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跳樓
躺在賓館的床上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子裏仍然惦記著沙紫香。但我又不敢給她去電話，害怕把事情鬧得更大。所以隻好這麽一天天往下扛。直到有一天我忽然收到了沙紫香的一個短信，我一讀，當時就把我嚇得從床上掉到地上。她是這樣說的：
“親愛的黑子！我很慚愧沒能留住你，現在居然讓你一個人流Lang在外，我的心真的很痛很痛。但我絲毫沒有辦法，因為現在老點子纏住我不放，他想束縛我，想讓我失去自由。你說我能屈服嗎？當初是上帝給了我們機會，讓我們真心相愛。所以我永遠也不認為是自己的錯。現在我每一分鍾都在與花劍峰這個老點子抗衡，如果我勝利了，你我還可以重溫舊夢，重新回到我們曾經Lang漫過的時光中；如果我失敗了，我對不起你，我有可能要從十樓墜到一樓，隻有一死才能回答我什麽是幸福。永遠愛你的人”。
我閉上了眼，簡直不敢相信她把愛我看得如此重。我知道，如果我不去那裏打工也就不會出現這些事，這把火是我玩起來的。我越想越害怕，假如沙紫香真的做出了傻事，那我就是一個千古罪人，我跳了黃河也洗不清。想到這裏，我的淚水已經衝出眼眶嘩嘩的向外流淌，是被沙紫香過激的愛揪住了我的心，讓我日日夜夜擔心，牽掛，不安。
沒幾天我就在屋裏憋不住了，給沙紫香去了好幾次電話，裏麵總是說：你打的電話現已停機。這時候我真的有了預兆，認為沙紫香肯定遇到了麻煩。於是，我打了個出租車急忙往商店趕。等到了那裏一看，商店的門緊閉，一片蕭條，在門的上麵貼了張封條寫著：停止營業，旁邊還被淘氣的孩子們畫了兩個男女**。我一看到這種情況，估計商店已經好長時間沒有營業了。
然後，我進旁邊手機店打聽了一些情況，一位女子對我說這家店的女老板出事了。我的心騰的一下懸了起來，趕忙問：“她出什麽事啦？”女子特意抬頭看了我一眼，說：“她跳樓了。”“什麽？你快告訴我，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女子看到我著急的樣子故意把聲音壓的很低很柔和，說：“是上個禮拜五晚上發生的。據說，當時她隻穿了一件睡裙，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
當時我就被這突來的噩耗嚇得尿了褲子。我張開嘴木然的等待眼淚從臉頰上滑落，然後猛地抽了自己兩個嘴巴子。心裏開始傷心的哀憐：“紫香！你真的不該死啊！是我沒有照顧好你，是我惹得禍出了事而沒有勇氣站出來。我沒有保護好你，我對你的關愛不夠，我向你道歉，我應該是一個真正的罪人啊。”
女子又開口道：“死者是位很漂亮的婦女，經常能看到她從我們這裏經過。我們店裏的人沒有一個不說她長得有氣質，也沒有一個不說她活得瀟灑。但就這樣優秀的一個女人，竟然能為一個男人而去跳了樓，真是可悲啊！”
我站在一旁，根本不知道怎樣對女子表白我的心理。頃刻，心底像被什麽東西掏了個洞，感覺大腸小腸都在沿著洞口向下滑落似的。
出了手機店，我傷痛的走在馬路上。眼前漸漸的又浮現出沙紫香的身影，她優美的體形，清秀文靜的外表和說話辦事的幹脆，到處都能體會到她的氣質，她的優點。於是，我無意識的又開始呼喚她的名字：“紫香！紫香……生活的路如此寬敞，你為何這麽傻？你真的不應該為我而死啊！真的不該……”
曾經我喜歡過的女人她對我並非真心，背著我去愛別人；反而我沒有好好珍惜過的女人，卻對我愛如潮水，最後把生命都奉獻給了我。原來這就是我的生活，經曆的多了倒覺得越來越困惑。一時間，我傷心的抱頭痛哭，真的不知道怎樣才能衡量真正的愛情。以前我總聽朋友說做事情是吃一塹長一智，但我沒感覺。我是讓崔靜這個瘋丫頭折騰了一把，變得不是聰明而是蒙頭轉向，有點分不出好賴人。像沙紫香這樣優秀的女人卻一直被我看成是一位**，結果她為我付出了性命，我才後悔的要死要活。
所以，在這個時候我再沒什麽可說的了，我隻知道我就是一個十足的傻B，沒有能力卻敢惹禍，半斤八兩還要玩心跳。
這幾天，我哪裏也沒去。整天呆在火車站的候車室裏，一個人占著兩個座位昏睡。三天裏我僅吃了一個麵包喝了一瓶礦泉水，幾乎一點食欲都沒有。
那個時候腦子裏真是亂到極點了，每一分鍾都在想著沙紫香。生活中往往那些很優秀的人總是在讓人流連往返，而那些肮髒的人卻被拋在垃圾站，即使想看一眼也惡心的要反胃。
一眨眼十幾天過去了，我偶爾從衛生間的鏡子中看到了自己的形象。臉色蠟黃，眼睛無神，頭發亂得就像大尾寒羊的尾巴，讓人看上去十分奇怪。
我知道這裏已經不能繼續呆下去了，一時間又沒有地方去。於是又回到了縣城以前工作過的地方，很想見一下我的好朋友老陳醋。
在我的生活中，也就是老陳醋算是我唯一最知己的朋友。我每次在生活中遇到什麽大事都喜歡和他商量。
他一看到我頹廢的樣子，很關心的問：“最近過得不開心嗎？”我搖搖頭，眼睛裏全是淚花。然後，壓低嗓音說：“最近心情特別不好，每一天都過得很累。”“為什麽？”老陳醋問。我吞吞吐吐的說：“兄弟，不瞞你說，我殺人啦！”老陳醋頓時被驚了一跳，一個臉大一個臉小地看著我，問：“黑子，你說什麽？你殺誰了？是柳天龍還是崔靜？”刷的一下，我的眼淚頃刻間淌成了河。我摔摔頭，對他做出了否定。老陳醋更有點不解了，依然吃驚的看著我說：“既不是柳天龍又不是崔靜，那會是誰？”
“是我的一位情婦。”
“哦，你有了情婦？按理說是一件好事，當今社會就時髦這個。但我有點不明白你為什麽要殺她？”
“是我與她熱戀中，有一天被她老公捉奸了。沙紫香是在她老公的威逼下和對我的癡情中想不開而跳樓的。”老陳醋唉了聲說：“你又惹事啦？愛就愛吧，怎麽能讓對方為你而死？這樣的愛情就太沒有意義了。”我沮喪著臉，痛苦地坐在那裏擦拭著眼淚。稍停了一會兒說：“誰能知道她對我愛的如此重？當初我隻以為她內心很空虛，想和我很隨便玩一段婚外情，可哪想到……
老陳醋看著我，說：“事已經出了，你說下一步該怎麽辦？”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服你啦！雖然她的死在法律上你不用承擔什麽責任，但在你往後的日子裏有這麽一出事你覺得好受嗎？”
“老兄，請不要說啦！我真的快受不了了。我知道我錯了，你說我該怎麽辦？在我這一生中，有好多次都想到了死。可是上帝並沒有答應我，他說我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還不夠死的資格。”我一邊說，一邊抹著淚水。看上去一點都不像個男人，倒像是一個小寡婦在上墳，心裏一肚子委屈。
老陳醋歎了口氣，點燃一支煙說：“兄弟，我也不怕說話傷你的自尊。讓我看，你也就半斤八兩，無論你做什麽事你都做不好。你想想當初和崔靜結婚，人家是縣城裏出了名的‘**’，幾乎是沒人敢找，你就找上了。如果說你是被別人利用了，那你和她戀愛期間就感覺不到她有輕浮的地方？這方麵你是不是腦子很糊塗？是不是倆人抱在一起舒服的一咧嘴，就要馬上結婚？你就沒去考慮過別的？和沙紫香之間的事，我同樣想說你，你在和她相識期間也沒有想過後果？一個竟然比你大十五歲的老女人你也敢玩？一但被她粘住了，你說你怎麽辦？難道你真的能娶一個和你媽差不多大的女人當老婆嗎？你也不怕周圍的人恥笑你嗎？俗話說，人活臉麵樹活皮，牆頭活著一把泥。沒有皮臉的去生活，背後總是挨別人的罵，你說那樣活著還有意義嗎？”
我被老陳醋一頓言詞說得頭也抬不起來，隻知道不停的落淚。好一會兒才冒出股堅強勁兒，“陳醋哥，你就不要再說這些了。我承認我有缺點，經不住誘惑，隻要有個女人在我麵前一做廣告我渾身都要打哆嗦。可是，我想改還不行嗎？如果生活中的人們都像你這麽聰明，那民政局也該倒閉了，根本就沒人去辦離婚了。”
老陳醋一看我在拿話針對他。於是，說道：“我沒說我自己多麽的優秀，我也是在三十歲才成家。但我就想說你的事，連個家也沒有，胡亂的在外麵玩火。你看看咱鄉裏，有好多人都有情人，王書記和婦聯主任有一腿；夢鄉長和辦公室主任有一說。但人家沒有誰說要鬧得沸沸揚揚的，都也很安靜。老婆是老婆情人是情人。惟獨到你這兒這個熱鬧，惟恐天下不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