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蕭聆音
很多時候人們都習慣性地自視過高,不喜歡被別人利用,卻不知道能夠被別人利用也是自我價值的一種體現,殊不知若是到了連利用的價值都沒有的地步的時候,那才是最可悲的。
葉蕪道和獨孤皇岈是如此,林朝陽是如此,張展風也是如此。其中最出類拔萃的莫過於曾經的打工皇帝亞洲頂級女富翁之一蕭聆音,在這一點上蕭聆音的出色即便是商界銀狐葉證淩都為之驚訝。
曾經的葉氏企業大中華區總裁,為了報複自己的家族甘心被葉氏利用,打算通過扶植傀儡上位間接控製葉氏達到打擊報複自己家族的目的,但是在這一場沒有硝煙的博弈中,銀狐葉證淩終究是笑到了最後,即使這導致了蕭聆音直接背叛葉蕪道倒向白陽鉉一邊。
以葉蕪道現在的勢力在南京找一個人並不難,而在有而來端木子房的配合之後更是輕而易舉。
玄武區一所普通的小學裏麵。
“蕭老師,天色這麽晚了,我送你回去吧。”可以稱的上年輕有為的青年站在辦公室門口癡迷地看著點著台燈還在批改作業的女人,柔弱的背影在昏黃的燈光照耀下格外有種讓人靈魂顫動的魅力。
指若削蔥根,口若含朱丹,芊芊做細步,精妙世無雙。這個青年的男子在遇到仿佛忽然空降在他生命中的女人之前從來不屑於所謂的一見鍾情,但是這一切都在見到這個女人之後被顛覆了,很難想像,除了站在神壇上的慕容鱈痕還有讓他癡迷的女人。
相比慕容鱈痕的飄渺不可追尋,眼前的女人似乎更加觸手可及。
但是三年來,他從來沒有見她真正笑過,就算是笑,也是帶著辛酸的苦楚。怎麽樣的經曆才會讓這樣的女人能夠有這樣的笑容,怎麽樣的人會忍心傷害這樣的女人。
望著窗外的夜色,淅淅瀝瀝的小雨憑空增添起一絲哀愁,蕭聆音一如既往地搖搖頭,回答:“不用了,張老師,你已經陪我很晚了,你先回去吧。”被稱呼作張老師的英俊男子愣愣地看了蕭聆音一會,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終於黯然離開了。
青年離開之後,蕭聆音放下手中的筆關掉燈光,然後站在窗口發了一會呆,轉身走出辦公室。
到了樓下,蕭聆音仰頭看著墨黑的天空仿佛並沒有聽雨的意思,蕭聆音從來就不是一個軟弱的女人,因為下著雨而必須冒雨回家而大呼小叫這樣的情節永遠都不會出現在她的身上,在爬上葉氏企業大中華區總裁這個位置,固然其驚人的經商天賦是她不可或缺的勝利因素,但是那份吃得苦中苦的堅韌性格才是她做成人上人的第一資本。
正要進入雨幕的蕭聆音身後忽然響起一個噩夢般在耳邊縈繞了三年的聲音。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
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
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葉蕪道念著被稱呼做千古絕唱的聲聲慢走到蕭聆音身邊,看著這個緊咬下唇臉色慘白的女人說:“當初第一次接觸這首詞的時候最大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夠騙取女孩子的芳心,而現在看來,這首李清照以詩寄情的聲聲慢似乎別有韻味。不得不感歎中華文化的博大精深,就算是流傳了千年,傳唱了千年,但是這纏纏綿綿的哀思依然是最傷人的枷鎖。音涵,你說是嗎?”
蕭聆音身體一顫,臉色卻恢複了許多,冷冷地嘲諷:“你是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在我這個背叛者麵前炫耀的嗎?”
葉蕪道搖搖頭,望著蕭聆音的眸子凝視出非一般的溫柔與疼惜:“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呢?”蕭聆音臉色瞬間失去血色,身體顫抖,小手捏緊了拳頭不住地顫抖,但是仍舊倔強地保持最後一絲尊嚴:“告訴你什麽。我沒什麽好告訴你的。”葉蕪道繼續搖搖頭,輕輕握住了那因為過度激動而顫抖的手,說:“那個神經病把用你媽媽威脅你的時候,你為什麽不告訴我。”蕭聆音雪嫩的下唇被貝齒咬出了血絲,但是還是強自忍住就要脫框而出的眼淚,一邊暗罵自己不爭氣,一邊想要為自己這些年受的委屈痛痛快快地在身邊的男人懷裏發泄出來。
葉蕪道拉著蕭聆音進入夜色籠罩下的雨幕,淅淅瀝瀝的雨聲伴隨著輕微的抽泣,兩人的腳步聲達到和諧的一致,最終葉蕪道把外衣脫下來披在蕭聆音的身上,眼神溫暖而哀傷:“人終究是人,會有累的一天,辛苦了二十多年,會不會想休息一下,你的辛苦我了解,我都了解,因為我,始終就是這樣過來的。”
看著男人細碎的眸子布滿了徹骨的哀傷,有著輕輕的責備,蕭聆音再也忍不住胸腔中噴薄而出的情感,撲在葉蕪道懷裏哇的一聲痛快地哭了出來。
葉蕪道仰頭抱著懷裏受了委屈顫抖的身體,暮色的曖昧在環境的渲染下更加陰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