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給點麵子
“我隻是問你一下，至於你怎麽做，我不會來幹涉你，也沒有立場幹涉你。”我口是心非地說。
“林雲，你有！隻要你希望的，我都會去做！”電話那頭，陸涵低聲說。
“我想你是表錯情了，這話你留著跟別人去說吧。”我趕緊掛了電話，我怕再說下去，我的心就會徹底變軟。
掛了電話，我就再也偽裝不下去了。所有的冷漠、所有的絕情都不複存在，我兩眼無神地看著窗外，不知道該如何將自己解救出來。
兩個月後，陸涵的助理離職，肖安妮正式接任這一職位。當天晚上，陸涵宴請大家。我本不想去，然而肖安妮拚命遊說我。我苦笑，卻無法把不去的理由說出口。
“林雲，我代表陸總和整個營銷係統邀請你，給點麵子嘛，反正你今晚也沒什麽事。”
我並非深不見底的人，自從周小瑜告訴我郵件事件的內幕後，我對肖安妮的態度多少還是起了變化。
“林雲，一起去吧。”陸涵低聲說。
我一驚，他什麽時候過來的？再一看肖安妮，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肖安妮既然看出我和陸涵之間的感情，那她應該也能看出我和陸涵現在的疏離，她是否借我來討好陸涵？想到這種可能，我倒不能不去了，我倒要看看肖安妮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安妮，恭喜恭喜！”在肖安妮宴請眾人之際，大家都不失時機地向她表示祝賀。而我則獨自一人冷眼旁觀，表現不出太多的熱情。
“林雲，我敬你一杯，謝謝你！”肖安妮端著杯子走到我麵前，說著隻有我們兩人才懂的話，“我知道你不喝酒，我先幹為敬，你隨意。”
“好！”其他人忍不住喝彩起來。
我微笑應對，心裏卻是冰天雪地。
“安妮的運氣真是不錯。”沈蔓說。
我突然想知道銷售部的其他女孩子是如何看待這一變化的，也想看看肖安妮在她們心目中的形象如何。
“運氣是一方麵，自己努力也是一方麵。”我含笑說。
“安妮也很努力啊，她工作真的很用心。”關婷婷說。關婷婷生性老實，本就不容易嫉妒。
“我記得以前朱莉被提拔的時候，你們可都是憤憤不平的哦。是不是因為安妮跟我關係好，你們就這麽說啊？”我半真半假地說。
“安妮跟朱莉不一樣，朱莉那麽囂張又勢利，安妮還是很顧及別人感受的。”李思萌說，李思萌是四個大區的行政中資曆最老，也最難搞定的人。如果她都不嫉妒肖安妮，可見平時肖安妮在與這些人相處中確實下了不少工夫。她能利用我，本就比朱莉高明不少，如今我必須步步為營，慢慢尋找機會。
“其實朱莉雖然囂張，但是囂張的人什麽都擺在麵上，倒不可怕。”我淡淡地說。
眾人看了看我，咀嚼起我的話來。
我看到陸涵、肖安妮敬完酒回來，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
“陸總，今天這麽高興，給我們唱首歌助興吧！”沈蔓提議道。
“是啊，陸總，現在有現成的點歌台呢，陸總聲音這麽好聽，一定要唱一首。”
早就有人直接把話筒塞到陸涵手中。陸涵微微一笑，“你們太抬舉我了。”
“陸總，你就別謙虛了，快點來一首。”
“你們這幫人，吃飯還要我賣唱啊？”眾人聽了大笑起來，更是起哄讓陸涵快唱。
陸涵環顧了眾人一眼，視線停留在我的身上。我假意去夾菜，不看他。
“每次都是唱歌，今天我換個新鮮的，給你們朗誦一首詩好不好？”
“好！”眾人紛紛應和。
陸涵拿起話筒，似有似無地看了我一眼，低聲朗誦起來。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生與死的距離，
“而是我就站在你麵前，
“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我站在你麵前，
“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而是愛到癡迷，
“卻不能說出我愛你。”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陸涵，此時他念這首詩的用意何在？為了告訴我他愛我卻不能說嗎？陸涵，你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麽？唐弈隻是總裁，不是君主，你緣何如此忌諱？功名利祿真的那麽重要嗎？
“陸總，我好喜歡這首詩，你念得好有感情。”沈蔓誇張地說。
“林雲，你怎麽了？”肖安妮小聲問。
我一摸臉，竟然摸到兩行清淚。不知不覺間，我竟已淚流滿麵。因為陸涵，我再一次流淚了。心裏有個聲音在小聲說道，沒出息！
“沒什麽，因為你們陸總念得太有感情了。”我努力笑笑，透過帶淚的眼睛，看到的是陸涵複雜的眼神。我怕別人看出什麽來，立刻和旁邊的人開始說笑。
“林雲，我送你回去吧？”陸涵走到我身邊說。
我有一刹那的手足無措，看見李思萌過來，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拉住她，“不用了，你喝了酒就別送我了，思萌，今天就拜托你送我了。”
我的理由冠冕堂皇，陸涵張了張嘴，終是訕訕地點了點頭，“思萌，那你送林雲回去吧。很晚了，你們小心點！”
“放心吧，陸總。就我長成這樣，誰對我有興趣啊？不過林雲倒是危險了哦。”李思萌開玩笑說。
“好了，走吧。”我笑著打了她一下，拉著她走出門口。
不知為何，我突然回了下頭，陸涵依然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中是無限的憂傷。我的心被刺了一下，眼中又有**在流動。我狠心別過頭去，終是不再看他一眼。
“林雲，你真是的，陸總那麽名貴的跑車送你，你不要。偏要坐我的破車，不知道你怎麽想的。”
“對於我來說，車子能送我到目的地即可，我不在乎什麽車子。再說了，我有那麽勢利，那麽虛榮嗎？”不想再單獨和他相處才是真正的原因，因為我不知道還能跟他說什麽，相見不如不見，有情還似無情。
“這個肖安妮啊，估計以後要飛黃騰達了。”
她說的是肖安妮，不是安妮。李思萌心裏其實並不樂於看見肖安妮做陸涵的助理？我在心裏笑了起來，我竟糊塗了，一個集團裏，如果不是捆綁在一個利益團體裏，誰又能真心祝福另一個人高升呢？肖安妮再低調，姿態再低，女人的嫉妒還是無處不在的。我竟以為她把這些女人都收服了，麵上誰又會說她什麽呢？難道真的是因為陸涵，讓我連智商都低了起來？
順利成為陸涵助理的肖安妮誌得意滿，眉宇間是掩蓋不住的喜悅之色。我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波瀾不驚。
“林雲，你看這串珍珠手鏈漂亮嗎？”肖安妮手中托著一串手鏈，拿到我眼前。
“還不錯。”我淡淡地說，我本就沒受過貧窮，唐弈為了哄我高興，更是時不時拿鑽石、珍珠博我一笑，我眼裏早已容不下粗糙之物，隻是礙於情麵，不得不隨口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