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顧米的秘密

從開始到現在

想著時間也不早了,我又一次強調了自己來的目的:“你好好考慮考慮,畢竟小狗的去向是很重要的,現在虐狗的變態太多,找不好主人就是狗一輩子的悲哀。

“我會考慮的。”柳先生好像也沒有什麽精力和我周旋了,想他應該也餓了,我也心疼手裏快涼掉的便當,便告辭離開。

打車回家的路上,我想告訴顧米幫她要小狗的事,也正好和她約明天去逛街,沒想到這個電話打的極其不是時候。她那邊有男人說話的聲音,挺陌生的,不是章魚。

“童童。”顧米聲音帶著媚色,我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我覺得她這種聲線讓我渾身不舒服。

我問她:“顧米,你在哪兒呢?”

“酒店裏。”她倒是全不避諱。

“你自己?”

她咯咯的笑著說:“還有一夜情炮友。”

“顧米,你別胡鬧。”我感覺她沒說謊。她之前都隻是說說,這一次居然來真的?

“我沒胡鬧,這男人功夫真的不錯。”說著顧米電話那邊傳來了男人的笑聲,我凝眉無奈,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顧米這樣的家庭條件,就算是玩也有亂玩的資本,但作為朋友不勸解她好像不對,可我勸點什麽呢?

“你們用套了麽?”我說完這句話,司機師父很明顯的踩了一腳刹車。我看到他在後視鏡裏瞄我,我小心翼翼的往車門邊上靠了靠,力爭他別看到我。周圍車不多,天也晚了。我還是不要進行無意的心理暗示了,最近女大學生失蹤的多……

“童童,你太萌了。我能說我想笑麽?我開著免提呢。”

我一點兒都沒有玩笑的心情,歎口氣問她:“顧米,你在哪兒呢,完事了麽,我去接你吧。”

“不用,我開車了,在考慮要不要再來一次。”她語氣玩味。

“章魚知道了……”

“別給我提他!”我話都沒說完,她直接打斷我,火了。

果然,症結在這兒呢。我平心靜氣的對她說:“顧米,你把免提關了,我和你說幾句話。”

“你說。”

“你都是快要結婚的人了,怎麽還這麽亂來,你和章魚這個樣子怎麽組建家庭?玩心都這麽重,你這樣真的不好。”

顧米總說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嘮叨,老媽子,可即便是這樣,我還是要說,閨蜜就是如此,總有一個瀟灑些,一個謹慎些,我總還是希望自己的話是能被她聽進去的。

顧米淡淡的笑了笑說:“童童,這是公平的做法,知道麽?因為我這樣才會對章魚不計前嫌的好,你能明白麽?”

“不明白。”

“你會明白的。”

她說完就草草掛了電話,我心裏不是很舒服,但也沒有辦法。

章魚在兩個人坦誠這方麵做的很不好,這和他身邊那群朋友有脫不開的關係,泡吧混跡夜店習慣了,總是不缺女人的。顧米發現過幾次,他每一次都是痛徹心扉的說改,顧米從相信變成不相信,這一次居然自己都選擇了亂來。

沒結婚的男女,不受法律約束,如果道德上又不覺得有錯,那就真的沒什麽是能約束的了他們的了,除了感情。我不禁笑出聲,感情,有時候是比道德還廉價的東西。

付車錢的時候,我看到錢包裏折成心形的一百塊錢,它深藏在錢包裏很久了,是我前男友和我一起疊的,他說這就代表他的心。

“師父,我沒帶錢,這個您收麽?”我把百元紅心遞給他,他三兩下展開驗了真假,沉默無聲的給我找錢。

疊的時候費勁,拆的時候容易。錢是真的,心是假的。找回來的零錢皺皺巴巴,不知道經過多少人的手,布滿了多少細菌。這就是感情給我留下的痕跡。其實不願意回憶,隻不過想起那個幾乎要和我談婚論嫁,但突然跟著一個比他大了將近十四五歲的離過好幾次婚的富婆跑了的男人,我就惡心。

我走到樓道門口的時候有手機短信。低頭看了一眼,柳先生發來的,他說:“同意。”惜字如金的男人,就裝吧。我懶得理他。

我媽的電話接著就打進來了,多事的周末,壓製不住的煩躁感。她目的明白不過,相親。我沒接,任由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最起碼等我先把飯吃完。

顧米拯救不了我,明天閑著沒事兒幹,除了相親好像真沒什麽選擇了。沒等我飯吃完,我媽短信直接飆了過來,明天的時間和地點,我招架不住打了電話過去,她明顯因為我不接電話生氣著,不想和我說話將電話直接扔給了我爸。

我有一種想把麵前的便當狠狠砸出去的衝動。

我爸估計是躲到大臥室去了,有關門的聲音,他說話聲音也很小:“童童,你別和你媽媽生氣,她也是擔心你。”

我抬手抹抹沒掉出來的眼淚說:“爸,哪天我神經病了,或者幹脆自殺了,就是她逼的。”

“別胡說道,快點呸掉。”我爸說完自己一邊呸了半天,邊呸還不停的催著我。我呸了,我爸才咯咯的笑了,神秘兮兮的告訴我說:“其實,我周四的時候陪你媽去醫院了,大夫說她更年期快到了,很容易心煩,你就理解理解,好不好?”

“自己更年期就把女兒逼成抑鬱症麽?”我還是沒好氣,我爸已經盡心的當著和事老:“她就是想讓你早點結婚,早點生孩子。”

我不屑的噴到:“多少女人不幸的婚姻就是父母這麽逼出來的!”

我爸說:“爸爸是支持你的,相親這種事走馬觀花去看看,有緣分就談談,沒緣分就算了,心態放平和。你自己也抓點緊,找個合適的帶回家來,你媽肯定就不會這麽火急火燎了。”

我沉默。

“她身邊那群小姐妹家的兒子女兒好幾個都打算要二胎了。”說到這裏,我爸聲音又低了一個檔次,也開始吐槽:“關鍵是那些人實在太煩人了,有事沒事非要來刺激你媽,真是交友不慎。”

“那些阿姨家的哥哥姐姐都比我大好幾歲呢好不好?在我這個年齡他們也沒結婚呢好不好!”我還是很火大的大喊大叫,但想來對我爸發脾氣也不對,喊完我又有點後悔。

我爸趕緊安慰我:“好了,好了,晚飯吃了麽?明天晚上回來吃吧,爸給你做糖醋排骨。”

我哼哼了一聲,沒有怒氣了,空留幾分無奈。這種抓狂的感覺已經開始伴隨著睡眠進入我的夢境,好多次我都在睡夢中驚醒,因為我媽那種讓人看了就煩躁的眼神,還有她逼著我感覺整個人生除了相親再無旁她的壓力。

我想起古代一種刑罰,往人臉上貼黃紙,撲水,再貼再撲,直到憋死,我覺得心就在受著這樣的刑罰,離死不遠了。

便當沒吃完,沒心情吃了,拿起手機給柳先生回消息:“我們一定給錢。”

他過了一會兒回了條消息給我:“明天談談。”

我承認我不厚道,自己不爽就把不開心引渡給他人,可是……

一個念頭從我腦海中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