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老鼠
不知過了多久,裏麵傳來馬桶衝水的聲音,又有一些瑣碎的聲音,仿佛秦潔在裏麵收拾著什麽。然後衛生間的門“啪嗒”一聲,似乎開了。秦潔說:“周明,你背對著,把衛生棉遞進來好麽。”
我照著做了,然後起身去倒了杯水放好,又站在衛生間的門外,聽著裏麵的聲音。
這一等,又是許久。衛生間的門虛掩著,可是秦潔還沒有說話,我又不能貿然闖進去。
沉寂了許久,我忍不住問:“秦潔,你還好麽?”
裏麵沒有回應,一片安靜。
我又問:“秦潔,我能進去麽?”
仍舊沒有人說話。
我有點慌亂,推開了門。
地上,馬桶邊上,秦潔的裙子上,都有一些淩亂的血跡。
而秦潔,就呆呆的坐在馬桶上,兩眼無神,空洞,半天都沒有眨一下。
我走過去,抱起秦潔,走出衛生間,將她放在外麵的床上。又將桌上剛才倒的那杯水端過來,說:“喝一口吧,都過去了。”
秦潔沒有接,呆呆的看著天花板。我把水放回去,又抱起秦潔,讓她的頭靠在我肩膀上,雙手環著她的腰,希望能給她一些溫暖。
秦潔的嘴突然動了動,說:“它好小,水一衝,就沒影了……”
我沒說話,隻是將秦潔抱的更緊了。我說:“想哭的話,就哭吧。”
秦潔仿佛沒有聽到,也沒有哭,仍舊呆呆的。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窗外都蒙蒙亮了起來,秦潔仍然沒有合眼,也沒有哭,就那麽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我的手臂早就麻的沒有了知覺,終於我放開秦潔,讓她躺在床上,用手掌輕輕摸了摸她的眼睛,說:“睡會兒吧,你太累了。”
這樣,秦潔終於閉上了眼睛。我呼了口氣,活動了下手臂,開始動手拆一個木頭做的椅子。這椅子年代久遠,僅僅是坐上去都咯吱咯吱的響,所以沒費什麽功夫,就拆下來一根木棍。
我拿在手裏,對著空氣揮舞了兩下,手感還不錯,雖然沒有鐵棍那種厚實感,但用它打架,效果一定是還不錯的,勉勉強強,馬馬虎虎。嘿嘿,嘿嘿。
秦潔突然驚醒過來,坐起來,盯著我說:“你要去幹嘛?”
我轉身,頭也不回地說:“打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