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天有不測之風雲
第四十八章天有不測之風雲
韓宇航推著那想開口說些什麽的小姐向著休息室走去，夏夜熙想跟上去，被七哥給攔了下來。
“他這是……”夏夜熙指了指韓宇航的背影，向著七哥問道。
“他呀，工作唄。”七哥隨口說一句。
“做什麽的？”一旁的段露好奇的問了一句，她到現在也不知道韓宇航是做什麽的。
“做鴨子的。”七哥小小的開了一個玩笑，卻沒想到段露信以為真。“真惡心。”段露一臉厭惡的掃了韓宇航的背影一眼，扭頭不再去看。
七哥啞然，沒有想到段露居然信以為真。他哪裏知道段露之前和韓宇航有著那樣的誤會，別說韓宇航是鴨子，就算說他是土匪她都信。
韓宇航不知道自己又被七哥給坑了一次，他帶著小姐們來到休息室，拿出工具準備給她們化妝。
“小韓哥幹嘛這麽急啊，對了，外麵那兩小姑娘是從哪裏騙來的。”那群姑娘開始調笑起韓宇航來。
“小韓哥，有了新人忘舊人。”一邊一姑娘俯下了身子，她穿著低胸，這樣一來胸前的一大片雪白就落入了韓宇航眼中，煞是誘人。
“別鬧。”韓宇航隻覺得一陣頭疼，這群丫頭一瘋起來什麽都玩兒的出來。往常還好，今天夏夜熙和段露都在外麵，韓宇航可不能讓她們看到這些東西。
“小韓哥，莫不是擔心外麵那小姑娘誤會？”有一小姐勾住韓宇航的脖子，在他耳邊吐氣如蘭的說道。那呼出的香甜氣息以及她貼在韓宇航身上的柔軟曲線讓韓宇航一陣心慌意亂。
“小妖精。”韓宇航咬牙切齒的在那小姐屁股上拍了一下，那小姐“咯咯”笑著向旁邊走去。
韓宇航拿出化妝箱開始準備工作了，先到的妹子也一個個排起隊來。
“咦，宇航你來的這麽早啊。”在韓宇航開始工作的時候，一個帶著磁性的男聲響了起來，隨意一個看起來很帥氣的男子走了進來。
那男子大概二十五六的模樣，頭發梳理的很整齊打上了發膠，穿著筆挺的小西服，顯得很是帥氣。
“是房主管啊。”韓宇航掃了那人一眼，為不可聞的皺起了眉頭，卻還是打了一聲招呼。隻是語氣沒那麽熱情。
一個夜場不可能隻有一個主管，偌大的場子想要照顧完所有的客人幾乎是不可能的。每個主管手下都分有一部分服務員，並且將場子化成了A，B，C三個區，每個星期輪回一次。
每個區域的位置不盡相同，自然所能夠得到的收益也就不相同。像是A區就在舞台正中央，大部分都是散座，隻有四個卡座。
而B在舞台右手邊，沒有散座，有六個卡座和四個VIP座。
C區在舞台左手邊，包括四個散座，六個卡座以及一個VIP座。
其中散座沒有消費要求，卡座最低消費一百，VIP最低消費兩百。
這裏麵人氣最高的自然是A區，因為麵對著舞台，有什麽表演都可以搶先觀察到，所以所有人都希望輪到A區，這樣他們的提成以及消費要高上不少。
既然涉及到了利益問題，幾個主管之間的關係自然不可能太好。當然最重要的是這個叫做房廣的主管總是給韓宇航一種邪邪的感覺，讓韓宇航感覺很不舒服。
那群小姐們一個個的跟房廣打著招呼，房廣在招呼一陣之後站在韓宇航旁邊看著韓宇航工作，這樣的舉動讓韓宇航有些不習慣。
“宇航啊，聽說你白天找了一個工作？”那房廣像是隨口問的一個問題一樣。
韓宇航皺了下眉頭，但還是回了他一聲，“嗯，因為生活習慣有些顛倒，所以找個工作調整一下時差。”韓宇航當然沒有說出因為要多養一個夏夜熙，這件事他隻對七哥一個人說過。
“幹我們這行的有幾個時差正常的。”房廣笑了笑，“聽說叫什麽MC夢？”房廣又問了一句。
這句話引起了韓宇航的警覺，房廣沒事這麽關心自己幹嘛，這似乎不關他的事。
“房主管是有什麽建議麽。”韓宇航並沒有回答這句話，反問道。
“嗬嗬，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有個朋友也在……”房廣剛想說什麽，卻見休息室的大門被人推開，隨即七哥那懶洋洋的聲音響了起來，“姑娘們，要開業了，還不快準備好招待客人？”
隨即便見到七哥走了進來，似乎才發現房廣一樣，一臉驚訝的表情，“咦，這不是房主管嗎，今兒怎麽來的這麽早？”
看到七哥之後，房廣想說的話語又咽了回去，勉強一笑說道，“外麵還有點事兒，我先出去了。”說完轉身離去。
七哥也沒挽留，目送著房廣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臉上才露出不屑的表情。“這家夥……”他哼了一聲，用手抹了一下鼻子。
“他怎麽了？”韓宇航一邊繼續給手上的小姐化妝一邊隨口問道，這時候其他化妝師也陸續到來，一些小姐分流過去，韓宇航的工作壓力瞬間減輕許多。
每個場子都不止一個化妝師，很多夜場將業務打包出去，由一個團體，或者好幾個團體承接下來。付款的方式也不相同，一種是按人頭算，另一種則是事先商定給多少錢，一直化完為止。
前者好處在於做多少給多少，而後者則看情況。若是來的人多自然賺的少甚至虧本，但若是來的人少那自然就賺得多。要知道夜場的小姐從來都不是固定的，每天都有人或這或那的請假，一切都看運氣。
“那丫的，剛把一包廂公主拖下水了。”七哥輕蔑的說道，他一直都看不起房廣這樣的人。
論能力，七哥自然是幾個主管中最有能力的一個。畢竟從十六歲就流落到北京，輾轉於各個夜場之間，有著很強的生存能力。
然而七哥畢竟是“外來戶”，房廣才是本地幫。有著本地人這個身份，房廣更加容易得到老板的信任。
“什麽？誰下水了？”韓宇航聞言愣了一下，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通常來說小姐和包廂公主職責分明，包廂公主其實就是包廂服務員而已，隻負責做服務員的活兒。
而小姐則分坐台和出台，不過由於場子比較正規的原因，這裏的小姐明麵上是不出台的。
不過小姐如果和客人私下達成協議在下班之後出台那就不管場子的事情了，畢竟你情我願誰也管不著，而且場子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抽成。
和包廂公主相比坐台小姐的工作時間少，收入要高的多。她們歸人事部管，來去自由，每天基本上八點到十一點就可以離開，一個月輕輕鬆鬆可以拿到四五千。所做的事情不過是陪客人吹吹牛牛，喝喝酒，讓他們占兩下便宜說不定還有消費拿。
而包廂公主做的就是體力活了，上下班時間和普通服務員一樣，甚至有時候下班還要晚上許多。比如場子規定下班時間是淩晨兩點，但是包廂裏麵經常有客人唱歌唱到淩晨四點甚至六點，而這個時候包廂公主是不能離開的，隻能一直陪著。
盡管如此，包廂公主一個月下來也不過才三四千。
雖然如此，大部分人寧願做包廂公主也不願做小姐，原因很簡單，名頭不好聽。
像是上次那幾個小妹去找韓宇航買化妝品的時候，有個銷售員無意間一句“小姐”就刺痛了對方那敏感神經。
沒有人喜歡別人說自己是小姐，不喜歡，也不願意。
可是現在居然有個包廂公主被拖下水了，這讓韓宇航感到有些驚訝。要知道包廂公主下水的不是沒有，但是在這個場子來說還是很少見的。
“可不是？而且還是小夢。”七哥的麵色有些陰沉，顯然心裏不太舒服。
韓宇航想起那個叫小夢的女孩子，隻有十九歲左右，是一個笑起來很可愛的女孩子。小夢的家境不太好，很早的時候就出來打工，做過很多活兒，收入也不太高，在朋友的介紹下來這裏做夜場，雖然累了一點，但是收入相對來說也比較客觀。
那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她的笑容就像是小孩子一樣，溫暖人心。即便是在這樣一處紙醉金迷的地方，她也像是旺盛的綠草，給人帶來一股清新的風氣。
韓宇航想過任何人下水但是唯獨沒有想過會是小夢，她是那麽純潔的一個人，怎麽會下水呢？
“怎麽回事。”韓宇航的聲音也低了下來，他記得小夢的夢想就是掙到足夠的錢，然後將多病的父母接到這個城市。她父母是那樣保守的人，絕對不能忍受她沾上這樣的汙點。
“她父親手術，要換一個腎，缺錢。房廣聯係了一個人，開出了五萬的**價。”七哥的聲音很沉重，像是一塊石頭一樣壓在韓宇航心裏，讓他喘不過氣來。
韓宇航沉默不語，人之所以站著說話不腰疼是因為他們沒有遇到過這些事。
良久，他歎了一口氣，“可惜這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