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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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現在這種狀況,在中真的不知道如何解釋——
勉強算是寬大舒適的床上趴著一個美男,美男的褲子脫到了一半露著光滑的屁股,另一個貌露貪欲的家夥則坐在一旁貪婪地盯著美男的屁股。
“我說你看夠了沒?!趕緊上藥!”在中不耐煩了,下巴抵在自己交疊的雙手上一起一伏。
“寵兒,你的皮膚還真是不錯。”鄭允浩色迷迷地在那個飽滿挺翹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你!”在中立即轉過去半張臉,紅的像個大桃子。
算了……讓這個饑渴的變態占點兒便宜又不會死,再說自己之前跟他連那種事都做過了,現在再糾結他捏了把自己的屁股,那不無異於是給婊子立牌坊嗎?!
在中把臉又轉了回去,冷言冷語,“羨慕嗎?要不給你植個皮?把你臉上那層老皮換下來?”
話剛說完,在中心裏立馬浮想聯翩,要是鄭允浩真的天天頂著植上自己屁股的皮膚的一張臉,那還真是無比好笑。
在中嘴角抽搐了兩下,肩膀也微微晃了晃。
能在別人身下仍這麽談笑風生自娛自樂的,金在中算得上是曆史第二人,你問第一人是誰?自然是魯迅先生筆下的阿Q大人了……
在中還在神遊著,忽然感覺到屁股上傳來一陣清清涼涼的感覺,不禁打了個激靈,但馬上一種新的感覺便替換上來了,酥酥麻麻的,就像是毛茸茸的小狗蹭著自己的皮膚,很舒服,緊繃的肌肉頓時鬆懈了下來。
“舒服吧?”
鄭允浩修長的手指在在中的傷口處遊走,其實看到在中的傷,鄭允浩心裏竟有些心疼。現在躺著的這個人,讓鄭允浩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倔強、堅韌、不服輸,還有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說實話,很像當年的自己。在中很純淨,雖然他身上也不缺少一股子狠勁,但顯然是沒有經曆過什麽大風大浪,因此也總讓他口中那些狠話缺斤少兩。
對於在中所說的“奸殺罪”,鄭允浩起初隻是有一些懷疑,但自從經曆了那場情事之後,可以很確定那絕對不是真的。在中未經人事,這是肯定的。那麽他真正入獄的原因是什麽?或者說,目的是什麽?
從他的身手上看,最有可能的便是個臥底,也許應該對他嚴刑逼問的,但是……但是看著那雙清澈又不乏堅定的眼睛,卻怎麽也不舍得……
靜觀其變吧!
“哎……”鄭允浩不自覺地歎了口氣。
“你歎什麽氣?”
“恩?沒什麽,還好,傷的不是很嚴重,而且你的身體素質不錯,已經結痂了,也許明天會有點兒癢,但千萬要忍住,沒事兒,很快就會好的。”
“廢話。”就算癢癢死也不會撓的好不好!也不看看傷的是哪裏!
在中翻了個白眼,懶得再開尊口。
說實話,這種場景讓自己很苦惱,一個大仇人這麽細心地給自己處理傷口,而且這傷口還本來就是他造成的,在中怎麽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對於和鄭允浩的關係,更是讓自己困惑不已的事情。算起來他應該是個陌生人,至少自己對他的脾氣性格是完全的一無所知,隻知道他有很多不同的側麵,卻不知道究竟哪一麵才是真正的他。
可是就在不久前,自己卻跟這個陌生人發生了件莫名其妙的事情,準確的說,是由於自己的失誤才導致了那件事情的發生。但無論怎麽說,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兩個人的關係也從那件事後發生了轉變,就像現在這樣,本來在一個陌生人麵前光著屁股應該是害臊不已的事,但自己卻覺得可以接受。心裏的厭惡和拒之千裏有增無減,可身體卻先是習慣了相見……
“寵兒,想什麽呢?”
在中感覺到後背上射過來了一道熾熱的目光,心裏忽然有些煩躁,“別再叫我‘寵兒’了,惡心死了!”
“誰讓你不告訴我你的名字的!”鄭允浩倒是先委屈了。
“金在中。”在中飛快地報上了名字,雖然對於鄭允浩沒有記住自己的名字這件事情依然耿耿於懷,但比起被叫做“寵兒”,還不如幹脆地承認自己的失敗。
“金在中,哦……對,我想起來了……”鄭允浩停下來若有所思,“在在?”
“……”
鄭允浩說的最後兩個字讓在中大跌眼鏡……在在?!聽起來怎麽比“寵兒”還要娘?!
也顧不上那藥到底抹沒抹完,在中站了起來把褲子提上,整理完畢後盯著鄭允浩說,“鄭允浩,你看清楚,我是男人!把你那些起給女人們的名諱都收好!”
“嗬嗬……”鄭允浩也站起來,笑著擦了擦手,“在中……”
聽到這個名字,在中的臉色緩和了不少,鄭允浩雖然還是那張惹人生厭的臉,但至少已經學會起碼的尊重了。
“你會愛上我嗎?”
嘎?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在中有些發蒙,鄭允浩的腦袋是皮筋做的嗎?怎麽彈來彈去沒個規律可尋?更何況,這算是個什麽問題!我好好一個大男人,為什麽要愛你啊?!尤其還是在你對我做了那麽喪盡天良的事情之後!
“不可理喻!”在中瞪了鄭允浩一眼,轉身向門外走。
“喂!你怎麽動不動就離家出走啊!”鄭允浩一把拉住在中的肩。
家?!這地方也配叫家?!地獄還差不多!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在中不欲做無謂的辯解,半回頭說了句,“我回原來的囚室拿被子,一會兒再下來。”
“這裏不是有被子嗎?”
“誰要跟你同床共枕啊!”在中一刻也呆不下去了,甩開鄭允浩的手趕緊拉開了門,就怕自己再多呆一秒真的會瘋掉!
好在鄭允浩沒有再多加阻攔,在中一路暢通無阻地回到了原來的囚室,說實話取被子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也是想看看大鵬,不知他現在怎麽樣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在中遇到了隔壁囚室的犯人,那人一直跟齊嶽混的,年齡不大,皮膚偏黑,所以大家都叫他“小黑”。
“誒?你是金在中?你怎麽回來了?”小黑還是第一次看到在中卸妝後的樣子,有些驚歎,另外又對在中的出現頗感意外。
在中聞聲回了下頭,看到是小黑後點點頭,“哦,我看看大鵬。”
“大鵬?!”小黑聲音提高了八度,臉上泛起詭異的神色。
在中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用力推開了囚室的門,卻發現裏麵空無一人。
“大鵬呢?”在中轉過頭看小黑,眼中滿是焦急。
“你真的不知道?”
“你能不能不要再廢話了?!人到底在哪兒?!”在中心急如焚,雙手把住小黑的肩膀用力晃。
“啊別、別搖了……他……他死了……早上被獄警抬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