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衝刺
大年之後再過一個月，就是4月，那個上一世改變他命運軌跡的事情，將在四月發生，他在重生回來這幾個月裏鋪下的一係列鋪墊，都將在那個時候發揮用處。
不過現在的他，沒有心情想這些，他隻想把漫展辦好。
宣布寒假開始的時候，所有人都仿佛靈魂抽離了那樣，有種魂不守舍的感覺。等考試結束，學生地獄的前奏，已經打響了。下學期一開學，迎接他們的將是無邊無際的題海書海，而黑翼的幾個人，恐怕極難再聚首。黑翼能否成為S省第一，就在寒假這一炮。
寒假的前幾天，幾乎所有學子都好好地放鬆了一下，因為再過幾天，很多人都會進入各種各樣的補習班中。
但是，這並不包括黑翼團員，他們幾乎每天都聚集在歐凡越家裏，為COSPLAY展覽做著最後的衝刺，承太郎回了老家Y市，天使也趕來幫忙。
海報已經完全由陳躍接手，天使上色，要畫一張寬6米，高4米的海報，絕對是一個繁瑣無比的工程，黑翼所有人，幾乎在這幾天都沒人說話，唯一說話的，就是需要什麽工具，讓別人幫拿一下，或者詢問陳躍的意見。
陳躍沒有采用筆尖，而是采用鉛筆原稿，粗鋼筆打線條，很多地方，甚至用上了毛筆。其他幾個人，則是拚命奮鬥在軒轅無極的稿件之中。
還有半個月，味覺公司保持每天兩個進度報告，到目前為止，計劃中的招貼牌，橫幅，桌子，周邊等等已經全部就緒，等的就是他們的海報。而前幾天，袁麗人親自去看了一下會場，詳細地布置了一下。
十四天，海報完成十分之一，漫畫稿件完成4張。
十三天，海報完成十分之二，稿件5張。
十二天，海報完成十分之三，稿件7張。
每一天的推進，都讓黑翼眾人覺得如芒在背，幾乎所有人都恨不得變成三頭六臂，歐凡越幾乎兩天沒睡覺，終於把薩菲羅斯的翅膀做好。狠狠地補了一下午覺，又投入到稿件的特效繪畫中。
“大年初五，C市廣場將舉行C市第一次動漫COSPLAY大展，主辦方：黑翼動漫社團，味覺食品有限責任公司。主要參與人員：七色彩虹動漫社團，皮卡丘動漫社團……”
緊接著，是連續三張超大的漫畫，擲地有聲。“砰砰砰”打槍一樣狠狠釘到了一張木質桌麵上，隨後，一把火從底下熊熊燃燒上來。
黑翼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停下筆。默不作聲地看著電視上的廣告。
離大年還有九天！這一則廣告已經開始滾動播出，而他們的作品，還有三分之二沒有完成！
偶爾上了一次論壇的歐凡越，發現論壇已經快爆炸了，無數條帖子井噴一樣發了出來。嚇得他連忙發了一條“正在準備，敬請期待，近期黑翼可能不會上線。”的通告。
“還有九天……”陳躍無意識地喃喃說道，轉瞬間，仿佛打了激素一樣對著黑翼的團員喊道“看到了嗎！隻剩九天！咱們必須再加快速度！絕對不能讓所有期待這次COSPLAY的動漫迷失望！”
“媽的！拚了！”茉莉扯著嗓子吼。
“今天不睡了！不回去的可以睡我家。”歐凡越立刻埋下頭，繼續畫著手上的稿件。
“死就死啦！”藏馬紅著臉，呼吸都急促起來。
周彤彤和薩菲羅斯沒有說話，隻不過拳頭捏的死緊。
這一段時間，他們的精神沒有一刻放鬆過，但是，並不感到累，而是心中憋著一團火，要爆發！這支廣告，仿佛給火澆上了一勺油，讓它越燒越旺。
年前七天，海報完成三分之二，剩下的角落是兩個人的半身特寫。整個畫麵已經露出崢嶸，天使開始著手考慮顏色。
漫畫稿件，完成12張。
年前六天，海報完成三分之二，陳躍幾乎整個人都趴在海報上，衣服在地麵上滾來滾去，他毫不在意。其他人除了偶爾甩甩手之外，都沒有多餘的動作。
整個房間，都是畫筆的“刷刷”之聲。
年前五天，歐燁聲回來了，看了看眾人，隻說電視上的廣告看到了，讓他們努力。陳躍和家裏打了電話，人都住在了歐家，每天畫完，洗澡睡覺，第二天再接著畫。
僅剩五天，海報上色完成一半，天使和陳躍一人占據一塊地方，筆根不輟。畫稿完成14頁。
年前三天，除了陳躍和天使，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出了一口長氣，癱軟在沙發上。
漫畫底稿，終於全部完成，而且，都在陳躍那裏得到了肯定。
海報，已經完成，隻差色彩的一角，馬上就能完工。
所有人，才把目光投到了海報上來，這段時間，每個人的目光都隻剩下筆，網紋紙，底稿，甚至海報什麽樣子的，他們都沒仔細看過。
還有三個小時，估計海報就能完全完工，沒有一個人舍得走，都靜靜地坐在沙發上。
房間裏，雖然隻剩下兩個人在忙碌，但是“沙沙”的聲音，仍然繞梁不絕。
靜靜地坐了差不多半個小時，藏馬才活動了一下身子。
“真的很累……”她這句話剛說完，幾乎所有人臉上都浮現出了感同身受的苦笑。
沒有回答，這一段時間的累，是從心到身的。
“不過……很值得。”過了五分鍾，周彤彤才輕輕地開口。
“以前，我都把漫畫當好。沒想到專業漫畫竟然是這麽累的東西。以前聽說日本漫畫家累死在寫作台上，我今天才相信。”藏馬臉有點微紅，動作很輕地甩著快要麻痹的手“但是，我不後悔。這是我的生命，如果沒有進入黑翼，我隻能算一個活死人。”
“那也是你技術好。”薩菲羅斯說“以前周彤彤看過很多人，都不滿意，她要求很高。”
“我覺得，我快要升級了。經驗已經積累滿了。”歐凡越大字型躺在沙發上，平時肯定會招來一頓鄙視，今天卻難得地都沒有開口。
其實不僅是他，其他人都感覺這段時間的突擊，雖然很累，但所得到的，遠遠超出他們的想象，對於團隊的磨合，更有一個難以取代的作用。
周彤彤目光閃爍地望著趴在海報上的陳躍背影，若有所思。
三個小時後，隨著一聲長長的出氣聲，最後一個天使，從海報上站了起來，她特意穿的黑色女式羽絨服，此刻還是染上了不少顏料，但她絲毫不為所動。
陳躍轉了轉上半身，聽到骨節一陣哢哢作響。隨後目光落到畫布上，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
這次，遠比金果園競爭來得累，到真正完工的時候，他仍然覺得還有什麽沒做完，前幾天那種總是有事掛在心頭的感覺，揮之不去。
過了幾分鍾，才沉澱下來。
“完了……終於完工了……”天使也有點呆呆地看著海報，不知道誰給誰聽，也許是她自己。
“發什麽呆，真的完工了。”周彤彤笑著對陳躍說。
是啊，真的完工了。陳躍心中想到，努力這麽多天，每個人發瘋一樣的衝刺，終於把作品完成。
疲憊，充實交雜在眾人心底。大家臉上都有一絲抹不去的疲倦，不過他相信，這幾天，絕對得大於失。
“……給味覺電話，告訴他們我們完工了。另外，這些東西明天拿給味覺。按照他們的計劃走。歐凡越，你去吧，我不陪你了。實在是……累壞了。”陳躍淡淡地說，臉上艱難地擠出一絲笑容。
默默地點點頭，他們心中的火，不是熄滅了，而是被鍋壓住，等鍋離開的時候，將直衝雲霄！
而現在，每個人都隻想好好地休息一下。
大家打了個招呼，紛紛離開了房間。陳躍是最後一個走的，他再看了一次地麵上的海報，才滿足地拖著困倦的雙腿離開了歐家。
屋外，正是紅霞滿天，他忽然覺得，陽光有點刺眼。
隨意地擋了擋眼睛，他不打算坐車，而是想走幾個站，心中說不清什麽感情在交雜，需要沉澱，發酵。
慢慢地，他的雙腿好像注入了活力，開始輕快起來。
漸漸，一抹開心的笑容浮現在他的嘴角。上一世，就算談成一筆大單子，都沒有這麽充實過。
隨性地走在路上，看著每一個行人，都覺得他們是那麽的有意思。
大概走了三十分鍾後，他手裏拋著硬幣，懶懶地站在公交車站前。
就在這時候，一段對話闖進了他的耳朵。
“你知不知道？咱們市要有COSPLAY展覽了！”一個女子說。
“那是什麽？”另一個女子的聲音。
“這你都不知道？每天看那麽多漫畫？！我真懶得和你這種人為伍。”第一個女子說話開始調侃“就是穿上動漫裏人物的衣服表演，你也許能看到你最喜歡的水兵月。”
“什麽？真的嗎？咱們市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