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姨媽之死
早上去了學校，編導老師對我和董嬌大發雷霆，說：“你們的戲拍完就沒事了？就不管別人了？學習我們這一行的最講究的就是團隊精神，如果沒有一個集體觀念我們的工作是無法進行的。昨天田蘇紅的戲就因為你倆缺席無法進行下去，白白的耽誤了大家一天的時間。你們可要知道Lang費別人的時間就等於謀財害命，這些損失你們怎麽去償還？”編導老師的話說的很尖銳。
我低著頭一聲不啃，心裏知道是自己的錯，但那天出現了特殊情況也沒辦法。這時，我悄悄的望了一眼董嬌，她立刻衝我做了個鬼臉，結果正好被編導老師看見。“董嬌！你覺得你的小品拍的很成功嗎？你很驕傲，是嗎？其實，你的戲拍得很突兀，讓人看上去整體感覺特別的不好，有很多地方都需要重新編拍的。學習導演就要知道藝術是學無止盡的，不論誰，就是電影大師拍完一部片子也得向觀眾說，有很多不足之處，希望大家諒解。更何況你都是剛剛開始就想耍大腕擺架子，那是絕對不行的。做人一定要謙虛，決不可有滿足感。”
董嬌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看著老師，然後，編導老師對著大家說：“下次，我希望大家不要再發生類似黑子和董嬌這樣的事情，即使真的有事也要提前打招呼，我們可以重新安排人員，不然，我們一天的時間就白白被荒廢掉了。好啦，今天就到這裏，下課！”
我剛想上前和老師解釋，班長走到我的身旁笑嘻嘻的說：“黑子，昨天去哪了？怎麽到處找不到你？”“哦，昨天突然我母親來北京，我去接站了。”班長拍了下我的肩膀，說：“原來你去車站接站了？難怪我找遍了整個學校也沒找到你？”我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說：“這事都怪我，竟然忘記和老師打招呼。”班長看見我有懺悔的意思趕忙說：“沒事的，不像老師說的那麽嚴重，隻要下回注意點就可以了。我比你來的時間長我知道同學們的情況。誰都有缺勤的時候，但偶爾一次兩次也是無所謂的。”
班長的幾句話，讓我聽得特舒服。和他打交道不多，卻發現他人很不錯。我剛想對他說什麽，結果班長又先開口道：“昨天董嬌也和你在一起嗎？”我一聽，頓時緊張起來，急忙回答：“沒有！昨天我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裏？可能是她的小品拍完後自己給自己放了一天假，想徹底的輕鬆一下吧。”班長嘿嘿了一聲，“人們都以為大哥那天背董嬌回寢室背出了感情，倆人可能是悄悄到外麵約會去了。”我立刻羞澀的臉紅了，然後沒有底氣的說我哪能有那麽好的豔福？班長好像看出了我的表情變化，“凡是搞藝術的人都這樣，他們把男人女人之間的事都看得開，隻要有一點感覺就敢瀟灑走一回，這沒什麽可見不得人的。如果下個小品裏有你和董嬌的一場情愛戲，莫非你不和她抱著親嘴嗎？所以，這是我們要學習的內容也是我們將來的工作”。
“你解釋的真好，可能是我來的時間短，估計慢慢也就適應這裏的一切了。”我很含蓄的說道。
這時候，田蘇紅也從側麵走了過來，朗聲說道：“黑子，你真討厭！明明答應我拍戲關鍵的時候你卻把我們困了起來，你怎麽就不守信譽呢？”我羞澀的對她說：“實在對不起，不是我有意耍笑你。而是我突然有事了，希望你能夠理解。”
田蘇紅一臉不高興的樣子，說：“那最起碼也得打個電話呀？”
我急忙解釋道我和你說你肯定也不會相信，當時我的手機沒電了也沒來得及充電。田蘇紅沉默不語，我打量了她一眼，她穿著一件領口很低的緊身背心，下身是一件牛仔短褲。很普通的一件衣服，穿在她的身上立刻就能看到她身體全部的美感。
此時，我的眼神無意中又落到了她豐滿的前胸上，她很深的**僅僅露出一點就神秘的掩蓋在衣服中了。我心口不自覺的緊張了一下，表情立刻發生了變化。田蘇紅好像察覺到我的色心，慌忙用手往上提了下衣領。其實，她再往上提也無濟於事，因為她選擇的款式就是短小的風格。向上拽的勁兒大反而下麵又要出來。
沒辦法，她隻好將手又放了下來，有點羞澀的對我說：“不好意思，我先去圖書室了，咱們改天再聊。再見！”
“呆會兒還有攝影課你不上了嗎？”我問。
“我不上了。那個牛老師也不上實踐課，每天就知道吹牛B，講理論，我實在不想再聽他瞎侃了。”說完，她扭動著屁股向前走去。我站在那兒望著她婀娜多姿的身影，心裏直打轉。然後，嘖嘖嘴道：“這個地方太有情調了，拿出個女的就是漂亮無比，個是個的韻味，簡直是風情萬種。”
牛老師上課就像田蘇紅說的那樣，確實與眾不同。一般喜歡手裏拿本教科書，講到的時候，還要離開講桌，整個人都暴露在學生們麵前。這時候往往能讓同學們看到他的一些壞習慣。比如，他的兩條腿特別喜歡猛然彎曲一下，而且還很有間隔性，大約十幾分鍾搞一個動作。男生都說老師的武器太大褲子太瘦憋的難受，女生則說老師肉吃得太多脂肪在下沉。還有的時候，牛老師講累了，拿著教科書直接蹲在前麵講。
楊三靈是個直性人，當麵就站起來說：“老師你要衛生紙嗎？”同學們哄的一陣大笑，老師瞬間被搞得十分難看。趕緊站起身來，說：“同學不要鬧了。都是老師的不對，最近家裏有個吃奶的孩子，休息不好，感覺身體有點累。實在對不起大家。”此時，班長飛快說：“大家不要安慰老師了，如果覺得老師講得不好你們上去講。”
這一句話，說得同學們誰也不發言了。
正當我瀟灑在這個美女如雲的環境中時，老家的舅舅忽然給我來了電話，說你姨媽死了，你知道嗎？我大吃一驚，當時兩條腿就軟得沒了力氣，坐在地上說：“我一點都不知道，沒人跟我說過？是什麽時候死得？”舅舅歎口氣說：“已經一個多月了。據說你和崔靜分手你拿走了她八萬塊錢，崔靜她媽每天都在挑釁你姨媽，非說你的做法是你姨媽出的主意。你姨媽當時的處境很糟糕，簡直是裏外受氣。家裏有你姨夫不停的發火質問，‘為什麽親手替人家說了媒，最後還要親手把他拆散？’外麵又有崔靜她媽的非禮攻擊。說實在的，你姨媽的死，就是被他們活活氣死的。”
我聽了舅舅的述說，心裏即刻像刀割一般的難受。到了晚上，我怎麽也睡不著。我知道姨媽是為我而死的，她死的不明不白，我很對不住她。
沒一會兒工夫，我就抵擋不住脆弱的感情，眼淚嘩嘩的下落。然後內心不住的開始懺悔：“蒼天啊！你可以讓我一個人去痛苦，為何還要連累我的親人？為何這樣殘酷的對待我？現在我活著比死了還要難受。因為我精神上背著一條人命，她可是我親姨媽！她不該就這樣死啊！不該死在我的手裏，不該啊！我的老天爺啊……”我瘋一般的在床上翻滾著，一個不注意從上鋪墜到了地上。隻聽見“撲通”一聲，我的整個身體重重的著地，然後腦袋“咣當”一下又磕在堅硬的水泥地麵上，伴著一聲痛苦的慘叫我昏了過去。
此時，宿舍裏的燈立刻亮了，人們紛紛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李成龍第一個看見我躺在地上，他急忙跳下床將我扶起，“大哥！你怎麽啦？為何要睡在地上？”好半天，我才被他們從昏迷中喚醒。我含著眼淚說：“沒什麽事，請把我放回床上好嗎？”李成龍和其餘四位同學很不理解的看著我，“大哥，你真的沒事嗎？要不我們給你叫個車，我們去趟醫院好了？”“不用！我過一會兒就會沒事的。因為以前我就經常犯這個毛病，我知道我是怎麽回事，請大家放心好啦”。
聽了我的話，李成龍還是心裏不塌實。非讓我睡在下鋪，他去睡上鋪。我很感激的說：“李成龍！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我摸了摸摔痛了的肩膀，又摸了下鼓起一個大包的腦袋。心裏一陣揪心的疼。然後，穿上了衣服。
李成龍不解的問：“黑子，你不打算睡了？”
“不睡了。我實在睡不著想出去走走，你們睡你們的吧，不要因為我個人耽誤了大家休息。”
我出了宿舍，一個人在黑夜裏慢慢的行走。望著天空滿天的星鬥，我不住的歎息：“姨媽，我肯定要給你討回個說法。我決不能讓你不明不白的死去。”
然後，不自覺的走到一棵大樹的跟前用腳很勁踹了樹幾腳。傷心的把頭頂住樹上難過起來。這時候，不知從哪兒鑽出幾名尋夜的保安。問你不睡覺在這裏轉悠什麽？我驚了一跳。一抬頭，看見有這三個家夥手裏拿著電筒窮恨的站在我的麵前。我開口說沒什麽，身體有點不舒服睡不著想出來走走。其中有一個小子很無理，說這廝肯定是想女人了，那個經常偷窺女生宿舍的家夥沒準兒就是他。我一聽，氣得腦袋嗡嗡直響，明明我姨媽死了我傷心的要死要活。結果還要拿這種低級的事情來侮辱我。
我立刻反駁道：“你胡說！偷窺女生宿舍都是你們保安幹的。我是聽我班女生說的。”誰知這廝騰的火了，立刻說了句，打他！
這下可好，就見這三個小子衝上來把我摁在地上而且一個勁兒用皮鞋猛踹我的腦袋。直到我的大腦一點一點失去記憶他們才停下手惡狠狠的罵道：還敢嘴硬？踢死你丫的最後讓西山老妖來替你收屍。我這個倒黴鬼就是家中死了人還要被別人冤枉，真是有苦難言。
大約天蒙蒙亮的時候，我聽到有接連不斷的腳步聲。我無意識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摸了下後腦勺，是在墜床時留下的一個大包旁邊又多出兩個大包和好幾個小包。我狠狠地罵道你姥姥那個腳後跟，居然欺負到你爺我的頭上啦！穿一套二狗子服裝，藍不藍綠不綠，沒多少文化整天就知道打人。說是保安，越保越不安全。我他媽這麽善良的一個人也被你們給糟蹋了一頓，簡直快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