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其實,你什麽都不用怕(1)

其實,你什麽都不用怕

想當年,我們怕的是下個月的房租怎麽辦,

幾年之後還是這麽窮怎麽辦,萬一真心愛上一個窮人怎辦……

可其實走完一段之後回頭看,

真正能被記得的事真的沒有多少,真正無法忘記的人屈指可數,真正有趣的日子不過是那麽一些,而真正需要害怕的也是寥寥無幾。

其實,你什麽都不用怕,走著走著就又到了下一個回頭看的日子。

怕若想改變,就從丟棄舊物開始

你留存的記憶越多,就意味著未來可以傷你的越多。你留存的記憶越細致,越是容易鑄造出一個思維的牢籠,困於其中,越陷越深。

我自小就不是一個戀舊的人。不戀舊事,不戀舊人,堅信該記得的必然記得,該遺忘的從無錯漏,隻需把判決交給時間。

這項特質,曾經被某個朋友大為羨慕,因為她是那種十年前的一件舊衣、一張紙都恨不得留住的人。她說:“我這種人很累,搬家的時候惦記的都不是貴重物品,連結婚時的諸多金鐲子都不知道去了哪裏,卻還留著那些舊照片、舊衣服,當然連帶腦子裏也堆滿了諸多過往細節——和那些人是如何相遇的,又是如何從相交甚歡走到了相見無言。”

當時我對她說:“你若想改變,就從丟棄那些舊物開始。”

記得當年我是如何那般振振有詞地說出這句話。猛然過去也不到一兩年而已,卻發現自己也積攢了那麽多不忍丟棄的東西。這大概是生活安定的明證,不再流離失所,不再輾轉於這個城市的各個角落。我對他們說:“我住過這裏的每一個區。這是真的。”

過去那麽多繁雜的舊事,都麵目模糊了,因為我把與之相關的東西全部丟掉。過去幾年的照片,因為電腦中毒而消失不見,我從不覺得遺憾,因為那些不重要,我有我的文字作為名錄。過去的衣物鞋子,無一存留,也不重要;若是留存,在衣櫃占的空間大抵也足夠買更多的新物了。然而那些都是舊事了。

當你有了真正的家,你會忘記去清空,甚至你根本想不起來有這麽一項必要。這些對於女人,卻是致命傷。

你留存的記憶越多,就意味著未來可以傷你的越多。你留存的記憶越細致,越是容易鑄造出一個思維的牢籠,困於其中,越陷越深。

不是我們的心胸天地太窄,是裏麵太擁擠,而你毫無知覺,直到有一天它被塞滿,你發現,你再也無法走遠。

某位太太說,難怪那麽多的女人到了三十歲之後,就總要找個可以迷戀至死的愛好,要有如男人酗酒嗜煙一樣擺脫不掉的愛好。那愛好是麻將也好,是血拚也好,是賺錢也好,甚至是找情人也罷,不過都是因為心裏的某個缺口永遠無法被填滿,可缺口之外的其餘部分又太擁擠不堪。

那樣一種矛盾,說出來著實好笑,怎麽會有那樣的一顆心呢?不清不楚,不明淨,湯湯水水,再無爽利與瀟灑。可,卻是真真正正的境況。

世人都言某某是個通透的女子,那通透是如何得來,又是如何呈現出來的呢?這通透就是砍掉那一個缺口,接著堅壁清野,方能重整旗鼓、井井有條。那過程好比孕育一個新生命,再多辛酸苦痛,等到他瓜熟蒂落,你就必須開始學會放手,因為他正是那個與你最相幹卻又可以是最不相幹的生命事跡。

我們看著男人往前走,大步流星,奔向那高高的山頂。而你所能做的,必須是不停砍斷舊有的念想。因為你之所衷,正是他最無需照看的東西。這些話聽起來都似殘忍,但一定不是每一個正在朝這條路上行進的女人都會覺得殘忍。

對自己“動刀”這件事,就是通透之必經。你必須砍斷那些不必要的念想,以及蜷縮在過去不肯繼續往前走的那個自己。這件事,稍有不慎,傷筋動骨,再難複原,就變得遲鈍、麻木,失去悲憫心。

譬如賈寶玉身邊那些討厭的老婆子,譬如那個一聽動刑就興奮的容嬤嬤,通通都是砍錯了地方又或者不忍心對自己動手,於是最後那積攢的陰毒嫉妒全倒換到了別人的上。你明白到這些原委,你當真不再能恨得起那些七大姑八大姨。

不是為她們痛,也不是為自己,那種痛難以言說,是對更多人萌發出的一種更深理解。那種痛就好比,我對我的母親,如今除了心疼還是心疼,即便是如濕棉襖一般的母愛,也甘之如飴,再無絲絲毫毫反抗與叛逆的念頭。

那種痛,讓我對有緣分遇到的許多年輕姑娘萌發一種忍不住去嗬護的念頭。因為一路走來,有那麽那麽多的痛,都無法言說無處傾訴啊。對人世了解越深,越發難以抵擋悲憫心的**。

你會哭,你會比從前過往任何時候都更愛哭。你哭得凶猛,哭得頻繁。甚至是從前絕不會擾到眼淚的事,也會忍不住落下兩顆“鱷魚淚”。

這是一種截然不同的敏感。不是年少時的那種多愁善感,而是一種預告,是一種警示。是的,它在告訴你,心裏裝得太滿了,是時候,開始丟棄一些了。

是的,生活總是又和你以為的不一樣。生活的殘忍原來不是因為它蠻橫霸道,而是它總會來挑戰你那些舊有的理解。它會告訴你:你又想錯了。你可以說不嗎?你可以說我不要繼續嗎?不,你沒有權利。它隻會告訴你:要麽繼續走,要麽被遺棄。

他離開你會死?做夢!

女人因為相信夢而可愛,也因為相信夢失去了太多太多真實的幸福。

朋友決定和先生分居前,悵然若失,淚水漣漣:“誰給他洗衣做飯,十年了,沒有我,他一個人能過得好嗎?”我笑:“說分開的人是你,說不再愛的也是你,又何苦扮情深款款?你放心吧,他定比你過得好。”

過了一個月,這位先生連電話都已懶得接,愛理不理,忽冷忽熱。再過一個月,她和女兒的大事小事都已與他無關。沒人騷擾,人家樂得清靜,直接享受單身待遇。

半夜,她車子出毛病,習慣性撥電話過去,對方兩個字回答她:沒空。男人果然忘得快,放得下。十年婚姻,她一直占據著主動權。旁人都說,她養老公就跟養兒子一般。殊不知,風水輪流轉,轉到另一邊,要多快有多快。

類似的戲碼是:才隔半年而已,某女友的追求者已然坐在桌對麵,一臉幸福的樣子展示和新對象的親密合照。某女恨恨地說:“他難道絲毫不記得此前死纏爛打的狼狽樣嗎?怕是知道我還是單身,完全一副翻身農奴把歌唱的得意。”

分手前許多男人都會信誓旦旦地說:“以後有什麽事盡管找我。”假若你真的以為從此有一部電話24小時等你呼喚,那就等著夢想破滅吧——這樣的話,可以相信,可以回味,萬萬不可去實踐。不是男人個個都是打定主意忘記前程過往,我絕對相信他們當時一片赤誠,隻是他們是雄性動物,天性更愛盯著一塊肉去廝殺爭鬥,而不是站在河邊望著流水想著誰的影子而發呆。

男人和女人的記憶係統因著目標感的不同而天差地別。電影《美麗心靈的永恒陽光》裏,被清洗了舊戀情的女子,還是愛上了同一個人。她不再記得他,但是她潛意識裏依然會被同樣的細節打動。潛意識裏,她還是喜歡他說話的方式、他那沉默的樣子。而大多數男人們不用清洗記憶,仍可以坦然開始下一段的生活。

《盜夢空間》上映後,許多人都驚歎夢中夢的奇思妙想。而我走出電影院的時候,心中不住悲歎,他們一起造了一個無比完美的夢,一個隻屬於他們的世界。於是,她不想再走出去,她願意在潛意識的邊緣裏一直待到天荒地老。可是他那麽愛他,還是一百二十分的清楚,什麽是現實,什麽是夢境。夢隻是他獲得現實利益的手段。她,隻能待在他潛意識的牢籠裏,永恒地等待他回來,回來與她一起慢慢變老。

當女人愛到深處時,都會把夢當成現實,但願長睡不願醒。男人是她們的造夢師,他們能輕而易舉地在她們腦子裏植入想法,也能同樣輕易地讓她們的夢坍塌。

女人因為相信夢而可愛,也因為相信夢失去了太多太多真實的幸福。有朝一日,她們也會開始懂得男人的遊戲規則,於是她們的臉龐、眸子再不會蕩漾那樣粉色的光芒。

當然,永遠都有例外,總有至死都隻願意愛造夢師的女人。傻則傻矣,可她們迷戀夢境,就如迷戀巧克力的孩子。或許,那何嚐不是一種幸福?至少,我們都業已無法再嚐到那樣的滋味,我們都是懂得“美夢醒得特別快”的孩子。

幸福的人,總會忘記舊愛

幸福從來不可能是有個人幫你搞定所有的一切,而你隻需要坐享其成。

她喜歡喝銀耳蓮子羹,而且必須是上好的銀耳,用小火慢慢燉到黏稠。那一日,他去看她,她冷冷地從屋裏走出來,丟給他一本書,對他說:“廚房裏小鍋燉著東西,你幫我去看看。”他真真地守了一個多小時,端到她麵前。

他開著奔馳帶她去山上農莊吃飯,回來的時候她在車上睡著。他送她回家,然後輕手輕腳抱她上樓,嗬護如珍寶。他笑著對她說:“我知道你的心裏藏著一團火。”

他曾經有一個深愛的女友,她說“我現在還不能嫁給你,我想去歐洲”。有野心的女子,總是有很多資本的,也總是以為不怕丟棄。她走後,他換女人如換衣服。然後他遇到了她,天雷地火,甘願用一個多小時為她等一鍋羹。

大家都認為這是一對璧人,家世相當,學曆相當,男生待女生若公主。最後,卻恰恰是因為家長之間的矛盾而分手。

到了如今,她卻笑著對我說:“這些故事,我已記不太清楚了,你怎麽還記得?”

後來,她選了一個前途安定的男人,奔波於裝修新房的路上,一邊暴躁一邊埋怨男人都是甩手掌櫃。但她說,沒什麽好後悔。因為,幸福從來不可能是有個人幫你搞定所有的一切,而你隻需要坐享其成。誰都沒有辦法幫你解決所有問題,不管他是天皇還是王子。

到了最後,就在那個願意放下偏見和驕傲的時候,遇見一個同樣願意的人,在一段靠譜的感情中,走向一段靠譜的婚姻。然後,所有的劇情都落幕了,剩下的事,該來到的都來到了。不是因為你更愛誰,就可以不用麵對那些雞毛蒜皮,隻是願意和不願意而已。

我們都以為我們有足夠資本挑剔和考驗男人,所以一定會與世俗婚姻離得很遠。像每個漂在城市的姑娘一樣,在看不到靠譜感情的時候,失望彷徨以為永遠看不到結果。甚至會覺得,這城市是不是什麽事都是有名額的,成功有名額,結婚有名額,生子有名額,總有人輪不到領到那張票?

其實,不管成為一個手握世俗靜好的女人,抑或是成為一棵獨立的樹似的女人,都不過是殊途同歸。

誰也沒有比誰更完整,隻是走著走著就變成了不同的人。什麽時候變的,記不清楚了。就是那樣,慢慢的,以前不甘願的,現在覺得真是稀鬆平常的事;以前覺得難比登天的,現在覺得得心應手;以前百般也看不慣的,現在熟視無睹。

他們說,愛的是一個人,結婚的是另一個。其實自己又何嚐不是變成了另一個人,所以自然就嫁給了那另一個人。

每個人都承受過“流離失所”

在這個世間的生死離別中,最難的不是死別,卻是生離。

母子分隔兩地,各自生活,似乎已成了許多家庭生活中的常態。有些是因為孩子早早去異地甚至異國學習,有些是因為婚姻離異,有些是因為不得不在異地工作……這個時代的那些個少男少女們早早就體會到了什麽叫“流離失所”。

所以,《親愛的安德烈》才那麽輕易地戳中了很多人的心尖。我不是母親,我也早不是青春期的孩子,可是我當時看那本書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地感慨。

在我十幾歲的那年,曾經給父母寫過一封信。具體內容早已記不清了,隻記得當年滿腔委屈不知與誰說,好久才鼓足勇氣在燈下,寫就了一封長達三頁紙的信。寫完之後,又忐忑又期盼地悄悄放到父母的房間。期盼的心情,是更甚於忐忑與驚慌的。多麽希望,他們能明白我之所苦所求。然而,結果是,他們並沒有就這封信與我深談,甚至連主動提起亦沒有。隻是在某一天,漫不經心、輕描淡寫地提了一句:“那封信,我們看了,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雲雲。”

從此以後,少年向父母敞開的那扇心門,轟然關上,再也沒有打開。

當我站在如今的年紀再去揣測他們的時候,多少也能明白,兩個中年人以世俗之心不太能體會“少年維特之煩惱”,更加很難想到,兄弟姐妹成群的他們與獨生子女的我在成長中完全迥異的心境——更孤獨,更需要朋友,更需要自由的空間。

時過境遷,這件事本已早就藏在回憶的高閣深處,無人觸碰,積滿了灰塵,卻被一封母親寫給女兒的信勾了出來。

那是一個深夜,一位大姐讓我幫她看看電腦是怎麽回事,因為每天她都要登陸QQ去查看女兒的留言。因為時差問題,這是她們平時保持溝通最重要的途徑。後來因此也開啟了她的話匣子,對這個唯一的女兒已踏入成年的門檻即將麵對愛情的綺麗與失意,她又喜又憂。

講了一會兒,她突然起身,進屋翻出一封信,說這是她寫的草稿。她從頭到尾讀了這封信給我聽,轟然一下,我的心被拉回到那個少年時代,我是以怎樣的心情給父母寫了一封信?在信的最後一部分,她殷切寫道:不要因為對你的一點好,就誤以為那是愛情。這句話,瞬間擊中我,讓我的眼淚在心底有一種噴湧的衝動。

大姐說,她曾經跟女兒說過一席話:假如她不幸年少懷孕,她作為母親最需要做的事,不是去指責或者訓斥她,而是帶她去一個最安全的醫院,去做一個最安全的手術,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在這個世間的生死離別中,最難的不是死別,卻是生離。血液至親的人,生生分隔,這種分隔不僅僅是地域之分,亦有同室而居卻成陌生人的分隔。在這樣的生離麵前,很多人隻知道以最簡單最便利的方式去解決其苦,經濟上的承擔、生活裏的照顧——這些付出已然讓他們已感覺精疲力竭,無暇去顧及其他。

那些無數次在這樣的生離麵前掉眼淚的孩子,長大之後倔強疏離,不肯讓任何人輕易走近,但他們其實是最企盼有人走近的孩子,又是最容易因為一點不一樣的好,就肯付出愛與忠貞的孩子。

這封信令我流淚。世間的一切都可更換,唯有父母親緣從生到死無法更改。我們感激父母不求回報的付出,除此之外,那些未能被照顧的失意與彷徨,隻能慢慢在心底靜悄悄溶解、消化。那些無力消融的苦,又寄放於後半生之中,等著命運來安置它們。

這些幸運與不幸,早成定局。我都明了。可我又是多麽希望,時間能倒流,我亦能收到來自父母的一封回信。不管寫的是什麽,都好。但我又想,如若未能承受過那樣的生離之傷,我又怎會成為如今的我呢?

聰明是一種選擇

一個男人真喜歡一個女人,怎會讓她去學著如何賣身求利?保護她還來不及呢,怎麽會希望她被社會染缸染得越黑越好?

收到大洋彼岸的表妹對我發來的驚歎:“我看了《駐京辦主任》,心如死灰,人世真灰暗。”我問她:“誰推薦你看這本書?”她說:“是最近那個一直和我曖昧的男人。”

我冷笑三聲。此男知曉她畢業在即,打著帶她領略社會的旗號,費盡心思,不過要誘導一個未經人世的少女主動投懷送抱。還要假裝好心地告誡:“世間都如此,你看,有書為證。”

一度,她對此男深信不疑,在畢業的恐慌期遇到他,好似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在不知社會深淺的姑娘眼裏,這般貌似獨當一麵又年輕俊朗的王老五,簡直就是天王一般,足以讓她們不顧廉恥飛蛾撲火了,隻怕是恨自己不夠美貌、不夠性感、不夠有經驗,好似和這樣的男人扯上關係,真是人生中的榮幸。

我隻對她說了一句:“一個男人真喜歡一個女人,怎會讓她去學著如何賣身求利?保護她還來不及呢,怎麽會希望她被社會染缸染得越黑越好?”

當頭棒喝,她恍然大悟。

一切隻因你心中有懼怕、有,所以,小人才能乘人之危。隻有小人,才希望,每個人都變得像他那樣不擇手段,毫無憐惜。隻有小人,才視善為草芥,試圖綁架所有人去行凶作惡。

一個男人,可以不富有,可以不高大,可以不夠有才華,但卻不能低級。一個女人,可以不美麗,可以不妖嬈,可以不窈窕,但卻不能沒有格調。愛上一個小人,他最大的本事,就是毀掉你的一切格調,讓你去相信,隻有做小人才是人間正道。

她恍然大悟後,憤怒不已:怎麽會有這樣的小人,我應該罵他一通。我對她說:“早點遇到小人,應該感謝他給你上了寶貴的一課。因著年輕,心中沒有仇怨,才不會真正被他帶到溝裏去。”

這世間,總會遇到小人當道。你會因此驟然憤恨這世間的不平,但最可怕的不是憤恨,而是你相信他的那一套卓然有效,於是變成他的同類,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世間,總會有人犧牲得起一切去換權勢。你會因此自憐,憑什麽你就要辛苦努力,不能一步登天。但最可怕的不是自憐,而是你東施效顰,除了自賤自傷,別無任何所得。

一顆真正強大的內心,不是勇者無懼,而是信道,相信人間正道是滄桑。千百年來,有太多得勢便猖狂之人,然而得以善終者,一定與道為鄰。

有人說,善良是一種選擇,聰明是一種天賦。我卻認為恰恰相反。聰明是一種選擇,善良是一種天賦。因為心性永恒,聰明卻是一種選擇,一種道路。你對聰明的定義如何,取決了你會選擇什麽樣的路。

我認為的聰明,是一種格調,是一種內心的韌勁兒,是一種對道的堅持。

一個善良的人,是不可能被毀“三觀”的,它隻是總會懷疑對聰明的定義。而一個自詡聰明卻無善心的人,卻往往是最容易走向不歸路的傻子。人在做,天在看,世間難免黑暗,但是總會有個人找到你,告訴你:別怕,有我在。

那個告訴你“別怕,有我在”的人,不一定是異性,也不局限於愛情,他或者她,是你人生黑夜裏的星星,是光明。

同樣的,每個人,也都可能成為別人的“光明”。

當你聽懂了鄉愁

那鄉愁,並不是簡簡單單的“回不去的舊時光”,那是一段段隻有靠自己才能穿越的黑夜,那是一團團隻有靠自己才能飛出的雲層。

日本動畫電影《側耳傾聽》講述了一個成長的故事:因書結緣的少男少女,同時也都麵臨著成長的選擇,是隨大流繼續攻讀高中大學,還是選擇自己的理想。這樣一部關於青春迷惘、情竇初開的電影卻選擇了《TakeMeHome,CountryRoads》(譯為《鄉間路帶我回家》)這首歌作為主題曲。

這首由約翰·丹佛創作的著名鄉村歌曲,原曲充滿著美國西部牛仔的瀟灑快意,由野見佑二改編之後,卻有一番別樣的淡淡憂傷。

歌的開頭,是天真無邪的童音清唱“CountryRoadTakeMeHome”,瞬間像時光機的開關一樣,你的腦子不由自主冒出一幅幅的畫麵,冒出一個讓你無法抑製悲傷的詞——回家。

每個人心中都一定有一條那樣的鄉間小路,永不磨滅。這條路的起點或許各有不同,終點卻都是同樣逝水流年的憂傷。

那條路上曾經有許多熟悉的小攤販,你知道哪家的早點最好吃,知道哪家裁縫店手藝最好,知道車胎爆了該去哪裏修,知道哪家店買米買油童叟無欺……那條路的終點站著許多始終等著你的人,他們還是當年的樣子,不曾改變過。隻是在這條路之外的世界,他們早已不複存在。有些是消散在風中,有些卻已是飛離這人世。

所以隻有在宮崎駿的世界裏,才永遠有風景如畫的鄉村景色吧。那就像一個永恒的夢,它將之描繪出來,定格在那裏,喚起人們對過往美好的記憶。所以才有人說,宮崎駿的動畫是給成年人看的,因為小孩子是不會懂那看似美麗畫麵裏的憂傷。

假如你說你懂得了成長的煩惱,那不過是成年人悲傷的開始。當你懂得了鄉愁,那才是真正聽懂悲傷之歌的序曲。

因為隻有經曆過一些苦與痛,繼而經受住更多的離散,繼而懂得在心底默默說相忘於江湖,然後費盡心力築造一個異鄉的家,遠離了故園的那個家,才有資格說摸到了鄉愁的衣袂。

如果說成年人各有各的命運所屬的那份悲傷,那麽,隻有鄉愁才是無論任何國度、任何種族的人都可以共鳴的悲傷。

那悲傷是,從此以往,任憑如何再熟悉的城市,也無法與腦海中的那條路相比擬;那悲傷是,從此以往,任憑如何海闊天空魚躍鳥飛,也無法再回到那裏追回夏夜裏的那些紅蜻蜓;那悲傷是,從此以往,任憑你如何想念,卻沒有辦法向誰述說那些離愁……

那姑娘匆匆結了婚嫁了人,沒有蜜月,沒有二人時光,她沒有想到很快就開始與搖籃奶瓶為伍。外麵的世界似乎再與她不相幹,其餘的人不管再如何為她擔憂,卻又愛莫能助。那遠去的路,那站在路邊的人望著她,卻隻有一雙眼望著她,提醒著那流年都已遠去。在最悲傷的時刻,她多麽想有一條路可以帶著她回家,回到那個無憂無慮的地方。

總有一天會明白,原來當年果然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可是,再沒有那麽的一條路能帶我們回去。我們都隻能不斷前行,前行,走到一個親人再也無法幫你展笑顏的境遇裏去。

那鄉愁,並不是簡簡單單的“回不去的舊時光”,那是一段段隻有靠自己才能穿越的黑夜,那是一團團隻有靠自己才能飛出的雲層。就如電影裏的一樣,唱著那首歌,她費盡辛苦地填詞,始終覺得不夠好,後來她懂了。於是,那女孩一夜長大。

那樣人到中年後,無法言說、無法排遣、無法分享的孤寂,於是,我們,稱之為鄉愁。

愛情,再也不是“天真”的避風港

上當受騙,不要怪騙子高明,是你心中空虛,正中下懷。

當你想環遊世界的時候,這世界看來是那麽寬廣。可當你日複一日在一個城市生活的時候,世界看起來又是何其之小。

在幾米的世界裏,向左走,向右走,愛與錯過,一步之遙;在現實生活裏,信任與狗血,愛與恨,一步之遙。

某一天清晨,醒來打開手機,發現兩個姑娘滿世界找我。恍惚中,電話就進來了:原來這個姑娘的現任男友,正是那個姑娘的前任。隻是某一秒,兩個姑娘聊起來,才恍然大悟。不僅如此,此男還有非常輝煌的戀愛史。分手的理由更是像八點檔的電視劇,一會兒是出車禍回家了,一會兒是父母逼婚。那些個被甩的姑娘們,隻得仰望星空,空嗟歎:歎命運怎如此捉弄人?不想其實隻是另結新歡而已。

日漸老去的父母們心心念念,盼望遠方的孩子早早尋得良人,哪裏知道他們一輩子勤勤懇懇做人,教出的孩子忠厚良善,麵對感情和婚姻的時候卻束手無策。好不容易等到一個人出現,然後就傻傻地掏心掏肺,最後被人毫無顧忌地丟開,隻能傷痛得躲起來哭。這樣的事如何開口?如何去講述自己是那樣的天真?天真到快要結婚的年齡,才發現自己是個天真的孩子。

她們天真的孤獨很微妙:舊時的朋友不再聯係,好朋友無法認可自己的愛情,懷念過去種種無法承受成年世界的自私與涼薄,始終幻想著有一雙強有力的大手和一顆強有力的心髒帶她走,帶她離開這成年人的世界,到一個隻有嗬護與包容的世界裏去。

這些被保護過度的女孩,她們人生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滑鐵盧都來自於情感。戀愛一年才發現對方其實是已婚男人。在每個清晨和深夜,都有短信聲如約而來,是另一個女子給他發來的親昵短信。那個指天指地說愛你的人,卻在人後笑你是一個不解風情的呆瓜。

承認自己不夠聰明、不夠能幹,這些很難擊敗她們,她們內心的傷痕往往是因為:被背叛,被拋棄,被“小三”。人生價值觀因此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呼啦啦一敗塗地,轟然崩塌。

每次遇到這樣的姑娘,不等她開口,我隻問兩個問題:“是否被騙財抑或被騙色傷身?”她們都齊齊愣住。平日習慣了周遭人的苦口婆心勸慰,突然碰到這麽一個拿著大棒的傾聽者,眼淚瞬間就生生咽了回去。既然身體康健,四肢仍然健全,銀行卡裏還有餘糧,胃口亦還在,那麽剩下的事情就隻有一件——收拾起自己的天真,好好學會做一個成年女子,坦然接受愛情裏同樣也需要心機的事實,清楚看到愛情裏人性的缺點不會消失。

這世界,愛情再也不是避風港。相反,在凡俗裏打滾的愛情,需要經受四麵來風的考驗,失去了耐心的新人類,再沒有興趣掩藏忍耐人性的弱點,於是狗血故事鋪天蓋地湧來。

上當受騙,不要怪騙子高明,是你心中空虛,正中下懷。回頭一想,其實莫不是太急於求成,又或者不夠愛自己,怎會被那些輕浮的把戲勾走了心魂?

那麽就該把“天真”丟得遠遠的嗎?當然不。天真沒有錯,隻是天真屬於無欲則剛,隻是和天真絕無法做伴。你既有所求,就該拿天真來換。早遇到,早懂得,是為幸福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