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權力遊戲(2)
李遠平三下兩下擰幹了田囡囡的衣服：“嗬嗬嗬……文主任，我今年17歲了，還沒有工作，你給我找個工作吧。我可能幹活了，我可以天天給你洗衣服！”田囡囡馬上接上說：“李遠平，你怎麽這樣啊？你以為找工作就像洗衣服呀？哪有那麽容易呀？”李遠平不搭田囡囡的茬，繼續的和文主任說笑，因為她看到這位文主任對她一直是笑嘻嘻的。
文主任在嘻嘻哈哈中，就在心裏喜歡上了這個生性潑辣、笑聲很有特點的農村姑娘了：“小李啊，你不是能幹活嗎？走，到我辦公室去，幫我把衣服和床單洗了吧。”李遠平馬上嗬嗬嗬笑著說：“文主任，我保證完成任務！”
在田囡囡怨恨的眼神中，李遠平說說笑笑的跟著文主任朝他的辦公室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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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一天，李遠平把自己的處女之身給了文主任。文主任也投桃報李，把李遠平安排到供銷社的庫房上班。李遠平總覺得在庫房上班還少點兒什麽，想來想去，這個庫房的工作和營業員工作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庫房工作髒不說，還累人；營業員工作則清閑而又幹淨。為什麽同樣的人，她田囡囡能站櫃台，我李遠平就不能當個體體麵麵的營業員呢？於是，她得寸進尺，在又一次和文主任上床的時候，就嗬嗬嗬地笑著，要求文主任把她安排到供銷社門市部和田囡囡一樣當營業員。文主任沒有辦法拒絕這個給了他快活的姑娘，就一口答應了。
在文主任看來，雖然這個李遠平沒有田囡囡漂亮，可李遠平比田囡囡陽光；雖然李遠平沒有田囡囡那樣村幹部子女的背景，可李遠平要比田囡囡還能放得開。所以，他本來想和田囡囡發展關係的，現在見已經得到李遠平了，就從田囡囡那裏把心思收回到了李遠平的身上。在田囡囡那裏，他也下過不少工夫，可他總是感覺到田囡囡有點兒扭扭捏捏，既想和他發展關係，又把他拒之千裏。這樣一來，文主任就感覺這個田囡囡在這樣的問題上很老練，總是在吊著他的胃口又沒有一點實質性的內容。田囡囡越是這樣吊他，他越想馬上得到她。所以，在很多情況下，他在田囡囡那裏弄得很沒有麵子。和李遠平有了那層關係後，他感覺到了一個男人的力量和尊嚴。因為李遠平不但滿足了他的肉欲，而且還給他帶來了極大的樂趣。他和李遠平一起的時候，感覺到的是輕鬆，是放開，是沒有任何負擔。再加上李遠平確實能夠吃苦耐勞，她那天在一天之內，幾乎把他所有的髒衣服，還有被套、床單等洗了個幹幹淨淨。這樣好的一個姑娘，他憑什麽不好好的對待她呢？
在庫房剛剛上了三天班的李遠平，馬上就和田囡囡平起平坐了。在田囡囡疑惑的眼神裏，李遠平不但說說笑笑的給前來購買貨物的農民們介紹產品性能，而且還主動地給大家推薦一些日用百貨。在櫃台裏邊，田囡囡總是繃著個臉，好像誰都欠她十兩銀子似的。其實，她是在生自己的氣呢。如果她不讓這個“老同學”來供銷社，文主任怎麽可以認識這個李遠平呢？如果自己不讓李遠平給她洗衣服，文主任怎麽會叫李遠平去洗衣服呢？如果李遠平沒有給文主任洗衣服這樣的機會，文主任怎麽會突然的就疏遠自己了呢？這下可好，這洗了幾件衣服，就和她這個書記的公主平起平坐了。要是和文主任關係走得更近的話，她是不是會超過自己呢？
更讓她受不了的是，她怎麽去麵對村子裏的老老少少？她李遠平是誰啊？竟然和我田囡囡一樣，成了“公家”的人。她究竟憑的是什麽？論家庭，她是平民百姓，我是“幹部子弟”；論長相，她是人間的醜小鴨，我是天上的白天鵝……所以，田囡囡樂意讓李遠平多幹活，李遠平應該多幹活，她不幹活難道讓我幹活？這樣一來，她對自己吊兒郎當不好好工作的表現就心安理得了。她把自己置身於營業員崗位之外了，仿佛成了門市部負責人，或者是前來門市部視察的“領導幹部”。而李遠平呢，忙的是團團轉，她走到那裏，笑聲就跟到那裏。她的笑聲就像魔術師的魔術棒，她繞到那裏，櫃台外邊的顧客們也就湧到了那裏……自從李遠平當上營業員後，門市部的營業額直線上升，有的時候一天的營業額在過去的基礎上翻了一番還要多。
這一切，文主任都看在眼裏，喜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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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一天，李遠平嗬嗬嗬的告訴文主任，她肚子裏“懷了個小文主任”。文主任嚇壞了，他在城裏是有家庭的。如果李遠平懷上“小文主任”的事情讓家裏的母老虎知道了，可是不得了。李遠平見文主任嚇成了這個樣子，就仍然“嗬嗬嗬”的笑個不停。文主任就說：“我的姑奶奶喲！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如果讓家裏知道了，她一定會鬧個天翻地覆的。到了那個時候，我這個供銷社主任就當不成了。我下台了，再來個新主任，你還能在這個崗位上工作嗎？”
“什麽？”李遠平收回了嗬嗬嗬的笑聲：“真有這麽嚴重？”
“我的姑奶奶喲！真的很嚴重啊！”
李遠平這才陷入了沉思，如果文主任的主任當不成了，我的前途也就成了問題了。不行，天塌下來我這個“高漢子”頂著，地陷下去也有我這個“壯漢子”把它撐起來！這樣一想，李遠平就又嗬嗬嗬笑了起來：“文主任，放心吧，這個事兒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你怎麽擔？你肚子是要一天天的大起來的啊！”
這下李遠平又笑不起來了：“對啊，這可怎麽辦啊？”
“好辦。”
“怎麽辦？”
文主任就提出了一個李遠平最不能接受的辦法：要李遠平和那個醜男人結婚。他說，這樣做有三大好處：一是你哥哥馬上就可以娶上媳婦了，你爹爹媽媽的一番心事就了啦。二是你可以光明正大的把我們的孩子生出來。三是這樣既保住了我這個供銷社主任，也就保住了你的前程。這可是三全其美的好事情啊！
別看李遠平平日裏嘻嘻哈哈的，像個沒事人似的，可她的心裏想的事兒可多了。可以說，文主任說的第一個事情她都不止一次地想過了。現在，她基本上不敢回家了。她隻要一回到家裏去，父母親就絮絮叨叨個不停。主要的議題就是，希望李遠平能夠顧全大局，犧牲自己、成全哥哥成家。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在農村裏，沒有什麽事情比娶媳婦傳宗接代還大啊！麵對無奈的父母，她也是苦不堪言啊！我能有這份工作我容易嗎？我為此付出了什麽樣的代價，你們知道嗎？我這樣做不就是為了掙上錢給哥哥娶媳婦嗎？可是，就憑那點工資，給哥哥娶個媳婦談何容易啊？別的如彩禮錢就不說了，光是“三轉一響”就得花不少的錢。三轉是自行車、縫紉機、手表，一響是收音機。這四樣東西買全了，少說也得六七百塊錢。我的工資每月還不到20元，這什麽時候才能掙夠娶一個媳婦的錢啊？
現在，肚子裏懷上了“小文主任”，為了文主任的前程，也為了自己的未來，她隻有按文主任說的做了。於是乎，她懷著滿肚子的委屈，帶著肚子裏的“小文主任”，嫁給了那個醜八怪男人。在同一天裏，她哥哥也歡天喜地的娶來了醜八怪男人的妹妹。
八個月後，他給供銷社主任生下了一個虎頭虎腦的兒子。
看著一點兒都不像兒子的“小文主任”，李遠平的婆婆心裏不是個滋味：這是自己的親孫子嗎？其實，她早就感覺到這個兒媳婦有問題，自從兒子結婚後，李遠平每個月滿打滿算在家裏住不上三天。結婚後沒有多久，她突然的肚子就大了。她在心裏疑惑，總覺得這裏麵有一定的問題。但是，她又不敢把話說出來。現在，算來算去還不到日子呀，怎麽就把孩子生下來了呢？如果孩子像自己的兒子也就罷了，可是，這個孩子一點兒也不像她的兒子呀。
過去是疑心，是懷疑，沒有一點點證據，現在這個“孫子”就成了禿頭上的虱子了。所以，她必須把兒媳婦領到家裏來，不然的話，如果下次再生出一個別人的孩子來可怎麽得了呀？於是，老人家就找到了供銷社的文主任，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兒媳婦李遠平控訴了一遍，希望領導能找出那個王八蛋來，她要好好地和這個禽獸不如的人理論理論。然後，她要把兒媳婦領回家去，免得再次讓她的兒子做****戴綠帽子。
文主任對李遠平的婆婆很客氣，他不但給老人沏上了茶水，而且還端來了瓜籽。老人家就感覺這個領導是個好領導，仿佛找到了知音一樣。文主任先是表現出了特別的驚訝，他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李遠平沒有這方麵的問題啊！老人家，你是不是錯怪你這個兒媳婦了呢？她馬上信誓旦旦地說，這裏麵絕對有問題，不然的話，為什麽別的人懷上十個月才生，而李遠平才八個月就生了？文主任這才嚴厲地說：“老人家這樣的話你就說錯了！八個月怎麽就不能生孩子了？由於身體的原因早產，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同時，你沒有任何證據就說我們供銷社的職工有問題，這是不負責任的表現！這是違法的！”
李遠平的婆婆還是堅定地說：這個娃娃絕對不是我兒子的！
文主任說：“老人家，你就是懷疑而已，沒有任何證據。所以，我奉勸你再也不要說這樣的話了！”老婆子也感覺文主任說的對，就問他怎麽辦？文主任說：家醜不可外揚。如果你真的感覺她這個孩子有問題，我建議你悄悄地讓你兒子和她離婚算了！李遠平婆婆說，這樣就便宜了這個小妖精了。文主任說，這個好辦，我可以讓李遠平給你出點錢，你讓你兒子再娶一個媳婦吧。老人家這才表示同意讓兒子和李遠平離婚，不過她擔心李遠平不會給她的兒子給錢。文主任說，老人家你放心吧。如果你不再亂說，能維護我們供銷社職工的形象，你兒子娶媳婦需要多少錢，我負責做工作讓李遠平拿出來。老人家的心思就在一個“錢”子上，她知道自己是領不回嫁出去的女兒了，因為她女兒和李遠平的哥哥兩口子感情很好。她強行幹預的結果就是領不回女兒不說，還會得罪一大堆人。現在好了，有人給她負責向李遠平要錢，何樂而不為啊？於是她就問文主任：“領導，娶一個媳婦子，說啥也得800塊錢啊，我怕李遠平不同意啊！”
“好說。”文主任站起來說：“老人家，你就放心吧，這800塊錢我讓李遠平給你出。”
幾天後，李遠平拿著文主任給的800塊錢和自己那個基本上沒有多少實際內容的男人離了婚。
李遠平離婚後，在供銷社裏幹的是如魚得水。一直幹到遇上了路小雨，她的命運才徹底地被改寫了。如果說文主任是她的恩人，給她在供銷社找了一個臨時工的話，那麽路小雨就是她生命中的貴人了，因為路小雨不但幫她跳出了農門，而且還把她帶上了她夢寐以求的仕途。她從城建局一名以工代幹人員，搖身一變成了上城區國土局一名國家幹部。現在，她又當上了上城區國土規劃分局的副局長，成了上城區炙手可熱的風雲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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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到中秋節了，上城區國土規劃分局的局長江若琳把土地交易管理中心的主任叫到了辦公室。江若琳說，朱主任，這到中秋節了，你看能不能給領導們弄上點過節的禮物，我們也好和領導們聯絡聯絡感情啊！
朱崇實說，隻要領導有這個意思，我馬上就去辦。
江若琳又說：如果方便的話，隨便給大家也弄點水果什麽的來，搞搞福利。你看怎麽樣？朱崇實說：“局長，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朱崇實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要讓江若琳和全局的領導都知道他在局裏的作用。隻有這樣，他才能在下一次的幹部調整中穩穩當當的當上局裏的副局長。同時，他還要兼任土地交易管理中心的主任或者是分管土地交易管理中心。幾年來，他已經通過手中這點小小的權力，在逢年過節的時候，弄上價格不菲的禮物上下打點。通過方方麵麵的努力，區委組織部的幾位科長們，包括一位副部長都成了他朱崇實的鐵哥們。同時，通過房地產開發商周萌萌，他還認識了市裏的一位副市長。他們都答應過他了，下次一定會考慮他的問題。為了這一天的到來，他不知道熬了多少個日日夜夜啊！幾年前，他還是土地交易管理中心副主任的時候，他就想一步到位當副局長。可是，因為沒有錢給局長和組織部的科長送禮，他沒有如願以償。
從那時候起，他就下定決心，把家裏僅有的幾萬塊錢都花到了局長的身上。結果呢，局長剛把他從副主任弄成主任還不到一年的時候，也就是局長準備繼續重用他的關鍵時刻，局長出事兒了。局長“雙規”後不久，就被關進了看守所。到現在了，既沒有判刑也沒有放出來。他還為此擔心了好長一段時間呢，因為，他怕局長把他供出來。如果是那樣的話，他這人可就丟大發了。
老局長出事兒後，他這個土地交易管理中心的主任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隻收點房地產開發商送來的代金券和禮品，從沒有大手大腳的收過他們送來的現金。由此，上城區的房地產商人們，對這個朱崇實不僅僅是交口稱讚，而且從骨子裏也是特別感激的。對於個別的房地產商人，他在沒有收受過他們任何禮金的情況下，還盡可能地幫助他們。比如周萌萌，他不僅認為她是上城區的大企業家，而且她在市裏還有後台。他不但沒有收受周萌萌的賄賂，還提出了讓周啟生當他的副主任的建議。周萌萌自然是投桃報李，才把她的表哥——市裏管幹部的副書記嶽麓山介紹給了朱崇實。
現在看來，前任局長並沒有把他行賄的事情說出來。所以，他認為這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他感覺賄賂一把手江若琳的時機已經到了。他想，通過多方麵的努力，這次的機會來的可以說是順其自然、水到渠成。自從江若琳調來當局長後，他除了認真工作，努力地為局長排憂解難外。一年多來，他逢年過節給局長發的紅包和其他副局長一視同仁，從來沒有什麽兩樣。這裏麵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怕老局長把他的事情給抖摟出來，難堪是一個方麵，弄得不好還會丟了這個小小的烏紗帽。
中秋節是個大節，他早就想好了，他準備給局長們每人包5000元的紅包，江若琳仍然和幾個副局長們一視同仁。過完節後，他再另外給江若琳送禮。他不願意眉毛胡子一把抓，過節的紅包一定要和跑官的禮金區別開來。隻有這樣，江若琳才能感覺到他朱崇實是實實在在請他幫忙的。他雖然級別太低，是個小小的股級，但是，官場的事情他還是清清楚楚的。
朱崇實到自己的辦公室後，就打通了周萌萌的電話。他先是在電話上向周萌萌問了好，然後就直截了當地提出了讓他給局裏弄點中秋節福利的要求。周萌萌滿口答應：“沒問題的。朱主任，你等著，我準備好以後派人馬上給你送過去。”
“謝謝姐姐！不過，你不用送了。”朱崇實實話實說：“姐姐呀，我不能讓局裏的人知道，他們的福利是你們公司送來的。你準備好以後，我過來拉吧。”
“好的。”周萌萌特別理解朱崇實：“你放心好了。你等我電話！”
周萌萌接朱崇實的電話時，正好李遠平在場。還沒有等周萌萌接完電話，一個陷害朱崇實、取代朱崇實的“遊戲”就在李遠平的腦海裏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