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死亡竟然近在咫尺
我點點頭。
“那天不該喝那麽多酒的。”她說完趴在了桌子上，突然哭了。
我真的是鬧不明白了，問她怎麽了。她不說話。我就說：“你有心裏話和我說說吧！”
“我結過婚，懷過孕。結果孩子流產了，被人下藥了。老公在深夜下班的路上被人捅了三十七刀。就在蘇州，就在廠子旁邊的小樹林裏。車門開著，人死在了小樹林裏。早上才發現的。”她搖著頭說，“我再也不想看到這一幕再發生了。”
我一聽就站了起來：“是誰幹的？”
“還能有誰？隻不過，你知道是誰幹的沒用，需要證據的。”莉莉姐這才說：“艾文，你要小心啊！莉莉姐愛你知道嗎？你還是離開吧，不要被藍美琪再利用了呀！”
我眨巴著眼睛問：“是美琪姐幹的還是那個藍九州幹的？”
“不會是美琪。”莉莉姐搖搖頭說，“但是你不要相信她。你走吧艾文，你逃吧。和莉莉姐一起離開，我們不要了，什麽都不要了。”
“莉莉姐，你能不能把實情告訴我？”我問。
莉莉姐歎了口氣。
就是這時候，美琪姐進來了。她進來後一笑說：“妹妹，你和你姐夫聊什麽呢？”
莉莉姐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靠進了椅子閉上了眼睛。藍美琪這時候坐在我的旁邊，一挽我的胳膊說：“老公，你該回去你的辦公室工作了，我們和佳美的合作就要開始了，後續工作都要你來主抓的。”
我看看莉莉姐，然後站起來，走了。我知道，這件事背後一定是有很多事情的。美琪姐沒有出來，看來是要和莉莉姐說什麽了吧。我看得出來，這件事，美琪姐是絕對操控的人。我隻是不明白，莉莉姐扮演一個什麽角色。
我沒心思去查莉莉姐說死老公掉孩子的事情是真假，也沒興趣知道細節。我隻是知道，我的帕薩特在我下班的時候開了出來。這是我第一次有了一種驅馳的快感，這感覺好極了。
秦妹妹是打車回來的，她到了廠子後坐在副駕駛上，是我開車和她離開的。我發現此刻我把心全部交給了秦妹妹，她才是最值得我愛的女人，因為我做掉了她的愛。
男人的愛情其實就是這麽簡單，起碼我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人。
“停車！”秦妹妹突然一把抓住了方向盤，“靠邊。”
我慢慢把車靠邊停下了。然後問她怎麽了。她看著我一笑，然後指著橋下說：“我們下去走走。”
我剛解開安全帶，她又說：“算了，回家吧！”
我呆呆地看著她沒說話，而是點了煙抽了起來。在我的車前麵是一座大橋，旁邊是一片小樹林。過往的車輛絡繹不絕，路邊還有一對小情侶在樹下坐著親嘴。我打開車窗，秦妹妹卻說：“關上吧，外麵太熱了，開空調吧還是。”
我就關了窗戶，打開了天窗。我這時候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秦妹妹的反常舉動是在保護我。我看看她說：“你是我保鏢？”
“我是處女，因為你不是了。你覺得我是你什麽人？”秦妹妹聽完後很失望地看著我。“我保護你，沒錯，我是在保護你。你知道自己多危險嗎？”
我扭頭看看車後說：“剛才怎麽了？”
“一輛大車跟了我們三條街了，一直在我們後麵。我怕它把我們撞到大橋下。”秦妹妹抓著我的胳膊說：“你知道我多麽緊張嗎？”
“哪裏有那麽恐怖！”我說了句。
“那是你沒看到莉莉姐的老公死得有多慘！”
“我又沒有野心。”
“你已經是副總了呀！”秦妹妹放開我的胳膊，往後一靠說：“事情迫在眉睫了，你還不知道呢。你讓我說你什麽好，你也夠麻木的了。”
“我不是麻木，我隻是希望簡單一些。”我說完問她：“可以走了嗎？”
秦妹妹點點頭說：“走吧！”
我把車緩緩開了出去。過了橋後，沿著河朝著市區方向前行，我是新手，必須小心翼翼。當我路過一個路口的時候，綠燈亮了起來。我沒有減速，當我得意洋洋開著車正美的時候，突然就覺得車砰地一聲，接著就聽啪地一聲，我覺得頭暈目眩。
“艾文哥哥，你醒醒啊！”
我搖搖頭，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秦妹妹在給我解安全帶。我的四周已經全是水了。並且我感覺得到，車在移動。我伸手要推門，門哪裏還推得開。秦妹妹說：“艾文哥哥，別慌。你看著我。”
我就去看她了，她捧著我的臉說：“等下水將要滿了的時候，我打開後擋風玻璃，我們遊出去。你是秦皇島人，你應該會遊泳的吧！”
我點點頭說：“當然會，我在大海裏就像是魚兒一樣靈活。”
“艾文哥哥，你這時候還會比喻呀！”她說，“等下你注意不要被方向盤卡到。車頭會先下沉，我們隨著水麵到車尾部。當水淹沒車的時候，我打開後擋風，你踹開，沒問題吧？”
車開始下沉，越來越快，車裏的水開始上升了，到了胸口。
我說：“沒問題。”
接著，秦妹妹一拉我的手說：“我們走。”
車頭果然朝著水底紮了下去，我們遊到了車尾。秦妹妹拿出槍，一槍打了出去，後擋風就花了。我抬腳，一腳，兩腳，三腳，踹開了。她指了下，我就先出去了，然後回過身把她拉了出去。我倆露出水麵後，緊緊地抱在了一起。就聽岸上有人在喊：“快看！人沒事！”
我倆就這樣抱著，然後在水中接吻。接著她說：“艾文哥哥，我還是沒能保護好你。”
我說：“要不是你，我恐怕已經死了。”
我倆上岸後，看到一輛‘前四後八’的卡車橫在路中央，司機坐在岸邊，看來是嚇壞了。很快，110來了。了解了情況後，把我們和司機都帶走了。我和秦妹妹都無法肯定，這是事故還是謀殺，誰也別想查出來什麽。但是這件事讓我的神經直接繃緊了。因為我聞到了死亡的氣息，死亡竟然離我如此的近。
在醫院檢查了一遍身體，除了一些擦傷和頸部的肌肉拉傷外，沒有什麽別的毛病。其實我早就知道沒事的，但是秦妹妹堅決要我做全身檢查。檢查完等結果的時候，藍美琪和劉莉莉都趕來了，她們一進來看我沒事，就出去吵架了。我在病房裏都能聽到倆人的吼叫聲。都是沒意義的謾罵，什麽你瘋了，你滿意了吧之類的。
接著警察進來詢問了情況，我們也隻是說了客觀事實，沒有說任何的主觀判斷。
他們都走了後，我和秦妹妹對望了一眼，很默契地一起下了床，然後拉著手走出了醫院。上了一輛出租車後，我們回家了。一進家我就坐進了沙發裏，靜靜地看著秦妹妹很久，我在想，我這是不是要被人宰了的節奏。保不準什麽時候，我就會是一具冰冷的毫無感情的屍體了嗎？
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
我開始吸煙，不停地吸煙。當我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我發現，此時我什麽都不想做了。
以前看美國電影的時候，看到一男一女在荒山野嶺或孤島上逃亡，我一直有一個疑問：“那女的那麽漂亮，他們為什麽不在閑著沒事的時候做個愛啥的呢？”
現在我才明白了，我深刻的理解了。原來這個時候，沒有那心思了，所有的思想都被焦慮和恐懼所替代。我看著秦妹妹說：“我真的會死？”
“艾文哥哥，你別亂想了。你不會死的，我不允許你死，誰也別想拿你怎麽樣。”她過來抱住我的頭，把我摟緊在了懷裏說：“實在不行，我們就逃吧，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去上網了，我先是給李利民打了個電話，想和他在QQ上聊聊。當我說了我的事後，他沉默了很久。最後他說：離開的話你就輸了，我覺得你該玩命，為了自己的命運，勇敢地麵對這件事。也許會否極泰來。
我說：我想想，我冷靜一下。
他說：想個屁，你要是男人就抗住，美好的生活就在前方。
我說：“我在用我的命做賭注。”
他說：人生能有幾回搏？
我說：不聊了，我需要冷靜。
他說：你不是傻子，你要想清楚，你走掉的後果就是一無所有，你這一年多的努力就白費了。堅持一下，說不準你就能撥雲見日啊笨蛋！
我說：我明白你說的，但是我慌了。
他說：勇氣這東西也是需要鍛煉的！
我說：好吧，我知道了。
和他聊完後，我就回臥室了。秦妹妹叫我吃晚飯我都沒出去吃。她說去交警隊有些事，就走了。回來的時候已經半夜了。她說車打撈上來了，然後遞給我一個盒子說：“這是你的新手機，手機卡裝上了。”
我這才坐了起來，然後拿出手機開了機。電很少，我就充上了電。還是一個諾基亞的手機，看來秦妹妹挺用心的。
電話就是這時候響了，我不是個善於記住電話號碼的人，換了新手機，所有電話對於我來說都是陌生的。我接了才知道，是葉總打來的，還是說去上海參加夜闌珊生日聚會的事情。我想了下，就答應了。
秦妹妹坐在我的身旁說：“你要去上海？”
“也不知道那丫頭知道不知道我就是艾文了。那天你叫我艾文哥哥，我估計她是沒聽清的。我這次去就是和她說清楚這個誤會，你和我一起去吧。”我說。
秦妹妹一聽臉就微微一紅：“我去，那好麽？”
“有什麽不好的呀！”我嗬嗬一笑說：“你是我的真命天女。”
“那麽藍美琪呢？”她斜了我一眼。
“誤會。”
“是嗎？”
我肯定地點點頭說：“我考慮好了，我要離婚。”
她聽完就趴在了我的懷裏，然後抱著我的脖子說：“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呀！我就怕你陷進去不能自拔，到時候我也幫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