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花落情仇學校夢
徐佳麗白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這時司儀開始致追悼詞了,我忙說,“你們別說話了。”
趁著徐佳麗分神的時候,我趕緊撇開了她。
有時候,你胡發現,致辭這種東西其實說來說去就是那麽幾句,在對逝者做歌功頌德這一方麵,形容詞的單調運用枯竭到你可以聽到和領導致辭裏有很多雷同的語句詞匯,這不免讓人感到好笑。估計沒人會在這方麵有所創新,我曾見過有個新婚司儀念新婚賀詞的時候居然說出了永垂不朽的詞匯。估計把悼詞借來用的時候沒有改的幹淨。
司儀講完,隨後讓嚴琴講話。
我們距離門口的大音箱很近,對於嚴琴的話聽的清清楚楚。
她的聲音明顯有些沙啞,帶著一股倦意。
“……感謝大家百忙中抽出時間來參加我先生的追悼會……最後我感謝我們學校的於明仁主任對我的幫助……”
嚴琴最後字裏行間對於明仁的感激之情讓我再也無法聽下去了,那一刻,我猶如被什麽猛然給擊倒了。
最後走場子,去瞻仰逝者遺容,其實就是沿著遺體繞一圈就算結束了,走到那裏家屬會答謝。
輪到我們的時候已經是幾分鍾後了。我緩緩的向前走去,我不知道我臉上是什麽樣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一定沒有任何對嚴琴的相思之情了。
我終於看到嚴琴了。她麵掛愁容,眼神看起來有些呆滯,眼角紅紅的,估計沒少哭吧。陪在她身邊的除了她兒子陽陽,還有薛豔豔,於明仁。
看到薛豔豔我著實吃了一驚,沒想到她也來了。她和嚴琴是什麽關係啊。我怎麽也想不明白。薛豔豔看到我,顯然很驚喜,不過當前的情況是不能把喜悅的表情表露出來的。她隻是衝我微微點點頭,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卻撲閃個不停。
於明仁和嚴琴也是在一起的。這家夥儼然成了嚴琴的家人,不停的招呼著來賓。
嚴琴看到我,隻是冷冰冰的說了一句,“謝謝。”話很簡短,空洞的沒有任何感情而言。
徐佳麗是我一起的,走到嚴琴麵前抽泣著說,“嚴老師,節哀順變,你要多注意身體。”
嚴琴同樣以冷冰冰的謝謝答謝。徐佳麗突然拉著我的胳膊,趴在我肩膀上嗚嗚的哭起來。媽的,這個女人一定是誠心想要在嚴琴麵前做給她看的。
我急忙推開她,“徐老師,別這樣。”
徐佳麗掩著臉說,“師兄,我看到徐老師這樣子替她難過。”
嚴琴看了我一眼,然後淡淡的說,“謝謝。”
其實這會兒我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要和嚴琴說,即便現在我認為她欺騙了我,但是看到她憔悴的樣子,我還是一陣心疼,想要把她緊緊擁入懷中。在那一刻,我忽然覺得自己的恨意,火氣,一瞬間都沒有了。如果不是我趕緊掉頭不去看她,我真的擔心自己會流出眼淚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身走了。對於於明仁對我的答謝語,我沒有搭理。看到他的樣子,我似乎看到他心裏是在向我笑,在向我示威,向我炫耀。炫耀他的勝利。因為他終於如願以償的將嚴琴搶到了自己的身邊。我緊捏著拳頭,幾次都想給他幾拳,我最後還是忍住了。我知道,我不能這麽做,現在,我已經能夠很理智的控製自己的情緒。
從會場出來,我心裏悵然若失,感覺一陣茫茫然。
徐佳麗在一邊拉著我說,“師兄,剛才在嚴老師身邊的那個女孩子是誰啊,我怎麽感覺你們像是認識啊,她剛才一直在衝你眨眼睛呢。”
我沒有理她。田林說,“她是我們在秦臨縣的時候認識的一個老師。”
徐佳麗哦了一聲,說,“我說剛才她怎麽一直衝我師兄眨眼睛呢。師兄,你發覺沒有,她的眼神很曖昧啊,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
我加快走路的速度,想要甩開她,冷冷的說,“我不知道,徐老師,請你以後不要弄這些捕風捉影的問題來問我。”
徐佳麗卻不罷休,追上來,繼續說,“好了,師兄,我不問這個了。那個,她怎麽和嚴老師在一起啊。她是嚴老師的家屬嗎?”
對啊,她怎麽和嚴琴在一起,剛才我就一直沒能想明白。我看了一眼田林。
田林雙手一攤,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這時,我忽然想起有件事情。在秦臨縣的時候,薛豔豔曾經誇耀說自己有一個姐姐,也在東平市教學,老資曆,獲獎無數,多次受省市領導接見。難道她說的就是嚴琴。
田林似乎也想到了,看了我一眼,我們異口同聲說,“難道嚴琴就是她姐。”
“什麽嚴老師是她姐,你們在說什麽呢,我怎麽一句都聽不懂啊?”徐佳麗問我們。
“沒什麽。嚴老師和薛豔豔是姐妹關係。”我淡淡的說。
田林也很乖巧,這次居然口風很緊,也不多說。
徐佳麗很警惕的說,“這個薛豔豔我感覺她不是一個一般人。師兄,我看她這次來東平市不僅僅是參加她姐夫的葬禮,就衝她剛才看你的眼神,一定是來找你的。你要當心了,她這個女人我感覺城府很深。”
我和田林對視一眼,其實真想笑。這真是賊喊捉賊。田林接過她的話說,“真是看不出來,徐老師還有這麽好心啊。”
徐佳麗白了他一眼說,“哼,我是一番好心,憑著女人的直覺,我感覺她不是什麽好女人。愛聽不聽。”
說完哼了一聲就走了,估計是賭氣了。
望著她的背影,我不由歎口氣。
田林說,“這個女人還真是了不起啊。張老師,我看她剛才給你的警告用來提防她還差不多。”
我淡淡的笑道,“這個我以後會注意的。”
田林說,“張老師,你看出來沒有,徐佳麗這麽詆毀薛老師無非是吃醋了。估計她對你是有意思,真看不出來。”
我白了他一眼說,“別亂說。我說田老師,你說如果她知道薛老師的背景,她還會這麽說嗎?”
田林忍不住笑著搖搖頭,白擺擺手說,“絕對不會,以她的性格,肯定會對她畢恭畢敬,說不定還會給你和薛老師當紅娘呢。”
這家夥又拿我開涮,我白了他一眼。
田林接著說,“不過話說回來,我感覺吧,今天來參加這追悼會的領導們估計一個重要的原因都想見見薛老師呢。這叫借花獻佛。”
從會場出來我就在沒有見過嚴琴,我們就這麽匆匆的隻是見了短暫的一麵。在當時,我根本沒有任何的機會去找她。在那個時候,我仍然相信,嚴琴一定是有苦衷的,我是可以等她去解釋的。我會等的。
在這之後一連兩天的時間裏,我都沒有再見到嚴琴。這兩天她一直沒來學校,似乎請了長假。估計還在料理她丈夫的後事。於明仁這兩天似乎也忙起來了,很少見到他的人。其實,明眼人一下就可以想象的出來,他一定是和嚴琴呆在一起。
這兩天我和田林一直再為即將到來的學期開班做準備。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教育局有可能來檢查的情況,這個我們是非常謹慎的,盡管我知道十有這檢查來聽課會花落我這裏,不過表麵上我還得裝作對著一切都渾然不覺。我知道,在這個時候,我是絕對不能對田林有任何的透露。其實估計田林也對此有所了解,卻也不言說,彼此都心照不宣,不過有些事情還是不能直接說出來。
那一天下午,嚴琴來學校了,她穿著一身黑色著裝,麵無表情,麵容看起來很僵硬。她是坐著於明仁的車子來的。媽的,於明仁這家夥居然也不避嫌,公然的陪同在她的左右,看起來非常的親昵,儼然成了一個護花使者。
那天我們幾個人中午剛吃了飯,正在辦公室裏閑著沒事聊天,嚴琴就這麽走進來了。於明仁在陪同著她坐下後不時的對她噓寒問暖,這家夥現在居然一點都不避諱。
嚴琴連連說沒事,讓於明仁去忙吧。
於明仁說,“這怎麽行呢,嚴老師,這幾天你一直都沒有休息好。要不,我給你倒點水吧。”
嚴琴連忙說不用。
於明仁裝作沒聽見,跟著就倒了一杯水端了過來,然後裝模作樣擺出一副領導關心下屬的口氣說,“嚴老師,人死不能複生,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你也別太難過了。好好整理一下心情,做好工作才好。”
嚴琴微微點點頭,沒有看他,說,“恩,謝謝於主任。”
於明仁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說,“好,那就好。以後生活上或者工作上與什麽難處,就盡管提出來,學校以及我們這些同事們都會盡最大能力去幫助你。”
看著於明仁的手放在嚴琴肩膀上,我心裏登時就火了。不過我沒有動,因為在我一邊做坐著的是徐佳麗,這個女人似乎猜出我的心思,這會兒正盯著我看呢。她的眼神裏充滿著一股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