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公交偶遇
胖村長沉吟了好半天，說：“我和他不是很熟悉，不知道他有沒有藏匿假幣，不過，他的確是我們村的一個小魔術師，還曾經登台表演，這一點，村民們都可以作證的。”
老實說，胖村長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林敬鳴的心真的提到了嗓子眼，怕他睜眼說瞎話，可到最後，他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全身繃緊的肌肉也放鬆了下來，如爛泥般躺在椅子上。
古雅月聽到這話，也知道林敬鳴說的是真話，眼神變得很是複雜。林敬鳴定睛看去，分明看到裏麵有不甘，有懊惱，還有幾分自責。不錯，是自責，對汙蔑他人的自責。
看到這，林敬鳴眼珠子一轉，嘴角勾起一絲奇異的笑聲，想道：“這麽看來，這個女警也是實事求是的人，就是有些嫉惡如仇而已。不過對一個女警來說，這樣的性格可是好事啊。”
“警官，這裏沒我什麽事了吧？村子裏還有應酬啊。”
古雅月揮了揮手，讓胖村長離開。林敬鳴行注目禮送走胖子，也算是給他實話實說的一種尊敬吧。送走村長，他又笑著回過頭來，說：“美女警官，這回可以放人了吧？對了，還有那個女飛賊的事情，我覺得你浪費精力在我身上，還不如趕緊捉到那個家夥。”
坐在林敬鳴身旁的江婭韻心中一緊，一隻小腳又狠狠地剁了下來。林敬鳴“嗷吼……”地慘嚎一聲，抱著傷腳欲哭無淚道：“江……小萌，你用得著這麽狠麽？我沒有得罪你吧？”
同一隻腳的同一個地方在極短的時間內被踩了兩次，林敬鳴可謂傷上加傷，在傷口上抹了一把鹽啊。江婭韻瞪了他一眼，偏過頭去說：“沒什麽，我踩上癮了，不行麽？”
“你……行行行！”
林敬鳴狠狠地揉著腳，心中默念道：“孔老夫子真他媽有遠見，這世上真的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這“小兩口……”的舉動，看在別人的眼裏最多就是耍花槍，可看在古雅月的眼裏，卻不一定。她盯著江婭韻，目光灼灼，明亮的眸子看得江婭韻緊抿嘴唇，緊握雙拳，全身的肌肉都繃得緊緊的。看得出來，她很緊張，她似乎在害怕什麽。
兩人就這樣對視了好一會兒，古雅月突然說道：“你的錢是偷來的，對不！？”
江婭韻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之色，仿佛被人洞悉心事一般，可轉眼間，她又緊咬牙關道：“不對！”
“你憑什麽這樣說？你以為你是警察就可以血口噴人？”
江婭韻展開反擊，死死盯著古雅月，柔弱的身軀就像暴風雨中的一棵小樹苗一樣，隨時都有可能倒下來。
看著二女爭吵，林敬鳴眸中的欣賞之色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濃鬱的思慮之色。他搞不懂，也不明白江婭韻會對“偷……”這個字這麽大反應，難道說……
隱隱中有了某種猜測，林敬鳴深深看向江婭韻，又轉頭對古雅月說：“警官，你們警察辦事真的不用講證據麽？你想屈打成招？”
“哼，我做事不用你來指責。”
“為什麽不能，小萌是我的……女朋友，你汙蔑我女朋友還敢說和我沒關係？”
古雅月偏過頭去，不再理會林敬鳴，但依然將槍頭對準江婭韻，說：“你說你的錢是從家裏帶出來的，那你父母是誰？我們警方有這個義務和權力去調查。”
江婭韻一驚，迅速低下頭去，林敬鳴看得暗暗著急，隻能搶先開口道：“除非你有證據證明那些錢不是是她合法所得，不然你憑什麽調查別人的？”
一手溫軟如玉的小手緩緩伸出來，和林敬鳴的大手握在一起。林敬鳴一驚，手掌下意識地撚了撚，突然感覺那小手是那麽地柔軟、暖和，纖細的手掌中似乎一點骨頭都沒有。
他轉頭看向江婭韻，眼中浮現出疑惑的目光，江婭韻卻是嫣然一笑，說：“我媽叫江茗錦，有什麽問題你可以直接去問她，那些錢也是她的。”
古雅月柳眉輕皺，揮揮手道：“行了，你走吧，你說的事情我會調查，要是你敢騙我，哼！”
江婭韻不置可否地拖著林敬鳴，轉身離去，看那樣子倒是有幾分像落荒而逃的小姑娘。出了派出所，林敬鳴狐疑道：“江婭韻，那個江茗錦真的是你媽？你家真的很有錢？可是……你怎麽跟你媽姓了？”
“她不是我媽，她是我師傅。”
“那你父母……呃，嗬嗬，是我失言了，對不起。”
江婭韻搖搖頭說，說：“沒有，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們，也沒有太多的感情，說一下也沒所謂。嗯，今天的事情，謝謝了。”
林敬鳴一愣，隨即笑道：“嗬嗬，這是什麽話呢，謝謝這兩個字應該由我說才對。”
兩人閑聊著，拖著手向公交車站走出去，宛若一對真正的情侶。在他們離開的同時，那個麵帶血痕的壯漢警察眼神隱晦，走到了古雅月的麵前，說：“長官，就這麽放他們走了？”
古雅月翹著額頭，說：“是江茗錦，那個叫小萌的沒有必要說這個謊，如果她真的是江茗錦的女兒，有那麽多錢就不奇怪了。”
林敬鳴不清楚江茗錦的身份，可這些警察卻是熟悉得很。聽到古雅月說出這個名字，大漢咬牙切齒道：“看來這次的揍算是白挨了。”
“也不一定，你找個機靈的人，盯著他們倆。嗬嗬，有錢人可不代表沒有犯罪的嫌疑，而且，那個小萌表現出來的身手實在太誇張了。”
壯漢警察滿腦子問號，不知道自己的長官說的是什麽意思，但還是點點頭離開了。古雅月想了想，又不放心地換了一套便裝，跟在壯漢身後離開了派出所。
公交車上，林敬鳴低頭看了看，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還和江婭韻握在一起。對一個沒有血緣關係，自己還挺有好感的美女小蘿莉，他倒是不在乎的。可在他低頭的時候，江婭韻也發現了這個問題，紅著臉甩開他的手。
林敬鳴尷尬地擦了擦鼻子，說：“咳咳，那個……江婭韻，你的肚子也餓了吧？要不我請你吃頓飯，就當是謝謝你給我解圍？”
江婭韻低著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聞言搖了搖頭說：“不了，我回家還有點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