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剖腹產
趙彤偷看著躲在人群中的林濤，心裏矛盾重重，昨天夜裏迷迷糊糊的記得有人給自己穿衣服，不過很模糊，可是現在同自己睡在同屋的婦女主任被掛在大門上，是怎麽回事？聽著遠處人群中的議論，讓美女博士抓到一點線索。這鄉長同婦女主任作風很不好，自己喝多了，很可能被這兩人暗算，但是卻被人救了，而且把凶手掛在大門上，怎麽能無聲無息的把兩個人製服呢？學生裏能做到這點的肯定是林濤，趙彤知道林濤的一些事情。當初聽聞林濤在銀輝市警察局任刑警隊副大隊長，也不相信，一個學生怎麽能變成警察呢，而且是科級的幹部。後來在林濤口中得到證實，讓趙彤有些看不透這個大男孩。再看林濤，眼睛裏多了些莫名的東西。林濤瞥見趙彤在看他，心裏裝作鎮定，故意同其他同學嘻嘻哈哈，不敢同趙彤對視，他可不想麻煩纏身。這幾年同趙彤一直保持著亦師亦友的關係。趙彤有幾次做手術都是林濤做的助手，不知道被多少師兄師姐妒忌，即便是醫科大的高材生也難有在手術室實踐的機會。而且林濤這個不務正業的中醫學院學弟卻能成為趙博士的助手，不知道跌爆多少人的眼球。林濤看著被抬走的鄉長和婦女主任，心中一陣冷笑，暗道，莫要怪我心狠，你們兩個人麵獸心的家夥，如果不是彤姐，也不會有這個下場。
當天林濤帶著三人趕奔二台子村，送廣海帶著三人去了最近的河口村，趙彤和一個學生留在鄉裏。
二台子村有一百戶人家，四百人，林濤四人分別挨家挨戶調查，晚上在村支部統計的時候，初步發現二十個血吸蟲患者，十個肝吸蟲患者，而且還有十餘戶人家在山上沒來得及調查。好在都是慢性的，四人把吡喹酮都分發到患者手中，囑咐了服用方法，半天下來四人走了二三十裏山裏也是累得夠嗆。血吸蟲病是一種人和動物都能受傳染的寄生蟲病。潛伏期可達五年，伴有腹痛、腹瀉、肝脾腫大晚期會消化道出血，導致死亡。不過吡喹酮對血吸蟲的治療效果很好。醫療分隊帶了大量的吡喹酮，其實這血吸蟲病主要是接觸了被汙染的水源，導致寄生蟲進入體內，如果引用自來水或者喝燒開的水基本就可控製，但是在這大山之中，人畜共同用水，因此感染血吸蟲病的幾率非常高。晚上四人住在村隊部，要不是準備了花露水蚊帳，非的喂了蚊子不可。
“林主席，這都二十一世紀了，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可能我父親都沒見過”臨床醫學係的同學二毛把腦袋探出蚊帳外說道。
“這裏是山區，原始森林覆蓋的地方，要想拉電網不容易啊，不過這裏要是現代化了，原始森林也必遭毀壞，也許我們今天就不會看到許多珍惜植物，還有那些小動物了”林濤感歎的說道。
“小動物？大哥，今天我跟著村主任碰到那家夥可是小碗粗細，四米來長的毒蛇啊，那村主任也真猛，一鐵鍬把那毒蛇腦袋砍掉了，要不我們晚上能吃到蛇肉，味道還真不錯？”小剛摸著肚子還在回味。
“喂，你們聽說了嗎，這裏可是有野山參，明天我們上午坐診下午，去山上轉轉，也許還能挖到寶啊”楠楠托著可愛的臉蛋，眨著大眼睛說道。
“是啊，也許還能碰到熊瞎子”二毛笑嘻嘻地說道。
“我們楠楠就有熊皮大衣了——”王鵬還沒說完，就挨了一記粉拳。
三男一女說說笑笑，時間過的飛快，院外的泥塘裏傳來陣陣蛙鳴，楠楠開始打哈欠。卷縮著身體倒在鋪蓋上。
“楠楠我今晚睡在你旁邊好不好，拉上一條線，我保證——”
“滾——”二毛非常聽話的滾落竹床，被楠楠一腳踹到地上。三人看著二毛委屈的樣子哈哈大笑。
二毛咧著嘴說道：“那你和誰一張床？”說完得意的眨眨眼睛，平時潑辣的楠楠臉色發紅，扭捏起來，眼睛瞄了瞄林濤。林濤仿佛被電了一下。心說，我雖然長得帥，但是，我可是有婦之夫啊，被蕭蕭知道，非得揪下耳朵不可啊。
這還真是問題，這村委會隻有一間休息的房子，兩張大竹床，隻能兩人一床，雖然醫大的學生見慣了裸屍，但畢竟都是年輕男女，尤其是一個熟透了少女，麵對三個血氣方剛的大小夥子。
“今晚，就讓奴家伺候大爺吧”胡子拉碴的王鵬走到楠楠床前，拽著衣角膩聲說道。
“滾遠點，你個人妖”楠楠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三人一陣幹嘔，笑聲掩蓋了尷尬的氣氛。四人笑了一陣問題還得解決，最後林濤搭了兩個凳子把腿架到楠楠的床上，開著燈，三個男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楠楠，給三個男人露個背影，卷縮在床裏，雖然閉著眼影，但是眼球亂轉，心跳有些加快，一時不禁胡思亂想起來，要是突然停電了怎麽辦，英俊的林濤會不會毛手毛腳的摸上來，到時，要不要反抗，還是半推半就——，哎呀，真是羞死人了，要是三個家夥都是色狼撲上來，我就讓他們做新世紀的太監，想到這楠楠摸了摸兜裏的手術刀——
三個狼友擠眉弄眼的低聲談笑，要是知道楠楠的想法，非得捂緊褲襠不可。
四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動著了，迷迷糊糊隻見聽到一陣吵雜聲。門被拍的山響“林醫生，林醫生——”
四人趕緊起來，把門打開，這時，天已經放亮，雖然太陽還沒有升起，但已經是初夏的早晨，四人顧不得呼吸山村清新的空氣，緊張的看著大隊院子裏的群人。
劉主任帶著一個滿臉焦急的枯瘦漢子跑了過來，那漢子噗通跪倒在地：“醫生，快點救救我媳婦吧，醫生——”
“二剛的媳婦難產，都兩天了，眼看不行了，你們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
林濤四人趕緊走過去，隻見門板上有一個大肚子的女人，氣很微弱。
“趕緊抬到屋裏”林濤大聲喊道。
眾人手忙腳亂抬到屋裏，林濤吩咐三人準備手術器械。
“林主席，你開玩笑吧，在這裏動手術，弄不好就是一屍兩命啊”二毛低聲的說道。
林濤也猶豫了一下，這裏什麽條件都沒有，萬一弄出人命，幾人的前途就毀了，何況四人還是沒畢業的學生，一是沒有行醫執照，二是，根本沒有做過剖腹產手術。
“這事，我做主，你們就死馬當活馬醫，出了人命也怨不得你們，二剛你他媽的說句話啊。”大隊書記滿臉皺紋倒是一臉豪氣，讓人信任。
“啊，不怨你們，不論孩子大人，要是能活一個你們就是我的大恩人，救不活也不怪你們”那漢子著急的說道。
“那你們立個字據”精明的二毛看林濤是非要動手不可，對劉書記說道。
“好——我這就去找紙筆”劉主任和那漢子點頭答應。
林濤先給孕婦切脈，翻翻孕婦的眼皮，這孕婦氣息雖然微弱，但是脈象沉穩有力，應該是疼昏過去的。林濤讓三人準備器械進行消毒，自己則是回到屋內拿出一盒金針，回到產婦房間，那兩個小子正在研究孕婦的肚皮，楠楠站在一邊臉色有些蒼白，手腳都不知道放哪裏好了。
“骨盆狹窄——可能是雙胞胎，都有心跳聲，孩子暫時還沒事”二毛拿著聽診器認真的聽著。
“你們誰參加過手術”林濤問道。
“我在醫大附院骨外科當過助手，縫合過傷口”二毛眼睛發亮的說道。
“我負責器械”楠楠鼓起勇氣說道。
“我是學藥理的，對於婦產手術我研究過，不過我們這隻有消炎藥，和強心劑，大出血怎麽辦啊？”王鵬問道，三人都看向林濤。
“沒事，既然他現在沒有大出血，我就不讓她大出血，消毒”林濤開始給金針消毒，三個小子突然齊聲道：“對啊，你是學中醫的，不過，你懂剖腹產嗎？”
林濤也不廢話開始給孕婦用針。
“讓兩個膽大的婦女過來幫忙，然後讓他們準備熱水，關上門誰也不準進來”
不一會兒，村裏的產婆和婦女主任進來，看到林濤四人都是一身白大褂，帶著口罩，兩個女人也不敢吱聲，聽著林濤的吩咐，其實林濤讓兩人進來就是怕孕婦醒了精神不穩定，是讓他們安慰人的。林濤在孕婦的肚皮上插了三十六根金針，二毛欲言又止，心說穴位圖我也研究過，那裏也沒有穴道啊，不過看林濤的下振速度倒是蠻快的。現在兩個婦女拿著一個白被單擋在產婦胸口的位置，緊張的看著林濤動手，眼中露出的是驚奇之色，在他們看來能用金針的那都是醫術高明的高人。這兩個婦女反而對林濤很有信心。林濤用金針刺下孕婦的指尖，孕婦長出一口氣悠悠轉醒，一看到四個醫生孕婦果然慌亂，婦女主任張大姐果然老練，幾句話就讓孕婦安定下來。
“二剛媳婦，這是省裏大醫院的專家，這下你和娃都有救了，放心吧”
“是嗎，我有些緊張”二剛媳婦不過二十出頭，比林濤他們還小，是個漂亮的山妹子。
“把抗生素掛上吧，加點消炎藥，補充點葡萄糖也好”林濤吩咐楠楠掛點滴。楠楠是護理專業的，練習過紮點滴，可是第一次麵對要進行剖腹產的孕婦，手有些發抖，委屈的看著林濤。林濤接過針頭，都沒有係橡膠管，直接消毒，一下子順利的把針頭紮入血管。這讓二剛媳婦有了信任的感覺，心情也放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