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Part3我們的性儀式

安全的慰藉

聽著久石讓《最後的一槍》,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憂愁,回頭看見我的貓用同樣迷茫的眼神望著我。我像魚那樣遊向她,輕撫她柔軟的毛發,她眯了一下眼,伸出可愛的小舌,舔弄我的手背。這是我們日常裏的一個親昵動作,相互慰藉而愜意。

想起白天裏,一個女孩向我推薦美容養生配方,紅棗、桂圓、黑芝麻、核桃……列了長長的單子,我熱情地回報以打“潛水艇”的手法:手指的體溫會分散注意力,你可以嚐試不同的小玩具,效果來得更快。這個突兀的推薦讓素以寡欲示人的她像含羞草般彈開,我卻窮追不舍地問道,你穿著吊帶衫上街引來男人的噓聲,你還渴望和男人一起看電影,可你真的沒有嗎?追問到她不悅,扔給我一句:你無法感知我。

我細細地品味著“感知”兩字。反思我對女望的處理方式是否太過於暴力。嗯,很多時候女人們並不想要狂風暴雨的,隻想有一種綠色無害的親昵。所以她們有時熱衷於,語言上的調戲,隔著時空的嬌嗲,又或是情侶餐廳裏的目光交織,酒吧昏昧中有意無意的身體觸碰,如此簡單而已。如果收到信號的男人,誤會為上床的暗示,進一步大膽地挑逗或者提出要求,馬上被拒絕得灰頭土臉。

這樣的一種親昵渴望,一次慰藉的需求,常被男人控訴為矯情和做作。仿佛女人要麽就修女般全身裹黑,聖潔無欲,要麽就如性感尤物般開放火辣,才合情理。如果你表現出了,又抗拒生理上的滿足,便是表裏不一。可女人有時真是那樣的蝸牛,寡欲的女友就曾說,她隻想談那樣的戀愛,拉拉手,散散步,還反問:為什麽男女就一定要上床呢?可是,上哪去找一個男人,始終和你拉拉手、散散步?

但其實反過來,如果女人表現太過主動時,男人也會像一隻蝸牛。前些日子,有個男人總說來我家做飯給我吃,還說可以給我按摩,我問,那你為什麽不和我呢。他始終無法答應,我一怒之下說,不就不要做飯給我吃了。他像孩子般委屈。那個軀殼也是這般難以脫開,他大概隻想有曖昧的親昵,親昵而不負距離。

於是,我慢慢習慣了KTV裏男女好友們的“次色情”交際。在一首首情歌的暖場後,在一杯杯酒的熱身後,他的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他的另一隻手搭上了她的肩,或撫著她的背,或摸摸她的頭發,有時借著酒意,男人和女人還會擁抱著麵唇相碰一下。但集體性的慰藉到此為止,出了門,拉著的手鬆開了,在意猶未盡中各自坐上車,相約著下一次,下一次我們再一起happy過。

曾有男人問我:你知不知道,男人也會沒有安全感的。所以,我們守著這樣的安全慰藉規則,長久地相處下去。