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嗯，小羽，等下輸完著一瓶後，我自己來換，不用擔心，我自己可以的。”我為了不讓鍾羽感覺到難堪，主動的說，鍾羽在聽我說了後，低聲的嗯了一聲，我也知道，在這個問題上她也不好說什麽的，這時的病房裏很安靜，都不知道下一句應該說點什麽。就在都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鍾羽拿出手機看了看號碼，隨後接了起來，就聽她說：“你好，好的，我們在XXX醫院，XXX病房，好的再見。”她說完掛掉電話，向我這裏走了兩步說：“是派出所的，說等一下就過來。”我聽她說是派出所的，也就回答道：“哦，那就等他們過來吧。”我說完朦朧的看著她還在床前。於是，很歉意的說：“小羽，累了吧，你也坐一會兒吧。”她的頭好象四處張望了一下，說：“那邊到是有沙發，但離床有點遠，和你說話不方便呢。”我聽她這樣說，隨口接道：“那坐到我左手床邊來吧。”說完之後，我覺得好象有點不妥，但話已經說出來了，鍾羽好象猶豫了一下，還是繞過床尾走到了我的左手邊，她看了看我，然後慢慢的抬起我的左手，然後坐了下去，坐的時候，把我的手輕輕的放在了她的腿上，我的手一下不知道應該怎樣了，僵硬的不敢把所有重量放到她的腿上，她見我如此的窘迫，先用她那雙小巧的雙手把我的手給包裹起來。然後，微笑著說：“幹嘛這樣緊張，怕什麽呢？難道怕我吃了你呀，嗬嗬”我的手在她的輕柔下，也慢慢放鬆，我感覺她好象把我的手當成了她心愛的玩具了。突然，我想起剛聽她在電話裏說的話，忙說：“小羽，我想問個問題，可以嗎？”鍾羽停下手，說：“你想問什麽呢？隻要你問，我就回答你。”她的聲音越說越小，讓人聽了很容易有幻想，但我的疑惑之情更重，所以忙問：“小羽，剛聽你電話，你說這裏是XXX醫院，這裏我以前也有聽說過的，不過，這裏都是省一級的工作人員才能在這裏就醫，我想問的就是，你爸爸是哪一級的呢？”
當鍾羽聽我說要問她事情的時候，心裏就象撞了頭小鹿，在裏麵亂跳，她以為我會問她是否有男朋友這些。可是，當她聽到我問她這個問題的時候，有點失望的回答：“我爸爸就是市裏的一個普通工作人員。”
“哦，是嗎？那怎麽醫院的院長會親自下來接我們呢？”
“那是因為我爸爸直接就是他的領導。”鍾羽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心裏想，這樣回答也不算撒謊，算起來爸爸也是那院長的領導，直接不直接，那自己也就不清楚了。
“阿光，還有要問的嗎？”鍾羽見我沒在問，提醒我道。
“沒有了，我覺得怎麽好困呢？”我想她不正麵回答我，一定有她的原因，也就不想再問下去，問了也許一樣沒啥結果，我躺在那裏，覺得眼皮是越來越重，好想好想睡覺，“嗯，應該是藥物起作用了吧，如果你想睡就睡吧，有我在這裏陪著你呢。”鍾羽看了看我，發現我真的是滿臉倦意，就輕聲的對我說，我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很快就進入了深層的睡眠中
當我緩緩的醒來，窗外已是一片漆黑，鍾羽坐在沙發上，頭向著窗外，靜靜的坐在那裏，也不知道她是睡著了，還是在想著什麽，我輕輕的呼喚了她一聲，她猛然一回頭，笑著對我說：“阿光，醒了呀。”
“嗯，醒了，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鍾羽看了看表，嗬嗬的笑笑說：“也沒多久，現在才十一點過。”
“啊，我睡了那樣久啊，你一直都在這裏守著我嗎？”我很驚訝自己能睡這樣久，於是，關心的問道。
“是的，我一直在這裏。”
“真不好意思，我在這裏睡覺，你一個人孤單的守著我，怎麽不看看電視呢？”我略責備的問她。
“嗬嗬，你真一點不知道呀，其實你睡著了後，來過很多人。”
“哦，我還真不知道呢，都有誰來過呀。”我疑惑的問道，鍾羽見我問她，她慢慢走過來，站在床邊，意味深長的看著我，我感覺她注視著我。於是，我接著說：“你就快告訴我啊，我很想知道都有誰來過。”鍾羽又笑了笑，然後很自然的坐在床邊，給我說起了在我睡著後的事情。
我睡著後，她先就一直看著我睡覺的樣子，她說我睡覺的時候老是喜歡皺著眉頭，讓人見了很傷感，她說我一定在夢裏遇到很不順心的事情，沒多久，一個護士帶著幾個警察來了，他們見我在睡覺，就向我初步的詢問了今天的情況。他們說你這樣的情況還能見義勇為，值得表揚，我聽到她說我值得表揚，我卻不以為然，她還說，今天我幫助的是一位日本某個城市的高層來本市進行文化交流的，雖然遇到這樣的突發事件覺得很不愉快，但對有你這樣的好市民感到欣慰，也表示要好好獎勵你，今天我幫他們奪回來的包，裏麵有很重要的一些資料，算是一級文物，還有護照等等，但今天他們已經回國去了，特意要公安部門一定要找到你，找到你後，會通過大使館給你致謝。她說完還打趣的說，那個日本女士還說要親自來感謝你，就不知道會不會以身相許呢，我聽她這樣開我的玩笑我也臉皮厚的說，要是她真願意，我就接受，她聽了，酸酸的說我還挺會為國爭光的嘛。
後來，他們說等我修養的差不多了，再來探望我，他們走後，醫生來了三次，又給你換了藥。最後，我爸爸也來了，當我聽她說她爸爸也來過，我很吃驚,忙問她，她爸爸說了些什麽，怎樣評價我的，她卻笑而不答，讓我是好一陣心急，她見我這樣急切，才開口說，她爸爸先是批評了她，說她不應該把我帶到這裏來，更不該打電話給他，讓他走這個後門。不過，她又說，她爸爸表示不追究她了，說我是因為見義勇為，就網開一麵。說到這裏，她又是好長時間的沉默，我於是問：“就沒了嗎？還發生其他什麽事了嗎？”
“沒了，你還想有什麽呢？”我聽她這樣回答我，我好象覺得有點失望，我心裏也許想她爸爸能說說對我的印象怎樣，當沒聽到關於我的一個字，我失望的表情就在臉上一覽無餘。鍾羽見我這樣，說：“先不說那些了，你肚子餓了嗎？”在她一問之下，我真感覺肚子好餓，她不說我還沒感覺，我還沒回答她肚子確實咕咕的叫了起來，我趕快掩飾的說：“嗯，有點餓了，肚子都提意見了。”鍾羽笑嗬嗬的走到電視櫃前，一邊拿什麽東西，一邊說：“在我爸爸要走的時候，看了看你，他說你需要補一下，我也想起院長說你也是該補一補的，那時候，我給我爸爸說我要守著你，怎麽去給你弄湯來補，結果我爸爸說他回去讓我媽媽熬好湯，然後叫司機給送過來。”她說完已經把一個保溫桶裏的湯倒進了一個碗裏，當我聽她說完，我開心的笑了笑，我能感覺她爸爸至少不討厭我，還讓他的媽媽熬好湯送來。鍾羽見我開心，也笑著說：“看你笑的，剛還不高興呢。來，先喝湯。”我嗯了一聲，忙起聲想坐好一點，這時，我才發現已經沒有輸液了，右手已經解放了，剛坐起來一點，我感覺怎麽有點沒對，我把手伸進被窩裏一摸，我一下感覺很尷尬，因為，我這時候，就隻穿了一條四腳褲，我不知道是誰幫我脫掉的，還有什麽時候脫的，鍾羽見我一下愣在那裏，看了看我，她好象也知道我為什麽愣在那裏了。她很不好意思的說：“那個，那個，是我想幫你換上的，結果，結果”我聽她說是她的時候，我的臉一定紅的可以煎雞蛋了，我結結巴巴的說：“你可以，可以，可以叫護士來幫我，也可以，可以，可以等我醒過來，我，我自己來的呀。”她也不好意思的說：“這裏都是女護士，我，我不想她們來，來幫你。”
“那，那好，我，我還是先穿上褲子在喝湯吧。”
“嗯。”
我接過鍾羽遞過來的褲子，然後把褲子塞到被子裏，然後在裏麵把褲子穿好，還好褲子是鬆緊的，穿起來還不算麻煩。
鍾羽等我穿好後，羞怯的說：“本來想給你穿好的，可是你睡的太沉，我抬不動你，給你穿不上去。”我聽她還在說，隻有打著馬虎眼哼哼了幾下，我真不知道該怎樣說。鍾羽在聽我哼哼了幾句，也不在說那個話題，她端來湯說：“來，你手不方便，我幫你端著，你自己拿勺自己喝。”我接過勺子，一勺一勺的喝了起來，鍾羽見我喝的是狼吞虎咽，忙對我說：“阿光，你慢點，你慢點，還有呢，不要這樣急呀。”我一下很不好意思起來，我停下來，抬起頭，看著她模糊的臉，她被我看的不好意思，說：“你看啥呢？”
“我就是看不清楚你，所以，就多看看了啦。”
“那現在看清楚了嗎？”
“沒呢！”當我說出這話後，她有點生氣的說：“還看還看！不給看了。”說完把頭轉到一邊去了，等她轉過頭去，我又開始狼吞虎咽，等她再次回過頭來的時候，見碗裏已經空空如也,她有點埋怨的說:吃這樣快,又沒人給你搶.我再次望著她,然後認真的說：“小羽，謝謝你，我不是在搶，我是怕你端久了累，還有，你也一定餓了，你坐在這裏我也聽到你的肚子在抗議了。所以，喝快點，你也好休息一下喝點湯。”鍾羽聽我這樣說，感動的半天沒說話，嘿嘿，我想她是感動的吧。過了會，她問我還喝不喝，我說，我不喝了，肚子裏全裝水了。
時間過的很快，我擔心她太晚回去，不安全，就催促她，可是，她一直也沒正麵回答我的問題。最後，她在我的攻勢下說她今天不回去了，因為我眼睛不好，她要留下來照顧我。我想了想，時間也太晚，就等她在這裏吧，具體我需不需要她照顧我，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她收拾好東西後,來到床邊，我見她過來，忙讓了讓，然後用手拍了拍我右邊枕頭那裏，意思是讓她坐在這裏。她遲疑了一下，也句坐在了那裏，等她坐好後，我說：“你也靠在枕頭上吧，這樣舒服一些。”可能是她真累了，啥也沒說，也靠在了枕頭上，我們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起天來。
我聽她說著說著就沒有了聲音，感覺到她的頭也靠在了我的肩上，一雙手抱著我的手臂。我知道，今天她一定很累了，應該不光是身體累，心一定也很累了。我並不是個傻瓜，雖然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我知道，她很在乎我，很關心我，也很緊張我。我心裏也對那種感覺有強烈的願望，但是我將怎樣來麵對呢？我側著頭，想把她看清楚一點，再看清楚一點。可是，我的眼睛卻和我的思想一樣，一片混沌，一片模糊，我好想，好想，好想自己和以前一樣，有雙明亮的眼睛，有顆清醒的頭腦，但這一切已經是再也找不回來了。我拿什麽捍衛自己的一切，我沒有，我也想擁有愛情，也想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可是，我能為自己的女人，為自己的家撐出一片天空嗎？我捫心自問，不，我不能，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那種能力，我不願意再去嚐試，我已經沒有那樣的資本了。也不願意傷害到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想到這些，我心裏好難過，好難過，注定不能擁有愛情的了，我低下頭，慢慢的靠近，輕輕的在她的額上吻過。對不起小羽，我在心裏默默對她說
病房裏，溫度適宜，我也很快的再次進入夢裏，夢裏我回到了曾經自己的家，妻子溫柔的笑臉，小家的溫馨，時而是我帶著她四處遊玩，時而是和朋友一起聚會，夢裏鍾羽的樣子再次出現，一片歡聲笑語。夢裏我自己變成了一條小溪，當鳥兒在我身上印出美麗的身影的時候，我能感覺到喜悅之情，當鳥兒從我身上掠過，在水麵上蕩起漣漪，又匆匆離去後，水麵上的漣漪很快平息，而我卻感覺心上確起了巨大的波瀾，突然夢境一轉，一切都消失，我掉進一個黑洞洞的空間，心一陣好痛，好痛，我知道我失去了那一切，好難受，我的淚水在夢境裏肆溢，像絕堤的洪水，瞬間衝塌我整個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