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坦白與鄧布利多的請求
斯內普扶著傑跟著鄧布利多來到了一個奇醜無比的巨大的石頭怪獸麵前。
“檸檬雪糕。”鄧布利多對著怪獸說道，怪獸點點頭跳到了一邊，一個旋轉樓梯出現在眼前。鄧布利多的辦公室相當的有趣，這是一個寬敞、美麗的圓形房間，充滿了各種滑稽的小聲音。細長腿的桌子上，放著許多稀奇古怪的銀器，旋轉著，噴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煙霧。牆上掛滿了昔日的男女老校長們的肖像，他們都在各自的像框裏輕輕地打著呼嚕。房間裏還有一張巨大的桌子，桌腳是爪子形的。在桌子後麵的一塊擱板上，放著一頂破破爛爛的、皺皺巴巴的巫師帽——分院帽。
鄧布利多抽出魔杖輕輕一揮就出現了三張單人沙發，斯內普扶著傑坐到其中一張，他也坐到了傑的旁邊。傑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困意一陣陣湧上腦海，真想一覺睡過去。
鄧布利多轉身拿出了一個精致的銀色瓶子和一個高腳杯，從瓶子裏倒出滿滿一杯的紫色**遞給了傑。
“喝下去，你會舒服一些的。”
傑毫不遲疑的喝了一大口，味道還很不錯，一股暖意從胃部擴散到全身，精神也為之一振，不禁幾口喝完了。
“我還可以再喝一杯嗎，教授？”傑把杯子又遞給了鄧布利多。
“當然可以，但是隻能再喝一杯，不能再多了。”鄧布利多又給傑倒了滿滿一杯。
傑這次隻是小口喝了一杯，他看到鄧布利多已經坐到了傑的對麵。
“李先生，你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嗎？”鄧布利多交叉著雙手，盯著傑的眼睛。
傑略一沉思，“教授，我想您可以對我用攝魂取念，這樣不是更直接嗎？或者，”傑看了一眼斯內普，“斯內普教授的強效吐真劑……”
鄧布利多跟斯內普同時皺了一下眉頭，“李先生，你所說的這兩種方式是用來對待敵人的，而你，我不認為你是我們的敵人，剛剛你保護哈利時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裏，或者說…你認為我跟伏地魔是一樣的不擇手段嗎？”鄧布利多顯然有些不太高興，他已經習慣了知曉一切，掌控一切的感覺，但是對於傑，他終於露出了多年來不曾有過的好奇和驚訝，還有捉摸不透。
“當然不，教授，您是幾個世紀以來最偉大的巫師，伏地魔在您麵前隻是一個小醜罷了，但是…您不認為我跟年輕時候的伏地魔很像嗎？追求力量，並且樂此不疲…”
鄧布利多突然笑了，發自內心的微笑，傑不知道為什麽鄧布利多突然很開心的樣子，難道他希望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伏地魔？或者…他要直接…絕了後患？
“噢，傑，你不介意我這麽稱呼你吧，我很開心你可以對伏地魔直呼其名而不是畏懼，更開心的是你對自己的定位很準確，追求力量並沒有錯，你不是像年輕的伏地魔，而是像…年輕時候的我！”
這下傑真的吃驚了，斯內普也是一副震驚的樣子，傑從來沒想到鄧布利多是這麽看待自己的，自從穿越以來，他最忌憚的就是鄧布利多，因為他害怕鄧布利多會認為自己跟伏地魔太過相似，自從巨怪事件之後，他明白，不需要自己主動去找鄧布利多解釋了，終有一天，鄧布利多會來找自己。
“教授？您確定？”
“我當然確定，親愛的傑，你就像年輕時候的我，追求力量隻是為了實現自己的夢想，不過你做的比我那時候好太多了，我看得出，你的理想源自於愛，而我年輕的時候…嗬嗬…我們好像跑題了，回到我最初的問題，你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鄧布利多顯然不想提自己年輕時候的事情。
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仿佛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教授，我希望我所說的一切您能替我保密，我也懇求斯內普教授同樣保密。”
鄧布利多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斯內普，“傑，如果你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你的事的話，我可以讓西弗勒斯先回去。”
“不必，教授，如果說我現在有誰可以信任的話，除了您，就是斯內普教授了。”傑也看了一眼斯內普，看到斯內普有些吃驚的表情，雖然從魁地奇球場出來沒聽斯內普說一句話，但是傑卻明白，斯內普典型的外冷心熱，他對學生的關心一點也不比鄧布利多要少，而且顯然他這是受了鄧布利多的指示。
“那麽我們保證會為你保密的。”鄧布利多開心的說，他就像一個孩子，對於即將揭開的謎底和將要知道一些自己好奇的事情，鄧布利多總是很開心。
傑微微沉思，仿佛在組織語言，“教授，您有沒有聽說過麻瓜的一種理論，叫做多元宇宙論？”
“略知一二。”鄧布利多微微點頭，但是斯內普卻是一臉茫然。
“有人說，宇宙中其實有無數的宇宙，而我們所看的每一本書，或者電影或者其他的什麽，甚至隻是一個童話故事，都會有一個世界與之相同，曾經我也不相信，但是，我的存在恰恰證實了這一點，在我原來的世界裏，這裏所發生的一切…隻是…隻是一本小說…”傑說到這裏，又喝了一口紫色的飲料。
鄧布利多的臉色陰晴不定，他第一個感覺就是傑在開玩笑，但是他的眼神卻如此的堅定，不是說謊的樣子，這樣的感覺可不好，尤其是冥冥中有一種主宰的力量將你的一切都設定好了，從出生到死亡，隻是按照某一個無所不能的意誌在進行著。斯內普的臉色也蒼白的可怕。
“我們該如何相信你這匪夷所思的說法呢？”斯內普終於開口了，仿佛想要證明傑隻是編造的故事，畢竟誰也不想自己的命運被什麽東西操控。“你怎麽能證明這不是你編的故事？”
“混血王子殿下，”傑盯著斯內普，“你不覺得巨怪的傷口特別的眼熟嗎？還有你對莉莉的愛…你是不是向伏地魔請求放過她？哈利的眼睛是不是跟他母親一模一樣？看到哈利的時候，你是不是會經常想起你跟莉莉的童年？詹姆把你從變成狼人的盧平嘴裏救了出來……還有詹姆的那一個…倒掛金鍾…”
“夠了！！！”斯內普的表情突然變得可怕，還帶著恐懼。他一想到詹姆所做的一切是那麽的生氣，但是更恐懼的卻是…傑說的是真的…
“這麽說…”鄧布利多的聲音有些難以察覺的顫抖，“你知道我們的一切？”
“從某些方麵來說，是的，但是小說所描述的隻是一部分，如果我沒有來到這裏，那麽您的未來，斯內普教授的未來，所有人的未來我都一清二楚……但是現在因為我的出現，蝴蝶效應已經開始展現了，即使我盡量不去改變什麽，刻意的逃避故事的發展，最後我卻發現細節上的事情已經開始改變了，而且如果我告訴您一切，那麽我們可以改變結局，不是嗎？”
聽到這裏，鄧布利多跟斯內普的臉色好看了一些，不錯，如果知道原來的未來，那麽一切都會不同，而所有的一切，都會改變。
“西弗勒斯，”鄧布利多看著斯內普，“我們恐怕會很榮幸的聽一個有史以來最奇妙，也是最可怕的故事了…”
傑先是訴說了自己本來的世界，然後車禍之後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裏，自己努力的學習魔法隻是想回去，然後，傑將整個哈利波特的故事大體的敘述了一遍，當然僅僅說了所有重要的印象深刻的事情，畢竟傑無法全部背下整整七本書，但是這些印象深刻的事，加上鄧布利多的智慧，足夠將一切都明了了。
“這麽說，最後我死在了對阿麗安娜的思念上，而我卻安排了西弗勒斯的死來麻痹伏地魔，最終哈利用長老魔杖的力量消滅了伏地魔對嗎？其實就算照著原來的故事發展下去我們的死能換來和平的話，也還不錯。”鄧布利多的聲音變得平靜了，而斯內普也不再恐懼。鄧布利多曾經對斯內普說過，他懷疑分院帽的分院是否準確，是的，西弗勒斯心甘情願為了保護哈利而被伏地魔殺死，即使知道是鄧布利多的計劃，他義無反顧，僅僅隻是為了對莉莉的愛……
“當初我讀到這些的時候，我承認我很傷心，自從我知道我來到了這裏，我就想過，你們不能死，我要改變這一切，但是我發現我還沒有決定插手這一切的時候，一種奇妙的力量已經開始改變這一切了，原來巨怪事件應該是韋斯萊用漂浮咒控製著木棍砸暈了巨怪，現在卻是如果我不出現，他們三個恐怕都會死。而今天在球場，本來隻需要斯內普教授就足以與奇洛抗衡，而現在加上我才能抗衡，不是我自大，我現在的魔力恐怕已經接近斯內普教授了吧。我突然想到，就像我之前說的多元宇宙論，我現在是不是也被冥冥中一種無所不能的力量所影響？誰也說不準，現在我們所處的世界是不是已經成為了一本加入了我的新小說呢？”
這一次，鄧布利多跟斯內普平靜了許多。
“或許吧，冥冥中的主宰…即使我們現在的命運已經注定，我們也不能退縮不是嗎？我個人的生死並不重要，隻要能讓孩子們將來能安全的生活就足夠了。”鄧布利多不愧稱之為最偉大的巫師，對於死亡他並不懼怕，“不過我覺得能活著當然比死去要好很多，而且我們所知道的這一切，伏地魔並不知道，我們可以用最小的傷亡換來最大的勝利！”
聽到鄧布利多這麽說，傑明白他已經有計劃了，於是放心了不少。但是傑突然瞪大眼睛看著鄧布利多，神情很是激動。
“教授，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我真的需要一個答案，我想隻能你來回答我。”
“當然可以。”鄧布利多隱隱猜到了些什麽。
“教授，我想問，我是怎麽到這裏的，而且，我想回去……我該怎麽回到我的世界？”傑終於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神色十分的急切。他迫切的希望，鄧布利多這個最偉大的巫師可以給自己一個答案。
“嗯…”鄧布利多陷入了沉思，“我不知道，傑，真的很抱歉，但是我可以猜測一下，不過這個猜測可能會讓你很沮喪…”
傑聽到鄧布利多的話臉色變得很難看，全身禁不住的發抖，“教授…你的意思是…我回不去了？”
“我恐怕…是這樣的，你的到來…本來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我完全無法猜測你是怎麽到這裏的，但是想要回去，根據你所說的多元宇宙理論的話，第一你要強大到可以將這個空間撕裂，緊緊這一點有史以來沒有任何人能做到，包括我在內，第二點，你就算能撕裂了這個空間，那麽你必須要找到回去的路…無數的宇宙，如果你找不到路的話，我恐怕你會迷失在空間的夾縫之中，那麽你除了死亡，將不會有任何其他的結局。”
鄧布利多神色凝重，是的，鄧布利多不是神，他不可能全知全能，他也沒有任何辦法幫助傑。至於斯內普，更沒有辦法。
“我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傑不停地念叨著，本來他還有一絲希望，但是這一刻，所有的幻想都破滅了…那麽自己還需要學什麽魔法，還需要學什麽知識…都是沒用的…沒用的…
“傑？傑？傑！！！！！”鄧布利多用力的搖晃著傑的肩膀，厲聲喝道，“傑！振作一點！”
傑抬起頭，兩行淚水不由自主的落下，“鄧布利多…教授，我回不去了…你告訴我你剛剛是騙我的…好嗎…你是最偉大的巫師，你一定有辦法…”傑這時候已經瀕臨崩潰，剛剛穿越的時候他還在想，是不是隻是回到了過去，隻要等待20年就能見到他所思念的人了，也或許能有什麽別的辦法回去，但是現在…
“傑，我真的很抱歉，我理解你思念親人的感覺，但是，事已至此，你如果就這麽頹廢下去也是無濟於事，你們華夏不是有句話叫做‘既來之，則安之’嗎？何況這裏也有你的朋友，他們愛你，將來也會有你所愛的人！”
“教授…我…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嘛？”傑依然不能放棄。
“或許…”鄧布利多遲疑了一下，“或許將來我們能找到辦法，我會向我的朋友們詢問，放心我不會把你的事情說出去，如果找到了回去的方法，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好嗎？”
“如果一直找不到呢？”傑不是小孩子，他知道鄧布利多隻是安慰他，“如果找不到，那麽我真的要一輩子呆在這裏嗎？”
“傑，呆在這裏有什麽不好呢？你會有朋友，也可以有親人，霍格沃茨的每個老師每個同學都是你的親人，隻要你真的想留下。當然，你不可能一下子就接受這個陌生的世界，但是你會慢慢適應的，霍格沃茨就是你的家。”
傑慢慢的冷靜下來，擦了擦眼睛，“教授，謝謝你，你說的對，既然無法改變什麽，那麽我也要讓我的一生不留遺憾。”
鄧布利多欣慰的一笑，“你能真的想開當然最好，不要勉強自己，如果你覺得我是可以信任的話，我願意做你的朋友，一個可以隨時傾聽你的朋友。”
“再次感謝您，教授，我想我該回去睡覺了，現在已經午夜了，我這已經算是違反校規了。”傑違心的笑笑，向鄧布利多告辭。
“傑，我可以請求你一件事嗎？”傑剛走到門口，鄧布利多叫住了他。
“什麽事教授？”
“你知道我希望哈利可以成長，不管有沒有你的存在，哈利跟伏地魔命中注定要對決的，我希望在那一天到來之前，你可以給他提供適當的保護以及幫助，還有指導，可以嗎？”
“我會的，他是我的朋友…”
傑離開之後，斯內普臉色凝重的對鄧布利多說，“校長，您相信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西弗勒斯，你明明已經知道了答案又何必再問我？”鄧布利多表情卻是很輕鬆。
“我隻是不敢承認，不願意相信罷了，如果真像這孩子說的，那麽我們…”
“我們隻需要靜靜的看著就好了，隻需要提前做一些準備，我想，我們可能不需要死了。”鄧布利多輕快的說。
傑回到宿舍，倒在床上，良久，終於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