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他是信得過的人嗎
這天下午,又是一個下班的時間到了,何小西再次坐到了市住房和城鄉建設局那家中西餐廳的臨窗的位置上,此刻她的眼睛正聚精會神地注視著路麵上每一個場景,她甚至不肯放過任何一撥路過的人群。
此時,何小西希望自己的好奇心可以因為,這個伍可定的意外地出現,可以滿足他心裏駐留已久願望。但此時何小西越是希望能碰到這個伍可定,但如今卻連一個伍可定的鬼影都沒有見著,這不禁讓何小西的心裏一直都在那裏打鼓,甚至是想到某些更狠毒的話,她開始在那裏呆呆地沉思著,心裏也在想:莫非這伍可定出了什麽事情不成?因為如果不是的話,那為什麽她的心會這樣地心緒不寧?坐立不安?
何小西知道如果自己一連幾天都見不著伍可定的話,那麽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伍可定犯事了,比如說因為貪汙受賄被抓了,因為這種年頭犯這種事情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簡直就快是什麽家常便飯了,所以一看不見人,他就立馬想到有人作jian犯科的事情,不過在她的心裏深處,還是不希望他會出這種事情。
她這樣想倒不是有意詛咒他。他是讓她不shuang了,但還沒有想到那種讓她恨得牙癢癢的程度,她隻是冷靜地猜測他不在單位露麵的可能性。她覺得支持這個假設的理由主要還是他當時的表現,那個朋友帶來的消息對他來說肯定過於意外,他當時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顯得很是喪魂落魄。如果不是犯事了,他用得著那樣嗎?也隻有這樣才能解釋他為什麽不理睬她——那不是他有意冒犯,而是事情嚴重得讓他失態、沒顧上。
如果真是這樣,何小西就不會覺得有什麽了。到目前為止,她對伍可定隻是起了好奇心,還談不上什麽感情,隻要把他雙規的事情查實,自己馬上就可以忘記了這件事情。
何小西最後想到了一個主意,就是把一切先跟自己的閨蜜鬱佳說說看,聽聽他的意見,然後拜托她去市住房和城鄉建設局裏實地打探一下。因為她知道,她的這個閨蜜鬱佳的鬼點子特別地多,而且還是可以用籮筐來裝的那種,所以一旦自己有什麽事情發生,何小西第一時間就能想到這個鬱佳,搞不好這種事情在人家鬱佳的眼裏,根本就隻是小菜一碟而已,也許這根本就不算是個事。
不過,鬱佳本來就是一個喜歡八卦的人,但她覺得何小西這樣老惦記著一個偶然遇到的男人真的是有點太不靠譜了,於是,她有點總結似的對何小西說道:“小西啊,你這才剛剛可以擺脫那個孟朝陽,這會兒,我覺得啊你還是應該先歇息一下才對啊,你首先就應該吧自己的心態調整好了再說,你也用不著表現得那麽猴急猴急的。但這個鬱佳是一個聰明人,這些心理活動她不會直接說出來,她太了解何小西的個性了,知道自己說什麽也沒有用,所以她隻會順著何小西的意思敲邊鼓。
聽了自己的閨蜜鬱佳的心裏話,何小西隻是輕聲說道:“他要是真的被雙規了也就算了,那就是怪我就怪我的運氣不好。但這畢竟隻是一種可能,如果隻是出了別的意外,而我又能介入他的生活,你想那會怎麽樣?男人在得意的時候容易頭腦發熱、容易忘形,當他遇到挫折的時候,在失意的時候,會比平時更需要關懷和溫暖。我為什麽又不去試一試呢?
何小西的話讓鬱佳都不得不點點頭,說道:“是呀,市住房和城鄉建設局是幹什麽的?那可是很多的房地產公司的老板都要磕頭燒香的地方,你如果真的能夠在那兒泡上一個有一官半職的主,那可比那個跑到那個什麽非洲去修路的包工頭強多了。在咱們這個社會,當官去修路的包工頭強多了。在咱們這個社會,當官的比做生意有能耐得多,含金量完全不一樣的。”
鬱佳時至今日仍然對何小西當年“下嫁”孟朝陽一直耿耿於懷,甚至是心裏很是為她感到惋惜,她覺得她當年完全是自貶身價,憑她的條件,完全可以找個更好的。
而這個鬱佳不提這個孟朝陽倒還是好點,這一提起他,何小西的心裏就有點不是滋味。一個連朋友也看不上的男人居然把她給甩了,這也太傷她的自尊心了吧,所以此時她是急切地需要在別的男人身上打個翻身仗。在她的心目中,伍可定隻是她的候選人之一,她跟他之間並無約定,她不會在他的一棵樹上吊死。
不過,除了孟朝陽離開她的方式讓她不爽,她倒並不覺得孟朝陽差到了哪裏去,男人無醜相,他對她也還算得上還算過得去,雖然有時候他也是有點不講道理,但她跟他這些年,還把她的眼光抬高了,讓她習慣了養尊處優、不勞而獲的生活,根本不用為平時的油鹽醬醋操心。他差就差在雖然他們的包養合同正好到期,兩個人也沒有明確地說好要同舟共濟、同船共渡,但作為一個人,你確實不該招呼都不打一個,便搶先跳下船跑掉啊。打個不恰當的比喻?房子租期滿了還要提前打招呼續不續約哩,做人怎麽能沒有一點契約精神?就算沒有契約精神,對一個陪你睡了三年的女人,你也應該有起碼的尊重與禮貌吧?
但事已至此,你就是想糾纏也找不到人,除了活生生地咽下這口氣還能怎麽樣呢?
“而如今,最重要的是你得從現在開始替自己打算了,你上次和孟朝陽的事情才完,但你現在又開始鬧這種,這你怎麽才能把你自己的事情過得下去呢?”鬱佳還是顯得有點苦口婆心把自己想要說的話說完。
聽到鬱佳這樣來勸自己,何小西自己也知道,現在她說這些真的是談何容易呢?由儉入奢容易,等你過慣了高品質的物質生活,倒回去讓自己一個人在社會上去打拚,可就難了。
這之前何小西在家裏呆不住了,找了一份房屋銷售員的工作,工資待遇是底薪加提成。她們公司代理的樓盤還是不錯的,是那種別墅加小高層的洋房。但何小西進來的不是時候,一開盤差不多一年了,房屋銷售得也已經差不多了,而業內的人都知道,那尾盤是最不好賣的,算是雞肋;第二,也是當時最主要的,是這會兒正好碰上政府搞調控,下決心要平抑房價。這種時候,市場觀望氣氛很濃,買家一般不會輕易出手的。
何小西當時第一次上班是開車去的,她馬上意識到這是她犯下了一個根本性的錯誤。她那時才明白過來,自己不過是在樓盤的一個售樓員,而售樓員的提成一般是千分之一點五左右,但因為賣套房子就是幾十萬幾百萬,幾年下來買個小排量的車子倒是沒有什麽問題,但一般不會那麽張揚。何小西從她那些新同事的眼裏看出了別的意思,她們覺得她是在炫富,而這種富是最不值得炫的,你要是真有錢的話,你又何必來這裏打工呢?因此,在她身邊的同事們就很容易地把她的車子的來路跟她的姿色聯係起來思考。
當然,何小西引起同事妒忌還有一點,那就是她太年輕漂亮。而她的那些同事基本上是一些大媽大嫂,而且這些人都隻是長相平平。樓盤的老板按這個標準挑人是有一定道理的,因為來看房的大部分是中年夫妻,鄰居大媽大嫂的形象和平實的態度,不僅讓人信賴,還可以反襯女客戶的優越感,同時也不至於讓某個男客戶心猿意馬。
這大半個月下來,樓盤的大部分銷售員基本上都有不少收獲,唯獨何小西沒有賣出一套房子。銷售主管動不動就要給各位銷售員們開會,,並且還在會上揚言要實行末位淘汰製,邊說話還一邊朝何小西這邊看。何小西本來就沒有把這份工作當回事的,但如果真的因為業績為零而被炒掉的話,她就會很鬱悶的,她也就會懷疑自己的工作能力,會讓好不容易下的那個自食其力的決心產生動搖。她是一個喜歡爭強好勝的女孩子,她可以不要那份並沒有算是一份很重要的工作但卻一定是她炒公司,而不是公司來炒她。
而這中間最好的出路是什麽呢?是找一個人嫁了嗎?而且,那一個能夠讓她托付終身的男人在哪裏呢?
而這一個伍可定是他這樣的一個人嗎?他值得她去依靠嗎?……此時的何小西真的是說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