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沒有意義 (3)

一個活的宗教之所以是活的,是因為人們在它裏麵依然受到啟迪,人們在它裏麵依然是覺知的。如果你跟我在一起變得覺知,你就能幫助別人在跟你在一起的時候變得覺知——那是一個連鎖的反應。一旦覺知消失,那個連鎖就消失了;出現一段間隙,一段沒有人警覺、沒有人覺醒的間隙——那時候宗教是死的。然後它就變成一個宗派——印度教,伊斯蘭教,耆那教。然後它就變成一個教會——然後有儀式,然後隻有死的姿勢。

但是你無能為力。說得確切一點,隻有一件事情可以做,那就是——你不要去管,因為思考它可以浪費你的時間。你隻要活在我的裏麵,也讓我活在你的裏麵。很快你就能……通過你的點燃的蠟燭,其它蠟燭也能被點燃。創造連鎖,然後它們會自己行動。

永遠不要想到明天。未來根本不是一個顧慮。隻有現在存在。

第四個問題:

你說我是一個空。自從我來到這裏,我開始感覺到我自己的中心。中心怎麽可能在空裏麵呢?

它在空裏麵。我無法向你解釋怎麽或者為什麽,它是一個簡單的事實。就像科學說H2O是水一樣……2份氫,1份氧——2個氫原子,一個氧原子——它們的化合物就是水。你不能問為什麽。為什麽不是3份氫、1份氧呢?為什麽不是4份氧、1份氫呢?為什麽是H2O,為什麽不是其它方式呢?科學會聳聳它的肩,它會說:我們不知道。它就是這樣的。

是的,你內在的存在是一個空,但是還有一個中心存在。你見過旋風嗎?印度的夏天有旋風。當旋風消失以後,你去看看;它吹起周圍的每一粒灰塵,但是中心的地帶沒有動過。即使旋風也存在一個中心,即使空也存在一個中心。一個人會碰到它的,它是存在的一個事實——它沒有“怎麽”。

一個小男孩和勞倫斯在花園裏散步,他突然問:“為什麽樹是綠顏色的呢?”

勞倫斯說:“樹之所以是綠顏色的,是因為它們是綠顏色的。”

對此沒有更多的話可說了。所有的解釋都沒有用,因為你可以說因為這、因為那——但是這再次帶來相同的問題;為什麽?空有一個中心是荒謬的——這是不合邏輯的,是沒有道理的。然而生命就是沒有道理的。一個人必須接受生命——生命決不被迫接受你的邏輯或者道理。

在科學上,這種事情每天都在發生。當愛因斯坦第一次說:每一樣東西都是相對的,甚至時間也是相對的時候,整個舊的科學界都被擾亂了。人們開始問:為什麽?怎麽?愛因斯坦說了一件非常荒謬的事情,那就是:如果一個旅行者乘坐一架超過光速的飛船在無限的空間旅行——光速每秒18.6萬英裏——如果飛船的速度超過光速或者等同於光速,如果你的兒子進入太空旅行,25年之後回來,他還是那個年齡。如果他25歲出發,他就還是25歲。他的朋友在地球上將變成50歲,但他還是那個年齡。這是荒謬的。人們開始問:“這是什麽邏輯?”愛因斯坦說:“我說不出它的邏輯,但它就是這樣的。”

在那麽驚人的速度下,你無法變老。這就像水在100度的時候會蒸發一樣,如此而已。在那麽驚人的速度下,你無法變老;你將依然如故。更荒謬的是——如果速度能夠加倍,你回來的時候將比離開的時候更年輕。如果你20歲離開,10年以後回來,你將變成10歲。你將在時間裏倒退——因為,愛因斯坦說,老化取決於速度,取決於地球上的速度。地球以一個特定的速度運動;你的老化就取決於那個速度。簡直難以置信!它跟所有的邏輯都矛盾。

然後物理學家穿透到物質裏麵去,突然有一天,他們發現沒有物質。所以他們不得不說物質是由空組成的;他們不得不說物質不是別的,就是致密的空。這看起來不合邏輯。空怎麽可能是致密的呢?但是現在科學家說它是致密的。自然和存在並不遵循我們的邏輯。它們有自己的方式,我們不能把我們的邏輯強加在它們上麵;我們的邏輯必須遵循它們的方式。內在的空間也一樣。當然,邏輯會說:空怎麽可能有一個中心呢?在邏輯上它是不可能的。當我第一次達到中心的時候,我的心裏也升起這樣的問題:空怎麽可能有一個中心呢?

為了有一個中心,就需要一些東西——而它就在那裏,但是它並不聽從我們的邏輯。接受它,不要在你的頭腦裏麵創造任何邏輯的問題,因為那不會幫助你。生命是不合邏輯的。你在這裏, 你有任何邏輯說你為什麽在這裏嗎?如果你不在這裏,你能問你為什麽不在這裏嗎?事物隻是存在著。沒有什麽能被聲明,沒有什麽能被提出,沒有什麽能被設想,沒有什麽能被詢問。當你成長為這個覺知;事物隻是存在著——那麽一種深深的接受就發生了。那麽即使它們是不合邏輯的,你也接受。你不抗爭,你隻是漂流。你甚至不遊泳——你隻是放開手。

漸漸地,越來越多的奧秘顯現出來。所以宗教說生命是一個奧秘,不是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可以被解決;一個奧秘永遠無法被解決。你越解決它,它就變得越奧秘。你越知道它,你就越覺得它必須被知道。你越靠近它,你就越覺得你離它很遠。

《奧義書》說:上帝既是遠的,又是近的。為什麽?因為你走得越近,你就越覺得他遠。你幾乎碰到他了——而你覺得很遠。

你幾乎穿透他了,你幾乎往他的心裏麵了,但是那個奧秘依然沒有解決。相反,那個奧秘變得更奧秘了,那就是它的美。隻要設想一個所有的奧秘都被解決的世界——那將是多麽乏味!隻要設想一個絕對邏輯的、合理的、數學的世界——那將是多麽乏味和單調!這樣就不可能有詩歌了,不可能有浪漫了,不可能有愛情了,根本不可能有任何靜心了。

靜心就是進入奧秘;愛就是以一種不同的方式去敲同一扇門。祈禱也是允許奧秘,不用頭腦跟它鬥爭。

每一樣東西都是美麗的,因為每一樣東西都是奧秘的,你無法達到它的底。如果你想分析,你就分析,但是每一次分析都會創造更多的問題、更多的奧秘;那個答案,那個最終的答案,是不可能被找到的。幸虧它是不可能被找到的。如果它被找到了,那怎麽辦呢?那麽它的意義就喪失了。

我不是一個哲學家,一點也不是;我最多隻是一個詩人。我看著生命,並且接受它的真實性。如果它讓二加二等於四,可以。如果它讓二加二等於五,可以。如果它說二加二等於三,可以。我已經對它說“是”了。變得虔誠對我來說就是這樣——說“是”,它就是這樣。

第五個問題:

卡洛斯·卡斯特內德(CarlosCastaneda)的導師,唐望(Donluan),是一個開悟的師父嗎?

如果有人像唐望那樣,他就是開悟的,他就像一個佛或者一個老子——但是沒有人像唐望那樣。卡洛斯·卡斯特內德的書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虛構——很美,很藝術,但都是虛構。就像有科學的虛構一樣,也有心靈的虛構。有三流的心靈的虛構和二流的虛構;如果你想要三流的,那就讀勞卜桑·拉姆帕(LobsangRampa)的書;如果你想要一流的,那就讀卡洛斯·卡斯特內德的書。他是一個虛構大師。

但我說的是百分之九十九的虛構。那裏還有百分之一的真實,偶爾躲在字裏行間;你必須找到它。即使把它當做小說來讀也是好的。不要去管拉姆帕的虛構,因為它是一個平庸的頭腦所創造出來的垃圾——當然也是為平庸的頭腦所創造的,但是卡洛斯·卡斯特內德值得一讀。當我說虛構的時候,我不是說不要讀他,我的意思是要更加仔細地讀他,因為那裏有百分之一的真實。你必須非常仔細地讀,但是不要全部吞下去,因為它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虛構。

它可以幫助你成長——它可以引發一個成長的。所以我說它很美,但是它也可以阻礙成長,如果你隻抓住它的表麵價值。

卡洛斯這個人確實狡猾,非常聰明。很少會有這樣的聰明——因為創造科學的虛構十分容易,不需要多少想象力,但是要創造心靈的虛構就非常非常困難了;一個人需要一個極大的藝術的和想象的頭腦。因為你不知道的東西,你怎麽可能想象它們呢?所以我說在這裏麵有百分之一的真實。他可以在那百分之一的真實上建造一座大廈。在那百分之一的真實上,他可以投射很多想象。在那一點點真實上,他建造了整座房子,一個美麗的宮殿——一個神話故事,但是那百分之一的真實在那裏,否則是不可能的。

所以,那個百分之一的唐望肯定在什麽地方。他肯定遇到過什麽人;他的名字可能叫唐望,也可能不叫,那不是實質性的,那沒有關係。卡洛斯遇到過一個比他優秀的人,他遇到過一個知道一些秘密的人。或許他沒有領悟它們,或許他偷竊了它們,或許他隻是從別人那裏借來的,但是他肯定遇到過什麽人,這個人不知怎麽地得到一些精神生命的事實,然後他可以圍繞著它創造想象。而且如果你使用藥物作為幫助的話,那種想象也變得可能——非常容易,因為藥物不是別的,就是想象的一個幫助。

這個人遇到過一個知道某些事情的人,然後通過藥物,LSD或者其它藥物,他把那小小的真實投射進想象的世界。然後他的整個虛構獻出來了。它是一段幻遊,但是在它本身是一個好的實驗。當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我不是在批判卡洛斯。事實上,我已經喜歡這個人了。它是一次少有的想象的飛行,如果它是百分之百的虛構,那麽卡洛斯本人就是一個少有的人了。如果他根本沒有遇到過任何人,那麽他自己的裏麵就有那百分之一的真實。因為否則是不可能的——你隻能在一個基礎上建造房子,即使一個想象的房子也需要一個真實的基礎。你可以用卡片做房子,但至少他、土地是需要的。那是真實的。

所以要讀,因為你必須讀。每一個年齡階段都有它自己的虛構、浪漫;一個人必須經過它們。你必須讀,你不能逃脫卡洛斯·卡斯特內德,但是要記住;隻有百分之一的真實——你必須找到它。

如果你一直在讀古爾捷耶夫的節,尤其是《所有的東西和每一樣東西》(AllandEverything),那麽你就能熟練地知道怎麽尋找那個真實、怎麽區分良萎。如果你沒有讀過《所有的東西和每一樣東西》,那麽它就是一個很好的開始。你首先應該讀喬治·古爾捷耶夫的《所有的東西和每一樣東西》,然後你才能讀卡洛斯·甘斯特內德的書。讀古爾捷耶夫的章節是一種非常困難的訓練;其實,世界上讀完他這本《所有的東西和每一樣東西》的人不超過一打。這很困難。這本書有1000頁,而且古爾捷耶大是一個有內容的師父。他一直說無關的事情,無用的事情,在故事裏麵編故事——一百頁的故事,然後有一行真理,但是它值得尋找,它是一顆鑽石。100頁的垃圾,但是後來出現一顆鑽石——它是值得的。

如果你能在古爾捷耶夫裏麵找到鑽石,這對你來說是一種偉大的訓練。然後你就能在卡洛斯·卡斯特內德裏麵發現什麽是真實的、什麽是不真實的。否則你就可能成為一個虛構的犧牲品。而我認為很多美國人特地在墨西哥漫遊就為了尋找唐望。太傻了!

第六個問題:

就像梯洛帕(Tilopa)和菩提達摩那樣,你是否認為你必須離開印度去尋找一個合適的接班人呢?

你們這些傻瓜!難道你們看不出我早就離開印度了嗎?我不在印度。

最後一個問題:

齊馬亞已經連續好幾天問這個問題了,我一直回避它,但現在是時候了,他一直問:是不是所有開悟的師父都是禿頂呢?

現在我不能再回避它了,因為在努力變禿的過程中,他已經把頭發剃光了。

不存在關係,所以不要試圖禿頂。

禿頂的人非常聰明,他們先自己創造謠言。他們在全世界散布一個謠言,說他們比任何人都有性的潛力。當然,禿頂的人不那麽有性的吸引力;他們先自己創造謠言。全世界每一個國家都有這個謠言,說禿頂的人比任何人都有性的潛力。這是一個花招。

但是現在要創造另一個謠言,說隻有禿頂的人才能開悟,那就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