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要慢慢地弄死你
平頭青年慌忙舉起雙手，口中嚷道：“我又沒犯法，你為什麽追我？”
“沒犯法你跑什麽？”趙北鳴冷笑一聲，從摩托車上跳下來，一個箭步衝到車門前，大喝道，“你們兩個，舉起手，抱著腦袋給我滾下車來。”
“啪啪啪……”幾聲稀稀落落的拍掌聲傳來，一個渾厚的男中音響起：“這位警官，好大的官威啊，動不動就要打爛別人的頭。”
趙北鳴心中一凜，快側身，向聲音傳來處掃了一眼。他停摩托時，便看見這裏有三個男子在釣魚，當時也沒來得及多想，而此刻，他心內忽然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
這臭水湖，平時哪有人來釣魚，莫非是釣自己這條大魚？糟了，中計了！
那三個男子都戴著遮陽帽和墨鏡，此刻已站起身來，一邊拍掌，一邊快步向趙北鳴走來。
趙北鳴心中一沉，手槍迅指向那三個男子，口中喝道：“你們是什麽人？警察辦案，閑雜人等走開！誰再靠近我，我就開槍了！”
那三個男子忽然放聲大笑，同時從衣袋裏掏出槍來，“嘩”地一聲上了膛，三把黑洞洞的槍口，一起指向趙北鳴。
趙北鳴臉上不動聲色，口中卻暗暗苦，他自然知道自己手中拿著的是什麽貨色，平時這把假槍倒也唬住過不少毛賊，立下過不少功勞，但此刻，麵對三支真槍，這一關恐怕是很難過去了。
為的男子緩緩地用左手取下墨鏡，原來是一個鷹鼻深目的中年男子，他笑道：“趙警官不要緊張嘛，我隻是喜歡玩槍而已。早聽說趙警官是警界槍神，卻一直沒有機會見識過你的槍法。今天冒昧把你請來，就是想和你公平較量一次，想來趙警官不會不給我這個麵子吧。”
趙北鳴槍口微微一擺，指著那中年人的頭部，冷冷說道：“好啊，我最喜歡比槍了，尤其喜歡暴頭。你猜我會打暴你的左眼呢，還是打暴你的右眼？”
那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悠悠說道：“都不對，我猜是我先打中你的右腿！”
話剛說完，那中年男子把槍口微微一低，“砰”地一聲悶響，趙北鳴忽然單膝跪倒在地，額頭上滿是冷汗。
他的左腿上挨了一槍，鮮血汩汩地流了出來。但趙北鳴根本沒看自己的腿，他左手伸出，右手把手槍槍柄托在左手上，穩穩地瞄著那中年男子的頭部。三點成一線，目標指向眉心，正是絕好的擊時機。但趙北鳴也隻能在心裏意淫一下，槍裏隻有塑料子彈，扣動扳機隻能讓自己的假槍暴露得更快。他抱著最後一線希望，還想再裝一次逼，看能否將他們嚇退。
“看來我的槍法還需要提高啊，說了打右腿，卻打中了左腿。”那中年男子歎了一口氣，一邊快步走來，一邊輕鬆地說道：“不過我很公平的，現在輪到你開槍了。趙警官，你不要客氣，盡管拿槍射我啊。”
趙北鳴鐵青著臉，冷冷地說道：“你們有三把槍，如果我打暴你的頭，我自己也要死，這筆交易可劃不來。不過，殺警察可是大罪，你們殺了我，也絕對跑不了。不如大家就此罷手，以後再找個機會玩玩？要不然，咱們就隻能同歸於盡了。”
“你***還想騙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手上是什麽東西嗎？”那中年男子臉色一變，揚手又是一槍，正打在趙北鳴的右臂上。強大的子彈衝力讓趙北鳴仰天倒在地上，那把黑黝黝的*****仿真手槍也無聲地跌落在地上。
趙北鳴頭腦中一陣眩暈，心裏卻頓時明白得跟明鏡似的，一股刻骨的絕望和恐懼湧上心頭。半晌，他咬著牙冷哼了一聲：“操你***，原來你們早買通了所裏的人，知道了我的秘密……”
此時，那兩個青年打開車門走了出來，恭恭敬敬地對著中年男子鞠了一躬，讚道：“老板，好槍法啊。”
中年男子得意一笑，走到趙北鳴身旁，狠狠地踢了他一腳。
趙北鳴悶哼一聲，強忍著身上傳來的劇勇，狠狠喘了口粗氣，咬著牙問道：“按道上的規矩，死也要讓我死個明白。你們到底是什麽人？還有，到底是馬毅，還是王秀出賣了我？”
用假槍的事，趙北鳴隻向馬所長匯報過，除了馬毅，就是內勤組管槍彈的王秀最有嫌疑。
中年人冷笑一聲，沒有答話，用左手撿起了地上的那把仿真*****手槍，在手中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笑道：“操，居然拿把仿真槍出來嚇人，真***有種。要不是老子早就知道了，還真會被你這個過期槍神唬住。趙北鳴，你也算條有膽色的漢子，又是我們惹不起的條子，按道理來說，我們雖然有仇，但拿你一條胳膊走也就行了。不過，你一年前殺了我弟弟，又害得我被警察追捕，東奔西跑了近一年，這個梁子就結大了，我也隻好把你弄死了。當然，我不會讓你死得這麽痛快的，你放心，一定會很慢很殘忍，哈哈哈。”
“你弟弟？他叫什麽名字？”趙北鳴掙紮著坐起身來，緩緩地問道。此時，滿腔悲憤的他，本已完全絕望了，卻忽然現自己右手腕處的那塊飛碟圖案正在生奇妙的變化，心中不覺微微一動，當即死死地盯著那塊皮膚。
他驚喜地現，當自己的鮮血源源不斷地流到那塊飛碟圖案上時，圖案的顏色正在快變淡，最後竟然完全消失了！
這代表著什麽？難道在生死關頭，自己會擁有神奇的異能，來個鹹魚翻身嗎？本已心如死灰的趙北鳴，心跳頓時達到了一百以上，忐忑不安地等待著命運的宣判。
“好吧，就讓你死個明白。”此時，那中年男子一邊玩著那隻仿真槍，一邊冷笑著說道，“一年前的今天，在渣滓街，你這個槍神不是很威風嗎？你殺了我那麽多手下，連我弟弟都被你暴了頭。今天是我弟弟的祭日，我費了不少心思，設了這個巧計，總算把你引了過來。至於是誰出賣了你，你就到閻王殿去慢慢猜測吧。”
中年男子一邊說，一邊揮了揮手，那兩個青年立即從汽車尾箱裏取出一個密碼箱，放在草地上打開，裏麵赫然是鋼釘、鋸片、軍用刺刀、電棒、剔骨刀……而另兩個墨鏡男，則站在離趙北鳴身後三米遠的地方，用槍指著趙北鳴。
趙北鳴臉色漠然，對這一切視而不見，思緒卻洶湧澎湃，正沉浸在一個奇妙的世界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