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薑老六的悲劇

“沒事,多虧你來得及時,晚來一會兒,他們就把我帶走了,這些流氓。”樸貞子還心有餘悸,不過被庭棟牽著手,她感到了一絲安心。

黃二剛才被庭棟罵了一句,沒來得及還口,這時冷哼一聲:“小崽子,給你臉你不要臉,你剛才罵誰?”

“罵的就是你,你個王八蛋,有種你衝我來,欺負女人你算他媽的什麽東西,還敢在社會上立字號,今天我就讓你銷了號,省得丟人現眼。”周庭棟步步緊逼。

“哈哈!沒想到我黃二混了這麽多年江湖,今天讓你一個小逼崽子給罵了,真是初生牛犢啊,麻四,去幾個人把他們的腿給我廢了。”黃二氣急大笑。

麻四帶著三個人,揮著砍刀就衝了過來。

庭棟低聲對身邊的三名兄弟說:“記住我說的話,廢了他們拿刀的手,和手臂關節,其他地方不動。”

孟曉光三人說了一聲:“好!”同時閃身上步,躲過砍刀架起左臂右手捏住對方手腕向下一錯,隻聽一聲脆響,整齊劃一,四個流氓同時“哎喲!”一聲,用左手托住右手,痛得滿地轉圈。

四個人的腕骨全部碎了。

形勢立刻就變了,黃二總共帶來十五個人,算上他和薑老六,一共十七個人,一照麵就被人家廢了六個,這樣打下去,早晚全軍覆沒,這幾個半大小子太恐怖了,武功都是一等一的好,根本不給你纏鬥的機會,一見麵就下死手,黃二有些害怕了。

回頭看看自己的手下,個個麵露驚恐之色,不戰而敗。

他不得不強打精神,故作鎮定的說:“賴三兒,你究竟想怎樣,這個酒店和你有關係麽?”

“別廢話,樸老板是我的阿姨,今天你們要想從這個門出去,隻有一個辦法,你們所有的人自己剁下一個大拇指,然後從我們身下爬出去,回頭把損失錢交上來,這件事就算沒發生,否則,我會把你黃二從江城連根拔起,不信你就試試。”庭棟的表情依舊陰冷,語音不帶絲毫感情。

站在身後的樸貞子都感到了一絲寒意,這孩子對敵人太冷酷了,不留一絲餘地,和剛才對自己的態度簡直判若兩人。

黃二見周庭棟是死心和他過不去了,隻有拚到底一條路可走,回頭大聲說:“今天我們隻有拚了,這幾個小崽子不通人情,把刀放下,用鎬把給我往死了打,打死我去償命。”

剩下的九個人在黃二的親自帶領下,手舉著鎬把,呼嘯著向四人撲了過來,薑老六坐在椅子上已經攤了。

周庭棟見敵人人多,怕混戰中麻杆兒他們吃虧,所以主動迎上了黃二,擒賊先擒王麽。長期的訓練,加上他身輕體健,幾個閃身就來到了黃二身邊,輕巧的閃過了鎬把,“砰砰”兩聲,接連一個連環腳,踢在黃二的小腿上,黃二當時就順著前衝之勢趴在了地下。

接著,閃過了另一個貼近頭頂的棒子,一個側踹,將麻四踹出十幾米遠,估計肋骨最少折了三根。然後左右開弓,分別用兩個肘關節將欺到他身後的兩個人的鎖骨擊碎。

不到一分鍾的時間,有四個人倒在了他的腳、肘之下。

孟曉光等三人也各自放倒了一個,剩下兩人見狀,趕緊扔下棒子,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再也不敢起來了。

庭棟看了一下手腕上的電子表,從進門開始到現在,不到十分鍾。

他微微一笑,慢慢地走向癱倒在椅子上渾身篩康的薑老六。

一邊走著,庭棟笑眯眯的看著他,說:“我剛才好像看見你對我阿姨無禮了,是不是啊,薑公子?你是鑄造廠廠長薑德厚的兒子?我媽也在那個廠子,不過她下崗了,聽說就是你老爹看不上她,有這事兒麽?”

庭棟的語氣越來越平和,就像在和一個老朋友在敘舊,然而薑老六的感覺卻是渾身冰冷,麵對庭棟一個又一個問題,他感覺都像是這個麵帶微笑的小男生投給他的,一條有一條毒蛇,讓他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庭棟終於走到了他的麵前,微笑依舊,“天還早,警察叔叔沒那麽快過來,該輪到我們兩個玩玩了,看,你的臉都髒了,我們去洗手間,把你的臉洗幹淨,不然,等警察叔叔看見你這幅樣子,會不高興的。”

就像一個和他年齡相稱的半大孩子,在和成年人攀談著一些幼稚可笑的話題,讓人有些不知所雲。

可是在場的每一個人,沒有一個人會認為他的話幼稚、可笑。

十月份,還沒有進入取暖期,房間裏有些陰冷,滿地狼藉,再加上一群受傷的人,使得整個大廳說不出的詭異,而庭棟的話又給這詭異增加了一份陰森。

庭棟回頭對樸貞子笑了笑,說:“阿姨,麻煩你讓服務員給我準備了盆子,還有啤酒杯,給我送到洗手間來,薑公子要用,嗯,還有一把剪子,或者鋒利一些的小刀也行,還有紙和筆,薑公子要在裏麵寫個回憶錄。”

樸貞子不知道庭棟要做什麽,但是,既然他說了,就一定會有其用意,她已經習慣於服從這個隻有十四歲的男孩的命令了。回頭對一個服務員說:“春子,你去樓上給你三哥找個杯子,紙和筆我的辦公桌裏有,臉盆洗手間裏有,剪刀廚房裏有。”

庭棟拎起薑老六的胳膊,回頭對樸貞子說:“對了,阿姨,現場先不要破壞,尤其那些凶器,都不要碰,等一下警察會來勘驗,你們先找幾個凳子隨便坐。”

然後拉著薑老六,跌跌撞撞地走進了洗手間,不一會兒,那個叫春子的姑娘敲敲洗手間的門,把他要的杯子和剪刀、紙筆等物遞了進去,庭棟很有禮貌地說了聲謝謝,就把門關上了。

經過了大約足有二十分鍾的漫長等待,庭棟才出來,後麵跟著臉色蒼白的薑老六,一邊走一邊幹嘔著,頭都不敢抬。庭棟偶爾回頭看他一眼,他就像見了鬼一樣,渾身哆嗦。

庭棟笑著罵了一句,“看你這熊樣,哪裏還像一個貴公子,不就是喝了幾杯啤酒麽,至於把你喝成這樣麽?沒出息,上不得台麵的東西,回你剛才的地方坐著去,不許吐。念在你老爹和我媽媽同事的份上,你的待遇是最好的。”

庭棟又走到樸貞子跟前,小聲問道:“阿姨,你見到叔叔寫的那張抵押飯店的字條了麽?”

樸貞子點點頭:“見到了,是黃二給我看的。”

“是叔叔親筆寫的麽?是不是原件?現在在誰的手裏?”庭棟緊接著問。

樸貞子再次點頭:“是老金寫的,原件,沒錯,還在黃二手裏。”

“嗯,這就好辦了,等一下警察來了,你就如實說,一定要說清楚紙條的事,另外,今天的損失你也要盡量往高了報,記住了吧?阿姨。”庭棟的話聽起來像是在和樸貞子商量,可是每句話都是不容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