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道爺我需要買票嗎

一輛破破爛爛的通勤中巴,歪歪扭扭的行駛在龍虎山下的高速公路上。

龍虎神山,自古以來便是道家聖地,樹林蔥鬱,花遍地,就連空氣裏,都充斥著濃濃的仙靈之氣。

就在這巍峨寶山的背景下,一個瘦小的身影,飛快的自其間飛快的穿梭著,最終擋在了中巴車前進的道路上。

那是一名小道士,大約18,9歲的年紀,長相清清秀秀,其形象卻是極其的狼狽。

他就好像是剛剛被雷劈過一樣,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濃烈的焦糊氣味,一頭烏黑的長發,就好像是塗了來自於阿三國的神油一樣,高高的聳立在頭頂,上麵還頂著一隻一半都已經燒焦的九梁道冠。

他的臉上,掛著一抹壞壞的笑容,那幾乎已經成為了他的標誌。

在他的懷裏,躺著一隻渾身毛色金黃,好像獅子狗一樣的可愛小東西,瞪著一雙黑洞洞的小眼睛,警惕的打量著四周。

通勤車的司機以為他是要坐車的旅客,在他麵前停住車,讓他走了上來。

“這位小兄弟,上車買票了!”

眼看著少年走上了車,售票員立刻湊到他的身邊。

“我需要買票嗎,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道爺我需要買票嗎!”

小道士對著售票員淺淺一笑,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齒。

“不,不需要。”

售票員好似被夢魘到了一樣,口中喃喃的自語著,神誌恍惚的朝著小道士的身後走了開去。

小道士不再理會那售票員,晶亮的目光定在了一位獨自坐在車上的美女身上,再也無法移開。

那美女大約25,6歲的年紀,身材修長,麵容姣好,上身穿一件白色的吊帶小可愛,領口很低,隱約可見曲線玲瓏的鎖骨和兩對緊致的大饅頭間,那一條深深地溝壑。

美女的下麵穿著黑色的緊身短褲,一雙纖白柔膩,沒有一絲贅肉的雙腿,完全的暴漏在了小道士的眼前。

唯一令人感覺到遺憾的是,那美女的雖然長得極其妖孽,但是俏臉上的表情卻是冷若冰霜,骨子裏有著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豔。

小道士並沒有被美女冷若冰霜的外表嚇倒,他抱著那隻金黃色的小東西,大步流星的走到美女的身邊,大馬金刀的坐在了美女身邊的空座上。

“無量天尊,這位女施主大美人兒,貧道看你麵相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乃是大富大貴之相啊,隻不過,可惜啊可惜。”

小道士說著話,麵帶惋惜的搖起了頭,那模樣,像極了在街頭拉人算命的神棍。

美女用眼神冷冷的瞪了小道士一眼,哼了一聲,將自己的俏臉偏到一邊,極力的不讓自己去看小道士那張看著自己雪白雙腿,涎水都快流到地上的醜惡嘴臉。

美女的這番表示,已經表現出了對他的厭惡,一般人見她這樣,也就不會自討沒趣了。

但這小道士卻偏偏臉皮比城牆還厚,雖然吃了美女的軟釘子,卻依舊對著美女口沫橫飛,滔滔不絕,“美人兒,貧道乃是龍虎山呂祖洞的第十二代傳人金光上仙,今日見你印堂發暗,知你必然有難,不如讓貧道,為你算一卦,替你度過這眼前的一劫如何?”

不勝其煩的美女眉頭緊蹙,杏眼沒好氣的朝著金光翻了一下,終於對著他開了口,“拜托,你要真打算去從事騙子這種很有前途的行業的話,就先和剛上車的那家夥好好地學學!”

金光聽美女說完,立刻將自己的目光轉向了車門前,看向了一名衣衫破舊,就好像是剛從鄉下進城的農民一樣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的手裏拎著一隻破舊的帆布包,看在眾人的眼裏,顯得格外的紮眼。

在中年人的身後,站著一名西服革履,腋下夾著公文包,麵容文質彬彬,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家夥。

司機見眾人都上了車,立刻便再次發動了車子。

由於汽車顛簸的關係,那名成功人士的身體,“不經意”的撞在了那名農民的身上,農民的身體一個趔趄,手裏的帆布包,“不小心”的掉在了地上,發出一陣清脆的碎裂聲。

“你這個混蛋,打壞了我家的傳家寶,你賠我!”

中年農民拉住了成功人士的衣領,聲嘶力竭的吼叫了起來。

兩人的爭吵聲,很快就吸引了車上所有人的目光。

聽著兩人的爭吵,中巴車司機,索性將車停在了路邊,帶頭看起了熱鬧。

中年農民不顧中巴車地板的肮髒,坐在地上撒起了潑。

西裝男無奈,隻得硬著頭皮對那中年農民說道,“這位大哥,你先給我看看,我到底打碎了什麽,要是真的是值錢的東西,我照價賠償你就是了!”

中年農民聽他說完,停止了哭鬧,伸手解開了自己的帆布包,從裏麵取出了一隻古色古香的瓷碗,然後,他打開包,從裏麵倒出了幾塊瓷碗的碎片。

“這一對瓷碗,可是我家祖宗傳下來的,要不是俺老伴被車給撞了,急等著用錢,俺還舍不得拿去城裏賣掉呢!”

成功人士蹲下,拿起瓷碗的碎片一看,立刻就變了臉色。

“天啊,這可是傳自宋代的正宗景德鎮瓷器啊,我就是做古董生意的,這麽好的古董,就讓我給毀了,真是可惜啊!”

“本來就是古董玩意,俺聽村長說,老值錢了!你給俺打碎了,一定要賠俺!”

中年農民扯著嗓子朝著西裝男嚷道。

“好好好,我賠,老哥,我先看看這東西的成色!”

成功人士拿起瓷碗,仔細的端詳了一會,臉上掛上了一副哀戚的表情,“老哥,這個東西可真是可惜了,要是完好的話,這一對瓷碗,至少值三萬塊錢,好吧,我打碎了這一隻,就賠你一萬塊,你看如何!”

西裝男說完,毫不猶豫的打開了自己的真皮手包,從裏麵取出一大遝的老人頭,遞到了農民的手上。

“老哥,這是一萬塊,我剛從銀行取出來的,你數數夠不夠!”

看到手裏的錢,農民立刻破涕為笑,緊緊地摟著那一大遝的錢不撒手。

西裝男湊到農民的跟前,語氣裏充滿了緊張。

“老哥,我還有個事,想和您商量一下,您剩餘的這個碗,不知道能不能轉讓給我,要多少錢,您出價!”

中年農民聽到西裝男如此說,憨憨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娃他娘現在住院呢,需要2萬5的住院費,我也不和你多要,隻要你再給我一萬五,這個碗就是你的了!你現在把錢給我,我這就下車,坐通勤車回家看著孩子他娘去!”

西裝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衣袋,臉上突然現出了一副為難的表情,“老哥,我今天身上,就帶了這一萬塊錢在身邊啊,都給了你,我身上沒錢了,要不這樣,你先和我走,等我到了省城,立刻就取錢給你行不行,這碗,可是很有價值的文物啊,賣到文物市場去,兩萬都打不住。”

老農剛要答應西裝男的話,他兜裏的手機,突然間淩厲的響了起來,老農接通手機,用晦澀的家鄉話說了幾句後,臉上的表情,看上去無比的焦急。

“不行,孩他娘病危了,我這就要趕回去!我也不和你要一萬五了,你再給我一萬,這碗我就給你!”

“不行,老哥,我真的沒錢啊!你就等我去省城吧。”

西裝男一臉為難的看著農民說道。

“我能等,孩他娘能等嗎!”

兩人表演到這裏,金光基本上已經了解了二人騙術的套路,他不屑的撇了他們一眼,語氣裏充滿了張狂,“切,這種雕蟲小技,還要貧道和他們學嗎,美人兒,你信不信,隻要貧道出馬,這兩個小賊,連短褲裏藏得私房錢都得白送給我!”

聽著金光的狂話,美女不屑的撇了撇嘴,心裏卻是萬分的奇怪,這貨到底是怎麽知道,這兩個騙子將錢藏在短褲裏的。

“你就吹吧,反正現在吹牛又不用上稅!”

對於美女的不屑,金光冷冷的一笑,“好啊,美人,要不我們就打一個賭怎麽樣啊,要是我贏了,我就給你算一卦,要是我輸了,我就自認倒黴,免費給你算一卦!”

美女隻感覺到陣陣的無語,這個混蛋,還真是夠死皮賴臉的,居然能提出這樣的賭約來,不她是贏是輸,這結果,還不都是要他給自己算卦嗎。

“好,打賭就打賭,不過,你要是輸了,就永遠不要讓我看到你!”

美女對這個臉皮厚似長城的小道士很是無語,要不是現在在執行任務,恐怕她早已捏起自己那一對無敵桃花大粉拳,將他那張看起來還算順眼的臉,直接的打成稀巴爛!

金光的一雙靈動的雙眸,緊緊地盯著美女那對高聳的半球,以及隱藏在小可愛中間的那條雪白的深深溝壑,臉上掛上了一抹極其猥瑣的笑容,“照你這麽說的話,是不是我贏了,你就永遠陪在我身邊,給我做雙修的道侶啊。”

“道侶?”

那美女聽到小道士如此說,美女很是詭異的笑了一聲,嬌俏的小臉上,赫然的掛上了一抹淺淺的笑意,小粉拳的指節,徑直的被她捏的吱呀作響。

“前幾天,姐正好接到了消息,有一個詐騙團夥,扮作是道士,到處的給人算命,騙財騙色,想不到,居然就這樣撞在了姐冷豔的手裏,小子,這一下你有得瞧了!”

美女想到此處,俏麗的眸子裏,不由得閃現了點點的好似刀鋒般的冷寒。

冷豔簡直被眼前的小道士氣炸了肺。

作為林波市警察局刑警隊精英的她,接到群眾的舉報說,在通往龍虎山的道路上,有一個騙子團夥,在通勤中巴車上行騙,已經有好多人都中了招。

接到報案後,冷豔立刻率領自己的幾名手下,化裝成了旅客混在中巴車上偵查,務求將這群騙子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