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起死回生

“子曰:學如不及,猶恐失之。現在看來真要因為學藝不精而喪命黃泉了!”易幹望著夜風襲襲的窗外,樓層雖不太高,卻讓他望而卻步。

直到此時,易幹才意識到自己平時不努力修煉盜術和武技的嚴重後果,現在這個時刻,若是兩者其中一項能有一些微薄的成就,也不至於把自己推入這樣一個危急的境地。

“老易……別嘟囔你那子曰了,我的背包中……有‘壁虎吸盤’……”祁麟在醉意朦朧中喃喃低語道,聲音之輕,讓人懷疑他是否在夢囈。

易幹乍聽此言,精神不由一振,看來祁麟這家夥還從桐星那邊得到了不少好處,有這樣的好東西竟然不早告訴自己,害得自己險些嚇得跳樓(當然,即便借給易幹個膽子,他也不敢從這裏跳下去的)……

易幹匆忙從祁麟的背包中取出四個宛如小碗大小的圓盤,依次套綁在四肢上後,背著淒麟奮力破窗而出,將四個吸盤盡皆吸附在大樓的牆壁上後,如壁虎一般飛速向下攀爬而去,其速之快,讓上方的那些修武者望塵莫及。

一邊在牆壁上爬行著,易幹心裏不由揣度起來:料想祁麟已然是中了“醉香”,為什麽能夠這麽快就恢複意識呢?難道他在醉夢中還能感受到外界的狀況,甚至開口提示?這樣的猜測也太荒誕了些吧……

不管怎樣,易幹總算是在祁麟的提點下脫離了困境,雙腳剛一著地,就玩命似的飛奔起來,一種魚歸大海的喜悅心情順勢充滿了全身,沒想到自己在逃命時的奔跑速度,竟然要比學院課堂中快上許多,這或許就是本能的潛力吧。

但是易幹沒跑出五十米,就看見前方大路中央正杵著一道身影,一頭金色的短發在黑夜中燦亮如陽,一雙冷色灰眸,卻暗如窗外陰霾雨天,正是楊雄所雇傭的那個金龍盜賊——斯諾。

惟獨與過往不同的是,斯諾的眼睛在夜晚竟然變成了灰色,但這卻絲毫掩飾不住他英俊的外表,甚至還為他增添了些許神秘的氣質,使人越發感覺到他的深邃。

在明亮的月光及街燈的映照下,那嵌著一對晶亮灰瞳的俊朗容顏,就似黑夜中一道耀眼的光芒,如果說祁麟現在全身散發出的吸引力是由內而發的,那斯諾則就是表裏如一,無論從什麽角度來看,這個少年都是那樣的完美無暇。

“你是誰?”易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雖然心裏很想從一旁繞行過去,但是對方的逼人氣勢卻迫使他不得不停下了逃命的腳步。

“金龍盜賊斯諾。”斯諾的聲音依舊很輕,卻能在周圍嘈雜的鬧聲中,清晰的傳進了易幹的耳朵,此中原由,以易幹這樣的武學修為是無法體會的。

“金龍盜賊?斯諾?”易幹聞言,臉色不由一凝,望著斯諾的眼神中透現出一股疑惑之情,“你不是在騙我吧?”

“有什麽疑問嗎?”斯諾臉上掛著淡雅的笑容,紋絲不動地看著易幹,靜止置身在這個繁華的鬧事區,晃如周圍串流不息的人群都成了陪襯。

“當然,而且是大大的疑問!”易幹雙目中突然暴射出激憤的神采,大聲嗬斥道,“天穹學院近幾年的畢業生中,盜賊係總共隻有不超過五百人,況且其中大多都是低級的晶龍卡獲得者,能夠以金龍卡畢業,以及院方在校外私自授予的金龍盜賊數量,猶是寥寥無幾,但是這中間我從沒看見過有叫斯諾的盜賊,所以對於你的身份……”

在整個世界的範圍內,天穹學院除了為自己學院中的學生頒發晶龍卡外,也為那些已經成名的特殊職業成員頒發與其能力相對應的晶龍卡,用以規範特殊職業的等級製度,這也就是為什麽有些學生能夠帶著晶龍卡入學的原因。

當然,也有一些性格怪癖的特殊職業者並不願意接受這種恩惠,他們並非是天穹學院的學生,但卻因為種種原因自行學得了不少特殊職業的技能,這些遊離在等級製度之外的特殊職業者被人們稱之為“暗職者”。

暗職者由於其身份的特殊,對於擁有晶龍卡的特殊職業者總是懷有敵視的心理,他們往往擁有卓越的能力,但卻不輕易露麵,怕的就是遭到那些擁有晶龍卡的人排擠。

但在世界的各個角落,總是還有一些能力超出平凡的暗職者,他們天生就是喜好與晶龍卡持有者對抗,並且以自己所繳獲的晶龍卡數量作為榮耀,這也致使許多天穹學院的學員在畢業後,並沒有選擇擔任特殊職業,而是從事一些普通的工作。

而此時出現在易幹麵前的這個斯諾,就被他懷疑是暗職者!

“哈哈,看來閣下對天穹學院很了解啊,竟然能把這些對外封閉的資料都倒背如流,你還不是一般的無聊。”斯諾灰亮的眼神中已然呈現出了一絲隱約殺機,隻是這一切全然沒有被木篤的易幹發現而已。

“這個……”易幹自知失口,正在想著如何圓場,就聽見身後雜亂的腳步聲漸漸逼近過來,想必是那些天雄集團的爪牙追來了。

“怎麽樣?是不是很著急啊?”斯諾眯縫著眼睛望向汗如雨下的易幹,猶如雄鷹緊盯著地麵上的獵物一般,以他的修為,想要擒住這個少年實在是舉手之勞。

“有什麽條件快說!”

這時,就聽見易幹背上的祁麟開口問道,聲音雖輕,但卻瞬時在四周蕩漾開來,與之前麵斯諾的手法如出一轍。

斯諾神色稍稍一變,但頃刻就重新鎮定了下來,一臉好奇的看著祁麟微垂下的亂發,瞧不清臉,隻聞到一股濃鬱的酒香氣味。

與此同時,易幹心中也正在納悶,沒想到祁麟真能在睡夢中了解外界的事情,還能與外人對話,這樣的能力也太匪夷所思了一點吧,聽他說他母親過去就是個老酒鬼,難道他從小就得了遺傳?

“還是這位朋友比較識事務,這樣吧,隻要你們兩個把那枚假的‘天母之淚’交出來,我就立刻放你們走,如若不然。”斯諾說著,朝易幹身後仰了仰脖子,“隻怕不屑我出手,你們就會被後麵那幫家夥五花大綁了吧?”

“‘天母之淚’不是被天雄集團盜去了嗎!”易幹突然想到先前所看的那疊資料,這才明白原來眼前這個自稱為斯諾的人,應該就是楊雄所雇傭的金龍盜賊,而他的目的,自然就是為了平息外界對天雄集團的巨大壓力,但他為什麽反到問自己來拿祁麟煉製的那枚“天靈血晶”呢?

“休想,我這枚才是真正的‘天母之淚’,絕不會交給你。”未等易幹想明白,祁麟已經在他背後大聲拒絕起來,而他的身體則依舊保持著昏醉的狀態,低垂的腦袋從未有抬起過分毫。

然而易幹還不知道,兩人現在交談的這些,其實都是祁麟布下的迷局而已,那枚“天靈血晶”在公開展覽前,本來就是祁麟他自己藏起來的,用以事後再誣陷天雄集團,隻是當時由於怕易幹壞事,才沒有直接告訴他,以至造成了現在的尷尬場麵。

而那枚冒充天母之淚的“天靈血晶”,現在正完好無損的靜躺在祁麟的背包底層,至於易幹,此時則是一頭霧水,僅憑他那聰明絕頂的腦袋,都沒想到祁麟會把自己也設計其中。

“那就隻能不好意思了。”斯諾嘴角冷冷一笑,於是雙手抱胸擋在易幹麵前不再言語。

“如來,觀音,耶穌,聖母……來救救我吧!”可憐那易幹身上背著祁麟,緊閉著雙眼,在這前狼後虎的危急關頭,連雙腿都嚇得打起顫來,把心中所記得的神明都祈禱過了,但是奇跡仍然沒有一點眷顧的跡象。

耳聽著那些瑣碎的腳步越來越近,易幹突然感覺身體一輕,再睜眼是,發現自己正被一個身輕如燕的黑衣蒙麵人抱著,從斯諾的身旁飛速掠過,其速度之快,就連滿腹信心的斯諾都措手不及,起身再追,卻發現已經望塵莫及。

“是他?”眼看著那道黑影轉瞬就從自己麵前消失,斯諾不由楞楞嘀咕了一句,可見在刹那間就已經辨別出了對方的身份。

再說這邊,那位蒙麵人帶著易幹和祁麟一陣狂奔,隻見兩邊的景象化成兩縷交錯的光影,急速向後倒退,不過半個小時,三人就來到了北京城郊偏遠之處,在這四下無人的偏僻場所,那位蒙麵人才放緩了腳下步伐,隨之慢慢停頓了下來。

把祁麟安置在一塊稍有些潮濕的草地上,易幹來到那位蒙麵人麵前抱拳答謝道:“多謝這位朋友出手相助,此生若有機會……”

還未等易幹說完,這種古樸老氣的道謝方式立刻就遭到了對方的封殺,隻見那人微揚單臂,止住了易幹接下去猶如黃河泛濫般的道謝之辭,一個低沉的男子聲音從其口中道出:“別急著謝,先找些水把這小子弄醒,我們現在還不安全。”

“前輩不是開玩笑吧?您應該知道,但凡是遭受到‘醉香’迷惑的人,至少也要三天時間才能恢複,現在不過才一個小時,怎麽可能把他弄醒?”

易幹雖然對盜術沒有興趣,但是這些基本的理論知識他還是很感興趣的,正如方才這個蒙麵人所施展的高等隱逸類盜術“隱跡潛蹤”,一看便能分辨出他盜賊的身份,再加上他比祁麟還要迅速甚多的跑動速度,叫一聲前輩也無可厚非。

“那隻是通常情況,根據我剛才的觀察,這小子在精神力方麵有過人的強度,對於熏香類的迷惑,應該有超越常人的克製力,你沒見他剛才還能說話嗎?”蒙麵人急切的催促道,顯然還是對後方的追兵有所忌憚。

“好好,我這就去!”易幹口中這麽說著,但是在這荒蕪人煙的荒郊野外,除了草地上的露水,又能去哪裏找水呢?

情急之下,易幹隻好把祁麟的身體反轉過來,找了一堆貌似比較濕潤的草叢,將他的顏麵一下按了進去,左右揉捏壓擠之下,看得一旁的那位蒙麵人都目瞪口呆,心中暗道:這可不是我教他做的,小子你醒來可不要怪我啊……

不過片刻,就聽見祁麟嘴裏想起一連串劇烈的咳嗽聲,一腳把身旁的易幹踹得老遠之後,隨即破口大罵起來:“好你個老易,還嫌我被那臭婆娘害得不夠慘是不是,竟敢用把我按在草堆裏,你當我是牛嗎?”

“呸呸,那也不是沒辦法當中的辦法嗎,如果有水,誰願意幹這苦差事啊!”易幹被祁麟這一踹,不盡也摔了個狗啃泥,好不容易吐幹淨了嘴裏的雜碎,放聲辯駁道。

“那你也得找塊好些的草地啊,你沒看見這草帶刺嗎!”祁麟撫摸著臉上被草刺劃出的道道血痕,故作委屈狀埋怨道,“可憐我英俊瀟灑的小臉啊,差點就被你給毀了,若是讓月兒、雪兒她們知道,還不把你閹了當太監!”

易幹這才發現,原來剛才那堆草叢內長滿了灌木荊棘,難怪祁麟會這麽生氣……

“好了,先不談這個問題。”祁麟看著易幹緊張兮兮的模樣,決定暫時不與他計較,於是將目光轉向了那位蒙麵人,“請問你究竟是誰,為什麽兩次都來幫我?”

祁麟突然有此一問,讓在場的其餘兩人都感大吃一驚,特別是易幹,懵懂之中,都不知道祁麟究竟在說些什麽。

“你怎麽知道當時那個也是我?”蒙麵人表麵依舊神定自若,但是祁麟分明察覺到了他眼神中的恍惚。

“很簡單,嗅覺啊,你不知道我的嗅覺是經過特訓的嗎?”祁麟嘴裏說著,腦中則回憶起了當時在黑龍訓練室中的特訓景象,一想到司馬毅拿著各種刺激難聞的古怪氣體不斷充斥進自己鼻孔的畫麵,他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那段日子真是地獄啊……

“你能夠記住我的味道?”蒙麵人這次真的震驚了,他心中知道,身為一個優秀的盜賊,在嗅覺、視覺、聽覺、觸覺、味覺這五官上確實需要經過特別的訓練,但是能夠光靠嗅覺就記住一個人的身份,這種能力也太過誇張了吧?

祁麟那超越普通盜賊的敏銳五感,當然也是拜其體內的靈力所賜,至於剛才的傳音入耳,則是修真者真力的功效,對於集兩者大乘的他而言,難怪會使所有遇到他的人都深感折服。

原來這個蒙麵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時在天雄集團總部,幫祁麟打開密碼鎖的那個盜賊,當時由於祁麟慢了半步,沒有能夠隨他一同逃走,不料兩人這麽快又見麵了,知識不知道算是有緣千裏,還是冤家路窄。

“當然了,我堂堂黑龍盜賊擁有的能力,當然是你們這些小賊所無法想象的,怎麽樣,是不是害怕了?”祁麟得意洋洋地說道,雖然臉上沒有笑容,但是卻給人以一種清新的自然感覺。

其實以祁麟現在靈力的修為,已經足以控製自身流散出來的獨特氣質了,即便是露出深意微笑,也不會像當時在天穹學院那樣勾人心魂,但是或許是習慣了在人麵前保持冷感的表情,他除了一人獨處的時間之外,還是不太喜歡微笑。

“黑龍盜賊的確很了不起,但是你這張黑龍天證是靠自己的力量得來的嗎,不會是順手揀了個便宜吧?”還未等祁麟的得意勁過去,就聽見蒙麵人忽然反問道。

“你……你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的?”祁麟聞言,猶如遭遇到了一道晴天霹靂一般,整個身體都差點癱軟了下來。

關於自己如何得到這張黑龍天證的秘密,除了祁麟和他老媽程靖之外,就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了,包括在天穹學院中的這些美女兄弟,他都沒有透露過半分,而此刻這個蒙麵男子顯然不是祁麟的老媽,那他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那是當然,因為你手裏的那張黑龍天證本就是我的!”蒙麵人說完,一把摘下了臉上的黑布,那副似曾相識的容貌,讓祁麟的神色隨即一愣。

“你是……林克?”祁麟幾乎是用顫抖的聲音道出了對方的姓名,在這一刻,他心中害怕的並不是對方“世界上最年輕名盜”的這個身份,而是另兩個讓他毛骨悚然的字——詐屍!

“媽呀,原來世上真有借屍還魂的事情啊,老易,你看的書多,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製服僵屍啊?”祁麟哆嗦著一把拉住易幹的手臂,上下牙床頻頻敲撞之下,心中的恐懼無從控製。

“什麽僵屍?”易幹到現在尚未弄清狀況,剛才祁麟和林克的對話已經讓他摸不找頭腦了,現在又來了一個莫名的僵屍,著實讓他懷疑起自己還是不是那個智商超凡的書呆子了。

“他……就是他,我和老媽當時明明把他埋了,現在他怎麽又從土裏鑽出來了!”祁麟伸手一指林克,但即刻便如觸電一般地收了回來,因為他腦中仿佛記得,如果被僵屍咬傷,自己也將變成僵屍,看來還是不要靠近對方比較好……

“什麽?你們把他埋了?開玩笑,他可是名盜哎,你們是他的對手嗎?”易幹搖著腦袋調侃道,畢竟林克的名字已經在盜賊界家喻戶曉,要說祁麟這個“黑龍之恥”能夠殺死他,恐怕沒有一個盜賊會相信吧。

“他們當時的確把我埋了。”正當易幹嘲笑祁麟之時,就聽見林克沉聲回答道。

這一開口可不要緊,直嚇得易幹一下跌倒在地,死死抓著祁麟的褲子不放,雙腳努力在地上蹬著,卻無論如何都使不上勁,於是就這樣在地上挪動著,險些把祁麟的褲子拉下半邊。

“行了,別鬧了,究竟是怎麽回事!”祁麟眼看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不由強打起精神大喝了一聲,使得整個鬧劇都停止了下來。

“哈哈,不愧是虎父無犬子,能夠這麽快就從恐懼當中鎮定下來,你的將來的前途絕對不比你父親差,我當時隻是用了詐掩類高等盜術‘九死一生’而已。”林克看著祁麟怒目圓睜的樣子,不禁點頭讚許道,從他那口氣來看,和他父親似乎還是熟識。

“什麽,你認識我父親!”祁麟一把拽開易幹緊抓著自己褲子的手掌,幾步來到林克麵前,興奮異常地問道。

“不但認識,我們還是結拜兄弟!”林克揚手撫過自己飄揚的黑色短發,那張臉龐生得並不太英俊,但卻十分的耐看,宛如是將所有中國的古典韻味都聚集一處般,有種與生俱來的典雅感覺,如此純正的中國古代氣質,隻怕在這個無序雜亂的社會中很難看見了。

“是嗎?那我是不是該叫你一聲叔叔?”祁麟上下打量著這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男子,一種久違的親切感油然而生。

“你願意的話當然可以,不過話說回來,你長的真的和你父親很像,如果拋除本身的修真氣質不談,簡直就是你父親年少時的翻版!”

林克說這番話並非是毫無意義的,祁麟在“元經”中也看見過,當修真者的真力修煉到一定境界後,就能夠按照自己的意願來重塑形象,其中的具體方法雖然沒有提及,但是祁麟目前也並沒有這樣的打算。

“叔叔,那我父親現在究竟怎麽什麽地方?他又是個怎麽樣的人呢?”從小就沒有見過父親的祁麟,突然聽見有關父親的消息,再難抑製內心的激動,幾乎是用咆哮的聲音在林克麵前大吼道。

“不用著急,我這次來北京,其中一個目的就是告訴你,有關我大哥祁炎的事情的,你現在也大了,也有權利知道這些事情了。”林克說著,不由警覺的朝後張望了一眼,略帶慌張的神色躍然臉上。

“是他們追來了嗎?”易幹原本坐在地上靜聽著兩人的對話,霍然看見林克流露出的表情,趕忙一骨碌從地上站了起來。

“不錯,夜帝是個麻煩的人,不到萬不得已,我們還是不要招惹他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