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你算什麽東西
“救命……”
“救命……”
就在葉杉準備離開，快一點見到丫蛋的時候，車站外邊不遠處，傳來一陣少女清脆的呼喊聲。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還是算了吧，葉杉準備前往的時候突然想起，這一趟出門，老頭子特意叮囑過自己，一定要小心社會上的騙子。“掉包計”、“換錢計”、“假同鄉”、“中獎騙局”、“拉客宰客”、“救詐騙”等騙術，葉杉早已經爛熟於心，即便是不是騙子，也沒有自己多少事情，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並不是因為葉杉為人冷漠，而是這個社會本來就是這個樣子，讓你分不清是非邪惡，忠奸好壞。
不過多久，車站救援隊聞訊前往，在好奇心的慫恿下，葉杉探頭一看，一位十歲的少女扶著一位老人，老人六七十歲年紀，麵色蒼白，毫無血色，此時呼吸困難，分分秒秒彰顯著無數的痛楚。
“這是一種怪病，我們從來沒有見過，怎麽辦？”市中醫院距離火車站最近，春運期間，醫院組織了一個自願者臨時救援小分隊，一直都沒有什麽事情，沒有想到，在今天值班最後一天遇到這一種情況，著實讓人頭疼。其中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忍不住道。剛從大學畢業就遇到這一種情況，的確讓人素手無策，求助的目光，盯著這一次自願分隊隊長白楓。
“就目前病人的狀態來看，很難診斷是什麽病情，再說，臨時救援分隊器材也不夠用，這一下倒是一個麻煩。”
“還是等上一級醫院來吧！”
等，還是不等？
人命關天，救死扶傷，乃是醫生本質。白楓站在一邊，有一些茫然，甚至有一些措手不及。在中醫院以及工作了幾十年，眼看就要退休了，最後遇到這麽一個情況。救，萬一失敗，自己一世清明，豈不是毀於一旦？而且，還會拖累了整個醫院的名聲。現在華夏國內，西醫崛起，中醫無人問津，要是在這一種節骨眼上，中醫院再出現一點兒什麽事情，那豈不是把整個中醫的招牌都砸了嗎？當然，如果成功了，倒是可以提升中醫在華夏人心目中的地位。
現場的人圍堵的越來越多，還擠進了許多媒體。
此時的白楓，左右為難。
剛才醫療分隊的對話，也提示著白楓，這是一塊燙手的山芋，為了穩妥起見，還是丟給別人比較好。畢竟，那位老爺子是什麽病，他們基本上沒有一個定數，心底更是泛著迷糊不知所以。
“上一級醫院什麽時候能到？”
“最快也要半個小時！”
“……”
半個小時，一個生命，或許就在白楓猶豫的一瞬間消亡。看著躺在地上的老爺子以及涕不成聲的少女，白楓內心深處，也是一陣掙紮。他不僅是這一次臨時醫療隊的隊長，也是中醫院的院長，連他都不能判定的病情，可以想象，對於這一所中醫院是多麽的棘手。這樣的病情，救治成功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醫生，救救我爺爺吧！”
“醫生，求求你……”
“求求你們……”
原本應該是多麽高傲的一個女孩兒，正當青春年華，揮斥方遒，有著極為可貴的人格尊嚴，然而在捍衛自己親人的時候，不惜跪在地上，祈求著救援。人群已經開始了一陣聳動，圍觀的人開始紛紛指責，也有在期許能夠發生奇跡的。
“立刻準備救人！”
“院長……”
“救人！”
“是！”
下屬還想再勸說一下白楓，畢竟這一件事情關係到整個中醫在華夏國的發展，從對方的身著以及那一輛奔馳車子可以看出，這位老者的身家很是非同尋常，救治成功還好，要是失敗了，不是自找麻煩，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白楓態度堅決，手下人也不敢怠慢，身後兩個老中醫以及開始了對老者的病情分析，不過，卻絲毫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葉杉站在外圍，仔細打量著隊伍中的變化，心底微微顫抖，本來很想快一點離開現場，但是卻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堅持留了下來。大約十分鍾過後，經過中醫院醫生的一番處理，老者基本上緩解了疼痛，但是也僅僅是緩解疼痛罷了，對於其病情，還是於事無補。白楓管不了那麽多了，人命關天，還是做一些必要的措施，等上一級醫院的到來。
又過了將近十分鍾，上一級醫院接到通知，緩緩敢來，七八個醫生組織的醫療隊闖了進來。
“陳醫生，你們終於趕來了，這個病人的情況……”白楓見到上級醫院的到來，長長鬆了一口氣，同時心底也是一陣懊悔，要是這一種病情中西能夠解決的話，因該多好啊，那中醫在整個華夏國，也就有救了。
“白院長，是什麽情況，我想我們自己有論斷，你們中醫那一套，能夠管什麽用，連一個病人都素手無策？”被稱為陳醫生的人一臉譏諷，眼神裏閃過無數鄙夷，不屑的白了一眼白楓，然後撇開白楓朝著病人走去。這是市級重點醫院的醫生，怎麽會把中醫放在眼裏，當然，之所以有這一種態度，也是與近些年來，每況愈下的中醫行情相關。
陳天宇畢業於首都醫科大學，然後又遊學美國，再一次回到華夏，可謂是趾高氣揚，不過也確實有真本事。“陳醫生，那……請……”白楓自覺的讓開了路，陳天宇上前幾步，走到患者身邊，伸手探了一下患者的病情，又仔細觀察了一陣，臉色逐漸變化起來，開始的趾高氣揚頓時消散。
“怎麽樣？”
“這種病……”
麵對身後助手的詢問，陳天宇一陣錯愕，這一種病情之古怪，的確罕見，從醫這麽多年，陳天宇還是第一次遇見。不過，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陳天宇卻不好說自己也不會，搪塞道：“病情並無大礙，患者隻是一陣氣血不暢，導致呼吸困難，麵色蒼白，趕緊送回醫院。”隻要人不當中死，一切都沒有什麽影響，隨便一個借口或者一個推脫，就可以將責任歸結到中醫的身上，這一條退路，陳天宇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倘若沒有這一種心機，他也不可能在短短幾年內爬這麽快。
“患者病情危急，應當緊急處理，怎麽可以送回醫院？”站在人群外的葉杉皺了一下眉頭，一陣沉思，在山村裏跟著老頭子學了十多年，葉杉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有多少水準，但是至少眼前這一種情況，的確應當緊急處理。
人命關天，豈是兒戲？
“等一下！”看著醫療隊伍準備用擔架將老者抬上車，葉杉忍不住叫道，雖然在臨走的時候一再保證，不會在公開的場合行醫，但是這一種情況下，相信老頭子也會理解。佛家有一句話：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你算什麽東西？”陳天宇愣了一下，神情略微錯愕，不過隻是一瞬間便恢複正常，看到發出這個聲音的隻不過是人群中一個普通的青年，二十歲上下，皮膚白皙，臉蛋兒略微顯得有些俊朗，不過，這一種場合哪有他說話的份兒？陳天宇冷漠的譏諷道，隨後手臂一下，示意下屬趕緊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