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不多一會兒,鍾羽來到了我的麵前,她輕聲的說:“阿光,你先跟我來。”說完她拉著我的手,走出了宿舍,我慢慢的跟著她,在走廊的最裏麵的一個房間門口停了下來,她拿出鑰匙,打開了門,我也跟著她進了那房間,她回身關好門,然後從我手上接過東西,放到了一個櫃子裏,我感覺著她,感覺她做完這一切,然後問:“小羽,這裏是什麽地方?”鍾羽走到我的麵前,說:“這裏是分配給老師午休的房。”我一聽是老師休息的房間,不由得一急說:“那怎麽可以,我是學生,要是讓人知道我在這裏不好吧?”鍾羽台起頭,看著我說:“阿光,你很介意嗎?這裏是分配給我的房間,我都不介意,難道你還害怕嗎?”我低下頭,一字一句的說:“我不想因為這事情影響你,懂嗎?”我說完就直直的望著她,感覺她。鍾羽在聽我這樣說後,一下撲到了我的身上,緊緊的抱著我,嘴裏輕輕的說:“阿光,什麽影響我都不怕,難道你不知道我的心嗎?我愛你,知道嗎?從第一天看到你,你就在我的心上烙上了深深的印記。”我被鍾羽抱著,腦袋裏一片空白,聽她委委的說著那些話,我輕輕的歎了口氣,我何嚐不想擁有愛情。可是,我能擁有嗎?我還能懂愛情是什麽嗎?想起和妻子分離的那天晚上,我和她也是這樣擁抱著,我那時候嘴裏也一直念著,我不想離開你,我真的不想離開你,但我又不能不離開你,我們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我不想你受到過大的壓力,我不願意看到你在你父母和我之間徘徊,那是因為我愛你,我不能拖累你,而妻子也抱著我,用淚水洗刷著我那顆疼痛的心。

今天,我的心又一陣陣的疼痛起來,我也伸出雙手,緊緊的抱著她。我想安慰她,但又不知道從何安慰起,也許,我這樣抱著她,她會好受點吧。她在哭泣了一會兒後,抬起頭,慢慢的把唇印到了我的唇上,我的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吻著她那濕潤而飽滿的香唇,我的手在她那曲線優美的背上撫摸著,她用雙手摟在我的脖子上,我們就這樣貪婪的相互親吻,兩個人的身體也最緊密的擁在一起。久違的激情在我身體裏燃燒,當我們一起倒在床上的時候,她被我壓在身下,我猛然驚醒,我抬起頭望著她的臉,好模糊,我怎麽才能看清楚她呢?我好想看清楚她,就象夢裏的她一樣清晰可見,但不論我怎樣把眼睛睜大,但我還是看不清楚她,我想從她的身上起來,但她的手還是緊緊的抱著我,她感覺我想起來,手反而抱的更緊了,我伸出雙手,捧起她的臉,輕輕的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對她說:“小羽,對不起,我不能,不能擁有愛情,你應該找個健全的好男人,我不適合你,對不起。”她聽完我的話,緊抱我的手,鬆開了,我慢慢的站起來,站好我平靜了一會兒,轉身向門口走去,我打開門,走了出去,在關上門的時候,我說道:“我不相信愛情。”關上門的那一瞬,我聽到她嗚嗚的哭泣聲,我的心好痛好痛。如果,我眼睛可以好起來,我會好好的愛她,但我的眼睛這一生是好不了的了,我不能愛,沒資格對她說愛

我走出培訓大樓,來到街道上,我才發現天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是烏雲密布,大雨傾盆,風起了,雲湧了,雨落了。我的愛也隨之擴張了!愛在風中遊蕩,在雲中穿梭,在雨中起伏,但找不到可以依靠的港灣。我向一尊雕像,呆呆的站在風起雲湧的雨中,站在這人們避而不急的空曠的大街上,感受著風雨的鞭打。

一顆熱淚混著冰涼的雨水慢慢的滑落,無聲無息的跌落,碎了!

我的心也跟著跌落,也碎了!身體在這一刻也跟著跌落,跟著也碎了!

心隨著那顆跌落的淚水混進那冰冷的雨水裏,慢慢消失,最終再難已分辯哪是破碎的心,哪是破碎的淚,哪是破碎的我。

那無邊似墨的黑色,就如那無邊的哀仇,無情的把那悠悠白雲染成了黑色。那雨是天掉下來的淚嗎?不~那已經不是淚,而是天滴下的血~眼眶已經容不下那無端的淚,心中再也裝不下那無邊的痛,默默的哭泣被失聲的哭代替,這時的我,真想在大雨裏狂奔,真想在茫茫車流裏尋找那些粗心大意的司機,真想他們能幫助我讓那受痛的靈魂衝出我這殘缺的軀體。雨中的我,隨著那一次次的心痛而大聲吼叫,我能感覺到街道上的行人用異樣的目光注視著我,我吼叫著:“看我做什麽,沒看見過嗎?我是瘋子,我是瘋子,哈哈哈哈哈。”他們怎能知道我的痛,怎麽能知道我的愁,怎麽能知道啊~~我伸出雙手,想擁抱點什麽,想抓著點什麽,可是,什麽都沒有,什麽都沒有,天地間就隻有我孤獨的奔著,奔到河邊,河水在河床裏泛濫,而痛在我心底泛濫,我剛才真的瘋了嗎?現在的我是否才不是瘋子?不~或許,剛才的我才是最清醒的,瘋與不瘋,生與死,能判別嗎?我怎能分的清楚啊……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裏,把自己關了起來,淚水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掉落,我該怎樣來麵對這一切呀,我沒有力量和命運抗爭,我撥通了阿月的電話,她在電話那頭靜靜地聽我訴說,也陪著我輕聲的哭泣,她說她相信愛情,也要我一定要相信愛情,她請我為她見證她的愛情。最後也不知道是她在安慰我還是我安慰她了,掛好電話,我才清醒,我不該把自己的情緒帶給阿月,讓她為我痛苦,也為她自己痛苦

鍾羽在屋子裏哭了很久,她就不明白,阿光為什麽就不能接受自己的愛呢?他可知道,自己為他做了多少犧牲,那些阿光是否能感覺的到自己就是想愛他,照顧他一輩子,為什麽這個機會都不能給自己呢?

第二天的黎明又如約而至,它不會為誰而耽誤時刻,通過一夜的雨的洗禮,天空是湛藍的,我也踏上了去學校的路。我來到學校,第一時間找到了馮媽,當她見到我的時候,把我的東西遞給了我,說一大早就讓幾位義工幫在宿舍裏添加了一張床,我被馮媽帶到了宿舍,她幫我整理好床,交代了我幾句,也就去忙她自己的事情了。我的床是一張單獨的,緊緊的靠在門口,宿舍的大門是那種雙開門,而我的床正好在一扇門和牆壁的之間,除了晚上睡覺把那門關上後才可以完全看到我的床,而白天,我那裏就是一個單獨的空間。

今天第一天上課,上午還是四節課,都是由陳老師教我們中醫學,我們的教材是已皇帝內經為基礎,不過,我們都沒教材因為不會盲文的原因,老師建議我們都能自己買部錄音機,每節課後,都有他製作的重點錄音,希望同學們能把重點給錄下來,這樣才好學習,也便於以後的複習。下午是三節課,*也先介紹了解剖學所要注意的事項,先教了我們怎樣才是正確的解剖姿勢,讓我們一遍一遍的練習,晚上吃過晚飯,八點五十到八點是學習盲文,這也是我們唯一有教材的科目了,範老師把一本本厚厚的盲文書發到每一位同學的手裏,當每位同學手上都有教材後,他為我們介紹起這本書來,聽完介紹,我不由的苦笑,這教材裏麵的內容和義務教育的教材一樣。不過,那是小學一年級的教材,也就是說,我現在所要學的是和七歲小朋友一樣的東西,這是否是暗示我,我也是將從頭再來呢?我以前所學所悟都已不再有用了呢?

八點後,陳老師把我們帶到一間有很多床的教室,先讓我們去摸摸那床,我也找了一張床,我仔細的摸了摸,這床有半米多高,一頭稍微高一點,在高一點的這頭的中間有一個橢圓的洞,下麵有個抽屜,而整個床麵下是一個櫃子。陳老師等同學們都摸的差不多了,大聲的讓我們形容一下這床,同學們七嘴八舌的把這床形容了一遍。最後,陳老師安排每一張床由拿幾為同學使用,而我很不幸的和兩位女同學一起使用。

一天下來,按摩班的同學也都相互熟悉了。在課間,也有幾位同學來找我說話,但我應付般的回答他們,他們也感覺我沒有想和他們說話的心情,也就不再有人主動來和我聊天了。這一天都沒見到鍾羽,心裏有一種很失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