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薛豔豔的真實身份

我知道申琳的苦衷。她考慮的很周全,張副縣長和閆世凱雖然僅僅隻是副縣級和正科級幹部,但在理論上講,張副縣長和申琳還是同一級別,直接拒絕人家的邀請,等於直接駁人家的麵子,嚴琴曾告訴我,這是官場人際關係中的大忌。申琳豈會不明白。

一路上,閆世凱和張副縣長不時的和薛豔豔交談。與其說是交談,倒不如說是對她噓寒問暖,時不時問她缺什麽。

薛豔豔顯得有些不耐煩,擺擺手說,“張叔叔,閆伯伯。隻要你們向我老爸匯報的事情的時候有點選擇性,最好能報喜不報憂,我就什麽都不求了。”

“你爸爸?”我有些吃驚,“薛老師,你爸爸是……”

薛豔豔很神秘的說,“保密,不能說。連我們校長都不知道。”

申琳淡淡的笑了笑說,“如果我沒猜錯,你爸爸是省委組織部賈飛龍部長吧。”

薛豔豔臉色一變,吃驚的說,“你,你怎麽知道?”

申琳不慌不忙的說,“猜的。以前去省裏開會,省委大院的一些人議論過賈部長有一個很有誌氣的千金。大學畢業本來可以做一份很令人羨慕的工作,不過她不願意依靠任何人,要自力更生,從基層做起。選擇在一個小縣城的普通中學裏教學。這在我們東平市教育界都傳為佳話了。從那天在會議廳你的一言一行我就看出來了。薛老師,你品德這麽高尚,而且行事還這麽低調,能夠認識你,真的很讓我慶幸。”

什麽,申琳居然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卻故意不說。那天還找上我裝模作樣的和我討論薛豔豔的真實身份。媽的,這女人真夠城府。

薛豔豔聞聽被誇獎了,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笑了笑說,“其實我也不是故意要隱瞞的。我也是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拜托,你們可千萬要替我守住這秘密,千萬別讓馬校長知道了,要不然我就沒辦法在這學校待下去了。”

申琳聞聽,有些喜形於色,說,“薛老師,我們學校很缺少像你這樣的老師。有沒有興趣去我們學校。”

“啊,這個嘛,”薛豔豔說著看了我一眼說,“可以考慮。”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馬明根和張副縣長以及閆世凱都一些關係。當然具體是什麽關係我也不太清楚,隻知道馬明根和張副縣長是同鄉,又是好幾年的同窗。不過官場的一些人際關係,很多都是以親戚朋友這種方式存在,這樣就更能形成自己的派係。所以一些人就總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拉這種親戚關係,甚至莫須有也可以杜撰出來。馬瑞陽口中的表哥是馬明根大姨子的兒子,雖然警校畢業,但本身並沒有什麽過人的能力,但就是憑著馬明根給安排進了公安局刑警大隊。後來居然扶搖直上當上了隊長。

薛豔豔是和我坐在一起的。估計她是故意的。不知道是為了報放映廳讓她難堪之仇,席間不停和我碰酒。幸而這段時間經常喝酒,也練出一些酒量了,否則肯定扛不住了。其實我很想拒絕她,不過申琳都對她客客氣氣,我也隻好忍下了。

酒席散去後,馬命根提議去唱歌,說是為我們剛才唱歌沒盡興補上。薛豔豔和田林熱烈響應。尤其是薛豔豔,自誇自己的嗓門多好,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一直在我臉上流連。

大家對此並沒有什麽意見。申琳雖然未表態,不過我看她臉色很難看,一定是不想去的。反正我是懶得去。一來被薛豔豔灌的有些高了,二來我盤算著回去給嚴琴打電話呢。老實說我早就恨想她了,白天一直憋著沒打電話,是因為一直和申琳他們在一起,想來嚴琴也一定很忙,。現在夜深人靜了,估計她就閑了,我得趕緊和她聯係一下。想起於明仁這危險的老家夥一直盤踞在她的身邊,我更為不安了。

媽的,這個薛豔豔還不能得罪了。我靈機一動,當即走到申琳身邊,扶著她,說,“校長,你臉色這麽難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申琳看了我一眼,馬上就明白了,伸手摸著額頭輕輕呻吟了一下,說,“噢,也好,要不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昨天夜裏睡太晚了,可能有些著涼了。”

馬命根他們倒也沒說什麽。其實我後來才懂得這裏麵的玄機。這都在申琳的話裏麵。官場上這些領導們說的推辭話也是很有學問的。如果是真的有難處,不能受邀,就會很認真的給他們解釋,就像申琳。倘若是出於另一種目的或者說僅僅隻是一句客套話,那麽就不會這麽認真的解釋,因為沒那個必要。同時這裏麵還有關乎語氣和語境的因素。馬命根他們自然都是很明白的,所以就沒有再強求。

薛豔豔聞聽,然後看了看我,說,“張老師,你也要回去嗎,不一起玩啊。”

申琳轉頭看了看我,說,“小張,我,可以一個人回去,你如果想唱歌,就去吧。”

我心裏感覺好笑,申琳這話說的真是有水平。她說“我”的時候停頓了一下,這表示她心裏是矛盾的,最後的話說的很客氣,帶著點商量的口氣,沒有把話說死,那就是讓你自己拿主意。不過領導所謂的商量那得換種心態理解了。很明顯申琳是希望我陪她回去,否則她完全可以用命令的口氣讓我留下。

我很識趣,當即說,“我也不去了,今天喝的有點多了。改天吧,改天我一定請你。”

薛豔豔臉上的歡快之情霎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她雖然並未表現的很不愉快,不過卻顯得很失落,微微點點頭說,“好吧。我忽然也不想去了,就改天再去吧。”說著對我笑了笑。

申琳不去,李科長和田林也沒興趣去了。我們一幹人都當即回去了。

薛豔豔和我坐在一輛車子裏。我一直懷疑她是別有用心。一路上滔滔不絕,和我天南海北的亂侃。說來說去話題最後回到了我在放映廳講的美術透視學上。我算是明白了,薛豔豔最終的目的還是這美術透視學。她和我套近乎無非就是出於對美術透視學的好奇。

我用很略帶敷衍的口氣給她大致講了一番。雖然如此,不過她卻聽的很認真。這倒很讓我意外。分別的時候薛豔豔很熱情的對我說,“張老師,你這幾天哪天閑了我帶你遊秦臨縣。我們縣城很多風景名勝呢。”

我連連點頭,說改天有時間一定去。

回到住處,申琳特地找我談話。申琳客氣的招呼我坐下後,盯著我說,“小張,你知道為什麽這一次我帶你出來嗎?”

我不知道申琳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很謹慎的說,“校長是給我一個鍛煉的機會。”

申琳輕輕笑了笑,然後站起身坐到了我身邊不遠的地方。頓時,我嗅到了她身上很清新的味道。申琳此時已經換了一身睡衣,盡管是擠得很緊,不過我還是從她微微敞開的領口處窺到了一處春色。隻是一片很豐滿的雪白,白的耀眼。真是讓人意亂情迷。估計她連BRA都沒戴。

申琳雖然對我的態度大為改觀,不過心底裏還是很排斥我,怎麽現在……我仔細的揣度她這一反常的行為,。難不成因為我今天表現出色,想給我一點小小的獎勵。我用眼睛的餘光偷偷打量著申琳。應該說穿著睡衣的申琳更有一番風味。她盡管翹著腿,但坐姿非常的優雅。那一雙修長而雪白的大腿在因為坐姿的關係睡衣就難以全部掩住,遮遮掩掩。直撩撥的人心裏如同爬滿了螞蟻。

申琳微微點點頭,神秘的說,“小張,你隻說對了一半。”

“一半?”

“對,一半。”

“那另一半呢。”我趕緊裝糊塗的說,“校長,別怪我太笨了。”

申琳擺擺手,突然說,“小張,喝水嗎。”說著已經起身去飲水機那裏了。

我哪裏敢勞駕她啊,連忙站起身,說,“校長,我來吧。”搶在她前麵,跑到飲水機前麵,倒了兩杯水,將一杯端放在了申琳麵前,然後將另一杯水推到我的位置麵前。

申琳打量了一下我,然後說,“小張,你知道嗎,我最看好你的是你的工作能力以及處事的應變能力。”

我連忙說,“這都離不開校長的指導。”

我現在也學到了一些經驗。對於領導的誇讚,切忌驕傲,一定要把領導的誇讚轉而變成對領導的奉承。

不過我心裏現在還是一團迷霧,申琳今天太反常了,是不是酒喝多了。

申琳臉上漾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突然臉色一變,很認真的說,“小張,你知道嗎,一個好的學校最主要的因素是什麽?”

我不敢亂回答,說,“除了一些客觀的因素,最主要的還是人才。隻有師資力量好的學校才能為國家培養出棟梁。”

申琳拍拍我的肩膀,讚許道,“說的好,小張。現在你也看到了。當前的競爭是很激烈的,人才就是一種資源,很多學校都在爭搶。”

“恩,這個我知道。”

“很好,小張。我一直覺得如果我們學校多幾個像你這樣各方麵突出的老師就好了。哦,對了,今天見到那個薛老師,她也是個難能可貴的人才。如果能把她爭取到我們學校就好了。小張,我今天看你們聊的挺投機的,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媽的,我頓時明白了,原來申琳是想讓我遊說薛豔豔去我們學校。害的我空歡喜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