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是一個喪偶的人

“小夥子,我家清揚脾氣不好,以後你要多擔待她啊!”阿姨說完歎了口氣說:“她這脾氣,像她父親。她父親脾氣就老大了。”

“叔叔呢?”我傻逼地來了這麽一句。

“一輩子革命,最後獻身革命了。”

李清揚慢慢放下筷子,看著我說:“我爸爸是以前蘇州的老市長,發大水那年,犧牲了。”

“我也是忠於革命忠於黨的好同誌。”我不知道說什麽,來了這麽一句。

“那就好,那就好,我們意識形態還是一樣的。”阿姨突然笑了,給我夾菜。我的碗裏已經滿了。

那一對小男女在一旁偷笑,腦袋都要紮桌子下麵去了。看來是笑夠戧吧。

“阿姨你退休了吧?”我問,“以前做什麽工作的?”

“我一輩子沒工作,其實我有無數的機會,都是清揚的父親攔著,我就這樣在路邊混了一輩子。你還記得以前提著保溫瓶賣冰糕的嗎?五分錢一根,還有一毛的。”

我點點頭說:“白色的三合板的冰棍箱子,裏麵是棉被,棉被下是那種敞口的保溫瓶。我一輩子也忘不掉,通常賣冰棍的阿姨都有一頂白色的帽子,她怕頭發掉進保溫瓶裏,有的還紮一個圍裙,看起來無比親切。”

“對,那就是我!”阿姨突然笑了,卻流淚了。她對我說:“艾文,你是個可憐的孩子啊!年紀這麽小就和我一樣喪偶了。阿姨真想好好疼你。”

我呼出一口氣,站起來說:“阿姨,我去抽支煙。”

這阿姨擦著眼淚說:“去吧去吧。”

我給了李清揚一個眼神,她就和我走到了陽台上,我點了一支煙後猛吸了一口,然後小聲問她:“男方呢?人呢?”

“男方就是你啊!我說過要你陪我相親的,沒有你相不成。”她說的無比坦蕩,無比坦然。然後無辜地看著我說:“討厭!”

“你說讓我陪你相親的啊!”我皺著眉說。

“是啊,我是讓你陪我相親的,你答應了。然後你來了,接著,你在陪我相親,可笑的是,我媽媽竟然看上你了。”李清揚突然爽朗地笑了起來。

“我一個喪偶的人,李姐,你就別這麽耍我了吧。”我說。“我多可憐啊!”

“我不嫌棄你就不錯了。”她哼了一聲說。“好啦,就當幫我一下,我欠你一個人情。不過,這次建福利院的事情,你還要帶頭一下。”

“合著你都是為了那件事才帶我回家的啊!”我說完,自己都覺得有些吃驚。我竟然有一種深深的失落感蔓延開來。難道我喜歡她嗎?答案是肯定的,任何美麗的女人我都喜歡,我說過,她們就像是花園裏的花朵,我分不出是玫瑰好看還是牡丹漂亮,隻能都喜歡。

但是,我可隻是停留在欣賞的角度哇!我可沒想過辣手摧花那一套,人家是市長,是黨。我敢上了黨?開什麽玩笑哦!

“是呀,被你猜到了,你能拿我怎麽樣?”她調皮地一撅嘴,然後冷不丁踮起腳尖,在我的嘴唇上波地一聲就是一口。然後一擦嘴說:“臭男人,髒死了,都是煙味兒!”

我頓時就傻了,這是什麽情況?這是什麽節奏?這麽容易就獲取了一個美女市長的芳心?我認為這是不合邏輯的,但是又找不到什麽不相信的理由,不然人家親我做什麽呢?難道就是為了讓我出錢捐款,為了那些孩子嗎?如果是那樣,就太偉大了吧!但是,我看不像啊!

說實在的,我對任何的成熟女人都有足夠的興趣,特別是女市長,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另外,我不得不承認,我對混血美女也有興趣。上學的時候學校裏倒是有外國妞兒,但是那都是非洲的和印度、巴基斯坦那一帶的,基本沒什麽美女。這中俄合作生產的大美女,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果說她讓我上了又不讓我負任何責任的話,我倒是很願意把她的愛做了,反複做個十年八年都沒問題。誰也別裝,是男人就這樣。

我們人類的都是基本相同的,我們男人想的事情也基本一樣。不同的是,我們有的人會把邪惡的部分付諸於行動或語言,有的悶騷。

“討厭,愣什麽呢?難道你還覺得自己吃虧了呀!”她清瘦的臉耷拉了下來。

生氣了的樣子都這麽的好看。我似乎有要喜歡上她的節奏了。說實在的,我渴望有個能結婚的女人。秦妹妹?她肯定不是我合適的人選,因為她的背景太複雜了,我還隱隱覺得,她有很多事都在瞞著我,男人不喜歡自己的女人有秘密,尤其是針對自己的秘密。

雖然這女市長比我大七歲,但是我還真的不在乎。人家是市長,我能娶到一位漂亮的女市長,那該是多麽光宗耀祖的事情哇!此時我突然有了非常邪惡的想法,要是美琪姐真的沒死,我是不是要和她結婚呢?她還是真的死了比較好!

這想法讓我自己都有些害怕。我被自己嚇呆了。

我抽了一支煙後又抽了一支,滿腦子稀奇古怪的想法。當一個男人一旦喜歡上一個女人的時候,就會想著這個女人在某個時候會遭殃,然後自己挺身而出,將這個女人摟在懷裏保護起來。我此刻想著什麽時候李清揚會得了尿毒症,然後我把自己的腎髒給她一個,然後她會無比感激我。這瘋狂的想法,我想是個男人就有過,隻不過,很多人不願意說出來,我說出來了吧。

“你在想什麽呢?”她突然問了我一句。

我此時在想,我怎麽開口請她幫我查那件關於DNA的事情。好像還不是時候,還需要醞釀一下。我呼出一口氣說:“李清揚,你開個價吧。”

這次她不可能誤會了,她撇撇嘴說:“一千萬吧。”

我點點頭,然後說:“我去和杜總商量下。”

“我會給你找補回去的,不會讓你白出這個錢。你們出了一千萬,就能給我帶來一個億,這事需要帶頭人。”她說完轉身靠在了陽台上,看著我一笑,恢複了市長的那副逼樣說:“謝謝你,艾總。”

她說完伸手和我要了一支煙,然後抽了幾口,樣子很自然。她抽完後,把煙頭塞進了花盆裏,轉身回去了。我突然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麻辣隔壁的,難道這娘們兒就是為了和我要錢的嗎?發嗲,賣萌,包括那個溫柔的吻,都是為了這一千萬嗎?哦,我好像有點懂了,原來我的身價並不隻是一條狗那麽不值錢了啊!我是不是該驕傲一下呢?

當晚我做了一個夢,我夢到我和李清揚拉著一個大大的行李箱私奔了。我辭職了,並且把所有的股份都還給了莉莉姐。因為我知道,這些股權給我是一件不公平的事情,它本就不該屬於我。李清揚也辭職了,她拉著那個屬於她的皮箱,走在我的前麵,而我是一無所有。

我們私奔這個夢還不是關鍵,關鍵的是,在夢裏我突然會飛了。也許是我沒有飛過的原因,我根本找不到飛的感覺,我的飛更像是在空氣裏遊泳。我在夢裏突然意識到,一個凡人會飛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我就問她:“我們在做夢。”

“何以見得?我是真的要和你私奔的呀!”她說。

“你見過普通人會飛的嗎?也可以這麽說,你見過有人飛嗎?”

她就笑著指著我說:“既然是夢,你還這麽認真。”

說完她隨手就扔了皮箱,然後笑著說:“既然是夢,我還累呼呼的拉著它幹嘛?我們就在夢裏就行了。”

我拉起皮箱說:“這是對生活的態度。”

我拉著皮箱和她走進了一間屋子,我們打算在裏麵。沒想到李清揚一進屋子就把皮箱打開,把裏麵的東西全倒在了地上,她說:“你不說是夢嗎?既然是夢,我就這麽做。”

於是,我就這樣被她氣醒了,在夢裏也沒把愛做成。

醒了後才感覺到自己的可笑,在夢裏,我一直覺得夢是互通的,夢裏的李清揚是她做得夢,而不是我的夢裏的李清揚。大家都懂吧!

我突然明白了,李清揚已經進入了我的靈魂,夢裏的李清揚是屬於我的。

這天是周末,秦妹妹醒了就開始打扮,說是去古城走走,然後今天就不回來了,明天也不回來,找個地方好好的瀟灑瀟灑。我對她的提議心知肚明,她想換個環境和我滾床單。

我們剛要出發的時候,我就接到了李清揚的電話,她恨著急地想和我見麵。我說:“李市長,你放心吧,周一我會和杜總商量的。”

她說:“不是這件事,是別的事,有話和我說。”

於是我沒辦法,去了附近的一家茶樓。很快,李清揚就到了,她進來的時候由於穿了高跟鞋,所以走起路來噠噠地響起了清脆的聲音。當她從樓梯口升上來的時候,我看到她今天穿了黑絲襪和一件天藍色裙擺的連衣裙,上身是白色的。她的頭發披散著垂在胸前,在胸前還戴了一個鳳凰圖形的胸花,閃閃發光。她那瓜子臉被長發遮擋了兩邊,顯得有些神秘了。我喜歡這樣的他,而不是把頭發像個牛糞那樣盤在頭頂的那個李市長。

她坐下後突然笑了,然後咯咯笑個不停。問我:“你看什麽呐!”

我半真不假地說了句:“昨晚我夢到你和我私奔了,市長都不當了。”

她聽完突然就不笑了,瞪圓了眼珠子看著我說:“我拉了個大皮箱。”

“粉紅色的,不是拉鏈的,是那種扣鎖的。”我說,“鋁合金包邊的,看起來很有檔次。”

“是我有神經病還是你有神經病,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李清揚突然用雙手抓著頭皮,然後頭發就炸了起來,她呆呆地看著我說:“我也夢到了,但是我記不太清我們說過什麽。我沒記清這個夢。”

我也直接蒙圈了,難道夢是可以互通的嗎?難道隻是巧合?還是我倆心中都有私奔的念頭才導致的必然呢?我心中連珠炮一樣的問號喘了起來,看著李清揚說:“私奔可不是小事,也隻是在夢裏夢這麽幹。其實在夢裏我幹過很多事,最多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