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難道這就是愛(2)

他從身後緊緊抱著我,臉側貼在我背上,喉嚨間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熱氣撲得我滿背,害我身子又忍不住發顫。

“你……你乖,我……我明天再來看你。”我扭著身子欲掙脫他,這感覺不對勁,嗷,我這是怎麽了?怎麽就……怎麽就和沉沉親上了呢?這可不是在外麵為我出頭演戲啊,我剛才不僅沒有推拒,反而是有些歡喜的,不行,我得靜一靜,好好靜一靜。

“不要走。”半天,我終於聽清他在說什麽了,可是這叫我怎麽答?

“沉沉……你先放開我,我們……我們現在都需要冷靜,我要回去想一想,你也要好好想想,我們之間……”我好言相勸,可人就是不放手。

“再簡單的事都會被你想複雜,不要想。”他沒有鬆手反而摟得更緊,腦袋在我後背上來回輕蹭似撒嬌。

怎麽能夠不想?我們怎麽就親上了呢?還那麽自然。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們之間的感情竟從親情變成了“愛”情?沒錯,就是那種對方在身邊就不能自由呼吸、心跳莫名加速、窒息般的感覺。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接受祁沉的?好像隻要和他在一起我就能不去想顧南溪。祁沉是什麽時候接受我的?嗷嗷,好多問題要想好多問題想不通,我覺得我要瘋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好吧,現在唯一讓我接受不了的是,我突然和我一直視為親弟弟的家夥接吻了,而且一點兒也不排斥!這個情況很嚴峻!他比我小三歲耶,最深刻的記憶還停留在七年前,那身高不及我肩膀的小屁孩兒跟在我屁股後麵的情景,嗷,我怎麽可以對他做出如此禽獸不如之事?雖然貌似是他對我做的!

好吧,徹底清醒過來後,我在情感上一時接受不了剛才那一幕。

“你先放手。”他生怕我逃走般很用力地抱著我害我有些難受。

“不放。”

“你想怎樣?”又是一番掙紮的拉鋸戰後,我氣餒了,這孩子太倔了。

“你留下來。”他換了邊臉貼在我背上,似是有些難為情。

“這麽晚了,我留下來做什麽?”好吧,這話曖昧得讓我的心髒又是一陣躁動的狂跳,太直接了吧?夜黑風高孤男寡女同處一室?

“我們繼續……”果然是不會拐彎的愣頭青啊,祁沉說完後竟真的將我的身子扳了回去。我的力氣哪裏掙得過他,當我轉過身子時,這愣頭青竟還做出一副害羞的表情,抬頭瞄了我一眼後低著頭不敢看我,卻將手上移至我的脖子處緩緩地將我的頭拉下,嬌羞中滿含著執著,精致的五官在昏黃的燈光下柔和而靈動……這家夥,這要人命的家夥,要不要這麽萌啊!

“唔……沉沉,等等。”在他的唇湊到我唇邊時,我終於掙脫出一手擋在兩人之間。

“嗯?”我這一擋顯然惹得小鬼很不高興,他蹙眉盯著我,原本嬌羞的臉慢慢有些僵硬。

“你……你確定要同我做這事?”我吞了吞口水支吾道,畢竟他年紀小,很多事情或許他還弄不明白後果有多嚴重。

“嗯。”他怔怔地望著我堅定道。

“你知道我們做這麽親密的事意味著什麽嗎?”

“給你的獎勵。”他似是思考了幾秒後肯定道。

果然,這愣頭青!嗷,殺了我吧!我要怎麽和他解釋?

“可我的分數不夠啊?啊呸,不是這個意思,這不是什麽獎不獎勵哪,接吻一般是什麽樣的人之間才會做呢?”我決定一步一步引導他。

“不知道。”他無辜道。我去,他不是智商兩百嗎?難道情商為零?不對啊,情商為零,那怎麽將我和顧南溪的感情分析得那麽透徹?

“笨蛋!隻有戀人之間才會親吻呀!”我有些奓毛,年齡癡長幾歲咋擔子這麽重呢?

“哦。”他無所謂地應了一聲,湊過唇又要繼續。

我有些石化了,他是親上癮了吧?我嚴重懷疑這孩子隻不過是一時覺得好玩才會如此迷戀這一口的!

“沉沉!每個人都有責任和義務,隻有戀人之間才能接吻的,而接了吻就要擔起愛人的責任!”我的聲音都有些尖銳了,教育孩子容易嗎我!

祁沉歪著頭有些詫異,半晌:“可是你的分數還不夠轉正啊!”

“你說什麽?”有沒有繩子讓我吊一吊,死了算了……“你離第一級還差三十二分,這回是我先給你賒的,你還得好好練級,等滿級後才能轉正啊,你別想走捷徑。”他一臉嚴肅正經。

“……”我KAO!網遊都出來了!尼瑪他到底是不是地球人啊?這是什麽思維邏輯?我心底在咆哮。

“轉正後我就允許你做我的女朋友!嗯,就是這樣!”祁沉皺著眉頭似是經過深思熟慮般最終下了結論,好吧,繩子吊不死我就將我淩遲吧,做女人做到這份兒上我沒臉活下去了。

我呆愣在當場無法言語無法動作,尼瑪!什麽叫轉正後才允許我做他的女朋友?什麽叫好好練級?什麽叫賒分?我KAO,搞半天我被強吻,還是尼瑪的你好心賒給我的?親也親了,結果連個名分都不給!虧我還在糾結姐弟戀不可信,親完後分分秒秒都在道德和倫理間痛苦掙紮,尼瑪,你直接一句滿級才能轉正,讓我連顧慮都顧得太遠了,搞半天不是告白、不是示好、不是戀愛ing,俺隻是一個二十七級的菜鳥,考慮道德倫理還沒資格!

“喂,高小寶,你敬業點好不好?走神了。”小鬼托起我的下巴將臉貼向我道。

“……”上帝,把這貨收了好不好?或者把我收了好不好?

“親我!”尼瑪,他還生氣?似是不滿意我此刻的呆狀,他的手勁也大了許多,嘟著嘴巴目露凶光!嗷嗷,為什麽要嘟著嘴巴目露凶光,這表情很高難度,很不和諧好不好?可愛與邪惡的化身?

好吧,下一秒,我TMD又被強吻了,顯然魔星大人的耐性被磨光了。

由於我和祁沉的思維完全是來自兩個世界,根本無法正常溝通,半個小時後,我放棄了講事實擺道理!大家可以理解為我破罐子破摔,也可以理解為我熏心!嗷,捂臉。

總之,我也有點沉迷於接吻這個遊戲而無法自拔,管他什麽道德倫理。愛情求證,都見鬼去吧,一刻歡愉是一刻呀,老娘二十一年來連男生的手都沒牽過,這樣接吻實在是玩太大了!搞得我的心髒連同大腦一塊短路了。

所幸,我並沒被徹底降服,殘留的理智讓我說服了祁沉我今晚不能留宿,這孩子不知是真的單純還是假的,他難道不知道留宿意味著什麽嗎?

在無數個告別親親後,祁沉終於允許我離開了。

“一定要回去嗎?”他斜靠在一旁的牆上,懶懶地看著我收拾包包。

“嗯。”我有些難為情,老牛吃嫩草啊,雖然我們現在的關係混亂,但其實我倆都到這份兒上了,隻不過這孩子還需要教導而已,關係也擺在那兒了,我現在要過的是自己那道道德倫理關而已。

“可是都快十二點了,宿舍門關了吧?”他還不死心。

“今天周五,十二點關門,我走快點還來得及。”我挎上包包準備出門。

“哼!”他也跟了出來。

“哎,你出來幹嗎?快回去!牛奶給你熱好了就在床頭,還有,天涼了,別**,睡衣也給你放在沙發上了。對了,今晚別洗澡了,免得把藥膏衝掉,還有啊,晚上睡覺手機電腦一定要關,輻射很厲害的,還有……”

“你要留宿嗎?再不走門真的關了。”他沒好氣道。

“哦哦,我就走就走,你別出來,腳腫成那樣就別逞能了。”我邊急忙往外走邊叮囑道。

可還沒走幾步呢,突然間肩上的包包就被人搶了去,我還沒來得及回頭看是怎麽一回事,就見一個人影走到了我身旁。

“哎,你怎麽不聽話啊,快回去,這一路回去都有路燈,學校比較安全,我沒事。”推他,不動。

“我送你。”

這孩子的倔我是領教過了,沒法子,隻好讓他送。

深夜的校園靜謐清冷,點點路燈將我們倆的影子拉得老長,我一邊有些擔心宿舍樓的門會關掉一邊又擔心走太快會影響祁沉的腳傷,一時間思緒紛亂。

一陣夜風吹來,我打了個哆嗦,縮了縮脖子,天氣果然開始轉涼了。

正在感歎天氣變化之餘,周身忽地一暖,下一刻便被摟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我臉一燙,微微側頭望向身旁一臉嚴峻的小鬼,不知為何心底充滿了暖意。

他緊緊地擁著我向前走著,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便別扭道:“腳疼,你借給我當拐杖。”

我:“……”好吧,他不別扭就不是魔星大人了。

在走過那熟悉的籃球場時,不經意間我的手也被握住了,好吧,手是有些冰,祁沉握上時還顫了下,他好看的眉也皺了起來。

“沒事的,我不冷。”我還逞強。

“哼,再賒給你一分。”囧,我怎麽忘了,要練到第二關才能與他牽手,真苦逼!

好不容易磨蹭到宿舍樓下,還好還好,雖然快到關門時間了,但宿舍樓下還很熱鬧,三三兩兩地聚著熱戀中的男女,也不避嫌,嗷,他們竟在大庭廣眾之下擁抱接吻,好羞澀啊!

我怕祁沉學壞,忙催他回去,推開他正要往宿舍跑時,卻被他攔了下來,隻見他四處張望了一下神秘兮兮地將我拉向一旁的暗處,還沒待我反應過來就將我摟進懷裏,抱得死緊。

“沉沉……”我小聲驚呼,嗷,在屋子裏我還沒覺得什麽,可在外頭我還真有點不能適應。

“還有五分鍾才關門,讓我抱一會兒。”他的聲音有些發顫,埋在他胸口的我聽到他有力的心跳,不知怎的,心裏的某處柔軟了下來。我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對我有感覺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接受他的,但此刻我承認我同他一樣感到了相擁的戰栗!

“小寶……”他彎腰低頭湊在我耳邊輕喃,“親親我可好?”

我可以理解為他缺少母愛嗎?嗷,好殺風景啊!

“我……我的分數不夠……”天雷劈死我吧,捂臉。

“就當我借給你的。”

“……”難為情。

“你不親我親了,今晚不扣分。”見我沒反應,祁沉等不及了,畢竟時間有限,他用額頭將我的頭抵開,直接湊到我唇邊就吻了下來。

吻很纏綿,就如我們的心情,為什麽會突然之間親密得如此難舍難分?難道這就是愛情的不可思議之處?不過我似乎記起某位哲人曾經說過:太突然的愛情容易稍縱即逝!可是為什麽在我還沒搞清這是否是愛情時,我已經想到了永恒?

慢慢擁緊身前的少年,那樣年輕那樣鮮活,我不是在做夢,輕歎一口氣後,心裏冒出一個聲音:“小鬼,你再不愛我,我就真的老了!”

直到阿姨例行慣例地出來棒打鴛鴦警告眾難分難舍的戀人時,祁沉才終是萬分不舍地放開我,卻磨磨蹭蹭的不肯離開,在我轉身之際才啞著嗓子輕聲道:“小寶,我等你轉正。”

……我的心情有些複雜,腦袋裏卻是空無一物,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多得讓我一時不能消化!我是怎麽和祁沉好上的?還有,在得知顧南溪可能有了心上人之後,跌入深淵的我漸漸地因為祁沉而浮出了水麵,就像重獲新生般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而祁沉就是那救命的新鮮空氣,但這孩子對我來說似乎有那麽點不靠譜,這叫我很不安心。可以這麽說,此時上樓梯的我一隻腳邁得輕鬆,一隻腳邁得沉重。

直到回到宿舍發現舍友們都沒睡在等我回來時,我才認識到事情好像有些搞大了。

“為什麽不接電話?”我一進門,小聰就躥出來揪著我的衣領子憤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