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酒能亂性

想我也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臨時外編教師,居然得到副市長的賞識,怎能不令人興奮。

一桌子的人就我是個小角色,我自然不敢居功自傲。端起一杯酒趕緊向秦副市長敬酒,謙虛說,“秦市長,我能有這些成績,這都感謝領導們對我的栽培。尤其是我們的申校長和嚴老師。在我初次走上工作崗位給了我不少的幫助和指導。是她們,讓我迅速適應了教學工作者這個神聖的崗位。”

對於嚴琴,我這話說的絕對是肺腑之言。而申琳,則多是違心之言。純粹是為了迎合她。申琳有些意外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象征性的說了幾句官場上的客套話。

話題一下子引到了申琳的身上,眾人的褒獎之言紛遝而來。期間我注意到高清楊局長一直很平靜,對於申琳,也沒有太多溢美之詞。看來我估計的也不錯,申琳能有今天的成績一半功勞可是人家高局長的功勞。理論上講申琳是人家的人,領導們對申琳的肯定,自然也是對高局長工作的肯定,估計這會兒他心裏正偷著樂呢。

廖主任這會兒大概喝的有些高了,舌頭有些發硬。一隻手拿著申琳的手,一手端著酒杯,口齒不清的說,“申、申校長,你的工作能力可真是讓我們大吃一驚啊。今天我和何處長對你們學校的視察後,發現無論你們學校的教學環境,還是師資力量,以及精神麵貌都讓我們吃了一驚啊。學校在你的管理下,和省級中專都有得一比啊。我和何處長商量著回去寫個工作報告遞上去。準備給你們評個省級十佳職業中學。”說完跟著打了個飽嗝。

雖然心裏都很覺得惡心,不過這消息還是讓我們驚喜不已。我曾聽嚴琴說過,省級十佳學校那種殊榮可是一般學校想都不敢想的。這種榮譽向來被省級市中學長期壟斷著。這些中學受到政府重點扶持,屬於省裏的麵子工程,各方麵條件都是我們這些地級市中學所不能相比的。這項殊榮造福的不僅僅是申琳這樣的校領導,這也是對市裏掌管教育的領導們政績上添上了濃厚的一筆。這次破天荒要給我們評選這項殊榮,實在是振奮人心。且不說能否評選上,單說省裏把評選的範圍擴大到了地級市,就已經讓眾人很高興了。

我是和嚴琴坐在一起的,她的連山此時泛著紅光,我能感覺出她此刻心裏有多高興。是啊,她是我們學校最優秀的教師,這同時對她也是個福音。

申琳本來被廖主任這麽抓著手,非常窘迫,臉上雖然掛著笑容,眉頭卻一直緊鎖著。

我知道她心裏其實很抵觸的。但當廖主任說出來那句振奮人心的話後,申琳的眉頭隨即舒展了。她非常機靈,趁機抽回了被廖主任握著的手,然後雙手端著一杯酒向他敬酒。“廖主任,我代表我們學校可要好好謝謝你了。”

廖主任怔了一下,還是端起了酒杯。申琳到底還是慣於此種場合的女人。她很巧妙的撇開了廖主任的騷擾。做的很大方。廖主任估計想說什麽也說不出來。

俗話說酒能亂性,真是不假。廖主任幾杯酒下肚,男人的本性就露出來了。不過這也不能怪他。誰叫申琳長的這麽禍國殃民啊。她潔白而泛著紅暈豐滿的胸脯估計這會兒不止引起了廖主任一個人的注意。

我見廖主任對申琳有所不軌,心裏就特別不舒服。雖然此刻被申琳巧妙的避開了,我擔心廖主任會卷土重來,這家夥一看就不會善罷甘休的。我趁機端著酒向他敬酒。眾人聞風而動,都端起了酒杯。

這時,申琳看了我一眼,微微點點頭。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她這是感謝我嗎。

這一頓煩吃下來,廖主任和何處長他們都喝的酩酊大醉。廖主任酒後吐真言,一口一個小申,叫的特別親熱。申琳一邊應著聲,卻躲的他遠遠的。他是被我架上車的。

送走了他們,申琳長長舒了一口氣,回過神,看看我,輕輕笑了一下。這可以說是我和申琳認識以來她對我最為會心的笑容了。

我剛想說幾句迎合的話。剛開口叫了一聲校長。申琳伸手打斷了我,隻說了一句“小張,做的不錯。”

我一直都不太明白申琳為何隻對我說了這麽一句話。她這句話究竟有什麽內涵呢。直到事後我向嚴琴說起了這件事情,嚴琴笑說,“小張,申校長之所以打斷你就是說你所做的一切她都明白。隻說一句做的不錯,那就是對你最大的褒獎。要知道校長可是從來都不誇獎人。就是口頭上的誇獎也非常吝嗇。她這是對你的認可。”

因為這一次比賽我們學校可以說是收獲頗豐,那幾天我們學校單獨又開了幾個各種形式的表彰會。其實說表彰會,倒不如說是慶功會。她在會上發言眉飛色舞,難得見到她開懷大笑。看的出心情一定非常不錯。說句實話,這女人開懷笑起來樣子真的很迷人。這會兒,我會感覺這女人不再是以往那個冷冰冰,態度冷傲的女領導了。現在她隻是一個溫柔可親的女人。申琳表彰的隻是那些這次比賽拿獎的老師們,與我是根本無關毫無關係。但每一次開會我都成為受邀之人。

我有幾次終於注意到,申琳講話的時候,目光總會有意無意的在我身上掃過。表彰完獲獎的人,最後理所當然也會感謝一番全校師生對這次比賽背後的支持。當她每次講到這一句的時候,目光總會在我身上閃動。我從申琳的眼神裏看出一種笑意。這絕對是我所認識她以來最讓我感覺舒服的笑意了。

那天放學,嚴琴找到我,有些吞吞吐吐的對我說,“小張,你今天沒有應酬吧。”

我想都沒想,就說,“沒有啊,琴姐,怎麽了?”

其實我撒了謊。今天徐佳麗約我去看電影。這幾天我幾乎都沒閑過。天天下班有同事約我出去吃飯。徐佳麗也約了我很多次。我聽從了嚴琴的話,遠離她,拒絕了她幾次。但每一次拒絕她看她失望的樣子我心裏就很不好受。今天她又約我,我終於忍不住答應了。不過她和嚴琴比起來算什麽呢。在我的心目中,這個學校裏,沒有誰比嚴琴在我的心目中地位重要了。沒辦法,這一次隻能再次拒絕徐佳麗了。

嚴琴咬了一下嘴唇,遲疑了一下,說,“小張,我,我想請你去我家教我兒子電腦。不知道你……”嚴琴的話越來越低,最後我甚至聽不到了。她同時也微微低下了頭,不敢去看我。

我恍然想起來了,嚴琴以前曾說過讓我教她兒子學習平麵設計的。我幾乎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這段時間事情太多了。我心裏不免有幾分慚愧,嚴琴在學校幫了我這麽多,而人家這麽個小要求居然都沒能幫助到。唉,真是不應該。我慌忙說,“琴姐,我當然有空。隻要你有任何要求,我隨時都有空。”我說著握著她的手,歉疚的說,“琴姐,這陣子是我不好。我把這件事情都給忘記了。”

嚴琴慌忙搖搖頭,“小張,你千萬別這麽說,這幾天大家都夠忙的。”

我開玩笑的說,“琴姐,以前的事情就不說了。那我以後天天去你家了,但你可別煩啊。”我感覺自己像個孩子一樣。也隻有和嚴琴在一起我才會這麽輕鬆。

嚴琴似乎知道,隻是淡淡的笑了笑。

這時有同事走過來打個招呼,嚴琴猶如觸電一般,本來被我握的緊緊的手忽然鬆開了。顯得很局促不安。

嚴琴還是有所顧忌,這個我是清楚的。嚴琴現在的身份和地位,最擔心會受到流言蜚語的攻擊。

嚴琴的家在郊區。住一套學校分的房子。外表看著有些老舊。但是裏麵裝潢的很不錯。雖然不是很豪華,不過看上去很整潔。想來,嚴琴平常在家裏一定是個非常賢惠的女人。

嚴琴告訴我,他們一家以前是住在市區的。她老公自從出事後,就變賣了房產給他治病。聽她的話意,我估計,嚴琴家裏現在也沒有多少積蓄了。她給我說話時臉上現出難以察覺的憂愁。我知道嚴琴心裏一定承受著很多的壓力和苦痛。

嚴琴客氣的給我倒了一杯水。我環顧了一周,沒見嚴琴的孩子,問道,“琴姐,怎麽不見你……。”

“噢,你是說陽陽吧。他等會就回來了。你先坐一下。”嚴琴善解人意,知道我想說什麽。

我當時並沒有想太多。我本想問她丈夫。話到嘴邊還是打住了,我有意想要回避。我尋思他估計不在家。此時房間裏就我們兩個人,心裏莫名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我仔細的端詳起眼前的嚴琴。我的目光大概是太裸了吧。說實話,我還從來沒有這麽大膽的看過她呢。不知何時嚴琴的臉上飛上了兩朵漂亮的紅暈。她不敢看我,目光躲閃著。同時有些局促。雖然這是在自己的家裏,但是她卻顯得有些窘迫。

或許是為了打破這種尷尬,嚴琴找話題,“小張,你們的試用期是不是快結束了。”

我目光沒有離開她。看著嚴琴略帶羞澀的樣子,我有一種衝動想要吻她。淡淡的敷衍了一句,“是啊。聽說這兩天學校要有錄用結果了。”

嚴琴嗯了一聲,說,“這個你不用擔心。你現在要注意的是過段時間參加的教師考核。”

我點點頭。

嚴琴接著說,“那個,小張。關於考核的事情你有什麽不懂的就多問我。我會盡量給你一些幫助。我這裏還有一些關於考試的資料。我給你拿吧。”

嚴琴說著就走。我知道她這是趁機想要脫身擺脫我的注視。我連忙起身擋在了她麵前,說,“琴姐,不用了。”

那一刻,我們距離很近。我甚至能嗅到嚴琴身上的淡淡的香味。我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了嚴琴。啊,這是我第一次這麽緊擁著自己心目中的敬愛的女人。我止不住一陣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