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石頭城
馬良大汗，老胖他爹就在前麵，老胖就敢站在他身後說他爹的壞話，老胖真是一朵……奇葩！
“賭石賭石，顧名思義，賭的是石頭。這裏麵的學問啊可大著呢，比古董還要高深不少。”任永強不知何時回過頭來，對著馬良幾人道：“一刀窮，一刀富，這玩意兒玩的投入了那就是賭命了。”
“怎麽會賭命呢？”馬良畢竟對賭石了解不多，有些不解的問道。
任永強給馬良解釋道：“嗬嗬，假如你看好一塊石頭，傾家蕩產湊了五百萬，結果買下來，切開一看，發現裏麵竟然還是石頭……”
馬良眉頭皺了皺，點頭道：“那不就等於被坑了麽？五百萬就這麽沒了。”
“是啊，所以說賭石和賭命差不多，傾家蕩產不是沒有可能啊。”任永強笑著搖頭道：“但假如你切開後發現，裏麵竟然是上好的翡翠，那你就一下子能把它賣千萬，甚至上億……”
“上億……靠，這麽厲害！”馬良不禁讚歎道。
“唉，很多人就是衝著這個去的，要是切漲了，賺十數倍都不止。可惜了，賭漲的概率差不多是萬分之一。”任永強擺著手，歎口氣：“一萬塊石頭裏才出一塊翡翠，還未必是什麽好翡翠。像我之前說的那樣，起碼也得十萬分之一甚至百萬分之一以上。”
“最低連萬分之一的概率都不到？這也太坑了吧。”馬良撓撓後腦勺，心裏很是驚訝。一般人玩刮刮樂刮個四五次還能中一次呢，買彩票一二十次的也能小中一下，這賭石中的概率卻如此之低，實在讓人意想不到。
“嗬嗬，坑是坑，不過過程挺有意思的。切開的那一瞬間，特別刺激。因為買賣風險大，也很‘刺激’，賭贏了利潤太大，所以賭石這個行業才能經久不衰。”任永強笑著點點頭，又擺手道：“玩這個很大一部分也是靠的運氣，和玩彩票一樣。運氣好了，你可能隨意就開出了一塊翡翠，運氣不好，你可能切了一千塊、一萬塊，也未必能中啊！”
“哦……”馬良了然，同樣都是賭博，隻不過賭的東西從麻將什麽的轉成了石頭。而且這項賭博運動還是合法化的那種，他不得不佩服人類那強大的商業頭腦。
“我說個有名的，你肯定聽說過。”任永強皺了皺眉，沉吟了一聲：“和氏璧知道吧？”
和氏璧馬良可不陌生，小時候就聽說過。那可是戰國時期出土的一塊美玉啊，有市無價，價值連城。
“和氏璧？好像是戰國時期的一塊寶玉吧……”馬良眉頭一挑，點頭道。
提起和氏璧，任永強滿眼放光的讚歎道：“對，那寶貝可是玉中的極品啊！它就是從石頭裏麵開出來的，也算是古代人的賭石吧。”
幾人說說笑笑的步行到了芭蘭香舍，老胖依舊嚷著要開車，任永強隻得點頭同意，他便先跑一步，興高采烈的找車童要鑰匙去了。
老胖從車童手裏拿過來鑰匙，指著麵包道：“你昨晚好好看車了不？”
“嗯……我看的很認真！”車童鬱悶的點頭道。
老胖那惡作劇的心理比較嚴重，他一見車童就想起了昨天他那副‘狗眼看人低’的神情。老胖故意用力的拍了拍那瘦小車童的肩膀，隨意道：“哦，認真就好，要是我發現車上少了什麽東西我就找你們經理去，把你哢嚓掉！”
“嘶……”哢嚓你妹啊！車童的肩膀被老胖的大手拍的一陣疼痛，推開不是，忍著也不是，他都要崩潰了。
老胖眼珠一轉，一手抓著他的肩膀，一手隨意的指了指車底盤前軲轆那地方，皺著眉道：“咦？這裏怎麽掉了塊漆？是不是你幹的！”
“冤枉啊！先生，您的豪車開進來就是這樣的……”車童一副賠笑的模樣，那神情卻比哭的還難看。自己上輩子做了什麽孽啊！為啥就攤上個這樣的‘客人’啊！尼瑪這貨到底是個什麽鳥人啊，老是欺負自己……
老胖由於是先一步跑過來的，所以把眾人落在了後麵，現在任永強幾人已經走了過來。結果就看到老胖在那裏一臉微笑，車童卻呲牙咧嘴，任永強心裏很是無語，連忙道：“東輝，你小子又在幹什麽！”
“噢噢，沒什麽，我在給他按摩鬆骨。”老胖連忙鬆開了抓在車童肩膀上的手，打著哈哈瞪了眼車童道：“你說是不是啊？”
“是是是……”車童淚流滿麵。
“好了，你車看的不錯，這是小費，走吧走吧！”老胖一摸包，掏出了兩張鈔票，一張五塊，一張一塊的。最後思量一番，把五塊的收回來了，把那張一塊的遞了過去……
車童含淚接過老胖的一元大鈔，顫顫巍巍的轉身撤了……
任永強頓時羞愧的無地自容啊，過去就給了老胖一個暴栗，把車鑰匙搶過來，一腳把他踢到後座上麵了。
幾人上了車，加了油門，麵包車噴著讓人作嘔的尾氣，絕塵而去……
展俊依舊當著司機，根據任永強的指路，車又開到了紅旗古玩市場。
“咱往裏麵走走，裏麵有個珠寶店，名叫石頭城，是家不小的賭石場所，而且那地方經常能切漲。”下了車，任永強領著眾人往裏走去，一邊走，一邊道。
漲就是成了，切出來好貨。聽任永強的意思，就是說‘石頭城’那地方成品好，切出翡翠的幾率比較高。
在人群中走了大約五分鍾，任永強拍手往前一指：“嘿，咱們到了！”
幾人順著任永強指的方向往前一看，果然看到了一家大店鋪，上麵掛著個巨大的匾額，上書三個龍飛鳳舞氣勢磅礴的草書：‘石頭城’。
店鋪門前人來人往、出出入入、熱鬧非凡，旁邊還有個大院子，裏麵也是人聲鼎沸的不知在幹什麽。
“嘿，我們來得巧了。今天肯定有什麽展覽活動，不然不會這麽熱鬧的。”任永強笑著指了指一輛卡車，對曾恕萬道：“老曾，你看那滿車的石頭，還沒卸貨呢，活動估計還沒開始。”
任永強話音剛落，就見有幾個穿著工人服裝的大漢跳到了後車廂上，接著就見他們開始拿著大筐把一堆堆石頭往院子裏搬。
曾恕萬也是看的眼前一亮，似乎那一堆石頭是金磚一般。
“走，我們趕緊過去，別錯過好戲了。”任永強招呼幾人，就往人群裏擠去。
這地方人太多了，幾人費了不小的力氣，才算擠到了店鋪門口。離得近了，往旁邊院子一看，果真被任永強猜中了，隻見裏麵掛著一個紅色的條幅，上麵寫著xx展覽大會。
“他們一直抬這些石頭做什麽？”見那些工人費力的抬進院子，展俊看的好奇，出聲問道。
任永強笑著解釋道：“這些石頭可不是街邊那些蓋樓的普通石頭，這玩意兒可都是翡翠原石啊！”
“翡翠！？”原石是什麽展俊不懂，但翡翠他可是聽說過的，用最通俗最簡單的語言概括翡翠，那就是一個字——貴！兩個字——很貴！
看著那滿車的‘翡翠’，展俊不禁倒吸了口涼氣。這麽多的‘翡翠’……那得值多少錢啊！？比那什麽武裝押運車還要值錢吧。
見展俊那一副吃驚的模樣，任永強知道他想錯了，笑著搖頭道：“嗬嗬，這些不是翡翠，而是翡翠原石，全是些未加工或者處理過的石頭。這些石頭裏麵有可能能開出來翡翠，但也有可能什麽都開不出來，並不是說每塊都是翡翠。”
“噢，原來這樣啊……”任永強一解釋，展俊才算明白了意思，他露出一副恍悟的神情，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
“任叔，這些石頭就是所謂的賭石？”馬良眨著眼，看著那一堆不起眼的綠色石頭，疑惑道。
“嗯，這些全都是未加工的翡翠毛料，滿綠的毛料稱為‘色貨’。綠色不均勻的毛料稱為‘花牌料’，無高翠的大塊毛料被稱為‘磚頭料’。”任永強點點頭：“這車石頭大部分都是中等的‘花牌料’，隻有小部分‘色貨’，但基本也算是一車好石頭了。”
馬良點點頭，又想到了一個問題，既然都是為了錢，那商家怎麽不自己切石頭自己賺錢呢？連忙問道：“既然那麽值錢，為什麽商家不留著自己開呢？拿機器透過去，萬一透出來極品的翡翠，那他們直接賣個幾億得了，還忙活這個做什麽？累死了。”
任永強和曾恕萬都被馬良的問題逗樂了，任永強笑著搖頭道：“嗬嗬，你這個問題就問的太外行了，雖然賭石的性質和彩票什麽的差不多，但它們的根本不一樣。彩票都可以人工控製，賭石卻不行。就是現在的科技，也根本不可能透過這層厚厚的石層來看裏麵的東西。除非翡翠離表麵特別近，才能勉強判斷出來。”
任永強頓了頓，繼而又道：“先不說這種機器難弄，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翡翠幾乎不會離石頭表層近的，如果離得近，那也可以斷定不是什麽好品種，所以這個靠機器判斷石頭的問題就可以忽略了。”
任永強伸出了兩根指頭：“總而言之吧，賭石的技巧有兩種。第一種是看個人的眼力，第二種，那就是靠運氣了。就和買彩票中頭獎差不多，運氣好，普普通通的一塊石頭也能開出上品的翡翠或者白玉。運氣差，百萬的石頭也可能什麽都開不出來。”
“運氣和眼力？”馬良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他看著車上的那一堆毛料，心裏突然冒出一個想法，既然機器不能透過，那自己的這雙透視眼可否透過呢？
馬良屬於那種想到就做的人，他意念一動，雙目直視某塊‘毛料’，皺了皺眉，大腦下達了‘透視’的命令，一道精光在馬良眼中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