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女人的資本 (2)

我正要告訴你不要讓你的腋下有狐臭，不要讓你的腿上矗起粗毛。可是我的功課並不是教授那些住在高加賽山岩下的女子和喝著米西阿加伊古司河水的女子的。你們不要疏忽，一定要把牙齒弄幹淨，不然每天早晨在梳妝台上洗淨了臉又有什麽用呢？你們會用鉛粉來塗白你們的臉兒，皮膚天生不嬌紅的人可以用人工使它變紅。你們的藝術還能夠補救眉毛離得太開的毛病，還能用“顏妝”來遮住你們年齡的痕跡。你們更不要因為用細灰或是生在澄清的啟特諾斯河岸上的鬱金草塗在眼圈上來增加你們眼睛的光彩而感到害羞。關於那些能夠使你們美麗的方法，我已經著有專論，雖然都是短短的，卻很精細重要。不被老天所寵幸的年輕女子，你們也可以到那兒去討救兵，我的藝術是不吝以有益的話來教導你們的。

可是不要使你的情郎瞥見你坐在攤滿了小盒子的桌邊：要讓藝術使你美麗而又不被別人看見。看見那酒滓兒塗滿你們的臉，因為重而墜下來流到你的胸前，誰會不厭惡呢？用脂質液做原料的粉的氣味是怎樣的一種氣味啊！雖然這種**是從沒有洗過的羊毛中取出來的，從雅典運來的。我勸你最好不要在別人麵前用鹿髓，或者是在別人麵前淨牙齒。我知道這些能夠使你格外嬌媚，但是那種光景卻是很不體麵的，多少東西在做的時候是何等的難看，而當做好之後卻能夠使我們感到愉悅！今天你們看看這些雕像，勤勞的米羅的傑作，在從前不過隻是一塊頑石，一塊不成形的金屬。要做一個金戒指是先要捶金的，你現在所穿的衣服過去隻是一些不幹淨的羊毛。這大理石像，從前隻是一塊不成東西的石頭，而現在卻已經成為著名的雕像，這是絞去頭發上水的維納斯。同樣，當你們為自己的美下功夫的時候，你們讓我們以為你們還在睡著吧：等你們梳洗完畢之後走出來，好處就多了。為什麽要讓我知道你們臉兒皎白的原因呢？把你們臥室的門關起來吧。

為什麽要把那不完全的工程顯露出來呢？有許許多多事情男子們是應當懵懂的，如果內幕被我們看穿了，差不多不管什麽外表我們都會厭惡的。劇場上金色的飾物，你仔細去看看：那不過是在一塊木頭上包了一層薄薄的金！戲沒有演完是不準看客走近去看的；因此你們應當在男子不在旁邊的時候化妝，這是同樣的理由。然而我卻並不禁止你們在我們麵前梳理頭發，我愛看你們的發絲披拂在你們的肩頭。可是你應當不會讓人幾次三番地拆了又梳，梳了又拆。不要讓你們的梳頭媽媽對你們有所恐懼，我恨那些用指甲抓破梳頭媽媽的臉和用發針刺她手臂的女人們。她詛咒她女主人的頭，那個她還捧在手上的頭，同時，她流著血把她的眼淚滴到那可惡的頭發上。一切不能誇耀自己頭發的女子應該在門邊放一個崗哨。或者是到善良女神的廟裏去梳頭。有一天，他們向一位女子通報我突然光臨，在匆忙之中，她把假發都裝倒了。希望這樣大的侮辱，都加到我們仇敵的身上去吧！願這種恥辱留給巴爾底的女子吧！一隻牛沒有角，一片地沒有草，一株樹沒有葉和一個頭沒有頭發都是極其醜陋的。

５．掩飾缺點

賽美萊或者萊黛啊，我的課程並不是教你們的，被一頭假牛載到海外的西同女子啊，我的課程也不是教你的，更不是教海倫的。這海倫，美奈拉烏思啊，你索取她是理所應當的，而你，搶她的特洛伊人啊，你不放她也是有理由的。我的眾多女弟子中美的醜的都有，而醜的更是占據了大多數！美的女子不一定需要我的功課的幫助和教導，她們有屬於她們自己的美，並不需要藝術來施展它的權威。當大海平靜的時候，舵工可以平安地休息，當起了風浪的時候，他便離不開他的舵了。可是沒有缺點的臉兒是很少見的！隱藏了這些缺點，而且，盡量減少你身上的不完善。假如你身材矮小，你就坐著，因為即使你站著的時候也會讓人誤以為你是坐著的；假如你是一個矮子，你就應當躺在床上，這樣躺著，別人也就看不出你的身材了，還要用一件衫子把你的腳遮住。如果身材太瘦小，你就要穿厚布的衣服，再用一件很大的氅披在你的肩上。慘白的臉還要搽上胭脂，棕色的臉則要向法魯斯的魚討救兵。畸形的腳需要藏在精細的白皮鞋裏，幹瘦的腿千萬不要不裹皮帶就露出來讓別人看見。薄薄的小墊子補救了肩頭的高低不齊，假如胸脯是扁平的，就要遮一塊胸襪。

６．端莊的微笑和舉止

假如你的手指太粗或者你的指甲太粗糙，說話的時候千萬不要做手勢。口氣太重的女子，在肚子餓的時候千萬不要說話，而且對男子說話的時候，也應當站得遠遠的。假如你的牙齒太黑，太長，太不整齊，那麽你一笑就大糟特糟了。

誰會相信呢？女子甚至還要學習如何笑，這藝術能夠使她們格外的嬌媚可愛。嘴不要張得太大，要使你的頰上起兩個小小的酒渦兒，使下唇蓋住上麵的牙尖。笑的時候不要太長久，笑的次數也不要太多，這樣你的笑就溫柔，細膩，人人愛看了。有些女子扭曲了她們的嘴大笑，做出很難看的樣子；有的女子大聲地笑著，我們聽起來卻像是在哭。還有一些女子用粗蠢而又不怎麽悅耳的聲音來擾亂我們的耳朵，正像那拉磨老母驢的叫聲一樣。藝術哪裏伸展不到啊？女子甚至還應該學習如何才能哭得好看呢，她們流著眼淚，在她們要哭和好像要哭的時候。

那些吃了重要的字母和勉強使她的舌頭格格不吐的女人我又該怎麽說呢？這種讀音的毛病在她們是一種嬌媚可愛，她們應該學習如何才能說得更不好些。這是瑣細的事，可是既然是有用的，那麽你就得細心研究。你們還要學習適合女子的步法。在步履中有一種不可忽視的美，它能夠吸引或是推開一個你們所不認識的男子。這個，臂部擺動得合法，使她的長衫隨風搖曳，尊貴的一步步向前走去。那個，像一個翁勃利村夫的黃麵婆一樣，跨著大步走著。關於這一點，正如其他事情一樣，應當有一個節度。這個太鄉下氣了，那個太柔軟太小心了。而且，你還得讓肩頭和左臂的上部都露出來。這事對於皮膚雪白的女人尤其適合，被這種情景所激動，我會渴望去吻我從那肩頭所看見的一切。

７．學習音樂與閱讀詩歌

西蘭們是海上的妖精，她們用悅耳的歌聲把飛駛的船弄停了。西昔福斯的兒子聽了她們的歌聲，幾乎要把那縛住他的繩子弄斷，而他的同伴們，幸虧那封住耳朵的蠟，才沒有被誘惑。悅耳的歌聲是一種迷人的東西，女子啊，學著唱歌吧（有許多麵貌不美麗的女子是用聲音來做誘惑方法的）。你們應當有時背誦那你們從雲石的劇場裏聽來的曲子，有時唱著那帶有獨特節奏的尼羅河情歌。那些要向我請教的女子們不應該不懂得用右手握胡弓，左手拿箜篌的藝術。洛道迫山的歌者奧爾弗斯能用他的琴韻去感動岩石、猛獸、韃靼的湖和三頭犬。你這個有正當理由替母親複仇的人啊，聽了你的歌聲，那些頑石很聽話地前來搭成一座新的城牆。魚雖然是啞的，但是卻能夠感受琴韻，假如你相信人們熟知的阿利洪的故事。就學著用兩手來彈古琴吧，這個歡快的樂器是有利於愛情的。

你們還應該知道加利馬古思、高司的詩人和戴奧司的老人——酒的朋友的詩歌。你們也得認識莎馥（還有什麽東西比她的詩更嬌豔多情嗎）和那個描寫被狡猾的葛達欺騙的父親的詩人。你也可以讀一讀那多情的泊洛拜爾諦烏思，加魯思的或者是我們那可愛的諦蒲路思的詩，或者是華魯所作的歌詠那使弗裏若克思的妹妹和那不幸的金毛公羊的詩。你們尤其應當讀一讀那歌詠流亡的艾耐阿斯——崇高的羅馬的建設者和行旅詩人的詩，這是拉丁族最偉大的傑作。或許鄙人的賤名也可以附記於他們的鴻名之下，或許我的拙作不會被萊帶河的水所淹沒。是的，或許有一個人會說：“假如你真是一個有學問的女子，那麽你就讀一讀我們老師開導男子兩性的詩章，或者在他所作的題名為《愛情》的三卷詩章中，選幾節用你溫柔而清脆的聲音來念詩吧，或者，用一種輕盈的聲調來念他《名人書簡》中的一篇吧。”這種體裁在他以前是沒有人知道的，他是發明者。斐菩斯，強有力的生著角的巴古斯，還有你們，貞潔的姊妹們，詩人的保護的神祇，請傾聽我的心願吧！

８．學習舞蹈和遊戲

我願意——這個別人是沒有什麽好懷疑的——女子能夠跳舞，如果這樣就應當在別人請求她跳舞的時候，她可以走出筵席來，優美地擺動著她的手臂。她的舞蹈使劇場中的看客皆大歡喜，這種優美的藝術對於我們來說是多麽有蠱惑力的啊！我很慚愧說得這樣瑣細，可是我希望我的門徒能夠精於擲骰子，而且一擲下去就會算出點數來，她應該有時擲出三點，有時恰巧擲出那可以贏的和所需要的點數來。我也希望我的門徒在下棋的時候不要吃敗仗，一個“卒”是能夠戰勝兩個敵人的，“王”是必須和“後”分開打仗的，一拚命，敵人就會逃跑。有一個賭法，按照那似水流年的月數劃分，再密密的排列。

賭台每一麵容納三個棋子，誰第一個走到另一端誰就贏了。千千萬萬的賭法都要熟練啊，一個女人不會賭博是可恥的，因為愛情往往是因為賭博而生出來的。可是把骰子擲得很精也不是小事情啊，能夠鎮定是很重要的。在賭的時候我們往往會失於檢點，火氣把我們的性格暴露出來，而我們的心情也被別人裸地看穿了。生氣，贏錢的心，籠罩著我們，因此便會發生口角，打架，和痛苦的遺憾。我們互相埋怨，口角聲充滿了空氣，每個人都喊著神號互相罵著。在賭鬼那裏，信用是沒有的。為了贏錢，人們是什麽心願都敢許下的！我甚至經常看見那些滿臉流著眼淚的人。想求愛的女子們，願裘比德神為你們免了這些可恥的短處吧！

９．環顧四周

女子啊，這些就是你們的優雅天性所允許你們的玩意兒，而男子們呢，他們的範圍更大了。他們的玩意兒有網球，標槍，鐵餅，武器和騎馬。體育場是不合你們口味的，處女泉冰冷的水也是不適合你們的。都斯古思平靜的河水，你們也不會去的。那你們可以的，而且對於你們有用的，就是當“太陽”的駿馬跑進“處女宮”的時候到朋貝尤斯門下去散散步。到巴拉丁山上戴月桂冠的斐菩斯的神殿裏去巡禮一番——那個在海底把巴萊多尼恩人的兵船弄沉的就是他——或者到“大帝”的妹妹和皇後，和他戴著海軍王冠的女婿所建的建築的紀念物邊上走走也好。為曼非斯的牝牛獻香燭的神壇下麵也要去。以大出風頭而聞名的三個戲院尤其不可不去。那灑滿熱血的競技場和轉著飛奔馬車的賽車場也要常去跑跑。隱藏者是始終不會為人所知的，不為人所知的人也就不會讓人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