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相親

“應該不行。”我回答道:“我還沒見過哪個驢吃了蛇膽變得更強的。”話說完,我直接關了視頻,這家夥,總是喜歡在大半夜發瘋。上次半夜三點鍾,硬是給我打電話,吵醒了我,問我怎麽看待唐僧對女兒國國王的愛情。

看了一會兒電影,沒什麽興致,就拿過床頭的書開始來看。這是一本最近比較火的書,莫言的《**肥臀》,我並不是因為他得了諾貝爾文學獎而想看他的書,我單純的是奔著這個書名來看的。

多麽單純。

九點半的時候,我從書中抬起頭來,睡眼惺忪。看來莫言對我的催眠作用比較大。刷牙洗臉睡覺,躺在床上的時候,隔壁傳來規律的呻吟聲,和床板吱呀吱呀的聲音。

隔壁是一對兒小夫妻,每天晚上這個時候都會來一場大戰,震天動地。剛開始我還挺喜歡聽的,並且以此來看這個男的能力如何。可現在我比較困,我運起渾身最後一分力氣對著牆壁大吼一聲:“哥哥好威武啊!”

隔壁頓時陷入安靜,我麵帶微笑,沉沉睡去。

這一夜睡得並不安穩,隱約能聽見隔壁在後半夜的時候又開始了。聲音由小到大,又由大到小,可算是上演了一場宛轉悠揚,可歌可泣的造人大事。被吵醒的時候,我迷迷糊糊中不斷的詛咒他們:“扭到腰吧,扭到腰吧。”

最後的結果就是,淩晨5點我才睡著。不知道是不是每一個人都是這樣的,在當半夜醒來再去睡覺的時候,這個覺睡得就特別香。我高中有一次因為高考的壓力,半夜驚醒,一看還有一個小時才上課,於是心滿意足再去睡。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到了學校被老師一頓狠批。

現在的情況延續了高中的風格,我一覺睡到了上午十點。反正今天不上班,就讓我睡死在床上吧。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傳來哆啦A夢開場時候的歌聲。是老姐的電話。

我的手機唯一讓我覺得很好的功能就是它可以給不同的聯係人設置不同的鈴聲。這樣我就不需要掏出手機就能知道是誰在打電話。我當初和老姐說這個的時候,她硬是要我將她的鈴聲改成哆啦A夢的歌聲,以此來顯示她其實還很年輕。

都28歲了還跟我裝年輕。

張浩在我的手機上的鈴聲就是東京熱的開頭曲。那是多麽激蕩又讓人熟悉的聲音。我在地鐵上不想接他電話的時候,這個鈴聲總能逼我不得不接。

我閉著眼睛拿過手機,懶洋洋的開口:“喂,老姐,幹嘛?”

那邊傳來疑惑的聲音,“小白,你還在睡覺?”我嘟囔著:“廢話,這麽早,我不睡覺幹嘛,難道在吃飯啊。沒事就掛了啊。”

“掛你個大頭鬼啊,我上次和你說的事情你忘了嗎?趕快給我起床!刷牙洗臉!中午之前到我店裏來,十一點半之前要是沒到,你就等我到你家收拾你吧。”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上次和我說的事情?我躺在床上擺出一個大字,不對,擺出個“太”字在那裏思索。對了,上次老姐說要給我介紹一個女朋友,難道就是今天?我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老姐說話向來說到做到,我要是不去的話,她很有可能衝到我家把我連人帶被一起曬到外麵去。

我以我最快的速度起床,刷牙洗臉收拾準備,總算在鏡子裏有點人模狗樣的意思了,再看看表,已經十一點十分了。

一般我要是這個時候還沒出門,那肯定遲到了。但今天不同,我可是有車一族。我拿起手機,錢包,還有車鑰匙,出了門。

走到樓下的停車場,一眼就看到了我心愛的紅色小跑。哦,它是那麽的迷人,線條是那麽的優美,它車身是那麽光滑,以至於周圍的爛車上都有貼的小廣告,就小跑身上沒有。貼小廣告的人一定認為這輛車是有權有錢的人開的,不敢貼。

我隻想對他說,有眼光。

我開著車上了路,朝著老姐的樂器行衝去。

十一點四十分,我準時到了老姐的樂器行外麵,好吧,我遲到了十分鍾。我低估了魔都周六時候的交通。就算你開的是好車,路上的人和車也不會給你讓位,除非你在你的車子上擺一個能一閃一閃的燈。

我找了停車位停好車,轉身看去,對麵就是樂器行,這是一家兩層的小洋樓,正對街的門麵上,有幾個藝術字的造型,寫著“倩影樂器行”幾個字,當然,老姐的名字叫梁冰倩。此刻門外,正站著一個女人,左顧右盼。

我站在馬路對麵,忽然就笑起來。

我聽見風吹過街角,陽光剛好,一切溫暖的東西都在那個女人身邊圍繞。她像是一朵水蓮花,輕輕搖曳,顧盼生姿,風度讓人流連忘返。

我很喜歡老姐帶給我的感覺,她也是個美女,大大咧咧的,人也很義,從她給我張羅相親就能看出來。我走過馬路,快到樂器行的時候,她已經看到了我,對著我揮了揮手,臉上有著驚喜的表情。

我走到樂器行,還沒說話,老姐一下子衝上來,用她纖細的手臂鎖住我的脖子,叫道:“好啊小白,你有膽子了啊,我還以為你找不到地方了。你居然敢放老姐的鴿子!”說著作勢要勒死我。

老姐這個姿勢很微妙,正好將我的頭和她的兩個,嗯,放在了一起。我被她胸前的飽滿撞擊到了臉,大叫:“喂!你這個老女人,快放開我!要不然我可襲胸了!”說著我伸出一隻手,在她胸前晃動,同時嘴裏說出色迷迷的話:“哇,好大的饅頭啊,讓哥哥來嚐一嚐。”

這就是老姐,和她在一起,幾乎不分什麽男女之別。

沒想到,她一下子放開了我,麵色平靜,不再開玩笑。我愣了愣,這不像她以前的作風啊。老姐開口道:“小白,別玩兒了,正經一點,我今天可是為了給你相親的。”

我賤笑道:“還相什麽親啊,咱倆都是沒著落的,就這麽辦了吧,湊合湊合著過,反正我也不嫌棄你這個老女人。”雖然我說老姐是老女人,但其實她很漂亮。她的漂亮和洛水是不一樣的,洛水是那種不諳世事的純潔大美女,讓人感覺太過遙遠,觸摸不到。老姐是那種國民美女,她有她28歲特有的氣質和風度。你能真真實實的看到她就在身邊。你能大膽去和她開玩笑,你能清楚的聞到他的發香和氣味。

老姐隻是笑笑,卻沒有說什麽,轉身走進樂器行。我有些納悶,怎麽了,難道還不能開玩笑了?我也跟著走進去。

今天是周六,樂器行的人有些多,老姐雇了兩個人幫忙,其中一個也是學生工,看到我進來,露出微微驚訝的表情。一樓有三四個顧客在挑選鋼琴,看來是給孩子買的。我站在樓梯處,聽到一個穿著華貴的太太正在問店員:“儂曉得伐,我兒子是才四歲,就已經對音樂有很高的天賦。他在家兩隻手拍著拍著,能拍出個東方紅的調子嘞。”

我撲哧一聲笑了,那太太轉頭看了我一眼,我趕忙往上走。阿姨,你該給你兒子買的不是鋼琴,應該是個嗩呐。

樂器行二樓是儲物間,很多小一些的樂器都放在這裏。這裏還有一張床,偶爾工作忙了就睡在這裏。我當初在這裏打工的時候,每天吃飯都是在二樓,那時候老姐就是坐在床上和我聊天。

我看向二樓的角落,那裏放著一把吉他,我心中一動,走了過去,伸手拿起來,那把吉他下身有一點點的劃痕,果然是我當初談過的。

我拿著吉他笑著說:“老女人,你怎麽還沒把這把吉他濫竽充數賣出去?”老姐白了我一眼,走到身邊,劈手奪過吉他說道:“關你屁事。今天我是給你約了個姑娘,她以前是我店裏的熟客,那次聊天的時候,她說她還沒有對象,想找個人處處。這小姑娘可是很純潔的,你可以好好想想。”

她說完話,將吉他拿過去擺在一邊。我笑著說:“你怎麽能把這麽純潔的小姑娘交給我?你不是逼著我糟蹋人家了嘛。”

老姐作勢要來抓我的耳朵,怎麽女人都喜歡這一招,我往後一退,她沒有抓到,說:“你少給我貧。就我看來,這的確是個好姑娘,你要和人家好好談一下。我已經約了她一會兒在隔壁飯店吃飯,你們兩個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