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單挑

中文的不要不要,要翻譯成島國文字來,那就是呀咩蝶呀咩蝶……桃桃此時在瘋狂地喊著呀咩蝶,但卻那樣地可憐,那樣的哀憐。

老大真的很不好做,因為你要背負起更大的責任,在問題麵前,你要主動去擔起第一承受者的重擔。

我似乎不是做老大的那塊料,麵對桃桃的哀求,還有東子的誓死同歸,我有種彷徨不知所措的無能感。如果看哥在這裏就好了,如果是他的話,肯定不會那麽被動的。

說到底,我的三觀再怎麽陰暗,我的城府再怎麽深,我的心理再怎麽成熟,當我經曆第一次獨當一麵時,還是會顯得手忙腳亂,不知道怎麽做才是最有用的解決方法。

熟才能生巧,紙上談兵和沙場實戰,那差距是雲泥之別的。譬如說那晚消滅戰斧幫的,如果帶隊的不是看哥,那極有可能就是另外一番結果了。

“別怕別怕,我不會拋棄你的。”我細聲安慰了一下桃桃,然後對東子大罵:“孫文東你這龜兒子,老子看錯你了!咱們狼頭什麽時候孬到要用一個女人來苟且偷生了?寧戰死勿跪生!老子今晚這百來斤就擱著了!”我對著白衣妖男道:“朋友,我是他哥,弟弟犯了錯,由我這個做哥的承擔,天經地義!你放了他們兩個,我隨你處置!純爺們說話一言九鼎,說一不二,要是我皺一下眉的,我就是你養的!”

接著,我做了一個讓全場人,包括白衣妖男都吃驚的動作……我放開了人質天哥!

“文哥你!”東子一下叫了出來。

估計在場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以為我瘋了,放開了人質,那豈不是自廢武功,成為人家刀俎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困龍升天的天哥回頭就給我了一拳,狠狠地,揍在我腹部,力氣不小,把我揍成了一顆大龍蝦。

媽的,真痛,真他媽痛!

他還想再揍我,卻被衝上來的白衣妖男抓住了手腕。

“堅哥,你這是?”

“一拳就夠了。”

“但是……”

“下去!”

白衣妖男話一冷,天哥馬上就脖子一縮,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夾著尾巴乖乖地退下去了。

他走過來,站在我麵前,定定看著我,一點都不怕我會擒住他。

我想動手,已經暗中蓄勢,但一下被他看穿了,“你想動手?”他搖搖頭,“你沒那本事擒我,還是打消這念頭吧,不然你真會後悔的。”

聳聳肩,我很大方地承認了。

“放他們兩個走,我留下。”我淡淡道。

他望著我:“你這算是威脅?”

“不,恰恰相反,是請求。”我不卑不亢。

他沒有直接回答我這個問題,“你是狼頭的人?”

我點頭。

對於他知道狼頭的存在,一點都不奇怪,就像我們狼頭一樣知道他們飛車黨的存在一樣。我隻是暗中祈禱,千萬狼頭和飛車黨不要有什麽舊仇。

“聽說前些日子狼頭風頭很盛,吞掉了死敵戰斧,統一了九街?”他好像在聊天。

“是這樣。”這在道上並不是什麽秘密。

“你叫什麽名字?”他忽然問。

我不知道他在搞什麽鬼,為什麽不直接把我按地上爆菊,反而扯這些事情。

“甄文明,甄子丹的甄,文明社會的文明。”我摸出煙,給他一根,他沒要,我抽上,也問他:“你呢?”

他饒有興趣地望著我,“你不怕我?”

我噴了一口煙圈,笑道:“有點,但沒用,你的眼神告訴我,你不會輕易放過我,但我很奇怪你會怎麽處置我。”我在賭,賭他不是一般的性格,我越是灑脫,越是讓他欣賞。

讓我很鬱悶的是,他總是不理睬我的話,讓我很沒麵子。

“杜美堅,美金的美,堅硬的堅。”他忽而一笑,露出一口白色好牙。

“這個飆車會是你組織的?”

他不入正題,我幹脆就和他閑聊起來。

“自己去想。”他沒正麵回答,但作為同為聰明人的我,我馬上知道,真是他組織的,起碼有一份子。

接著他再問:“梁看那死東北老怎麽樣了,被人砍死沒?”

他果然是認識看哥的。不過看他這樣貌,也就二十歲出頭的樣子,最大大不了我兩歲,說話就這麽老成,難道是很早就出來混了?

“那死東北老壯著呢,吃好睡好嫖得好。”我笑道。

他眉毛一挑:“你不是他手下?”也難怪,我敢這麽隨意地說看哥是死東北老,的確讓人懷疑。

“自己去想。”我拿他的話去塞他。

結果他笑了。

“我出道這麽久,單挑就輸過一個人,那就是梁看。你是他手下,敢不敢來一場?”他望著我。

單挑?我沒聽錯吧,現在出來混的,還有人傻到去和人單挑的?除了打群架就是群架打。又不是三國演義裏的鬥將,每次打仗之前,都要派各方將軍出來跟鬥蛐蛐一樣鬥上一鬥,看誰的戰鬥力高,然後再開幹,名曰積累士氣。

“我贏了你會放了我們三個?”我問了一句。

他忽而哈哈一笑:“好!你要能贏,我馬上放你三個,今晚的事從此既往不咎!不過要是輸了呢?”

我豪情萬丈,一口抽掉餘下半根殘煙,哈哈大笑:“要是我輸了,任你處置!你說斷指就斷指,你說做你小弟就做你小弟!”

東子馬上插嘴道:“文哥,讓我來吧,我跟他單挑!”

我馬上給了他一腳,“滾!媽的當初被揍得哭娘的家夥,也好意思說讓你來?等你練多幾十年,打贏了我再說吧!”

說到單挑,我真沒怕過誰,平時裏我的沙包不是白打的,我天生皮粗肉厚,抗打能力比常人要強。而眼前的這個娘炮看起來白白瘦瘦的,皮膚也一點不爺們,我就不信我一大老粗幹他不贏!

騰出一片空地,十來平方,眾人圍成一個圓。

這裏徹底成了焦點,這些富二代都不飆車了,個個圍觀看好戲。

我掃看了全場一眼,幸好發現高帥富廖明豪並不在這裏,鬆了一口氣,如果他在的話,我都真真不知道該怎麽應對了。

白衣妖男杜美堅拿來一瓶XO,猛喝了兩口,然後問我:“要敢來兩口?”

“有何不敢?”我接過酒,**一來,麵對四麵八方的目光注視,忽然有種從未有過的豪邁,脫口仰天長吟一首打油詩:“敢問一聲蒼老我怕誰?躺臥沙場狂飲三百杯!來,幹了!”

剩下這半瓶,我一下全幹了!

然後我猛地把上衣一脫,露出自己有不錯肌肉的上身,手臂和後背兩條長長刀疤,一下就暴露在空氣中,太猙獰,離我很近的桃桃一下失聲叫了出來。

“好!果然是梁看的人,和他一個尿性,你贏了,馬上放你走!”

我的血在燃燒,胸腔如同火山將欲噴發,酒勁上腦,讓我有種狂野的戰意。

我要戰!

從那次和女神分手後,我就一直憋著一股火,每天打沙包都發泄不了我那股悶火,現在是該時候釋放出來了。

我先出手了,沒有招數,靠的就是一股蠻勁,我飛快衝過去,一拳就往白衣妖男臉上招呼去。

白衣妖男是個經驗十足的主,麵對我來勢衝衝,他麵不改色,甚至還露出不屑,輕鬆一閃,就避開了我的攻擊,然後迅速身子一低,一拳就打在我的腹部!

我草!太痛了,感覺腸子都被打斷了一樣,我視線瞬間模糊了一下。

媽啦,這個娘炮居然有這麽大的手勁!

不過我是鐵打的身子,連當初狼頭的敲棍都走了過去,還活蹦亂跳,他這一拳還不足以讓我喪失戰鬥力。相反,更加激起我的凶性了!

我想都不想,直接雙手一招,要迎下抓住他的脖子,然後同時狠狠一腿往他小踹去!

馬勒戈壁的,要是中了我這一腿,看你不得馬上體毛掉一地,然後乖乖練辟邪劍法去。

打架我沒少打過,主要講的就是一個狠,不要死,也不慌張,專往人要害打。什麽抓頭發啊,插眼睛啊,捅腰啊,踢小啊,踢小腿啊,各種各種損招。

那家夥擺明是練過的,反應十分地敏捷,跟兔子似的,一下就避開了我的這一下大招,然後迅速滑到我的左側,一腿向我腰間踢來。

我躲已經躲不及了,慌忙之間趕緊抬膝用手臂格擋住,把傷害降到最低。

不過饒是如此,那中疼痛都夠我好一陣子受了。

哇呀呀!我大喊著,被打紅了眼睛,瘋子一樣的向白衣妖男撲去。奈何他真的太敏捷了,東竄一下西竄一下,讓我怎麽都抓他不到,還不斷地受他冷招。

他力氣雖然不是很大,不至於一招讓我倒地的那種,但打在我身上,依然是很痛,起碼是青腫了。

漸漸地,我冷靜下來了,如果跟打拳擊一樣跟他打,我是打他不贏的,因為他明顯是練過,閃躲都是步法,我根本追他不過。我隻有抓住他了,和他糾纏在一起,死死鎖住他,靠力氣才能取勝!

就在這時候,忽然有人為我加油了,是桃桃。

“文哥,加油!加油!”

我精神一震,馬上變攻為守,等著對方的進攻。

這一場,我輸不起,必須得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