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萬萬獸界一

萬萬獸界(一)

抱著試一試就試一試的心態,寒非邪試一試,結果——

花堅強地抵擋住了美色的誘惑,依然紋絲不動。

戰湛幹咳一聲道:“可能它今天太累了。”

寒非邪把花交給他,“你試試。”

戰湛抱著花,還沒凝神靜氣,氣走丹田,花朵就顫巍巍地開了……

寒非邪:“……”

“呃,好神奇,它突然又不累了!”

寒非邪看著盛開的花和花邊上努力盛開的笑顏,心裏那點不甘漸漸地散了。

他的確想成為試煉師,根據《天芥神書》的介紹,試煉師的潛力比藥皇大得多,天階試煉師煉製出來的□□甚至可以秒殺劍尊!要知道,劍皇以上就能用劍氣修煉成百毒不侵的七彩神衣,七彩神衣被認為是劍客的至高防禦,而天階試煉師隻需要一點點□□……

有個試煉師朋友也不錯。

戰湛見他神色複雜,費勁心思逗他開心,“我們晚上吃肉好不好?”

寒非邪愣了愣道:“什麽肉?”

“紅燒肉!糖醋排骨!香菇肉丸!粉蒸肉!東坡肉!”戰湛口水分泌十分洶湧。每次他心情不好,就會買一點豬肉吃,效果十分顯著,沒想到換了一個世界換了一具身體,這種效果還在。

寒非邪道:“東坡肉是什麽?”

戰湛見他注意力被引開,來了勁道:“就是燉豬肉,把肉燉得肥而不膩,入口即化。”

“為什麽叫東坡肉?”

“因為,”戰湛撓了撓腦袋,“因為,那個……豬一定要東坡長大的豬,西坡的不行!”

“……”

“別管花了,我們去吃肉吧。”戰湛將花放回木盒子裏,讓二號送還給莫天河,自己帶著寒非邪去廚房。

寒非邪在寒家雖然遭受排擠和打壓,但是長子嫡孫的身份擺在那兒,廚房這樣的地方他是不出入的。所以大老遠聞到油煙味,他的眉頭就開始衝中間靠攏。

戰湛卻很懷念這種味道,“放學回家聞到這種味道的時候,最感動了。”

“感動什麽?”

“說明家裏有人做好飯在等。”戰湛有些落寞。放學回家,媽媽係著圍裙在廚房做菜,爸爸穿著拖鞋出門打醬油,是他幼年時最渴望也最遙不可及的夢。哪怕穿越了一回,這夢也不可能實現。就算雲霧衣肯下廚,戰不敗也不會穿著拖鞋出門打醬油吧。他歎氣。

寒非邪:“……”廚娘做好飯等小公爺回來這種事也需要小公爺感動?軍神府的廚娘是有多大牌?

戰湛推開廚房門。

廚房裏的家仆看到小公爺進來,嚇得魂飛魄散,鍋碗瓢盆立時合奏出一首兵荒馬亂曲,心裏都想著自己最近有沒有做什麽事惹上這個煞星。

戰湛擺手道:“大家冷靜點,不要太驚喜,我不是來漲薪水的,我隻是想吃肉。”

家仆:“……”

廚娘顫巍巍地問道:“小公爺想吃什麽肉?”

戰湛摸著下巴道:“你們有什麽肉?”軍神府的肉一定是好肉。

廚娘被他眼底綠幽幽的光芒嚇得雙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大叫饒命。

其他人由廚娘牽頭,也紛紛跪了下來。

戰湛:“……”

廚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我皮粗肉厚,不好吃的!小公爺!”普通的肉怎麽可能讓小公爺紆尊降貴到廚房裏來,一定是不尋常的肉——比如說,人肉!

戰湛:“……”

其他人立刻跟上,紛紛哀嚎自己多久多久沒洗澡,多久多久沒洗頭,衛生習慣多麽多麽差勁,吃起來一定有騷味臭味酸味。

戰湛越聽臉越黑,“停!”

他看了看在旁笑得很開心的寒非邪,又看了看地上一片哭得很傷心的家仆,無奈地歎氣道:“就說兩件事。第一,我想吃的是豬肉,紅燒豬肉!第二,請你們做飯前先在百忙之中抽點時間回去洗澡,水沒洗成墨水就不用回來了。”想想他前兩天吃的……戰湛臉更黑。

家仆:“……”

戰湛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齒,“洗不幹淨的話,你們就用鍋子蒸桑拿。”

桑拿是什麽,他們不懂,但蒸是什麽,他們很懂!

不消戰湛說一二三,廚房裏就刷的一下隻剩下戰湛和寒非邪兩個人了。

廚房空了。

肉還是生的。

戰湛幽怨地回頭,正好迎上寒非邪帶笑的眼眸。

“……”

“……”

“很,很好看嗎?”

“什麽?”寒非邪疑惑地反問。

戰湛回神,尷尬地撓頭道:“沒,我是問,很好笑嗎?對,很好笑嗎?”怎麽會變成很好看?!

寒非邪沒搭話,抱胸看著空蕩蕩的廚房道:“你拉我來看廚房?”

戰湛幹脆挽起袖子,“你有口福了,我親自下廚。”

回答他的是寒非邪充滿懷疑的眼神。

戰湛在廚房裏摸索了一番,洗菜切肉十分利索。

隨著他的動作,寒非邪的表情漸漸變了,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在那裏搗鼓。

一切準備就緒,戰湛豪情萬丈地站在爐灶前,拿著鍋鏟,淡定地說:“來,生個火。”

寒非邪:“……”

戰湛聽後麵沒動靜,忍不住回頭道:“我不會。”

寒非邪:“……”

火還是被生起來了。寒非邪雖然不會做菜,但是生火這樣的野外必備技能還是有的。

菜出鍋,兩人回院子,喝著小酒,吃著小菜。

寒非邪吃得不多,動了幾筷子就收手。

戰湛道:“不好吃?”

寒非邪道:“不錯。”

“那多吃點啊。”

“……留著肚子吃晚飯。”

戰湛:“……”他應該感激寒非邪含蓄的評價還是傷心他不含蓄的做法?

“水藥皇去萬萬獸界做什麽?”他轉移話題。

寒非邪搖頭。

戰湛道:“水藥皇為什麽會收你為徒?”這才是他最好奇的,到底是蝴蝶效應了什麽?為什麽水赤煉會選擇寒非邪?為什麽藍醇落到了他手裏?為什麽會跑出一個藍醅?

寒非邪想了想道:“我覺得他看我的目光有點奇怪。”

戰湛盯著寒非邪的臉,突然拍案而起,“同性戀?”

寒非邪茫然道:“什麽?”

“他是不是看上你了?”

寒非邪很快領悟他的意思,“你說的是哪種?”

“不純潔的那種。”

原劇情被改變之後會不會阻礙了寒非邪霸氣側漏之路?想到這裏,戰湛冷汗下來了。雖然這樣講有點窩囊,可目前他對這個世界最大的把握就是對寒非邪這條主線的把握,一旦主線出軌……

戰湛不假思索道:“你別跟他了,我介紹個師父給你,雖然是藥君,但是人品有保障。”不管怎麽樣,還是被主線繞回來保險。

寒非邪臉色冷下來。

戰湛不知道說錯了什麽,有些迷茫。

寒非邪盯著他,神色漸漸放鬆,“我有分寸。”

戰湛冥思苦想了一會兒,道:“你是不是嫌我多管閑事?”

寒非邪握酒杯的手頓了頓,眉頭不經意地皺起,又很快鬆開,“我隻是不習慣……我的事一向自己做決定。”

戰湛看著他,心底生出一股同病相憐的疼痛。他是孤兒,沒有父母,渴望親情。寒非邪不是孤兒勝似孤兒,親爹不疼,後媽陷害,還不如自己這樣,從未得到,感受不到失去。

“我們是朋友,”他頓了頓,有點不確定地接了一個字,“吧?”

寒非邪微微一笑道:“當然。”

兩個字,擲地有聲,令戰湛七上八下的心頓時歸位。

他夾起一塊紅燒肉,熱情地說:“再吃一點。”

“……我不太餓。”

“這是朋友做的,要捧場。”

寒非邪:“……”說出還不到一分鍾的話,可以收回嗎?

最後,大多數的肉最後還是下了戰湛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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