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槍戰
聚光燈打開，那小子用手擋著眼睛，但是卻難以掩飾恐懼之色。
“認識我嗎？”林濤突然發話，此時的林濤身著便裝，打眼一看就是個學生。鄭鐵也不知道林濤問這句話的意思。
“不認識”茶鏡男有些疑惑的說道。
“在銀輝市，幸福小區的門口，有個煎餅攤，想起來沒有”
“你是那個賣煎餅的兒子？——啊”眼鏡男說完就後悔了垂頭喪氣的低著頭，眼中閃過絕望的神色。
董華長雖然不知道林濤說的是什麽，但是他看出這個眼鏡男認罪了，被林濤掏出了口風。林濤拿出一盒軟中華，發了一圈煙，給眼鏡男點了火。然後往後一靠慢悠悠的說道：“知道，我們為什麽這麽快就抓住你了嗎？”
“那是因為那個槍殺馬行長的男人和勒死出租車司機的女人都抓到了，說說你們犯罪的經過和你所知道的一切，如果有重大立功表現可以適當考慮減輕你的刑罰，畢竟你是從犯嗎，你以後的路還長，也許在裏麵呆個三五年，不過這樣也可以幫你戒毒，出來還可以重新開始。”林濤輕柔的聲音如同重錘一樣打在嫌犯的腦袋上。
“你不是那個煎餅攤的？”
“誰說不是，隻不過兼了銀輝市刑警大隊副隊長的職務”林濤漫不經心的把煙灰彈到煙灰缸裏，口裏吐著煙圈仿佛很愜意。
嫌犯掃視了林濤兩邊身著警服的兩個凶神惡煞警察，知道林濤副隊長的身份不是假的，還有這氣勢也不是裝出來。
“我兜，能不能減刑啊，我父母身體不好需要我照顧”
林濤沒言語，隻是淡淡的看著茶鏡男，鄭鐵和董華長則是對視一眼，心說這也不像剛入警隊的菜鳥啊，分明十個老油子啊。兩人不由得對這個年輕的一級警督更加好奇。
“記錄”林濤說了兩個字，董華長做好準備。
“我叫張玉海，今年二十九歲，祖籍——”
每當這個張玉海停頓的時候，林濤就深情的看著他一眼，沒煙了，便點燃一根煙給他，兩個小時過後，張玉海說道：“領導，確實沒的說了”
林濤想想那個出租車司機確實倒黴，本來沒打算劫車殺人，而是，殺手冷丁上車的時候，露出了腰上的槍，司機一看三個家夥不是好人，就要逃跑，結果被弄到車裏給勒死了，動手的是殺手冷丁，那女子張燕眉也跟著幫手，結果被扯下三根頭發，張玉海嚇得半死，拋屍後，三人駕車逃走。
“哥們，你知道自己撿了條命嗎，這兩人肯定是沒機會對你下手，才放了你，再見麵肯定殺人滅口。好吧，這盒煙你拿去，慢慢的想，想到了隨時交待，記住可能一個重大線索，就能讓你的刑期減少半年一載的，把他帶下去”
“等等，還真像您說的一樣，他們明天約我去龍興浴池，說他們住在那裏，要找個嫩妞給我，我說他們沒這麽好心嗎，媽了個逼的，對了，我好象有一次偷聽到，他們在三號倉庫有什麽貨物存放。”
等把張玉海帶下去，鄭鐵一豎大拇指“兄弟，你神了，是不是福爾摩斯轉世啊？”
“鄭隊我怎麽能是洋鬼子轉世呢，應該是狄仁傑轉世。”三人哈哈大笑。林濤的電話立刻接通了肖局，馬上說明了情況，把張玉海的口供發給銀輝市局。肖局長連說六個好，根據林濤的建議馬上聯合特種大隊，對銀輝港，三號大倉庫進行突查。
這邊林濤鄭鐵帶人連夜撲奔棟梁縣，具張玉海交待那個殺手和那女子都在棟梁縣的龍興浴池落腳。半路上董華長問林濤是如何一下子臼出口供的。
林濤笑道：“我也是詐他的，根據馬行長在幸福小區遇害的報告裏，提到有一個男子在煎餅攤附近晃悠，那是早上五點，天剛亮，時間和馬行長遇害時間吻合，我就是大膽推測這兩起凶殺案是一夥人幹的，沒想到還蒙對了”
“這能叫蒙嗎，這是機智，眼光毒辣老道。”鄭鐵也給林濤拍了記馬屁，林濤感覺很受用，但還是謙虛的客氣了一下。
“對了，那你怎麽知道這小子是從犯而不是首犯呢”董華長也看出那小子不向首犯，隻不過是捧捧林濤。
林濤笑道：“董隊你還會看不出來就那熊樣的會是殺手狠人，你就不用忽悠我了”
“林老弟真高人也，這都被你看穿了，看來我的馬屁功夫不如隊長那樣不著痕跡啊，怪不得我是副手呢”
“你這臭嘴找抽不是，我看林兄弟這個副隊比我這個鄭隊強多了”
“哎呀呀，大哥我服了，不愧是大哥小弟甘拜下風，確實該打”董華長的樣子讓兩人大笑，林濤本來有些困倦，結果睡意全無。
“林濤嗎，金上尉已經帶著三十名隊員到了棟梁縣高速路口，他們全權聽你指揮，我有個重要的電視會意不能去了，你一定要小心，我已經查出那個殺手冷丁是泰國臭名昭著的殺手，手上有三十二條人命，你一定要小心，他的照片我給你發到手機裏，對了那個張燕眉可能是個假名字。”
林濤掛了電話，跟兩人一說，兩人才知道事情很嚴重，馬上向棟梁縣幾個路口增派兵力。
淩晨一點的時候，林濤等人到了棟梁縣高速路口，加到了金上尉的人馬，和棟梁縣兩個比較可靠的同誌，簡單的寒暄之後，立刻布置五名特種兵八首路口，然後帶著人殺向龍興浴池，之所以沒有驚動棟梁縣警方，是因為，龍興浴池老板是地頭蛇，眼皮子太雜，萬一走漏了風聲，可就麻煩了，因此董偉華才電話約見了兩個縣局的哥們，而且沒說什麽事，一直上了車，兩人才忐忑不安的問道：“鄭隊，董隊，到底什麽事，搞這麽大陣仗”
董華長把事情簡單的一說，兩人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兩人常去龍興浴池洗澡，自然知道那裏的情況，畫了個簡單的草圖，指出一個隱蔽出口，又詳細介紹了裏麵的情況。
鄭隊一皺玫道：“要是他們住在浴池大廳，參雜在客人中間就不好弄了”
林濤想了一下說道：“具張玉海交代，那殺手冷丁和張燕眉有一腿，兩人同房的可能性比較大，不過我們也不能排除他們在大廳的可能，得派兩個人先進去”
“兄弟經驗豐富啊”鄭隊對林濤一擠眼睛，林濤難得臉色微紅。金上尉迅速安排了人手，將作戰計劃讓手下的特種兵記好。一行人六輛車，息著燈悄悄的開進了棟梁縣。
“等一等”林濤突然喊住了剛要下車的眾人。大夥都盯著他，心說什麽毛病。
“我看咱們的計劃得改一改”
“為什麽？”鄭隊問道。
“第一，這兩個嫌犯可能沒有住在浴池，或者住在龍興浴池老板的家中，聽說他們家是獨立的四層樓，住幾個人沒問題，那裏我們應該布置人馬。第二即便在龍興浴池，被他們挾持人質的可能性很大，所以我的想法是以掃黃為由進入浴池，先派兩個人穩住大廳局麵，然後一舉攻入。”
其他三人同意林濤的說法，因為林濤是專案負責人，三個人都得聽他的調遣。分兵兩路對疑犯進行抓捕，特種部隊就是專業，前後門都布置了兩個射手，浴池對麵的樓頂上還布置了狙擊手。
林濤帶著兩名便衣進入浴池，便衣立刻控製了前台的兩名服務員。董華長帶領三名便衣直接進了男更衣室，迅速控製局麵，幹警和特種兵迅速進入大廳，裏麵的人多數都在睡夢中，小姐們也在沙發上打瞌睡，等睜開眼睛看到數名警察和軍人都嚇傻了，棟梁縣的兩個同誌打開了吊燈開關，大廳亮了起來。
“掃黃的，都給我老實點”
那些客人心說，掃黃的有拿衝鋒槍的嗎？十名幹警，十名特種兵，迅速占領包間的各個位置。還有幾個哥們正扛著小姐的大腿猛衝呢，突然門被踹開，見是荷槍實彈的武警頓時萎了。
“說，昨天來了一男一女，男的是泰國人叫冷丁，女的是上海口音，紅色長頭發的叫張燕眉，住在哪個房間，這是掉腦袋的事，吳老板完了，你不用害怕”棟梁縣的幹警小馬用槍口指著浴池經理說道。那經理差點嚇尿了褲子。
“這是照片”林濤拿出手機讓經理看汪寒傳過來的殺手照片。這個照片行動的人都傳閱過了，就怕放跑了。守在各個路口的負責人也收到了照片。
“我不知道他是泰國人，聽老板叫他冷哥，現在他和那個女的都住在老板的家裏，是二樓東邊最把邊的房間，我晚上九點還去給他們送過衣服和食物”經理戰戰兢兢的說道。
“留下十個幹警，把客人集中控製，收上所有的手機，其他人立刻去吳老板家。”林濤一聲令下，眾人趕奔吳老板的家，還隔著一條街道的時候，寧靜的夜空中就傳來槍聲。
看來已經遭遇了敵人，吳老板家動手了，汽車加大油門，飛速穿過街道，來到吳老板家。
隻見二樓傳來零星的槍聲，院子裏，有兩個人正抱著腿，看來是特種兵幹的。
“你們是市局的嗎，不要誤會，我是棟梁縣李局長啊”其中一個腿上中槍的喊道。
棟梁縣小馬一陣冷笑，心說老東西，今天你的官是做到頭了，在這裏宿娼不說，還他媽的勾結殺手。其實這個李局長還沒有那麽大膽子勾結殺手，他不過是貪汙受賄，來這裏不過適逢其會。剛才他接到電話，說龍興浴池來掃黃的了，他立刻從女人的肚皮上爬下來，帶著他的跟班出了樓，結果當時就被特種兵來了兩槍，情況不明，決不能放敵人走，何況趕在這個時候出來，絕對是聽到了風聲，因此兩槍都打在小腿肚子上。不過李局長也看到了二樓向外打槍，心說這下完了，非得吃瓜烙不可，他媽的吳宇森你招來的都是什麽人啊，老子算是毀你手裏了。
“他們怎麽不動了”林濤看向金上尉。金上尉笑道：“對這種情況不明的時候，我們不能放過敵人，也不能妄殺好人，所以使用的是特製的，對人體傷害不大”
林濤掃了一眼周圍的十幾個特種兵，大半的槍械和裝備都不認識，林濤心說自己這個特種大隊的上尉不及格啊，連槍都不認識。這次辦案林濤也裝備了一把槍。林濤裝備的是PSS微聲手槍，彈匣容彈量6發。PSS微聲手槍全槍長165毫米，槍管長76毫米，空槍重710克。單枚SP4槍彈重23克，彈頭重10克。它彈頭初速高，射程遠，威力大。一般防彈衣防不住它。在30米距離內，它能擊穿5毫米厚鋼板。林濤也把槍拿出來準備大顯神威。可看看四周的長槍短炮林濤還是把槍別在後腰。估計在外麵是用不到自己開槍。
“林上尉，我看必須立刻進攻，不能給殺手思考的時間，時間一長他可能會用裏麵的人作人質”
“不錯，金上尉你下命令就好”林濤當然不會在專家麵前當大尾巴狼。
對於這種場麵金上尉顯然經驗豐富，幾個手勢之後，樓上，院中樹後，牆角等處的特種兵開始往裏衝。煙霧彈，閃光彈嗖嗖往房間，走廊裏扔，特種兵裝著眼鏡，簡易的防毒麵具，自然不怕這些東西，可裏麵的人就受不了了，兀傲亂叫，鼻涕眼淚狂甩，狼狽的四處逃竄，就在這時一個人突然從二樓破窗而出，落到地上就地一滾，躲到樹後，跳出來的正是殺手冷丁，他是選好位置，避過了特種兵的射擊角度，看來這個殺手不簡單。
“冷丁，你聽著，你已經被包圍了，這裏有數十把槍對著你，你還是自己走出來——”金上尉突然按住林濤的腦袋，林濤感覺到腦袋上方子彈摩擦空氣的聲音。林濤無比鬱悶，心說這不是丟人嗎。
“射擊，就地擊斃”
林濤一聲令下，嘭嘭幾聲槍響，冷丁慘叫一聲跌倒在地，原來有個特種兵使用的是穿甲彈，不到兩尺直徑的樹身被打穿，正中冷丁的大腿。
“，不要傷他性命”林濤一機靈，心說都打死了，我找誰問口供啊，差點倔事了。冷丁還想跑，結果挨了一記，正打在持槍的手腕上，冷丁悶哼一聲，槍掉在地上，樓內竄出一個特種隊員飛起來就是一腳，把冷丁踢了一溜滾，上去就把他摁住了。這時樓內陸續被押出來不斷咳嗽的十幾號人，有男有女。
林濤幾人相互握手，那些警察看著特種大隊的人都是滿臉的佩服和激動，他們是頭一次看到這麽好的裝備，還有這麽厲害的特種隊員，尤其是從四樓順繩索直接破窗而入的鏡頭，比電影裏演的還要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