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沈雲山
經過一個多星期後，BH的市民漸漸的淡忘了藍天酒吧群毆事件，雖然偶爾還有三三兩兩的人提起，但大家都已經興趣不深了。
沈雲山早在小淩誌自首的第二天就趕了回來，不過一直都沒能見著自己的兒子，他心裏急的要死，小淩誌是他最後的精神支柱。如果小淩誌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話，那他自己也沒有活下去的意思了。今天是小淩誌開庭受審的日子，沈雲山早早的就來到法院，花了三千多塊錢請了個名不見經的律師。在警察拿他也了解了基本情況，可是他怎麽都不相信，自己的孩子，還是那麽小的孩子，怎麽就成了殺人犯了呢？
待看到小淩誌剛出庭的時候，沈雲山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態，一下子就激動的叫出聲來：“啊誌，啊誌，你還好嗎？”
小淩誌聽到父親的聲音連忙看過去，人群中，一個身影已經淚流滿麵，雙手正在激動的顫抖著。小淩誌發現，才一個月的時間不見，自己的父親仿佛蒼老了十歲。看著滿臉滄桑的父親，小淩誌的淚水也不自覺的流了下來。“爸，我很好，你別擔心。”
“孩子，你放心，你有什麽委屈你盡管說，我已經替你請了律師了”沈雲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保衛人員製止住，這時法官也已經走了出來。
“全體起立。”“坐下。”
“現在我們對藍天酒吧殺人案件開始審理。”法官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頭發又些少，看樣子再過幾年的話就會成為地中海了。
“被告，警方已經將你的認罪文件提交了法院，你是否承認當時在藍天酒吧附近殺了人。”法官開始了自己的日常工作。
“是的，我承認。”小淩誌很平靜的回答道，回答的時候並沒有看向自己的父親，因為他害怕，害怕看到父親對自己失望的表情。
“法官大人，我認為，我的當時人因為年齡尚小，而且在受到驚嚇時才會出手自衛，所以法官大人，我的當時人，殺人罪名不成立。”沈雲山請回的律師開始說道。雖然，他沒有什麽名氣，但工作的時候，他還是盡心盡力的。
“辨方，稍安勿躁。審判結果已經判好了。下麵我開始宣判。被告沈淩誌誤殺罪名成立，按我國法律法規，應判處有期徒刑十年。卻應被告沈淩誌未成年，外加案件發生的種種不良原因。而且還投案自首。現改判有期徒刑三年，望在監獄裏好好成長，以後出到社會要為社會多做好貢獻。”因為今天在場的媒體記者來的不少，所以，宣判之後，這位法官還不忘加上幾句場麵話。
“法官大人。我”沈雲山還想說點什麽。卻別小淩誌打斷了。
“爸爸，別說了，是我的錯，我不孝，讓你為我擔心了。”小淩誌說完向沈雲山方向跪了下來。然後就被帶走了。
“啊誌，啊誌，你別怕，爸爸會想辦法救你出來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慢慢被帶走，沈雲山撕心裂肺的喊出幾句話。然後用力的敲打著桌麵。
“沈先生，實在抱歉，今天，沒幫上什麽忙。”待大多數人都走了之後。律師也起身說了聲抱歉之後轉身也離開了，隻留下了裝著三千塊錢的一個信封。
沈雲山托著沉重的步伐慢慢的走在街上，路人都很奇怪的看著這個精神恍惚的男子，或者還以為生病了呢。沈雲山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樣走回了自己的家中。
躺在沙發上，沈雲山雙目暗淡，從錢包裏拿出妻子的照片，抱著照片像個小孩子一樣痛哭了起來。
“怎麽啦，這麽容易就放棄啦？當初追我女兒的時候看你意誌也沒那麽差吧。”就在這時，大廳中突然出現一個人影，這人出來的很突然，大門還是上了鎖的，這人從出現到說話這段時間沈雲山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沈雲山聽到有人說話，慢慢把頭抬了起來。瞳孔一下子收縮。立馬站了起來。“黃叔，你怎麽來了，你不是”
沈雲山嘴中的黃叔擺了擺手。“監獄那中小地方也想困得住我？我隻是聽說我的外孫因為殺人被判了刑，所以來看看你這個父親到底是怎麽教孩子的。”
原來這是小淩誌的外公黃泉。也就是沈雲山死去的妻子黃英的父親。
“我知道，當年小英的死給你的打擊很大，可你畢竟還是個父親，你看看你這幾年來成什麽樣啦。人模狗樣的。還欠了別人一債。現在連阿誌你都沒看好，你還有個什麽用。”黃泉一點都不給沈雲山麵子，直接罵過去。
“黃叔，我，我”沈雲山欲言又止。
“我什麽我？難道你還想這樣頹廢下去嗎？啊誌三年後就出來了。你還想讓他三年後再跟你過這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你要是再這樣墮落下去的話，我就去把啊誌接到我家那去。”黃泉再一次咆哮道。
沈雲山聽了這些話，恍然大悟。對啊，啊誌隻是進去三年而已，那三年後呢，自己應該努力，讓阿誌出來之後，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沈雲山暗罵自己，沈雲山啊沈雲山，你怎麽就那麽混蛋啊，今天要不是黃叔的突然出現一語驚醒夢中人，那自己還不知道要混賬到什麽時候呢。
“黃叔，我明白了，是我的錯，從今天開始我會努力為啊誌準備好一個家的。”沈雲山說著，眼神也帶著堅定。
“恩，我也該回監獄裏去了，出來這麽久了，再晚點就糟糕了。”看到沈雲山如此回答，黃泉也放下心來。說完打開大門下樓去了。
沈雲山目送黃泉離開後，再次拿起妻子的照片。對著相片說道：“啊英，對不起，讓你失望了。不過以後不會了，從今以後我會加倍的努力的，保證不會讓你們對我失望了。”說完，把照片小心的放回自己的錢包。
而此時，敲門聲卻突然想起。沈雲山抬頭看去。隻見三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在門前，因為剛才黃泉走的時候並沒有把門帶上。或許他知道有人來找沈雲山吧。
“請問是沈雲山先生嗎？在下周浩。這位是陳龍，這位叫李健一，我們是啊誌的朋友。”周浩說完，並沒有進門。因為他們把啊誌當初兄弟，所以也把沈雲山看成長輩。雖然沈雲山比自己隻年長了幾歲而已。
聽到對方認識阿誌，沈雲山覺得有些奇怪，啊誌怎麽會認識這些人。不過疑惑歸疑惑，沈雲山還是請對方三人進來坐下。
“你們來，有什麽事嗎？”沈雲山開口問道。
“哦，沈先生，這是啊誌給你的信，你看完信之後就會明白了。”李健一從褲袋裏拿出小淩誌留下的信，遞給沈雲山。
沈雲山接過信。看了看對方說道。“你們先坐會，家裏簡陋，怠慢了各位。”
“沒事，沈先生客氣了。我們坐會就走。”陳龍接著說了一句。
沈雲山打開信封，拿出信件，手有些顫抖，或者因為內心多少有些激動吧。心中寫道：爸爸：當你看到這信的時候，我已經在監獄裏了。不要太傷心，我相信我會快就能出來的。我寫信就是想告訴你，我加入了黑社會，雖然還不到一個月，可是裏麵的大哥對我都很好，我枕頭下還有三千塊是他們給的呢，他們還給我買了很多衣服，和大家在一起的時候，我真的很開心。
我沒有殺人，我隻是替大哥頂罪的。看到這，你不要激動。我是自願的，沒有人我。我這樣做有兩個原因，一就是他們答應給我三十萬還高利。那樣的話爸爸就不會有那麽大的壓力了，房子也不需要賣掉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很喜歡我那些大哥們，我不希望看到他們就此解散。所以，爸爸請不要激動，也不要把這事告訴警察。不要白費了啊誌的一翻心血。
爸，你不要擔心，我肯定很快就能出來的啦，到時候，你還認我這個兒子嗎？不管你認不認我這個兒子。我都希望以後看到你開心的樣子。因為你整天憋著那張臉難看死了。
好了，爸，看完信把信燒掉吧。
啊誌沈雲山看完信，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把信裝進信封。抬起頭看向坐在對麵的沙發上的三個人。“你們是黑社會？”談談的問了一句出來。
周浩等人聽了，有點別捏，不過三人都還是點了點頭。
“錢呢？”沈雲山又說了一句。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哦，在這呢。”陳龍從旁邊拿出一個皮箱。
“錢放下，你們走吧。”沈雲山還是一張苦瓜臉。
“沈先生，我們。”李健一剛想解釋點什麽。
“快走吧，別被警察發現了，要是被發現，啊誌的一番心意就白費啦。”說著，拿出打火機點燃了手中的信。
聽到這，看到這，周浩三人終於明白了。三人說了聲告辭之後，一起向沈雲山鞠了個躬。然後就離開了。
沈雲山看著燃著的信。搖頭苦笑。啊誌，爸爸以後都不會讓你失望了。
馬路上，一輛麵包車內。
“浩哥，你的傷沒事吧，我說就讓我和健一來就行了，你非要親自來。自己的傷都沒好。”陳龍關心的問道。
“啊龍，你浩哥我骨子硬著呢，怕什麽。想不到啊，沈雲山這人，不一般啊。”周浩想起沈雲山剛才的沉著與冷靜，心中還是忍不住佩服道。
“浩哥，你想啊，能生出啊誌那家夥的人，能一般嗎？哈哈。”李健一笑道。
“對對對，健一說的對，哈哈哈。”然後車內一陣笑聲。
“浩哥，如果剛才沈雲山沒有聽啊誌的話去做，那你有什麽打算呢？”李健一突然問道。
“健一，什麽不好問，你怎麽問這個。”陳龍接著說道。
“啊龍，健一，你們先不急著吵。說實話，來之前我已經做好打算了。如果沈雲山真的要去報警的話，那振興我就交給你們兩了。我隻有跑路啦。我從來都沒有要做掉沈雲山的想法，半點都沒有。”周浩很嚴肅的說道。
“浩哥，我早就猜到了。看你今天派那麽多人去大聽阿誌的消息，而且進門的時候還那麽恭敬的等候在外麵。”李健一調笑道。
“死，你既然知道還故意那樣問，找打是吧。”陳龍說著就要敲李健一的頭。
“啊，別打，小心浩哥的傷口。”接著小小的麵包車裏上演了一場小小的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