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秘密審訊(2)

馬戈壁的,我可把什麽都說了,各位叔叔行行好就把小爺我當一個屁給放了吧?

一個人陡然地拍了一下桌子。

桌上有一個茶杯,杯中的水立即飛濺起來了……

一個尖銳冷酷的聲音傳來:薛智慧,你老實點,你以為我們請你來是叫你編瞎話逗我們玩的嗎?你要知道,檢察院帶人要是不掌握了證據——檢察院會輕易帶人嗎?你現在的唯一的路就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實交代你的問題對你隻有好處。要是你薛智慧負隅頑抗,你懂的,死路一條!

我嚇壞了,心裏罵道,草泥馬啊,小爺我這不是比竇娥還要冤?我叫薛智慧,我草你大爺的!。

我腦子急劇地轉動著……

說起來我王大宏的智商還是蠻高的,精於計算和打小算盤可是我的強項啊,雖然小爺我學習成績不好,當初讀書讀的一塌糊塗,但是讀書讀的不好不等於就是智商不高對吧?你說那個超級厲害的馬雲大師,當初高考考數學,他隻考了一分。他腦子不聰明嗎?

我想還是先糊弄他們一下吧,到了第二天,老子再反悔也不遲,再說了就是到了法庭上我也可以反悔的啊,小爺我怕個球?

想到這裏,我立馬滿臉堆笑道:我承認了,我有罪,我是薛……智慧,我是貪汙受賄再帶搞女人,無惡不作,無所不為啊,嗬嗬,但是我沒殺人。

我心裏想的是:貪汙受賄搞女人不至於被槍斃吧?但是殺人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了,馬戈壁的,我要承認也得承認我能夠承認的。

喔,好啊,薛智慧,你終於承認自己是薛智慧了,你這樣做是明智的,你想啊,我們檢察院反貪局的同誌們難道都是吃幹飯的嗎?說吧,說說你是怎麽貪汙受賄搞女人的,說詳細點。

那個記錄的同誌拿著筆做出了要記錄的樣子。

我心裏罵著:馬戈壁的,小爺我怎麽說呢,我連那個薛智慧是幹什麽的都不知道啊,聽他們叫他主任,犯的是經濟問題,貪汙受賄以及生活搞女人,這就說明那個家夥的官職是一個有實權的官職啊,可是他是什麽官職呢,具體做什麽呢,泥馬,我哪裏知道呢?

縣長?不會這麽大的官吧?那就是縣局長?或者鄉長?我腦子裏就像有一個轉盤一樣在骨碌碌地轉動著。

審問我的幾個人見“薛智慧……”在猶豫,其中一個就開始啟發我了:薛智慧,你在前年的馬莊拆遷地塊中做了哪些手腳?那筆一千萬的拆遷補償款你是怎麽挪用的?你可以先說說馬莊拆遷地塊。再說其他。

什麽啊?什麽一千萬?嚇死老子了!什麽馬莊拆遷地塊?我聽到了拆遷兩字,貌似明白了:喔,這個薛主任難不成是與拆遷有關?

小爺我在工地打工的時候,閑暇的時候也經常的和工友們議論這個城市的暴富和發展,我們這些小民工最鬱悶最感歎的就是:

大家同樣都是農民,隻是因為生活的地域不同,命運就是迥然不同!

生活在這個城市的農民因為拆遷,一夜之間就發財了,因為通過拆遷,他們馬上就分到了幾套安居房,還有拆遷補償款什麽的一筆不菲的收入,他們往往會拿出一套兩套房子出租給白領上班族,一年到頭就不要上班了,每天優哉遊哉地打著小麻將,過著無恥的不勞而獲的腐朽生活。

更有甚者,有的農民因為自家住宅地麵積大,一下子從政府手裏拿十幾套安居房的人也大有人在,這些人因為拆遷立馬變成了富翁,變成了遊手好閑的社會寄生蟲。你說這公平嗎?

在工地的時候我王大宏也經常會感歎萬分的,隻恨自己出生時方向沒有看準,一猛子紮下去,紮到了北方的窮鄉屁囊的小山村。馬戈壁的!

話說審問我的幾個人都在都在眼巴巴地看著“薛智慧……”呢。

我使勁睜大瞌睡衝天的眼睛,茫然地看著他們。我看著他們的眼神好困惑啊,這些人的眼神怎麽還是那個空空蕩蕩的感覺呢,這些人難不成經過了特殊的訓練嗎?他們遽然做到了把人的眼神變成了不是人的眼神!

因為他們的眼神裏的內容是空洞的,空洞的就像是一個深不可測的陷阱。而人的眼神都是有感情因素的,或者悲憤,或者喜悅,或者生氣,或者愛憐,或者裝逼。

裝逼就是裝模作樣,女式褲衩的幹活!

再就是:馬戈壁的,這些人怎麽那麽有精神啊!你看他們。

他們一個個精神抖擻的啊,遽然一點睡意也沒有!

我尋思他們不要睡覺嗎?或者,他們會睜著眼睛睡覺?哎,我的困意開始掀起滔天的巨浪了,我的頭開始一點一點的……

薛智慧,說你的問題啊,你不要裝傻了。裝傻沒有絲毫的意義。一個聲音嚴厲地飛向我的耳膜。

我艱難地再次抬起頭,帶著哭腔道,各位叔叔啊,各位大爺!我不是已經說了嘛,我貪汙受賄搞女人,無惡不作,無所不為,我除了沒有殺人……我把什麽都幹了……總好了吧?喂,你們不是都知道了嗎?幹嘛還要再問我呢,這樣做多浪費時間啊,小爺我要睡了。

小爺?你自稱自己是小爺?一個聲音奇怪地問我。

我想說我是孫子,你們幾個才是大爺呢。

可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發自肺腑的感歎:哎,我這是口頭語啊,大爺們,請原諒孫子口誤好不好啊,我是孫子……我真的要睡了。

睡?不行!你抬起頭來,我們都不睡,你睡什麽呢,你得交代問題啊。交代問題清楚了就可以睡。

我心道,去尼瑪的,我交代問題?我交代什麽呢,我不是薛智慧啊,我是王大宏!馬戈壁的,因為小爺我長得像幹部就要受這個鳥罪啊?幹部幹部,不就是擱著布日比啊,什麽狗屎的幹部!

我終於火了:我說我承認貪汙受賄搞女人吧,你們不罷休,非要小爺我說怎麽搞的,怎麽搞還用說啊,拿一隻包把大把大把的錢往包裏裝就是了,搞女人就是脫褲子……馬戈壁的,你們沒有搞過女人啊?要來問小爺我?我尖著嗓子鬼叫著。

天快亮了,要是在老家的小山村,一定是公雞打鳴,熱鬧極了,我注意到一絲亮光出現在窗戶外,而室內的光芒是疲憊的,是蒼白的,這些人真的精神好啊,他們一直在精神抖擻的折騰我,審問我,隻要我低頭睡,就會有人大聲叫我,後來我低頭不理睬他們,就有一人走來拉著我的頭,還要使勁地搖動,說不要睡,不要睡,交代問題啊,交代問題了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