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明爭暗鬥
“你！死瘋子！”
“野丫頭！野丫頭！野丫頭……”我一陣得意，報複她使我能夠感覺全身心的快感，原來欺負女孩子是那麽快樂的一回事。怪不得有些人喜歡了~~~~！嘿嘿！以後有事沒事多欺負她幾次。
我連叫了她幾句“野丫頭”，那美女氣急了，一下提高聲音道：“死瘋子……你！”“嗡！”教室一下寂靜下來，她的聲音高了不止八度，連那兩耳不聞窗內事的老教授也注意得到了，緊蹙著眉，側著耳，仔細傾聽。但顯然他的分辨率沒有達到能聽音辨形的境界。
教室人的疑惑目光齊刷刷向我們看過來。
這一下寂靜，又靜得可怕。連心跳聲都能清晰測得出。
我心中大笑，報應啊！天理輪回不爽。
美女意識到自己失態，立即微微一笑，那神色變得快速無倫，優雅賢淑，讓人完全想像不出她剛才一副野蠻模樣。我暗暗砸舌，這女人，變臉本事可真大。她高跟鞋悄悄伸了過來，到我鞋尖上麵，抬起，狠狠下踩。我正強忍著笑，看她出醜壯觀場麵，陡然腳下傳來一陣劇痛，忍不住大喊一聲“啊！”。
全教室目光一齊刷刷集中我身上。
現場一下明白過來，原來是這個不帥不俊不美又不聰明兼無賴可恥的人啊，沒事學女孩子尖叫什麽，有病嗎？怪不得，怪不得，我們心目中的天使怎麽會如此失常態。唉，這社會敗類，我們鄙視你！
我強忍著痛，手足無措，以最真誠的目光，回望他們：我是無辜的，你們誤會了！他們道：你不必說，我們完全知道。我道：事情完全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的，聽我解釋。他們的目光是：群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我徹底無語，暗罵：你們都他媽的瞎了眼睛！
可是這句他們看不懂，對方與我沒有達到靈犀一點通的程度，均搖頭皺眉：唉，這樣的社會敗類，天使落在這樣的人手中，大大給糟蹋了！大有為社會除敗類的意思。
我憤憤，你們這幫狼，平時我是怎麽待你們的，一個美女就把你們迷成這樣，寧願相信一個小妞也不願相信兄弟我。
“撲哧！”旁邊的笑聲，我回過頭，狠狠瞪她一眼：“你別得意，總有一天你要栽在我手裏。”
美女伸了伸可愛的小舌頭道：“誰怕誰！有本事放馬過來，誰栽在誰手裏還不一定哩！嘿嘿嘿！在這個學校沒有我害怕的人。走著瞧，你欠我的一頓還未兌現呢。”
我給了她一個白眼，直接無視她，把椅子移離一點，不料那椅子是固定的，連在地板裏，以水泥鋼筋綁著，我的手一拉不動，反而用力過度手一下打在腮裏。美女瞧得格格直笑，嬌軀顫抖，那神情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此次她學得乖了，聲音不敢放大，以手掩住紅唇。
我狼狽，狠狠敲了桌子一下，連你也來欺負我，身子移了點，算是與她劃清界限。轉過身，打開我小說埋頭大看起來。
我眼睛看小說，心裏卻無時無刻注意這女人，這野丫頭，刁鑽鬼怪，防不勝防，誰知她突然鬧出什麽事端來陷害我。還是小心為妙。
那美女看我轉過身看書的背影，目光微蹙，這是個什麽樣的人？凝注我好一會，臉上露出奇異迷惑神色，這人奇怪得很，不過也很有趣。他不鬧耍無賴的時候也挺可愛的。
小心翼翼過了一個下午，沒發生什麽比較大的意外，其中顏若馨幾次弄些小動作整我，均被我一一識破。開玩笑，我可是這類行業的老祖宗，當年不知多少教師被我拿來作試驗過，這些伎倆還能難倒我？上了大學後我才開始收斂，高中哪個教師見我不頭疼的。
幸運的是我還有一個優點，就是學習好。教師們舍不得罵也舍不得打，使我平安快樂過完整個高中。我身體骨骼酸痛，折騰一個下午，身心俱疲，精神勞頓，時刻提防一個人，她占不了便宜，我自己也不好過。跟女人對峙，難啊！終於熬到放學！
大夥像狼一般掀起書包百米衝刺奔向門口，教室書頁紛飛，咆哮奔騰，仿佛決堤的河水，一下擁到門口。一天的孤燥無味生活就這樣過了，大學的生活就是這樣，接下來的夜生活才是快樂主打。我檢起兩本小說，揣起書本、筆，也衝向門口。“葉風——你等一會！”
要一般人叫我，我連理都不會理，在放學時刻，甩頭衝去，但叫我的是文靜，就有點不好意思。不要說平常她與我交好，雙方是朋友，這樣做不應該，剛才人家援助了自己一番，都沒有表示謝意。忘恩負義可不是我的作風。我不情願地停下腳步，站在人潮後方，目注前方，凝望洶湧澎湃的河水，漸漸地消失，心裏湧起股失落，目光露出向往渴望的神色。
文靜瞧我神情，微微一笑，像是看穿我心思，緩慢以她那獨有溫文優雅的動作整理好書桌課本，她的課本不多，但課外書卻是幾本厚厚的，疊起來比我那幾本小說還要高。我經常奇怪，這女孩子，那麽厚的書她能看完嗎？有一次我偷偷打開看她看的是什麽書，那是一本《飄》，《傲慢與偏見》《懺悔錄》《侯爵夫人》等，我嚇了一跳，她竟也會看西方名著。
我以為像她那樣的博士潛力的女孩子，最多隻適合看一些《經濟與管理》，《中國近現代文學大綱》《美學中的精神分析》《生理與性衛生》……咳咳，這是不是有點禽獸。學術一類的書籍罷了，她看世界名著大大出乎我意料。她看那些名著大多是女性化的，不適合我性情，間或一兩本論文選，這是我敢於跟她交往的原因。
她還有一個小背包，跨在肩上，手捧書本，相對我手上的一筆一小說一課本，顯得簡化多，文靜抬起頭，款步走到我前麵，伸手撥了一下秀發，嫣然一笑道：“葉風，你留下一會！我有些事要跟你商量。”
“什麽啊？不是有你們這些班委決議嗎？何必要問我？”我奇怪道。
文靜白我一眼，我伸了伸舌頭，聳肩，不敢說話了。
顏若馨看著我們兩人，呆了呆：他們是什麽關係？葉風這個無賴在文靜麵前竟如此聽話，真是奇怪了！
文靜發現旁邊的顏若馨，轉向她，目光凝視她道：“你就是新來的顏若馨同學吧？”她總是那麽溫和，對每個人人都報以微笑，使得第一次遇見她的人都似一縷陽光射在身上，立刻感覺到親切。
顏若馨眨了眨眼，臉上的狡黠一閃而過，美麗絕倫俏臉現出笑意，禮貌走了過來道：“哦，這位是文靜姐姐啊，我早聽聞你的大名哩。嘻嘻，今天認識你，真是三生有幸！”我一陣惡寒，後麵衝她作個鬼臉，顏若馨瞧見我神色，腳微微抬起，輕輕踩了一下地麵。紅唇輕咬。我知道她意味著什麽，雖然文靜擋在前麵，還是不惹她的好，這野蠻女人，現在是學校內，我還未安全。
文靜十分的高興，看見對方是一個美麗之極女孩子，美女遇上美女，往往是很容易結為朋友的，她略微注視一下顏若馨，心中極喜歡，拉著她的手笑道：“言過其實罷，我哪有你說的這麽好。啊，倒是你的名字，一年之前就傳到我們班內——沒想到，沒想到！你是這麽漂亮可愛的一個女孩子。一定挺遭人喜歡！”
顏若馨回複一副優雅樣子，與文靜不相上下，淡淡搖頭道：“才沒有呢！文靜姐姐那麽美麗，才很多人追呢！”
文靜俏臉升起一絲不易察覺羞紅，微微垂下螓首，輕輕道：“若馨妹妹開玩笑了，哪有什麽人追呢？”
我後麵看得不是滋味，怪不得別人說女孩子天生自來熟，見麵沒幾次，就姐姐妹妹的稱呼起來，熱乎得很，把我這個朋友晾在一旁，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相交一年多的知心好友。我悶悶不樂。文靜畢竟非凡人女孩，羞澀一陣，立刻恢複正常，抬起頭道：“哦，這件事，也和你有關。若馨，我們一起走吧，邊走邊說。”
顏若馨溫柔笑道：“好啊！我正想和文靜姐姐多多親近呢。剛回來，一切都不熟悉，還勞姐姐指點。”暗朝我打了個得意眼色。
我哼了一聲，不理會她，文靜怎麽跟這個女人耗上了，以後日子絕不好過，我還是馬上逃好了，文靜和顏若馨說話，全然忘記我。我站在那裏，走不是，留又不是，有些局促。
文靜看不到我們兩個眉目傳情，點頭道：“我們走吧。”
她領先走出去，教室已走得差不多，零零落落，隻有我們三個人，顯得有些冷清，我鬱悶地跟在文靜後麵，顏若馨忽然道：“啊！我忘記了，我還有些東西未拿，這幾本書，這位剛才叫葉瘋的同學幫我拿著吧。我要去拿點的東西哦，唉。剛回來，行李一大堆就是麻煩！”她不由分說把書塞到我手裏。
我心中道，好呀！來了，原來把我當成背包，我才不幹這些事呢，我兩手一橫，環抱自己的書在胸前，一副坐岸觀火的樣子，決不接這樣的活兒。
顏若馨臉上色變，惱怒瞪我一眼，我悠悠半閉眼睛，懶得理她，顏若馨走近一步，把書往我懷裏使勁塞了塞。我退後一步，往前走去，就像看不到她。
顏若馨鼻孔發出“哼”一聲，不肯饒我，幾步趕上來，背後踢了我小腿一下，我惱怒了，回過頭，狠狠望著她。顏若馨得意洋洋，眉開眼笑，完全不把我橫眉豎眼放在眼裏，像是我不敢把她怎麽樣一般，幾本書成一疊朝我懷抱扔下來。
我從未見過這麽野蠻的女孩子，有心與她鬥法到底，讓開一步，那書掉不進我懷內，從我留出空隙，掉了下來。“劈劈啪啪”。
“怎麽了？”文靜皺著她那一雙好看的眉毛，轉過頭來，對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