錯誤的。為了使愛情經久，美黛阿的草是沒有用的，馬爾西人的毒藥和魔術也全都沒有用了。假如魔法能夠維持愛情，那麽生在法西斯河畔的公主早就可以留住艾鬆的兒子了，啟爾凱也早就可以留住屋裏賽裏了。所以給少女喝**是沒有用的：**擾亂了她們的理性而使她們瘋狂。

不要用這些有罪的方法吧！你應當是可愛的，別人自然也就會愛你了。如果隻有麵貌或身材的美是遠遠不夠的，即使你是老荷馬所讚賞的尼勒思，或者是那邪惡的拿牙黛絲們偷去的希拉思。假如你要保留你的情婦而不希望被拋棄的話，你就應當發揮身體的長處還要加上智慧。美是一個容易消殘的東西：它隨著歲月一年一年地消減下去；它一年一年不停地毀壞下去。紫羅蘭和百合不是永遠都開著花的；而薔薇一旦凋謝，它的空枝上就隻剩下刺了。你也是這樣的，美麗的青年人，你的頭發不久也會變白的；你的臉頰不久也會爬上皺紋。現在就要培養你的智慧，它才是最經久的，而且可以成為你美的依賴：它是可以陪伴你到墳墓的唯一瑰寶。勤勉地去研究美術和兩種語言。屋裏賽思並不英俊，但是他是一個善長辭令的人；這個就已經足夠使兩位海上女神因為他而朝思暮想了。

珈麗泊蘇多少次因為看見他匆忙要動身而悲啼，堅決地對他說海浪不容許他開船！她不停地要求他講特洛伊沒落的故事，那故事我換了不同的說法不知講過多少次了。有一天，他們在海灘上停止了腳步：在那裏，那美麗的珈麗泊蘇要聽奧特裏賽人首領流血的結果。他便用那枝他偶然拿在手中的輕輕的小杖為她在沙上繪畫。他一邊畫著城牆一邊說：“這就是特洛伊城。這是西莫伊期；譬如說我的營地在那兒。過去就是一片平原，（他又畫了一片平原），那就是我們殺死道隆的地方，他試圖在夜裏盜竊海木尼阿英雄的馬，那邊搭著西篤尼於思人雷梭思的營帳，我在夜裏從那兒盜了他的馬。”他正要畫其他的東西，忽然打過來一片波浪，把特洛伊、雷梭思的營帳和雷梭思本人都帶走了。於是那位女神便對他說：“你還敢相信這在你眼前抹去如此偉名的海水能夠送你回去嗎？”因此，隨便你怎樣，總不要相信托那斯人的美貌，要在身體的長處上增加其他的長處。

３．溫柔與好脾氣

最得人心的是那熟練的殷勤。狡猾和尖刻的話隻能讓人生產生憎恨。我們厭惡那以鬥為生的鷹隼和那專撲弱羊的狼，可是我們絕對不會張網捕捉那些無害的燕子。而在塔上，我們讓那卡屋尼阿的鳥兒自由地居住著。把那些口角和傷人的話放得遠一些：溫柔的話是愛情的養料，妻子離開丈夫，丈夫離開妻子都是為了口角：他們以為這樣做是理所應當的，妻子的妝奩，那就是口角，至於情婦呢，她應該能夠常常聽見中聽的話。你們同睡在一張床上並不是法律規定的；屬於你的法律，就是愛情。你要帶著溫存的撫愛和多情的言語去親近你的昵友，使她一看見你就覺得快活。我不是為有錢人教授愛術的；願意出錢的人是用不著我的教導的。

他們是不需要什麽智慧的，當他要的時候，他隻要說：“收下這個吧”就足夠了。對於這種人我是隻好讓步的：他們獲取別人歡心的方法比我強得多。我的這部詩作是專為窮人們創作的，因為我自己也有窮困的時候，我曾經戀愛過。當我不能送禮物的時候，我便把美麗的語言送給我的情婦。窮人在愛情中應當具有深心；他應當避免說一些不適當的話；他應當忍受一個有錢的情人所不能忍受的許多事情。我記得有一次在發怒的時候，我把我情婦的頭發弄亂了；那次發怒損失了我多少幸福的日子啊！我不相信我撕碎了她的衫子，而且我也沒有看見，可是她卻堅決那樣說，於是我不得不花錢賠了她一件。可是你們，假如你們是聰明的，就避免你們教師的過失吧，而且也像我一樣地擔心遭受苦痛的煎熬吧。和巴爾底人打仗；對於你的昵友呢，則需要和平、詼諧和一切能激發愛情的東西。

４．忍耐與服從

假如你的情婦很難服侍而且對你也不仁慈，那麽你就必須耐著性子忍受著；她不久就會柔和下來的。假如你小心翼翼地拗一根樹枝，它就會彎曲，假如你拿起來用力一拗，那它就會斷了。小心地順著水流，人們就可以遊過一條河；可是假如你逆著水性，你就總也不能到達目的地。人們用忍耐馴服了納米第阿的老虎和獅子；在田裏的雄牛也漸漸屈服於犁耙了。還有比諾那克裏阿人阿達朗達更利害的女子嗎？但是隨便她如何驕傲，她終究還是被一個男子的柔情所調理。別人說，米拉尼洪時常在樹林裏為自己的命運和那少女的嚴厲而痛哭。他時常遵從她的命令把捕捉禽獸用的網負在自己身上，時常用他的長矛去刺那可怕的野豬。他甚至中了希拉曷思的箭；可是其他的箭他也是受過的啊！我並沒有命令你手裏拿著兵器到梅拿魯思山的森林中去，也不命令你把沉重的網背在肩上；我更不能命令你去袒胸受箭。聰明人，我的課程將教給你最容易學的命令。

假如你的情人不依你，那麽你就要讓步：讓步之後才會獲得勝利。不論她叫你去做什麽事情，你都要為她做好。她所罵的，你也罵；她所稱讚的，你也稱讚；她要說的，你也跟著說；她所否認的，你也否認；她如果笑，你就陪著她笑；如果她哭，那你也少不了要流淚：一言以蔽之，你要照著她的臉色來確定你自己的臉色。她喜歡賭博，她的手擲著象牙骰子，你呢，要故意擲得不好，然後把骰子遞給她。假如玩小骰遊戲，為了不使她因為失敗而悲傷，你就應當讓她贏。假如棋盤是你們的戰場，那你的玻璃棋子也就應當被你的敵手打敗。你需要為她打著遮陽傘；假如她擠在人群中，你便要為她開路；你要匆匆走到跳腳板的邊上去扶她上舁床，將鞋子從她的纖足脫下或者是穿上。有的時候即使你自己很冷，你也要把你情婦冰冷的手暖在你的懷裏。

用你的手，自由人的手，去為她拿著鏡子，這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是絕對不要害羞。那個使母親不願意把怪物放在他路上的神祇，注定要進他起初背叛過神祇的天堂，據說曾經在伊奧尼阿的處女們中間拿過女紅地籃子還紡過羊毛。諦倫斯的英雄都服從他昵友的命令。你現在不要躊躇，快去忍受他所忍受的情況吧！假如她約你到市場去相會，你必須常常在約定的時間之前很早就等在那兒，而回來的時間則是越遲越好。她對你說：“你到某個地方來。”你就要將一切事情都放棄跑過去，不要讓別人延遲了你的步履。晚上，當她從華筵裏出來，喊一個奴隸領路回去的時候，你要立刻上去自薦。她在鄉間寫信告訴你：“請您惠臨。”阿謨爾是憎恨遲緩地；沒有車，你就立刻抬起腳來上路。什麽都不能阻攔你，天氣不好也不要管，炙熱的夏天也不要管，大雪紛飛也不要管。

５．不要膽怯

愛情就像在軍中服役。懦怯的人們，退後吧；懦夫是不配保護這些旗幟的。幽夜，寒冬，遠路，辛苦，煩惱，這全都是在這快樂的戰場上所需要忍受的。你需要時常忍受那雲彩注在你身上的雨水，你也需要時常忍受寒冷，伏地而睡。有人說，肯丟斯的神祇費雷的王在放牧阿特美都思的牛時，他隻有一間小茅舍作為棲身之所。斐菩斯都不會害羞的事情誰會當做可恥呢？去掉一切的驕傲，假如你想要戀愛得長久。假如你沒有一條安全又方便的路去會你的情婦，假如門關得緊緊的不能使你進去，好，你就爬上屋頂，從這條危險的路到你的情人那兒去；或者是從高窗上溜進去也可以。她如果知道了你冒險的原因，一定會非常高興的，這樣你的愛情也就有了確切的保證。萊盎德羅斯啊，你可以不必常常去看你的情人；你乘風破浪遊過大海，向她證明你對她的感情。

６．贏得仆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