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報複收服

徐通畢業於雲大師範的中文係,畢業後沒加入教育戰線,也算是不物正業了。

但在這種場合,齊琴又坐在一旁,提到這件事,徐通就有些警覺了。

“快十年了,那時學的都差不多忘光了。”徐通苦笑說。

於然見他裝模作樣,一開口就想溜腳,就笑了:“不過,要幫小琴補語文的話,那還是沒問題的,對嗎?”

果然有詐!

這自古以來就席無好席,宴無好宴呐!

徐通覺得有點悲劇了,陪太子讀書絕不是一樁好差事,成績好了那是理所當然,成績差了那就要興師問罪了。

可上次頂回齊國勝的話還在腦中搖來蕩去的,這拒絕的話一時又說不出口。

一時間,竟讓伶牙俐齒的徐通啞巴了。

“要是小徐不方便的話,那就算了吧。”齊國勝注意到徐通的遲疑,不悅的說。

齊琴撅著嘴,擺出令人心疼的無辜表情凝視著徐通。

於然又說:“江岸一品下期工程就要開工了吧?”

齊國勝嗯了聲說:“浩然也拿份方案出來吧,不過,我不敢擔保一定能通過。”

這就是脅之以利了!

聽到這話,於然伸腳在桌下碰了碰徐通的大腿,這意思不言而喻。

“我會聽話的。”齊琴突然稚聲的說了句。

這就是動之以情了!

徐通看了看齊琴,又看了看齊國勝,再轉頭看了看於然,心裏不禁長歎。

老子認栽了!

“齊總,我不敢擔保一定就……”徐通的話說到一半就被齊國勝揮著大手打斷了,“叫我齊哥,你盡心就好。”

謔,這轉眼連稱呼都變了!

隻是,我叫齊國勝齊哥,齊琴叫我徐哥,這輩份有點亂啊?

徐通看著於然眼角處散出來的得意微笑,知道這回是被她賣了。

“你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裏推嗎?”

“我這是把齊琴往火坑裏推吧?”

徐通頓時一噎,惱火的說:“我是那樣的人嗎?”

說這話時,徐通心上浮起的是某日宋子帆拿來家中觀賞的日片劇情,那片的名字叫《我和我的家庭教師二三事》,片名有點長,翻譯過來大約就是這個意思。

“喂,想什麽呢?”於然伸出手掌在徐通眼前晃了晃。

“沒什麽。”

徐通把車停在紅星大廈的停車場裏,於然的甲殼蟲還在這停著呢。

“我還沒問你在江岸一品那六套房是怎麽一回事呢。”於然沒開門下車,反而笑吟吟的說。

不用說,一定是徐薇莉那快嘴丫頭說的,這女人嘴上總是像少個把門的似的。老李那悶葫蘆可不會把這種張揚出去。

“是朋友托我買的……”徐通咳嗽了一聲說。

“我知道,你朋友能耐挺大的啊,知道咱們還差五套就幹完活了,這就買五套?”於然眯著眼,打量著徐通,這讓她的臉孔顯得有點陰險。

“咳,咳,你不拿車嗎?”徐通忙把話題給岔開了。

“你要不說明白,我就不下車了。”於然有點不依不饒。

她可是打定主意今天要問個明白,別人還好說,徐通這裝神弄鬼的模樣,她很是受不了。

“真要說?”徐通縮頭縮腦的問。

“快說。”於然側過身子注視著他,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兒充斥在車廂內。

“咳,其實嘛,”徐通眨著眼睛,“我就是那個三點四億大獎的得主,也就是網上說的背影帝。”

於然呆了,她左右上下的打量著這張看了快三十年的老臉,好半晌後才哄然大笑:“我說徐通,你別開玩笑了啊,你要中獎了,還不快給我買別墅去?”

“你真想要別墅?”徐通笑眯眯的看著她。

“誰不想啊?”於然沒好氣的說。

“那……明天過去?”徐通臉上依舊掛著壞笑。

“行了,不逼你了,不說就不說嘛。”於然說完,就下車了,她還真就沒想到徐通這家夥說的全是真的。

徐通心裏也略微有那麽一點內疚,但這點內疚等接到宋子帆的電話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找到人了。”宋子帆的話簡單明了,“在閃電吧。”

要說迪迪酒吧還有那麽一點幹淨的意思,那閃電吧真就是雲城最亂的地方。這個開在西城區城鄉結合部的酒吧,光是每年拎出來的吸毒人員都在兩位數以上。

但徐通一點都不擔心,因為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三條!”徐通把車停好就走了過去。

靠著宋子帆那輛駿捷FRV抽煙的三條忙掏出煙迎上去。

他上回是被於然弄慘了,這腳現在還有點跛,可後來經圈內人一說明白,就清楚於然那艘船別說這輩子,就往下十八輩子都靠不上他三條這破碼頭。

等到見徐通開著的這輛雲城僅有的奔馳GL63AMG過來,心裏就跟明鏡似的,這位徐總也絕不是他能惹得了的主。

於是他的姿態就放得很低。

“徐哥,上回的事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三條滿臉的誠懇。

徐通微笑點頭接過他的雙喜煙,算是把這梁子揭過了。

“子帆呢?”點燃煙後,徐通問。

“帆哥上廁所了,他晚上吃得有點雜,壞肚子了。”三條憨笑著說。

徐通點點頭又問:“人都在裏麵?”

“都在。”三條拍胸口下保證,“放心吧,徐哥,這人都跑不了。”

“我相信你。”徐通拍拍三條的肩膀笑了。

宋子帆帶三條來是有原因的。

這雲城的地主圈裏,三條是屬於邊緣人。他不像圈裏大多數人放租的是商品房、寫字樓,他出租的是農村的自建房。一共一棟三層高的樓,每層都有五間房,算下來這價值也不低了。租戶都是來雲城打工的外地人,就在這間閃電吧的對街。但出租率不高,每個月就剛夠糊口的。

可要說三條是這三河一帶的地頭蛇,那絕沒錯。

徐通等了一會兒,就說:“咱們先進去吧。”

三條忙點頭說好。

徐通一邁入大門,就被音浪震得直皺眉。

在昏黃暗淡的燈光照耀下,刺鼻的劣質酒精味彌漫著整個酒吧。不分男女都在舞池中著了魔般的扭動著身子,腦袋跟著鼓點節奏使勁的搖晃。站在音箱上負責領舞的妖豔女孩,畫著濃妝,全身上下僅有兩塊薄紗般透明的泳裝,完全無法起到遮掩的作用。

隻一眼,徐通就看出這裏至少有四成的人都磕了藥。

“徐哥,那邊。”三條說著用手一指舞池角落。

徐通看到金發小青年領著四個人圍著個穿著半截T恤超短熱褲的女孩蹦躂著,他還不時的用手去摸女孩尖翹的臀部,而那女孩似乎完全不在意,每摸一把,她都回頭給他拋過去個媚眼,騷到了骨子裏。

“徐哥,家夥。”三條不知從哪兒弄來根鋼條,遞了上去。

徐通一怔,笑了:“不用。”

說完,他朝那夥人走了過去。路過一攤喝得七零八落的酒桌前,順手拎了個啤酒瓶。

“咣!”

啤酒瓶啪的一下拍在金發小青年的頭上,立馬見血了,而啤酒瓶卻連裂都沒裂,讓徐通不得不讚歎雲城啤酒生產廠家過硬的質量。

“操!”

金發小青年倒在地上打滾,剩下四個人反應過來,就罵著要衝上來。

三條冷著臉,握著鋼條對準其中一人的大腿捅過去。

削尖的鋼條一下紮穿了那人的大腿,頓時鮮血四濺。其它三人愣了,他們都是街麵上的小混混,哪裏見過這種上來二話不說就見血的狠角色。片刻後,呼的一聲,全都跑了。而那穿熱褲的小更是被嚇呆了,站在原地打著抖。

三條出手這麽狠,倒是出乎徐通的意料,他瞥了三條一眼,三條提著鋼條看著他賣好的傻笑。

“把人先拖出去。”徐通皺著眉,蹲下身拉著金發小青年的腳就往外拖,還朝小看了眼,“你也給我過來。”

三條有樣學樣,拖著大腿上還冒著血的小青年就往外拖。

這閃電吧打架鬥毆是常態,隻是這回慘烈了些,這一通折騰,裏頭連個注意的人都沒有。

把兩人拖出門口,小戰戰兢兢的跟了出來,那對白花花的腿還在不住的顫抖,看得三條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這拖著走了十幾米,那被紮中大腿的小青年倒是不再流血了,但還是疼得臉上發白,連看都不敢看徐通和三條。

“我媽!”金發小青年終於緩過勁來,罵著想要站起來,卻被徐通冷著臉一腳踢倒了。

“操!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誰?我是四哥的親表弟!”金發小青年吼道,“你們一個都別想跑,等我哥來了非廢了你們不可!”

徐通還沒說話,三條笑嘻嘻的說:“你說的四哥是趙家老四嗎?”

金發小青年一愣,囂張的說:“你既然認識我哥,這事就賠個八萬十萬的算了,要不然……”

他話說到一半,就被三條一巴掌給煽斷了。

“我給你手機,你給趙老四打電話,就說三條找他。”三條蹲在他跟前嘿嘿的笑著。

讓金發小青年和另個裝著疼暈過去的小青年心裏直發冷。

“誰他媽活得不耐煩了,動我表弟?”

這話是吼出來的,徐通扭頭一看,隻見一個矮小粗壯的年輕人迎著七八個人,手裏握著鐵棍、車鏈、開山刀,跑了過來。

他當下這就想開溜了。

“沒事,徐哥,是趙家老四。”三條懶洋洋的站起身看著越走越近的人影。

那粗壯男一見三條就愣了一下,然後立馬攔住了跟著他過來的人。

“三條哥!”粗壯哥敬畏的看著三條,連地上的金發小青年都沒顧。

“趙家老四行啊,你這表弟都橫到中心區去了,還敢帶著人砍我大哥,真是後生可畏啊。”三條抱著胳膊冷笑一聲說。

趙老四這臉立時就變色了。

“是不是有什麽誤會,三條哥。”趙老四瞪了地上的金發小青年一眼,忍氣吞聲的說:“我這表弟剛從外地轉學過來,不懂規矩,得罪了三條哥的大哥,還請三條哥發發慈悲,別為難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