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通過發展經濟來解決財政問題

在財政思想上，陳雲和一樣，都主張通過發展經濟來解決財政問題，反對單純從財政觀點來打主意的觀點

通過發展經濟來解決財政問題，反對單純從財政觀點來打主意的觀點是的一貫主張。主張早在土地革命戰爭時期，就提出：“從發展國民經濟來增加我們財政的收入，是我們財政政策的基本方針”。抗日戰爭時期，為了對付日本帝國主義的軍事侵略和國民黨反動派的包圍封鎖以及嚴重的自然災害，發出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發展經濟，保障供給”等口號。他說：“發展經濟，保障供給，是我們的經濟工作與財政工作的總方針”。“隻在單純的財政收支問題上打圈子”，“是不能解決問題”的。他指出：“財政政策的好壞固然足以影響經濟，但是決定財政的卻是經濟。未有經濟無基礎而可以解決財政困難的，未有經濟不發展而可以使財政充裕的。”“財政困難，隻有從切切實實的有效的經濟發展上才能解決。忘記發展經濟，忘記開辟財源，而企圖從收縮必不可少的財政開支去解決財政困難的保守觀點，是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的”。

新中國成立初，在取得穩定物價的鬥爭勝利後不久，麵對經濟發展中的嚴重困難，當即敏銳地指出：“目前財政經濟的好轉還隻是財政的好轉，並不是經濟的好轉”。在七屆三中全會上，又指出：“我們在經濟戰線上已取得的一批勝利，例如財政收支接近平衡，通貨停止膨脹和物價趨向穩定等，表現了財政經濟情況的開始好轉，但這還不是根本的好轉。”因此，“現在的問題要轉到經濟上，要調整工商業。”同時，要盡快完成土地改革、大量節減軍政事業費用。

但是，堅持以發展經濟來解決財政問題，並不是否認財經工作的重要性。指出，為著取得革命事業的順利發展，減輕人民的負擔，應當極其注意支出的節約、堅決反對貪汙和浪費。他指出：“財政的支出，應該根據節省的方針。應該使一切政府工作人員明白，貪汙和浪費是極大的犯罪”。“節省每一個銅板為著戰爭和革命事業，為著我們的經濟建設，是我們的會計製度的原則”。

陳雲完全讚成的財政思想。抗日戰爭時期，他在擔任陝甘寧邊區西北財經辦事處副主任時提出了“生產第一，分配第二；收入第一，支出第二；保證需要，是軍隊第一，學校第二，機關第三”，“以發展生產解決財政困難”的財政工作方針。同時，陳雲又指出，在財經工作中，要堅決反對鋪張浪費，“不浪費，就是用錢要節省，要適當。錢要用在刀口上，不要用在刀背上”。他還指出：“我們以發展生產解決財政困難的辦法，與國民黨當局以加重人民負擔來解決財政危機的辦法，是一個明顯的對照。前者達到豐衣足食，後者弄得民窮財盡。”1949年8月，他在上海財經會議上又指出：“眼光要放在發展經濟上。要注意節省開支，但更要注意增加收入。節流很重要，開源更重要。所謂開源，就是發展經濟。”他常常引用《大學》中“生之者眾，食之者寡，為之者疾，用之者舒，則財恒足矣”的觀點，來論證“生之者寡，用之者眾”的危險，說明隻有發展生產，才能解決財政困難的道理。

當然，作為長期負責中國經濟工作的重要領導人，陳雲對財經工作的重要性也是有其深刻獨到見解的。新中國成立初，針對當時財政的嚴重困難局麵，陳雲在一次講話中說道：稅收是國家財政的主要來源，“稅收最要緊，神聖不可侵犯，財政部沒有錢，什麽事也辦不了”。“一個縣寧可暫缺一個組織部長，也要配備一個稅務局長”。他指出：“我們應當逐漸增加稅收的比重”。財政經濟實現統一後，他又著手整頓稅收。針對當時稅製不健全的狀況，他指出：“收稅不但要有稅率和稅目，還要有細則和辦法。我們連計稅和征稅的辦法都沒有，隻是喊‘要收稅啊’，完全是外行話。”“收稅一定要按稅率辦事，稅額要符合稅率，嚴格執法”，“保證既能完成任務，又不致於使農民感覺很困難”。接著，他主持製定了一係列稅收調整措施，包括調整農業稅收政策和工商稅收政策，製定有關征稅辦法，在各大城市設立稅務複議委員會。同時，他要求稅務工作人員要具有“必要的政策頭腦，必需的稅收知識和良好的工作作風，全體一致地做到嚴守政策”，“不要有官僚主義和命令主義，堵塞偷漏，廉潔奉公”。

1950年12月，陳雲親自為政務院起草了《關於預算製度、預算審核、投資的施工計劃和貨幣管理的決定》，要求建立統一的決算製度和預算審核製度。他非常重視數量的含義和數字的變化，曾風趣地說，有人批評他是算賬派，算賬派不一定是政治家，而政治家不能不算賬。此後，他又提出建立銀行代理國庫製度、統一貨幣發行製度、重點試辦獨立會計製度、財政監察製度、財政執行情況定期報告製度等，為新中國的財政製度建設和財政管理打下了紮實的基礎。他對財政支出管理也提出了許多重要的思想，指出：“財政情況的好壞，直接關聯到國家經濟和人民生活”。“預算是體現國家政策的，不是單純的收入計算和管理問題”。因此，他經常提醒財經工作幹部，要提高自覺性，要把自己的工作放在全國的範圍來看，避免陷入局部觀念和本位主義，指出：“我們不但要注意克服目前的困難，而且要從全國範圍來考慮問題的解決”。又說：“我們搞財經工作的同誌，很容易陷於局部觀點和本位主義之中，把某些重要問題忽略過去。我要提醒同誌們，必須提高自覺性。”“要把自己的工作放在全國大範圍來看，如果發現自己的做法與全國的任務不相符，應該立刻覺悟，立刻糾正”。“財經部門的領導同誌，應該首先覺悟，並要教育做財經工作的同誌，認識局部服從全體、目前服從長遠的原則，樹立整體思想，避免陷於局部觀念和本位主義”。

為了盡量避免上述不足，陳雲認為，“在經濟工作人員中進行教育十分重要。經濟幹部一天到晚是打算盤搞數字，很少看到全局。為克服這個缺點，使他們不犯錯誤，每星期抽兩三個鍾頭學習政治是很必要的”。這就需要財經工作幹部在取得成績時，要防止驕傲自大情緒，要把成績看成是全黨努力的結果，工作決不能疏忽，要時刻小心，謹慎從事，防止“在勝利時因疏忽、驕傲而犯錯誤”。陳雲強調說：“財政上的各項支出，必須分清主次，不能麵麵俱到，如果麵麵俱到，便會一事無成。我們要集中力量，把財力使用在主要方麵，解決主要問題”。“國家的物力財力一定要用得恰當。所謂恰當，就是遲用、早用，多用、少用，先用、後用，緩用、急用的問題解決得好”。他特別反對浪費，說：“一切國營經濟部門，均須提高資金的周轉率，保護機器資材，建立保管製度，嚴懲貪汙浪費人員”。又說：“偶然浪費少數錢尚可原諒，老是浪費，年年如此人民是不能原諒的。錢是老百姓的，我們不能拿老百姓的錢開玩笑”。

20世紀80初，針對當時財政赤字較大，物價上漲，而一些領導幹部卻忽視財政困難的情況，陳雲指出：“現在要為財貿金融係統恢複一點名譽”，並說，財政、金融、商業部門消息靈通、反映靈敏，“在這些部門中可以看出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