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忍著不說2
唐瑩吐了吐舌尖，就聽徐通說：“前期溝通會不要把報價打上去，還有，你這個報價低了些。”
“但是上一回精衛地產的項目，推廣方案給出的報價就是這個價。”唐瑩一臉的愕然。
“精衛地產的項目位於西城區，屬於中低檔樓盤，麵對的銷售對象是以年輕的初次置業者和本地客戶為主，算是剛性需求，在推廣方麵，能做的文章不大。”
徐通合上文件夾說，“裕隆地產的項目雖說同樣位於西城區，但主推的一期、二期都是大戶型，複式樓，麵對的是改善型客戶，二次置業客戶和投資型客戶，推廣方案不但要出新，時尚，而且還要去南都、柳水一些大城市推廣，費用至少要是精衛地產的十倍以上，我看，你這個報價後麵加個零才合適。”
唐瑩張大了嘴說：“要，要加個零？”
“先放著吧，具體的報價方案我會和於總商量的，這些不在你的工作範圍之內。”徐通用手指敲打著文件夾說，“把我說的改了後就給於總送過去吧，其它的問題不大。”
“是。”唐瑩捧著文件夾出了辦公室。
不到十分鍾徐通的門又被敲響了，這回進來的是於然。
“陳奕涵說中大獎的人是在樓下的彩票站買的彩票。”於然看著一臉平靜的徐通說，“想不到這豐華大廈居然無聲無息出了個億萬富翁。”
“這大廈後頭就是飛龍苑，就不可能是那裏的人買的？再說了，萬一是過路的人買的，這也有可能吧？”徐通滿臉的不以為然。
“嗬嗬，你就撇清吧，別人可沒急著去南都領獎。”於然笑吟吟的直視徐通，顯然她懷疑這個從早上就開始不對勁的家夥，就是那神秘的大獎得住。
“我要中獎了，馬上買一幢別墅送給你。”徐通指著牆上的廣告畫說，“就在玉河山莊。”
“真不是你？”於然一怔，她似乎被徐通的假模假樣給騙倒了。
“咱們認識快三十年了，我騙過你嗎？”徐通歎了口氣說。
細數這三十年來的過往，徐通騙於然的次數至少在百位以上，可女人總是感性的，見徐通言之鑿鑿的模樣，於然一時被徐通的話給窒住了。
“好啦，不是你就不是你啦。”於然沮喪的走了出去。
徐通心裏一揪，他知道公司是在需要用錢的時候，於然為了找到投資者，已經跑了好幾個地方，但有意向的人寥寥無幾，畢竟這時的房地產業不如前幾年了，而浩然廣告又是以房地產營銷策劃推廣為主的公司。
等快到中午的時候，陳奕涵走了進來。她是於然的大學學妹，也是全國最頂尖的平麵設計師之一，拿過好幾個有份量的大獎。
不過，讓徐通無奈的是，這個明明是搞設計的女人，成天穿著和於然類似的OL套裙絲襪高腳鞋，走起路來踢踏作響。
而偏偏她的身材比於然更加的惹火，這讓每一位來浩然廣告的客戶都不由自主的驚歎：“你們的設計總監是我所見過的最時尚的。”
最時尚的或許不是，但要加上陳奕涵那張隻以稍遜於於然的臉孔，卻絕對稱得上是最冷豔的設計總監。
這在於她的性格非常的冷，這讓徐通好幾回懷疑她就是傳說中的拉拉，這個猜想在維持了兩年多後，在五個月前五一節公司活動的時候，由陳奕涵鄭重的介紹她的未婚夫而告終。
“不是你？”陳奕涵的話總是簡短而有力，直指問題的核心。
“不是。”徐通看著她說。
“希望是你。”陳奕涵說完就走了出去。
要是不了解她的人，肯定會被這幾句沒頭沒尾的話弄得一愣一愣的，好在徐通已經習慣了她這樣的溝通方式。
中午的時候，宋子帆把車鑰匙送來了公司，看他那對熊貓眼，不用說肯定沒睡多久。而他來的目的，隻是想找個機會見一見於然。
“給你。”宋子帆把車鑰匙拋到徐通手中說，“真不要我陪你去？”
“你要把頭剃光了，也不夠亮，去幹什麽？”徐通笑著說。他是打定主意讓宋子帆把誤會進行到底了。
“謔，還真有女人等著你呢？”宋子帆歪著脖子打量著徐通，想在他臉上找到桃花運的氣色。
“要不然我會失戀嗎？”徐通假作無奈的聳肩說。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好貨，”宋子帆怪笑一聲，指著徐通：“幾隻船？”
“就兩隻，碼頭小靠不了太多啊。”徐通把顯示器按熄說，“走，我請你吃飯。”
“你是得請我吃飯，好好說說這踏舢板的工夫。”宋子帆攀著徐通的肩膀往外走，一路和人打招呼，最後還回頭看了一眼於然的辦公室。
小獎不論，大獎是一定要去省會南都領的，這一點，隻中過五塊錢“安慰獎”的徐通也清楚得很。
經過了媒體一天一夜的狂轟濫炸，再加上互聯網上閑著沒事蛋疼的家夥胡亂猜測，把中獎人鎖定在了飛龍苑和豐華大廈的十人中，很可惜，其中沒有徐通。
這也難怪，彩票站的老板一直在打謎語，說實話，他也記不清徐通的模樣了，這成天來來往往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以前的老客戶買比徐通還大單的複式的也少說有二三十人。
剛接手生意的彩票站老板記不全也在情理之中，不過，這就讓媒體有點躁狂了。不知是懷著妒忌還是獵奇的心理，甚至有可能更陰暗的心理，這撥媒體人分成了兩批，一批蹲守在彩票中心外，一批就守在豐華大廈外。
唯一得到實惠的是彩票站直線上升的生意，買彩票的人都講究氣場的問題，很明顯這裏的氣場最近極強，另外一個就是在豐華大廈對麵賣盒飯的人了。
對此徐通渾然不知，這時他正駕車行駛在城南高速公路上。這條高速路原本叫雲南高速，直通雲城和南都，可後來省政府的人覺得這名字實在太像雲南的高速路了，就改稱為城南高速了。
從雲城到南都要四個半小時的時間，這是在保持一百二十公裏時速的情況下。而徐通開的這輛駿捷FRV時速才一百，這也是沒辦法，真要到一百二，這車不飄才怪。
宋子帆雖說活得灑脫，錢並不多，買的車自然不是什麽好車。好在徐通的要求也不高，隻要是能滾的四個軲轆就行。
中午在高速休息站吃了飯，到下午一點時就進了南都市。看著車載GPS的提示，徐通把車停在遠離彩票中心的三個街區之外。
他可不傻，突然在彩票中心外頭出現一輛掛著雲城牌的轎車，不引起別人的懷疑才怪。
徐通來過南都四五回，還算了解這裏，但彩票中心是頭一回來。走到裝修得金碧輝煌的彩票中心外，他一度懷疑這福利彩票的贏利有多少是用到了公益事業上，至少，有一部分是用在了發展房地產方麵。
徐通順著一條有指示的通道走過去，直到遠離了大廳的地方，出現了一個窗口，上頭寫著“領獎處”。
“我來領獎。”徐通說。
坐在領獎處後的工作人員抬頭看了徐通一眼：“彩票，身份證，戶口本。”
徐通把早就準備好的東西遞了進去，工作人員對過後，突然愕然的抬起頭：“你就是三點四億大獎的得主？”
徐通無奈的點點頭，就看著工作人員把證件扔在桌上，跑進了裏麵的辦公室。
不一會兒，出來個頂著地中海的中年男人。
他異常激動的走出來，握著徐通的手用力的搖晃著：“歡迎，歡迎啊！”
這瞬間徐通冷汗都流下來：他該不是把我當成來視察工作的領導了吧？
“快進來坐，快。”中年男人推開領獎處一旁小房間的大門，又招呼著工作人員把證件拿過來，端茶倒水後，徐通才在這通忙亂的間隙了解到眼前的男人就是彩票中心的錢主任。
喝了口茶，徐通就聽錢主任笑著說：“徐先生可是國內福利彩票開辦以來十幾年最大的巨獎得主，不想為慈善事業做一做貢獻？”
徐通翻著眼皮子，打量著這表麵上看著慈眉善目的錢主任說：“這些事還不急，等到手續辦完後再說吧。還有，我有一個要求，希望錢主任能答應。”
“請說。”錢主任抬了抬手說。
“希望能不曝光我的姓名。”徐通微笑著說。
“這個我能理解，”錢主任笑了，中五百萬的都不願意張揚出去，恨不得連領獎都在當地解決，這位徐先生的想法自然沒出錢主任的預料之外，“彩票中心有相關的規定，請徐先生放心。”
徐通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卡西歐表說：“請盡快吧，我還有事。”
錢主任微皺了皺眉，這對徐通的態度有些不滿意，但還是帶著笑容說：“請徐先生跟我來。”
徐通跟著錢主任來到辦公室，快速的把手續完好了，又跟著他去了工商銀行在彩票中心設定點服務點，新開了戶頭，等存著二點七二億獎金的存折收在懷裏時，他才鬆了口氣。
“之前說的慈善公益事業的事……”見徐通轉身就想走，錢主任忙擋在他身前說。
“說個數吧。”徐通想聽聽錢主任的意見。
“以往中五百萬的都出拿出四五十萬來，徐先生你看……”錢主任看著徐通說。
謔！那不是要我拿出二三千萬來？這錢主任真是鑽到錢眼裏了，胃口比豬還好！
“我還是捐個零頭吧。”徐通說。
錢主任立馬笑了起來，“還請徐先生跟我再過去一趟。”
錢主任的笑容讓徐通下意識的想到了回扣這件事，他更皺眉了。
回到工行的服務點，工作人員明顯處理這件事不是一回兩回了，張嘴就問：“捐多少。”
“兩百萬。”徐通比了個YA。
這話讓錢主任的臉皮子抽了下，他以為的零頭是七千二百萬，還真以為遇上大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