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深陷投資陷阱(3)

慢慢地擦幹每一寸肌膚,柔柔地給每一寸肌膚塗抹上帶著玫瑰香味的潤膚露,帶著香氛的她輕輕地躺到床上,枕頭下一個硬盒子硌到她,她伸手一摸,原來是她今天買回來的那盒“KF”,本想今晚就可以用上,但沒有想到麵前卻是呼呼大睡的丈夫。

此時,她借著微弱的床頭燈的燈光,苦笑著看著那印有荷花的“KF”盒子,頓了頓,打開床頭櫃的抽屜,把還未開封的盒子放了進去。

接下來的幾天,事情還算進行得順利。先是Grace領著那個福建偷渡客去出租房裏裏外外、假模假樣地比畫和計算了一番,租戶們圍在一起以勝利者的模樣談論著,時不時還問著Grace和那個叫阿洪的偷渡客什麽時候開工。Grace裝作很忙的樣子不太搭理他們,而阿洪則反複一句話:這個工程太複雜,你們要給我們多一點時間,這個工期是不能趕的。什麽時候動工還要看什麽時候把房子騰空了。

聽到這話,好多租戶有點傻眼了,搬出去?搬到哪裏去?在溫哥華臨時住房和長租房的價格差是成倍地翻,這還不算,每個家庭怎麽也有些七七八八的雜物和家具吧,過渡期還要再去租一個專門存放東西的地方。在置地廣場就有一個這樣的存放庫,一排一排像兵營似的,每一間房子就隻有幾個平方米大,都是用來堆放東西的,那費用可就高了。

到了第二天Grace和阿洪再來時,租戶們臉上不再有勝利者的笑容,他們都圍著阿洪問什麽時候開始改造?要多長時間能完成?阿洪早就被Grace教育了一遍,搖著頭說:可得花好幾個月的時間呢,這麽大的工程量,如果能趕在入冬前完成最好,不然到了12月以後就冷得沒辦法施工了。如果入冬完不了,那就要等到明年春天了。

一個東北人急了,拉著阿洪就要理論為什麽要這麽長的時間。阿洪操著很難聽懂的閩南普通話說:“你們東北冬天能不能施工啊?我們南方人‘係’受不了的啦,在溫哥華建築工人都有幾個月‘係’不能施工的啦,我們也有保護條例的啦,你讓老外來,那更‘係’不會做的啦,他們有工會的啦!”

就這樣,本來是對著李海他們的鬥爭,現在成功地轉移到了阿洪身上,租戶們人心惶惶地討論著接下來自己該怎麽辦。

李海讓吳婷把張姐和小雅請到一起吃飯,在飯桌上就讓衛東和Grace把這幾天的情況給幾位股東都匯報了一下,大家都很滿意。雖說每人要再拿出十多萬加幣,但Grace告訴大家,現在有一半的租戶已經決定另外租房了,因為誰都會算個小賬,零租幾個月的成本太高不合算,這樣房租的調整就沒有太大的問題了。

當然最大的贏家還是阿洪,才來到溫哥華幾個月就接到這麽一個大單子,真是做夢也沒想到。他還是黑戶也不用繳稅,以便宜市場價三分之一的價格接下這單活,這倒成了皆大歡喜的結果。

大家一揮前幾日臉上的愁容,開懷暢飲。就在這時衛東的電話響了,一接通裏麵就傳來黃蓉咋咋呼呼的聲音。

“出事啦!衛東,出事啦!”

“出什麽事了?怎麽啦?”聽到這話,衛東被嚇得臉色都變了,滿桌人也都緊張起來,大家都看著衛東的麵部表情。

“我們家門口停了好多警察車,都閃著警燈,呼啦啦地叫,我該怎麽辦?”透過話筒衛東都能聽到警笛的聲音。

“你不要開門!家裏沒有失火吧?沒有外人進來吧?你千萬不要開門,小心開門就被警察開槍打死了!也不要到窗戶上去看!就和小寶坐在沙發上!”衛東語無倫次地指揮著黃蓉。

“啊!小寶呢?小寶快過來,不要到窗戶邊上去!快過來!”說著黃蓉已經把話筒扔到一邊了,她撲到窗戶邊去拉正在窗前張望的小寶。

“喂,喂,黃蓉!你在幹什麽?”不論衛東怎麽叫喊,話筒那邊也沒有人答話,因為黃蓉把電話扔到沙發上了。

“怎麽回事兒,要緊嗎?”李海也焦急地問著衛東。

“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了,黃蓉也是的,話也沒有說清楚就跑了。小寶在窗戶邊看,她去招呼他了,她馬上要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幾秒過去了,十幾秒過去了,幾十秒過去了,話筒裏持續傳來警笛的聲音。衛東更著急了,他掛斷了電話,再撥了回去時那邊是占線忙音,顯然黃蓉還沒有把電話放回來。

“沒事兒的,有警察在就沒事兒的,不要急,一會兒黃蓉就會打過來的。”吳婷安慰著衛東。

原來那邊的黃蓉本是要抱回小寶,結果看到荷槍實彈的警察都站在他們隔壁那家人的院子裏,她鬆了口氣,也就跟著小寶在窗戶上張望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黃蓉的電話終於打來了,還沒有說話就讓衛東罵了幾句。

“你不要罵我嘛,我不看清楚怎麽給你匯報啊。是隔壁的那家人,我是說這家人怎麽關門閉戶的,大白天厚厚的窗簾都關得死死,原來他們那間房是大麻屋……”

等衛東放下電話才告訴大家,原來他們新房子的隔壁那家人是幾個來自中國內地的留學生合租的,他們住在二樓的房間裏,把一樓的所有空間,包括車庫裏麵都種上了大麻。大麻在北美非常流行,就連好多中學生都要抽,所以市場極好,利益的驅使讓很多人鋌而走險在家裏幹起了種植大麻的事兒。為了讓大麻的生產周期縮短,於是那些人把房子的溫度整得很高,沒日沒夜地把大燈開著,一是為了提高溫度,二是24小時人造太陽。於是大麻也就沒日沒夜地瘋長,本來要半年的成長期,結果一兩個月就完成了。這幾年有好些內地來的留學生也加入到這個行當裏來了。

衛東他們新家離菲沙大學很近,這裏比溫哥華和Richmond的房租也要便宜,所以就有人整棟地把房子租下來,上麵住人下麵就種大麻,一舉兩得了。

按加拿大的老規矩,新住戶入住,都要帶上點小禮品拜訪左鄰右舍,前幾天黃蓉帶上一包糖果去敲隔壁的門,看著樓上的燈光亮著,但敲了半天就是沒有人開門。越是不開黃蓉越是好奇,她不依不饒地敲門,最後從樓上的窗戶上伸出一個**上身的中國小夥子,睡眼蒙矓地問她什麽事?

看到赤身的男人黃蓉有點不知所措了,但她還是禮貌地舉起手裏的禮物說:“我是你的隔壁住戶,我們剛搬來的,我叫海倫,我來拜訪拜訪你,看來你不方便,我就改天吧,我把禮物放在你家門口,你待會兒自己拿吧。”說完就落荒而逃了。現在看來,那天那個中國留學生是有意這樣的,他不赤身就打發不了執著敲門的黃蓉。

警方破獲這樣的大麻屋也是有經驗的,報上也常教人們怎麽判斷大麻屋:當住戶用電量猛然上升,一天到晚門窗緊閉,為了不讓外人看到裏麵的燈光,連窗簾都拉得緊緊的,那麽十有就是大麻屋了。

不知今天警方是怎麽獲得消息的,幾輛警車一起停在這條本就不寬敞的馬路上,無比強壯的警察手隨時都放在腰間的槍盒上,抖擻著背闊肌威武地包圍了這棟房子,很快屋子裏的中國留學生一個個被押出房子上了警車。不一會兒警車也就呼嘯而去了,這時左右鄰舍都出來了,大家打著招呼,議論著這裏發生的一切,黃蓉這才知道其實老外也很“三八”的。

大家的聚會就這樣被黃蓉的來電給攪了,衛東慌著回家,而李海也不知什麽原因,情緒一直不高,於是大家匆匆散夥。

當李海把所有的事情搞定以後,他顯得有點待不住了,因為他的心裏還掛牽著另一個女人,盡管他至今都不知道這個女人在哪裏,但這份掛牽卻與日俱增。他和吳婷在一起的時候常常會走神,盡管吳婷不說什麽,但她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

在這一次小聚之後,吳婷覺得她和李海之間好像越來越生疏了,夫妻之間的那種無拘無束的愛漸漸遠了。如果他們之間還有愛,那這種愛更像是一種親人間的掛牽,就如同久違的兄弟姐妹一樣,你會關心他,掛牽他,但那種無間無隔、融入相交的夫妻情分卻越來越淡了。

即便是李海依然毫無拘束地著走出衛生間的時候,吳婷也不會像以前那樣覺得體內的某種激情在膨脹,就如同當吳婷像以往那樣穿上黑色蕾絲花邊的睡衣站在床邊,李海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帶著一臉的壞笑色迷迷地看著她了。盡管李海裝出一副十分向往的樣子,但身體的某個敏感元件是不會作假的,不再是那麽堅挺而頑強,無力的掙紮和假裝的激情讓人一覽無遺。吳婷默默地承受著這種無聲無痕的變化,她知道該是李海回國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