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要債的
晨光地產集團，位於京華東城區的黃金地段，當年以兩億五千多萬中標，由集團內部斥資開發一應承建，十幾年後的今天，又是在京華寸土寸金的黃金地段，單單集團下麵的這塊地皮，也是一筆不小的增值產業。
集團董事長白纖夫，以七十歲高齡決定退出局外，讓這片金色世界由年輕人去打理，白纖夫手握集團百分之五十三的股份，而他的大兒子白行健手裏有百分之十五，墨茹晴和白行健持平，剩下的都在董事會成員手裏攥著，也就是說，拋開白老爺子的那筆股份，要想拿到最終的話語權，剩下的就要看誰的籌碼更高了。
當然，白老爺子在集團敲定新任董事長後，會轉讓百分之三十股份給新任董事長，也就是說，新任董事長必須擁有至少百分之二十四的股份獲得上位資格，並以百分之五十四的股份坐穩晨光的江山，現在的局勢是隱形的兩派對持，白行健與墨茹晴各站一邊天下，所有的董事會成員如履薄冰，若是選錯陣營，可謂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明天便是董事會選舉的日子，其實說來，懸念不在能力，而是雙方的籌碼，此刻的投資，便是對未來種下了繁衍增值的金蛋。
現在的商榷會議無非是收購其他董事會成員的股份，以抬高自己的獲勝權。
墨茹晴的辦公室在二樓，葉楓剛走進辦公室便被一個相貌甜美的小助理擋在門外，小助理個頭一米七左右，皮膚白皙麵容清純甜美，標準的高挑完美身材。
“這是董事會專用辦公區，安保措施毋庸置疑，所以不需要保安人員入內。”小助理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葉楓，並伸出白嫩的手指指了指外麵的沙發座椅，示意那裏才是你應該待的地方。
“小冉，葉先生是我請來的幫手，讓他進來吧。”墨茹晴微笑著道，隨即拿起一疊文件查看。
小助理驚愕地咂了咂嘴，繼而歉意地笑道：“不好意思，歡迎你葉先生，我是墨總的助理冉婷，叫我小冉就好。”
說著，小冉甜笑著伸出手，葉楓微笑著與冉婷握了握手：“其實我的確隻是負責墨小姐安全的。”
助理小冉笑了笑，恭敬地請葉楓進入辦公室並為其關上門。
墨茹晴仔細看了一會兒，突然皺著眉頭道：“怎麽回事？你上午不是說梁董事的百分之五和周董事的百分之四的股份同意轉讓給我們嗎？怎麽現在還沒有動靜？”
小冉無奈地收起笑容，低聲道：“墨總，上午他們是答應了我們的價錢，並且支票我已經交給他們的秘書，說好三點我們碰麵磋商的，可是他們就是遲遲不肯在轉讓書上簽字，而且……他們說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和你見麵，並且，這一切都是經過他們的秘書轉達的。”
墨茹晴“啪！”的一聲將文件摔在辦公桌上，聲音嗔怒道：“一定是白行健給他們施加壓力，哼，現在到了關鍵時刻倒想坐地起價，給我接通梁景棟和周琦的電話，我倒要看看，既然敢收我的支票為什麽就不敢站出來簽字！”
“可是……”小冉低著頭道：“墨總，他們不在集團，電話也都是關的，根本聯係不到他們，上午由他們的秘書發來的郵件用的是南郊網絡，我想他們一定在南郊工地躲著，不到明天是不會出麵了。”
墨茹晴眉頭一凝，隨即無奈地歎了一聲，南郊是個大開發項目，藏在工地上隨便哪裏都很難找到，看來也隻有另想別的辦法了。
“小冉，另外兩家百分之五和百分之三的持有者怎麽說？”墨茹晴隻好看另外兩家的反應。
小冉聲音懦懦地道：“隻能說這兩個人沒有先前的兩個聰明，以成交價轉讓給了白總，今天中午簽的轉讓書，但白總的股份一共也就隻有百分之二十三，他現在也在找那兩個人的下落，墨總，這兩個人簡直就是無賴嘛，他們明白現在越是拖的時間長就越值錢，所以就是不肯露麵，我看我們隻有一個辦法了……加價！”
墨茹晴沉默了，緩步走到窗前，許久後才道：“他們的理想價錢是多少？”
“一千五，這是他們的秘書臨近中午時分悄悄發來的郵件，墨總，不能再拖了，如果被白總知道這個消息，我想他會毫不考慮的答應，雖然他們的股份根本不值這個數，但我們沒有時間了。”小冉焦急地催促道。
“讓我想想……”墨茹晴歎了一聲，原本強硬的口氣此刻也變得極為無奈，頓了頓：“我們現在的資金還能挪動多少？”
小冉遲疑了一下：“加上上午的那些，可以動用一億七千萬。”
“就算我們將那百分之九拿下來，明天老爺子的百分之三十怎麽辦呢？老爺子明顯是在試探未來掌櫃運籌帷幄的能力，如果他那一關過不去，誰做晨光的董事長還不一定呢。”墨茹晴轉過身斜靠在窗沿上，目光不經意與葉楓的視線相會，不自然地移開目光，隨即走到沙發上坐下。
“咳咳！”沉靜且壓抑的氣氛突然間被打破，葉楓搓捏了一下手指，還是忍不住抽出一支煙點上，小冉秀眉微蹙，剛要阻止，卻被一旁的墨茹晴揮手製止，深深地吸了一口，葉楓淡淡開口：“白老爺子肯轉讓的股份值多少錢？”
墨茹晴眨了眨眼睛，突然伸出一根手指：“至少他不會坑我，一個億差不多了吧。”
“呃”葉楓對於這些又是萬又是億的數字表現得還有些木訥，敢情一個億真的不是什麽大數目麽？想了想接著道：“你們剛才說的一千五是……”
“以‘萬’為單位計算。”小冉不屑地開口補充道。
“咳咳！這麽說那百分之九的股份比白老爺子的百分之三十還值錢呢，這麽說除卻明天能夠接納白老爺子股份之外的資金，你們現在能拿得出的隻有七千萬？”葉楓笑道。
“嗯。”墨茹晴輕輕點了點頭。
葉楓端起桌麵上的煙灰缸輕輕彈了彈煙灰，隨意地開口道：“那你們覺得那百分之九的合理價格應該是多少？”
“不是我們說是多少就是多少，如果真要說個合理價格，他們那百分之九最多不超過五千萬，但是現在和你說這些連一點建設性的意義都沒有。”小冉鄙視地瞪了葉楓一眼，隨即向墨茹晴道：“墨總，實在不行我把我的工資卡和房子抵押……”
“如果三千萬可以買下那百分之九呢？”未等小冉說完，葉楓突然打斷道，聲音淡然灑脫，似乎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給你四千萬，如果三千萬可以成功收購，那一千萬就是給你的報酬！”墨茹晴突然站起身，眼神放光地看著葉楓。
小冉的嘴巴頓時張開成“0”形，一副打死也不願相信的神色看著葉楓，此刻她看向葉楓的眼神微微起了變化，這個男人漸漸帶給她的感覺是一種神秘中隱藏的強大氣勢，但這種氣勢本不該屬於他……
葉楓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那就這麽說定了，一千萬啊……夠我娶好幾房媳婦呢。”
“噗！”墨茹晴忍不住笑了一下，倒是令一旁的小冉一頭霧水，葉楓的話明顯是山野農村窮小子的普通夢想，有什麽可笑的麽？
說完，葉楓掐滅煙頭，並將煙灰缸放在桌麵。
“你就這麽去？你一個人怎麽找到那兩個人？他們可是晨光董事會的各大股東，就你一個人別說找他們了，估計連麵都見不到就被人轟出來了。”小冉還是一副打死不願相信的神色，堂堂一個集團的墨總都束手無策的事，他一個貼身的保安能完成麽？
葉楓像是想起了什麽，轉身向墨茹晴道：“把你的電話告訴我，辦完事我就不過來了，晚上還要給璐璐做飯。”
小冉怔怔地看著葉楓，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的一切，一個男人急著回家做飯，而把公司集團的大事當成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擁有良好職業素養的她馬上回過神道：“墨總，上午發過去的支票已經作廢，您需要重新開一張。”
墨茹晴趕忙回到辦公桌前，拿出支票刷刷開出一張四千萬的支票，並撕下一張白紙寫下自己的電話一並交給葉楓：“這是我私人手機號，如果順利，晚上我也想嚐嚐你的手藝。”
葉楓收起支票和手機號，微笑著道：“晚上見。”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
“墨總，他……他到底是什麽人啊？”呆呆地望著葉楓遠去的背影，小冉回頭一臉霧水地問道。
墨茹晴似乎心情大好，輕笑一聲：“他是我家的保姆。”說完拿起桌麵上的文件繼續閱覽……
董事會正值重組之際，此時此刻還不確定立場，反而緊握著股份不放的人明顯是有點落井下石了，按說這才是真正的商人，一個以賺錢為目的的奸商，葉楓本對商場不感興趣，但他見到墨茹晴無奈失落的表情時，不由得心頭一緊，這種說不清的感覺讓他莫名其妙地插了一腳集團事務，不過話說過來，此次所辦的事隻是為了維持正常交易的正常化進行，但此次的利益天枰是傾向墨茹晴的，要說是強買強賣，也無可厚非。
南郊距離市區有一百多公裏的路程，驅車前往大概半個多小時，葉楓看了看時間，此刻已經是三點半了，走出晨光集團的大門，徑直到路邊攔了一輛的士。
南郊開發麵積甚廣，所以工程進度很是緩慢，葉楓站在工地的欄杆外時，隻能看到前排剛剛興建起來的一排地基，興建單位隸屬晨光地產集團，開發銷售一體化，這麽下來可謂是賺的缽滿盆滿。
“梁景棟，周琦。”葉楓看著墨茹晴發來的信息，就是這兩個董事會成員攥著那百分之九的股份。
葉楓衣著光鮮，遠看工人們還以為是領導下來視察，所以待葉楓進入工地後都未有人上前盤查。
找到一個工頭詢問一下此地的項目經理，葉楓一遛彎來到一座臨時指揮部。
一間寬敞的內室裏，彌漫著濃鬱的尼古丁味道，一個身圓體胖的中年男子慵懶地斜靠在沙發椅上，身邊一個容貌嬌媚身材豐滿的小文秘低聲與男子低聲調侃著什麽，男子黝黑粗糙的大手不時在小文秘的肥臀上抓了一把，隨之房間裏傳出一道道**的笑聲。
“篤篤篤！”葛地，急促的敲門聲突然將房間內的氣氛打散。
男子凝眉怒目，聲音粗憨地叫道：“誰啊？！進來！”
一個身材精瘦的青年一臉嬉笑地走了進來：“牛經理，外麵來了一個小子，說有事找您。”
“嗯？找我的？”男子緩緩將自己的鹹豬手從小文秘的腰間移開，隨即不耐地擺了擺手道：“讓他在廳室等一下，我馬上出去。”
待青年走後，男子又忍不住在小文秘的雙峰上搓了一把，待小文秘發出一聲嬌呼媚笑著躲開後，這才大搖大擺地走出內室。
抬眼打量一眼坐在沙發上的葉楓，看他衣著不俗，頓時收斂一些形跡，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我是這裏的項目經理牛耿，這位先生找我有事？”
葉楓趕忙起身謙卑地笑道：“牛經理你好，我是債務公司的，隻因我受雇的老板提供的信息稱，那兩個拖欠債務的家夥就躲在南郊工地，所以我想麻煩牛經理幫我查一下他們的下落。”
“什麽？債務公司？那你要找的人叫什麽名字啊？”牛經理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對於社會上的一些債務公司也是了解一些的，這些負責討債的人都有著一些地下勢力，手段多種多樣，也不是不好惹，就是惹起來挺麻煩，犯不上，不過也不是得罪不起的，畢竟這裏是晨光的地盤，所以牛經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不鹹不淡地問道。
“梁景棟，周琦。”葉楓依舊保持著一貫的微笑。
“什麽？！”牛經理霍地站起身，再次上下打量一眼葉楓，敢情這家夥是來找茬的，他所說的兩位可是晨光集團的股東，相當於總經理級別的高層人物，隨便一個分紅便是他們這些小經理撅著屁股幹十年也賺不出的數字，平時巴結還來不及呢，此刻卻聽說要被人討債，牛經理立時勃然大怒：“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