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散仙酒吧
恩，雖然有些矛盾，但是大部分人都是這樣看待葉雲的。
葉雲才不在乎這些鄙視意味極強的評價呢。在他看來，那些成長與溫室中的花朵，是永遠不知道外麵的風雨是如何的刺骨冰寒的……也許當他們自己終於出去的時候能夠體會一二也說不定。
葉雲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心事，一邊提著袋子走回了家。然後在伸手去摸口袋裏的房門鑰匙的時候，葉同學忽然發現……他的錢包沒了！
“雖然裏麵已經沒有幾塊錢了，可是，就這麽忽然丟了……還真是背啊！”搖頭低聲感歎著，葉雲打開了房門。
屋裏空無一人，原本屬於自己臥室的房間門打開著，床上空無一人。
“呃？”葉雲愣了愣。伸手拉上房門，小心地在幾個房間裏轉了一圈，依然沒有找到昨晚那個紅衣金發女子的身影。
“她走了？”葉雲撓撓頭，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看了看手中打包好的早餐，葉雲無奈苦笑起來：想不到自己為外國友人特意準備的早餐，到頭來反倒成了自己進入肯德基的第一站。
“算了，人海茫茫，擦肩而過的事情多著呢。”他放下早餐，朝自己臥室走去。
“隨緣吧。”
臥室略微有些淩亂，攤開的被子被隨意地扔到地上，枕頭也都很無辜地飛到了另一邊的陽台上。想來那位美麗的外國女人在離開葉雲房間的時候，發了一通小小的脾氣吧。
無奈地聳聳肩，葉雲收起被子，撿起枕頭，略微整理了一下床鋪，然後悵然地躺了下去。
這間隻有一個臥室一個客廳一個小廚房的屋子，就是葉雲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這是葉雲父母去世之後唯一能夠留下來的財產。由此可見，即便葉雲的父母在世，這一家人的生活也不會比現在葉雲一個人生活好上多少。甚至也許還要更加窘迫一些也說不定。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間屋子是完完全全屬於葉雲的。沒有房貸的憂慮，不用每個月必須像交保護費那樣給銀行送錢，這間房子是完全屬於葉雲一個人的。
是他唯一的財產。
在下海這樣一片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完全擁有這麽一方天地，也算是葉雲的幸運了。
聯想起自己接連兩天的倒黴情況，葉雲今天下意識地拒絕出門。然而找工作的事情十分迫切，葉雲僅有的存款已經不多了。無論如何他都必須找到一份工作，否則是無法維持現有的生活的。
隻希望自己不要再繼續倒黴下去了。
迷迷糊糊的，葉雲睡起了回籠覺。昨晚那樣奇怪的經曆讓他一晚上都沒有睡好。這個時候一沾床鋪，就實實在在不想勉強自己的身體了。伴隨著輕微的鼾聲，這間小屋裏陷入了清晨那別樣的靜謐中。
然而，睡夢中的葉雲並沒有發現，自己放在客廳中的早餐，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一點地消失著。
“沙沙……”“沙沙……”奇怪的類似於咀嚼的聲響中，葉雲特意買來的漢堡沒有了。咖啡，空了。然後，連同裝早餐的袋子，一起古怪地被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中。
之所以說古怪，是因為這些垃圾是自己懸浮起來，自己跳進垃圾桶裏的。就好像它們自己擁有了生命，知道自己這樣的垃圾如此隨便地癱在地上是不對的那樣，很自覺地跳進了垃圾桶裏。
當然，塑料袋擁有意識這樣的說法恐怕也隻有在那些騙小孩的動畫之中才會出現。所以也許我們可以換一個說法：這些塑料袋，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抓起來丟進垃圾桶裏的。當然，這樣的說法，似乎也隻有在某些奇怪小說中才會出現。然而相比起之前那個說法，卻似乎更容易讓人接受一些。
這樣奇怪的響聲並沒有讓葉雲驚醒，他隻是翻了個身，拉起一旁的被子蓋在身上，整個人微微蜷縮了起來。睡的依然香甜。
嗯，被子也很香。似乎是上一位使用者留下來的味道。葉雲舔舔嘴角，努力嗅了嗅。睡夢中似乎夢到了什麽，神態曖昧。
就這樣，葉雲一覺睡到了下午三點鍾。叫醒他的，則是口袋裏的手機鈴聲。
“喂，找哪位。”
“小葉子，起床了！”電話另一端，是一個咋咋呼呼的女聲。
“喵喵嗎？什麽事情啊。”葉雲揉了揉眼睛，不情願地問道。
“當然是工作的事情啦。有眉目了。”電話另一端的女聲嗬嗬笑著道。
這句話直接讓葉雲清醒過來，他一把從床上坐起，緊張地道：“真的！什麽工作，在哪裏？”話剛說完，葉雲就皺起了眉頭，電話另一端隱隱傳來噪雜的音樂聲和人們說笑的聲音，他不由得追問了一句：“你在酒吧？”
“是啊。我在‘散仙’。你也來吧，我給你找了一份夜店的工作。就在這裏麵試呢。”電話那端的女子似乎喝醉了，打著酒嗝說道。
“喂喂，我說過不接觸那些東西的。”葉雲皺眉，不悅地說道。他在學校裏雖然是個人人鄙視的差生，打架鬧事的事情也經常參與，但卻不代表葉雲喜歡參與這樣的事情。在葉雲自己給自己定下的規矩中，不走黑就是他的第一條規矩。“知道你不想接觸那種東西！但是我這份工作可和那些也沒什麽關係啊。雖然是夜店的工作，但是絕對和那些事情無關的！”女子嗬嗬笑著，同時催促葉雲道，“總之你來了就知道了。這個工作的工作時間是晚上，剛好和你的上學時間錯開，可以說是最理想的工作了。快來快來，應聘的人其實很多的哦。來！大家幹杯！”最後那一句，卻顯然是對周圍的一幫酒友說的。
“那你等等，我就過去。別惹事啊。”葉雲無奈地回答一聲，匆匆穿上外套出門去了。
“咦？”關門的時候，葉雲奇怪地回頭看了看，那扇平時一拉就關上的房門此時卻無緣無故地再次彈開了。是因為自己用力太猛的緣故嗎？
葉雲搖搖頭，輕輕握住門把手，小心地關上了房門。
“散仙……”酒吧。
這是一間並不怎麽有名的小酒吧。除了居住在這一代的一些人知道以外，很少有新的客人能夠尋找到這個隻有後門而無正門的小酒吧。
酒吧的後門位於兩棟樓房之間的小巷之中，周圍散亂地扔著一些酒瓶子，食物殘渣，以及各種嘔吐物等等東西。葉雲捏著鼻子，小心翼翼地走進小巷，在小巷的尾端找到了那扇灰褐色的鐵皮小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